《霸王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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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卸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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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有错吗?”

“没有!我正是他第七代孙子。”秦素文面无表情道。

“很好!”贼首怒道:“我奶妈倒也死得不冤。”

“嗯。”秦素文注目回想。

“就是刚才被你打到头的那个妇人。”

“哦。”秦素文恍然。

贼首拧笑道:“我不会与你‘一骑’(单挑)的机会,对付你这种高手,我只有选择群攻一途。”

“我明白。”秦素文点头道。

这时,马贼家属已经齐聚於一个地方,其外头尚有数百名贼骑守卫。

而秦素文也是明白贼首的心意,然而妇人、孺子无辜者多,他也是狠不下心肠再对那无辜的人做一杀戮。

因而造成眼前局势,虽僵持著,但贼骑众多,己方不到八十骑的人数,真能突破此一险境吗?秦素文不敢想像,他知道不能再以他们做人墙了。

“谢谢!”贼首持刀一礼道。

“不客气!”秦素文回礼。

贼首猛然狂吸﹂口气,暴喝道:“杀!”

群贼金戈齐扬,惊天动地一吼,四面八方攻杀。

陈本俗首先与敌交锋,挺枪而拒,背後弟兄掩护得当,一连被他扎倒数人,而他亦在右腰、右肩、左背等处留下了伤痕。

全黑色的铠甲,皮革制成的胴、护肩、护臂等亦都给敌人的刀、枪所划破,鲜血直溢。

李忠誓死抵抗,马贼枪尖,刀口一股脑儿朝他脖子划去,因为有铠甲护身,所以他大枪使来比较没有顾虑。

兼而有後方的援手,每在千钧一发之际,後头的弟兄也总会替他把致命的一击架掉,使得他有充分的机会连毙数贼。

这团队的默契,又岂是马贼所能知悉。

贼首见自身子弟兵出击无功,眨眼间连丧数十馀人,气得跳脚不已,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叫道:“後方持弓!”

秦素文闻声立即变色,虽然这“鱼丽”之阵防御之力极高,但那也只是对骑兵与步卒有用,一旦遇著了“弓兵”或著是“弩兵”,也只好望“矢”

而逃。

己方虽然守得宛如铜墙铁壁,而敌方又何尝不是围得水泄不通,连可突阵而出的破绽都没有。

况且,一旦自己妄自改变阵势,其损失必然加大,且新的阵势能改变得成功与否,尚不知道。可是观看目前情势,就算能毫发无伤的变阵,亦於事无补。

瞬间——马贼箭矢上弦,各自守在外围贼骑之後听命行事。

突地,贼首喝道:“撤!”

群贼四散。

机不可失!秦素文心知肚明,一旦要是让这群围狙自己们的马贼,逃回外围那一道堵杀网的话,在场诸人将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弓矢之下。

因此,秦素文叫道:“陷骑!”

这七十馀名军骑闻令,轰然四散,穷追群贼,意图以其掩护自身,杀开一条血路。

贼首见状,微愣!忽又大吼道:“围斩!”

那第一道堵杀网贼骑驭马前冲,奔逃者反身与军骑拚斗,一时间,杀声震天,响彻四野。

贼首再叫:“弓击!”

连弓骑亦策马前冲,在各个不同角度里,从贼骑身後将箭矢弹射出去。

不少军骑颜面中矢而落马,立刻引来十馀个贼骑乱刀砍杀。

那哀号声,此起彼落,连坚硬的护臂也被劈得连肉带骨抛飞,转眼间残肢遍地,血流成河。

秦素文眼见弟兄们一个个死去,那份无力感可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刹间,背後、前胸、肩肘各部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他中了十数支箭,而他仍然屹立不摇,无动於衷,奋勇杀敌,彷佛这一身的箭是打在别人身上。

忽闻李忠悲吼大叫:“别将……”

秦素文瞠视李忠的六阳魁首给一名马贼割切手执,那名马贼还咳了一声,吐了一口痰在李忠脸上。

秦素文号叫一声,策马向那名贼兵奔去,忽地眼前毫光乍现;前头一片黑暗,竟然给一根箭矢横向划破眼珠子,使其双眼俱盲。

那疼痛感令他整个身躯微颤不已,而他却还凭著听觉舞动双锏,浴死抗战。

一个失神,秦素文落下马来,胸口倏感一阵冰凉,随即後背、左肋骨、右季肋亦传来相同感觉,那刺骨的疼痛一阵阵痛向全身,他呕出一口鲜血。

冷风刺骨。

秦素文举步唯艰,双手握紧双锏,盔落,神情狠烈。

这当时,场上再也没有任何搏斗的声音,真静——所有人又呆又愣的瞪视著他,如同是见著了鬼!忽地——贼首狂笑驭骑速驰旁若无人,他大刀扬、脸狰狞、眼凶残,瞬间追到秦素文身後,双手握刀,劈!“不要!”

