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豹扑上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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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豹扑上小医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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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

肌肤摩挲著蓬松的布料,柔柔的、软软的,让她睡了再久也不觉得累,只想继续贪赖在暖被里醉生梦死,要是阻亘在身旁那硬邦邦的“东西”不存在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她没去理会那团规律起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右腿一踹,就想将占著大床一角的碍事东西给踢下床,不准它来瓜分自己的休憩领域。

睡得七分迷糊、三分惺忪的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脑袋是窝靠在那具硬邦邦的“东西”上,这一脚,不但成功将床上的异物给踢滚开来,也让她的脑袋陷入松软的枕头里,一声男性惊呼在重物落床声后紧接著传来。

她双眸蓦地瞠亮,警觉心刹那间全数回笼,身体远比她的理智更早一步清醒,她从撑起身到探出半具身躯去查看仅花不到半秒,甚至快到连被踢下床的孟恩恺还没来得及做出惊呼以外的第二个反应时,她已经飞扑下床,整个人压坐在他身上,菱嘴一张,重复昨天她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两排贝齿朝他的脖子使劲咬去!

“等——”所有瞌睡虫早已逃窜无踪,孟恩恺感觉到颈子一阵湿疼,皮肉又再一次受苦受难,沦为别人口中肉,只消她头一仰,他脖子上那块肉也会跟著被撕裂。

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呀!

孟恩恺深刻体会到小猎物被肉食性动物追著窜逃时的无助和无奈,也完全明白了这种总是出现在动物频道上的弱肉强食,介绍狮子如此、介绍鳄鱼如此,介绍猎豹——也一样。不论是用爪子拍昏猎物,或是用牙齿咬断猎物的脖子,总之最后都脱离不了瘦弱的那方躺在草地上任人开肠剖肚,强壮的那方则是吃相难看,沾了满头满脸的血……他伸手将她的头压抵在自己颈边,不让她有机会叼著他的肉离开,也不让自己“有幸”看到身上某些部分一块块剥离的血淋淋画面。

她被他突来的反击给惹火,扯咬的力道瞬间加大,逼得孟恩恺不得不更出力将她按向自己的肩窝,使她的嘴除了牢牢咬住他之外,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撕裂拉扯的动作,她的口鼻密密贴著他炙热的肌肤,呼吸的空气变得稀薄,她必须舍弃啃咬他,才能腾出一小部分的空间吁喘。

孟恩恺察觉脖子上的啃咬力道逐渐减轻,皮肉痛虽然仍在,也渐渐化为辣辣的麻疼,反倒是她吹拂在他颈肩上的呼吸热度越来越清晰。

“你现在是人不是兽,请不要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举动。”他拨冗提醒她,颇惊讶竟然还从自己的语气里听到喜悦,真是犯贱。

若不是昨夜已见识过她由豹变人,明白她扑咬他的行径是出自猎豹本能,否则被一个浑身光溜溜的美女扑压在地,又承蒙美人青睐,自动自发在他脖子上啃草莓,要人不朝淫欲方面幻想还真困难。

她惊愕地松口,这才注意自己的视线里看到了一头长发,那是变成猎豹之后必然会消失无踪的部分,而现在轻轻贴附在她与他的身上……收回双手,看到了葱白的十指,她才发觉自己变回了人身。

变人变豹,对她而言都是本能,时常让她忽略了她此时此刻是什么模样,就拿现在来说,她以为自己仍是猎豹,所以毫不考虑想扑杀他,可是牙齿穿不透他的皮肉,她还以为是他的肉太硬,完全没想到啃上他脖子的并非猎豹利齿。

“你知道了?”她的声音虽细,但比一般女子来得低沉,或许是甫睡醒的缘故。

“你自己在我臂弯里变的,我以为我眼花了,但是现在我相信这是事实。”瞧清那张小脸上凝聚出杀人灭口的阴沉,这回他的反应不再迟钝,赶在她又咧嘴扑咬他之前开口,“我是无意间知道的,虽然我不清楚你是用什么手法变这套把戏,那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和你沟通,你不需要采取最坏的解决方法来封我的嘴。”嘴巴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不用急著拿它来撕肉。

“沟通?我没学过!”听起来就知道是麻烦事,她只想干净俐落地“处理”掉他!

“被人一口一口吃掉我也没学过。”他将目光定在她脸上,她眼睛的色泽是漂亮的蓝中带绿,本以为是光线折射或其他缘故才会形成的视觉色差,但细细注意才确定,那异色的瞳是真实的存在……危机当前,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打量她水亮的双眸,赞叹那眼中英气焕发的光芒。

“我不介意教你。”她扯开狞笑,虽然在漂亮的脸蛋上只是加添美感,但是对于知道她秘密的孟恩恺而言,他十分明白这样的笑容底下,代表著多少血腥的堆积。

“可是我对这门课没有大太的兴趣。”他抱歉回笑,客气地婉拒了她。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反正他已经看过她的真面目,她也不用跟他客气。

平放在他胸口的柔荑慢慢抡起,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开始浮现斑斑鲜艳,瞳仁由圆形逐渐拉成椭圆,残月状的利爪划破了他的胸口,她正在变身,变身为可以轻易将他撕咬成碎片的兽——孟恩恺抓住越来越深入他血肉间的十指,尽量以不激怒她的语气说道:“那么我们先从沟通培养起?”

