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皇上!”嘭嘭的磕头。
叶昭只好勒住缰绳,心下也知道,再往前走,怕危险的很了,可就此不追,又实在心有不甘。
正踌躇,突然听得东方隐隐响起枪声。
郑阿巧猛的跳起,大声道:“张七年!送皇上回军营!其他人,跟我来!”郑阿巧吩咐张七年,自是分出一多半侍卫跟他一起护卫皇上。
但叶昭却早已策马向枪响处奔去,郑阿巧无奈,翻身上马,众侍卫纷纷催动坐骑,这时节,要说超过叶昭的马头那也是无奈之举。
三五里路程,突又响起一声枪声,却已经极近,前方丘陵草原上,却见影影绰绰几十骑黑影打转。
一边驰马,叶昭一边端起望远镜看去,眉头立时锁了起来。
几名穿着灰军装的骑兵,正挥舞着马刀与几十名红头巾彪形大汉缠斗,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灰军装的骁骑营卫兵,也有红头巾大汉,而叶昭也看到了那极为显眼的白衣,白阿訇,被缚在一骑红头巾大汉的马背上。
离得远,叶昭自看不清,跷骑营卫兵尸体上,多有枪伤,而红头巾汉子的尸体上,则尽是一条条马刀伤痕。
这队十几人的跷骑营卫兵追上了发逆,但见贼兵马背上捆缚的回人阿訇,卫兵队投鼠忌器,不敢用马枪射击,只能挥动马刀扑上,被马贼乱枪当场射杀几人,余者则扑入了马贼队中。
一把把挥舞的马刀雪亮无比,双方乍合即分,策马打圈缠斗,骁骑营卫兵虽皆是军中精锐,但敌众我寡,几次交锋,虽砍杀数名马贼,但等叶昭等赶到,十四名卫士,仅剩了三人。
马贼头领张三成,本是玉树一带有名的马贼,后被李秀成收编,为人狂傲惯了,虽听闻南军大名,但一向不以为然,今日突然的遭遇战,却令他惊骇无比。本来在此落马休息,从千里镜见到十几名南军追下来,他大可避之,但见对方势孤,他遂起了将对方歼灭之心,谁知道帝国甲兵名不虚传,竟然挥舞着马刀就冲了上来,本来他还心下大乐,占了个大便宜,谁知道七八名甲兵,便已经如此凶悍难缠,看着他们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进自己队中,将雪亮马刀狠狠砍入自己弟兄的脖颈,鲜血狂喷。
张三成正自心惊,突然瞥到坡下几十骑扑来。张三成心中一突,随即吹个口哨,就准备脱离战场。
叶昭见到卫士血淋淋的尸体和马贼的红头巾,脸沉似水,不顾郑阿巧急急的呼唤,早已策马冲来,手中端起马枪,“嘭”,一声巨响,几百步外,那看似对方首领的红头巾立时身子一歪,从马上摔了下去。
胸膛中枪的正是张三成,他在中枪的那一刻,只有一个念头:“这厮不怕打中自己人么?”
叶昭拉动枪栓,“嘭”又是一枪,随即一名红头巾落马。
“嘭嘭嘭”,等叶昭白马到了百多步外,他已经连开八枪,八名红头巾坠马,第九枪,却是卡了壳,叶昭心里骂声娘,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这金陵新款马枪故障率高。
将马枪一扔,手里多了把六雷炮,砰砰砰砰六枪,又是六名红头巾落马。
众人都呆了,正缠斗的帝国甲兵和马贼也停了手,要知道双方纵马来往,离得远了,这枪子又不长眼睛,谁敢担保不会误伤自己人。
但这飞马而来的少年十几枪,十几名红头巾落马,而且,往往就是正与帝国甲兵缠斗的马兵,其中一个红头巾,正趁空隙准备从背后将与同伴缠斗的甲兵砍翻,他马刀刚刚扬起,随即嘭一声,脑袋开花,人就载了下去。
叶昭来得快,开枪更快,到此时,马贼才纷纷反应过来,更见到张三成落马,立时都发一声喊,四下逃去。
满身血污的三名卫兵呆呆看着叶昭驶近,甚至都忘了下马行礼。
“带上这些勇士,我们走!打信号,令各队撤退。”叶昭说的自然是丘陵草原中牺牲卫士的尸体。
远方,又见一队骁骑团卫兵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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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看向了另一边,问道:“白老先生,你无碍吧?”
两名侍卫正给白阿訇松绑,刚刚白阿訇就被绑在张三成的马背上。
“没事……”白阿訇胃里泛酸,大声吐起来,被捆缚了这许久,更站立不住,要靠侍卫搀扶。
“那走吧!白老先生,回到保安城,我还要与你研讨教义。”叶昭说着,挥了挥手,做了个撤的手势。
众骑兵多是第一次见皇上武威,心里震撼可想而知,但遥想当年,国贫军弱,皇上以弱冠之龄,率亲军血战关外,连战连捷,又是何等令人心驰神往?今日牛刀小试,陛下之勇,却也不过管中窥豹尔。
第十二章 土改不?
保安城叶昭的议事帐篷内,白阿訇惊魂初定,叹息道:“若无旅帅大人,我定然被那些凶残的魔鬼撕成碎片。”
叶昭示意他喝茶,道:“这是中原的压惊茶。”
白阿訇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口。
叶昭点起一颗烟,打量着白阿訇,说道:“老先生,若你能影响整个穆斯林世界,你最想做的是甚么?”