秦素文听到了月魂这一叫,不自觉笑了一笑,松动的手使双锏掉落地面!发出二道声音。

这一刻,他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临死前神奇的感应,他感觉到才刚认识的月魂,好像会为他报仇,而这笑容也恰让月魂瞧见。

脖子一凉。

秦素文那颗脑袋被劈得飞跌数十丈外,滚动数下。

月魂,竟不知何时进入了战场中央,秦素文那颗人头恰好滚落在他的脚下。

只见他双膝一跪,捧起人头紧拥怀中!浑身猛颤大抖。秦素文嘴角未了的微笑,清楚映在月魂血红的眸中。

谁也不知道,一股疯狂血腥的杀意正强烈的侵蚀他的心神,群贼还以为他是伤心得哭了。

马贼首领在十馀丈外说道:“杀了。”便迳行反身驭马向眷属行去。

“哇……”

凶然的一声惨号持续不停叫著。

贼首观及前头己方人马,个个目瞪口呆地望著身後,他不禁大惊回首,油然倒抽一口冷气。

见月魂凶芒外露,披猖扬厉,狞笑。

他将一名比他大上一个身子的贼骑扯落马下,左掌深陷於那人头骨,右掌控进那个人後颈脊髓,指陷肉中。

栗然,他缓慢地,一寸一寸将那个人的脊椎骨残忍歹毒抓剥,抽离开他的身子。

那脊髓,每现一寸那个人便不由自主痉孪颤抖一跳,被剥翻的血肉里,是如涌泉般不断冒出鲜血的血洞。

那皮肉,更像是被撕裂的抹布般凹凸不平。

骇然,月魂扯断马贼脊髓之骨,并没有立刻将其丢掉,狞然将脊骨就口,狠然猛吸,一道腥膻之气进入了月魂口中“哈哈哈……”

倏开血盆大口号笑,舐舔髓骨。

空气中弥漫一股紧张气息,所有人脚底发凉,寒心。

突然——“杀!给我杀!”贼首狂怒大叫,戳指月魂道。

所有的贼骑涌向前。

而月魂仍然毫无所觉,倏然心神一震!他神智略微清醒一些,全力运功,血液、真气急然以数十倍速度运转不休。

这整个空间倏然几乎停顿下来,那马儿的奔驰,敌人的挥刀,俱都以几十倍很慢的速度慢慢动著。

月魂残狠狂啸,跳到了左手边一个贼骑身上,他右手微伸,扯烂豆腐似的,将其心脏自他背後整个挖了出来。

但觉一阵扯破喉咙失叫,月魂特意把真气放缓许多,以便自己能够不用再等那麽“久”再去享受杀人的快感。

突厥马贼们还不晓得这是他的奸谋,全然涌进了这五十馀文的空间里。

那魔性血气再度狂涌,今夜正是十五月圆时。

月魂全身的肌肉被真气激扬得垒硕起来,微一晃身,跃进了贼群最多的那堆。

底下枪尖扎来。

月魂不避不闪,气运全身,如同游鱼自然,枪尖竟给真气弹抖开来,右足速度未减,持枪者瞳睛嘴巴不断张大,狂骇!“波”的一声,像踩扁的蟑螂,颜面泥烂,头扁血喷。

背後风声倏呜。

月魂张臂一挡,铿然!那个人持刀不稳且反震之力极猛,倒跌下马,他急忙想翻身爬起,却瞧见月魂整个身子压了下来,惊号!见月魂膝盖顶在那人脊背,骨裂声节节剥响,倏然向左侧弹跳,左臂竖掌为刀,向那名贼骑笔直劈下。

在众人眼里,终於现露出惊惶的惧立息。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是魔!噬血的妖魔!那名贼骑的半侧身体连同底下那一匹马,都给他一劈两断,从中斩裂。

已经有不少贼兵反向而逃,眼里都是惊骇。

此时,月魂狂性大发,终於丧失了一丝神智,全身血气愤然怒张,功力运至最高点。

他无法感觉到甚麽地方异常,所有人全像是一尊尊石雕像全等著他来宰割。

他使出了“玄阳大槌”“锁喉剪”“绝命爪”等一些不知名的武功,像是一名屠夫,无情、残忍地夺走这一群羔羊的宝贵生命。

贼首想逃,不只是他想逃,连同在这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想逃走,也包括那一堆看得手酸脚软的贼眷想逃。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此刻的月魂,凡是可以喘息的都成为他的狙击目标,他脑中早就忘了秦素文的事。

他一昧的杀、杀、杀,到每一匹马都死掉,每一个人都断气为止。

这杀戮,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结束。

这一片修罗屠宰场上,而今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只见他跌扑在地上,全身皆血,猛烈喘息不休,胸膛上极为剧烈的喘息。

而百丈之外的胡大文跪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直视方才倒地的那个男孩——月魂。

约莫半个时辰。

他听到月魂的哭声,心中一酸,忍不住热泪盈眶奔去。

 第五章 含沙射影

胡大文与月魂待在主营帐外候传。

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通报给林日咎,只不过他也隐瞒了一些事实的真相,胡大文谎称马贼是由他们百馀骑所杀光的。当然,这一位“不久前结拜的义弟”也出了很多力。

派去现场勘查的录事参军事(总务官),已於三个时辰前出发去调查现场,他必须把将官的尸体给运回来。

如果这件事被证实的话,胡大文可以顶替秦素文的位置,由兵曹参军事升至别将。

胡大文会这样告诉林日咎自有他的用意在,只见他拉著月魂在一旁耳语,道:“月魂,刚才我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吗?”

月魂点头微笑道,“记清楚了。”忽又问道“但是……为甚麽要说谎呢?”

胡大文长叹道“这就是官场的黑暗,以後你还会见得更多…告诉你,我要是把真相全说了出来,你想想看,有谁会相信一个年仅十馀岁的男孩,居然能亲手减掉上千的马贼?况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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