“我只想咬死你,其他的事情我没兴趣。”她露出雪亮如刀的牙,在红艳艳的小嘴映衬下更加耀眼醒目。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他抄袭她的话。

“我不会放过任何知道我秘密的人,只要被人知道,传回去‘那里’的机会就变大,我绝对不要再回去!绝对不要!所以我要吃掉你,只有死人才知道什么叫守口如瓶!”

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全世界除了她自己,她谁也不会再相信了!

语毕,她已经完全褪去人形,恢复成野性的狩猎者,一心一意要致他于死!

就在她三度俯下身准备攻向他的项颈,让那两个齿营—一个是豹齿,一个是人齿,各在他脖子左右边——凑成三个,一条长长的绷带由她臂上滑落,在豹掌与他的胸口前形成一圈圈散乱似涟漪的布团,她怔忡了下,看见绷带另一端仍黏绕著自己泛著疼痛的烧伤处,因为她由人形变成豹,原本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才因为她外形的改变而松脱。

“这是……你缠上的?”

孟恩恺发觉她问这句话的同时,利爪收敛了几分,只剩下指掌的重量仍压在他胸口上头,却不带任何侵略气息,脸孔虽然没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可是方才杀气腾腾的狰狞样也已寻不到踪影,一秒之差,差之千里,现在的她,像一只偏著小脑袋的猫儿,正用狐疑的水灿眸子凝望著他,表情可爱到几乎让他以为他只消点头承认,下一瞬间她就会伸出粉嫩湿滑的舌头舔洗他的脸,以表达心中如黄河泛滥的感动。

可是——

女王的表情下一秒钟又涨满厌恶,厌恶著自己一闪而逝的感动、厌恶著那条像蟒蛇缠绕住她的绷带、厌恶著他毫无惧怕迎向她的目光!

“多事!”她吼道,想藉此吼掉突来的莫名情愫,好似只要咆吼得越大声,那些莫名情愫就会害怕地缩回心底深处,不敢再探出头来扰乱她。

她一口咬住绷带,将它扯离自己的手臂。

“住手!你的伤口会腐烂化脓的!”孟恩恺伸出手去抢救绷带。

“不要你管!”好不容易稍稍凝结的疮疤又被扯开,鲜血淋漓,她疼得低狺几声,几不可闻地被掩盖在牙关紧咬的豹嘴里。

孟恩恺的医者脾气被不合作的病人给激起。他的病患向来都是无法沟通的小猫小狗,有时难免被那些小祖宗抓伤、咬伤,可是从没有一回是被当成食物压倒在地上又扯又咬,那也就罢了,他知道动物生病时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麻烦,需要更多的包容与耐心,可是她应该是个可以用言语沟通的“人”,为什么行径却一味的偏向野蛮?他不气她想咬断他的脖子,却很气她不爱惜自己!

就算是女王也不可以这么要任性。

“是你自己跑进我家来让我管的!”跑进别人家偷吃宠物的人可不是他。

“我进来吃饱就会自己出去,不用你管啦!”她又不会要求他恭送她离开,管这么多!

“你把我的诊所当成什么地方了?!”

“吃饭的地方啦!”而她双眼所见的生物全都是食物,肥美的鸟、鲜嫩的兔、可口的鼠,还包括此刻躺在她身下的男人,美味呵。

“为什么会将我的诊所当成餐厅?”他的诊所又不像一般会飘散阵阵料理香味的食馆,引人垂涎,一屋子动物更难免发散出淡淡骚臭味,再怎样也不可能将这里误认为餐厅。

“从屋子外面就看到一笼一笼的新鲜食物在走动,根本就是故意摆给我看,让我从中挑选最肥最嫩的来吃,你都这么好意邀请了,我当然也不用跟你客气!”辜负别人的“好意”就太不知好歹了。

“那些不是摆在外面给你挑顺眼的吃……”他的这家诊所并非只是替动物打打预防针、开开药的兽医院,它将占地五十八坪的一楼区分为二,左手边的隔间是这两年才重新装潢营业的诊所,右手边的隔间则是宠物美容服务,在三十多年前,他那身为兽医的父亲及身为宠物店老板娘的母亲因动物而结缘,在两人牵手步上礼堂的同一天,兽医院和宠物店之间的那面水泥墙也正式破除,宣告两者合一,幸福的日子不过三年,他父亲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少了主治大夫的兽医院因而歇业,只剩下右半边的宠物店仍在经营,之后也是因为他这名“遗腹子”继承父业,左手边的动物诊所才有重新开业的机会。

以透明玻璃橱窗展示右半边的宠物店是为了商业考量,让顾客可以看见店里活泼可爱的小动物们,而不是像餐厅水族箱的功用,展示一条条肥鱼让客人指定要宰杀哪一尾来大饱口欲。

她轻哼。

她吃东西也不是光挑顺眼的好不好,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第一天就不会挑那只大鹦鹉下手,而是他。

第一次在暗巷眺向他,他正抱著白色波斯猫,轻轻梳理它的毛发,距离太远,远到她听不清他是否在与猫说话,只瞧见他怀里的波斯猫昏昏欲睡、一脸满足、被那只在毛皮上滑动的大掌伺候得好生舒服,它眯起了猫眸,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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