白阿訇一呆,看向叶昭。
叶昭又道:“安拉赐福给所有虔诚的穆斯林,我希望如你的吉言,穆斯林世界会迎来温暖的春天。”
白阿訇手抚胸口,微微躬身。
叶昭又道:“我也希望老先生在诠释安拉的启示时,能真正聆听安拉的声音,我们穆斯林与非穆斯林相亲相爱,如此就算我们到了下一世走入迷途,走入非穆斯林的世界,我们迟早也会睁开睿智的双眼,是为两世定分。”只要教义中,穆斯林和非穆斯林能自由通婚,而且渐渐被所有穆斯林认可,实际上穆斯林群体的凝聚力就会慢慢削弱,而中原强大的同化力,在穆斯林世界遭遇的滑铁卢就会避免。
叶昭也并不是想消除这个世界种族之间的差异,但一个宗教,凝聚力太强,将所有信徒凝聚在一起,非信徒就成为另一个群体,排他性太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传到了其发源地外的异域,总要与时具进才好,不然很容易发生宗教战争。
白阿訇看着叶昭,满眼全是诧异,自是因为叶昭一句“我们穆斯林”。
叶昭此时就笑道:“老先生,我叫做叶昭,又叫Zuo爱新觉罗景祥。”
白阿訇立时如遭雷击,就算知道新朝皇帝乃是各族共宗,他也定然不知道叶昭的名讳,但爱新觉罗这个姓氏他自然知道,猛的站起,说:“您,您……”
叶昭微微点头:“不错,就是我了。”
白阿訇再无怀疑,急忙屈膝跪倒磕头,“草民白元侊参见皇帝陛下!”早就觉得此人非同小可,实在想不到,竟然,竟然是那传说中的中原圣人。
叶昭端坐着,受了他一拜,这才道:“起来吧,阿訇,新朝已废除了双膝跪拜之礼,你就不必太客气了。”
白阿訇连道不敢,慢慢起身,手放胸前,躬身道:“真主的神迹,大皇帝降临草原。”
叶昭道:“我西来之事还需阿訇保密。”
白阿訇忙道:“草民明白。”
叶昭随即做个手势,道:“坐吧,我还想听听你阐释教义,还望你不吝赐教。”
白阿訇抚胸道:“能为大皇帝陛下服务,这是我的荣幸。”
在议事帐篷中,叶昭和白阿訇一起谈到第二天天色放明,这才令人送白阿訇回村,临行嘱咐白阿訇,令他放下杂事,准备前往兰州城。
送走白阿訇,叶昭回到寝室,才发现花姬和苇月伊织都没有睡,打着哈欠等他呢,看着两女略带困意的娇态,叶昭又心疼又温馨,叹气道:“收拾一下,咱去兰州府,你俩在车里眯一觉吧。”
两女自不会问缘由,都忙起身收拾小包袱。
半个时辰后,车辆马队慢悠悠离开保安城,留了两营步兵驻防,骁骑营与一营神机卫兵随同叶昭前往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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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新朝虽然并未克复青海,但甘肃、青海两省已建制,甘肃省治兰州,青海省治所西宁。甘肃巡抚可真是叶昭的老熟人了,老夫子杜文全,历任湖南提学使、布政使、教务部副相,甘肃建省,遂被任命为甘肃巡抚。
叶昭等下午时分到了兰州,令白老亨率骁骑营、神机营在城外扎寨,叶昭则在大内侍卫簇拥下进城。
此次叶昭来西北,带有大内女扈从十名,男扈从三十名,共四十名大内高手。
先去总兵衙门见了甘肃省巡防总兵官刘松山,刘松山此人,算是颇具才具的将领了,在南方镇压农民军时,记载“贼夜劫营,诸营皆溃,松山列队月下不少动,贼不敢逼。遮诸将曰:“我第四旗刘松山也!”戒勿奔,众始定,遂大破贼兵,四战四捷。”其时是太平军势力最强横之时。
后曾国藩兵败,意图稳固西北,刘松山授甘肃肃州府总兵,回乱起,肃州被回逆围攻二十四日,刘松山奋力血战,保城不失,其时城内逃难百姓不下二十万众,皆刘松山之功得以幸免。
哈里奇之前锋团快速推进,兵临肃州城下,斩回逆首级万余,解肃州之围,刘松山遂降。
甘肃建省,叶昭不计前嫌,任命其为甘肃巡防总兵官,筹建巡防军,而甘肃乃军务首要之省,与他省不同。按照军事委员会建制,甘肃巡防给了四旅番号,两万人建制,刘松山这甘肃总兵的担子可见一斑。
刘松山现在除了整编地方陆军旅、协调各民团武装平叛,还肩负着周转物资,保障哈帅后勤等等重任、
叶昭这个“热河旅指挥使”在兰州的下榻之处自也要他安排。
刘松山遣人给叶昭安排在兰州城内的一座两进宅院,看建筑风格原主人便是回人,想来不是逃亡就是被杀。
安排好了,刘松山又闻听旅帅请他过府一见,刘松山虽百务缠身,但也不想得罪同僚,何况热河旅在天子脚下,而军部的调令中,此部又有“纠察军纪”的权责,虽觉得敕命太过含糊,但这位旅指挥使说不定真的负有秘密使命也未可知。
刘松山毕竟是降将,朝中又无根基,闻听被委以重任乃是皇上一言而决,刘松山感恩之际,更不敢怠慢,知道自己权责位重,不知多少人眼红,若不干出个名堂,如何对的起皇上?中原来的武官,更不能得罪。
是以刘松山无一丝犹豫,交代一声后随同侍卫来到了叶昭所住的宅院。
谁知道被人领进花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