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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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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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招怪式,层出不穷,内力源源,绵绵不绝,越打越觉心寒,心中的疑窦,也愈来愈多。

但他生性高傲,绝不肯中途叫停,更不愿在一个年轻人面前示弱,只尽量地把隐迹三十余年所得的一点武学心得施展出来。

两人这一阵狠拼硬干,只打得沙石纷飞,周遭翠竹折断了一大片。

蓦然——

竹林中白影一闪,一条白影如飞矢,似淡烟地疾射而来,黑袍老者经验丰富,目光如电,虽在狠斗中,仍然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此刻正在暴怒之下,一眼瞥见白影飞来,以为是他追踪的那白影,厉啸一声,猛地纵身拔起,疾如鹰隼般一掠而前,但闻一声惨呼,白影一连施了好几旋,颓然向地下倒去。

继光闪目一看,不禁大惊……

黑袍老者一声悲嚎,忘命地扑了过去……

第四章古邸艳踪飘香影

武继光和黑袍老者各以奇奥手法,展开搏斗之时,突然,一条白影电射而至。

黑袍老者暴怒当中,无暇详察,竟一掌将其击倒,定睛一看,却发现是自己的女儿,不由悲号一声,扑身上前,一把将她搂住,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黑袍老者功力何等精纯,这一掌又是在愤怒中出手,白衣少女在毫无防备之下,虽然运用她那“貌合神离”诡幻身法,避去正锋,仍然伤得不轻。

只见她一张吹弹得破的娇靥,已变成了黄腊一般,樱唇汩汩沁出两行鲜血,人已昏昏晕了过去。

继光目睹黑袍老者如此凶残,竟连自己的女儿也下如此重的毒手,不禁一腔怒火直冲脑门,倏然目射精芒,大声喝道:

“你究竟是人,还是禽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这与畜生何异?”

黑袍老者蓦然仰起脸孔,伸手劈拍,劈拍,连打了自己十几个耳光,悲声道:“该死!

该死!我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他下手极重,更未运功抵抗,这一阵耳光,竟把鼻血都打了出来,这种奇异的行动,倒把继光弄得莫名其妙,火也发下起来了,反倒对老者同情起来,俯下身去,一面去摸白衣女郎胸口,一面安慰道:“既属误伤,老人家也不必过分自责,且让在下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黑袍老者蓦然双目一睁,绿光迸射,呼却一掌向他劈去,同时大喝道:“谁要你多事?

还不与我滚远点。”

“我的事情,用不着旁人管!”

“我好意替她察看伤势,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黑袍老者仰天长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么?再说老夫岂是需人帮忙的人?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继光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他完全误解,气极之下,口不择言,猛地脚一顿道:

“你胡说!武某岂是那种人?”

“老夫也知你不是那种人,不过你太热心了点啦!”

倏然,面色一寒,厉声道:“你是不是很爱她?”

继光不禁一阵哈哈大笑道:“我承认她很平静动人,不过我完全是基于人类的同情心,才对她寄以一份关切、告诉你吧!她就是天仙下几,武某也不稀罕,你既然把她当作宝贝,我也不愿多事了,你我后会有期,再见吧!”

话落,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黑袍老者陡喝一声道:“你回来!老夫有话向你。”

武继光本来也有许多疑问须得问他,只因白衣女郎伤势太重,急待治疗,故不愿在此时问起,耳听黑袍老者喊叫,倏又把脚步停住道:“有话快点说,小爷可不耐烦久等。”

“你的师父是谁?”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万里云烟陆通,便是我的授业恩师。”

“哼!不用在老夫面前耍花枪,第一次见你时,我承认你是他的门下,我现在问的是你被“衡山一鹤”打下悬崖以后的师门。”

“这个殊难奉告。”

“哈,你不说,老夫也知道一点,现在再问你一声,你的师父是活人还是死人?他对你可有什么言语留下?比如说,本门的历史以及同门师兄弟等等的问题。”

继光绝未想到,他问的竟是这些话,暗忖:“莫非他是……大概他想套出我的师门,哼!在我未得知你的实际底细以前,你别梦想!”

稍作沉吟,朗声答道:“武某绝不作谎.落下悬崖之后,曾有奇遇,但并未正式拜师,只得到了他老人家的全部遗物而已。”

黑袍老者突然面现悲容,喃喃自语地道:“恩师,想不到你老人家果然已经撒手人寰,竟让我这师门罪人抱恨终身……”

陡地往前一趋身,抓住继光手腕,激动地道:“小兄弟,恩师……你那恩师的遗言中,可曾提到有同门师兄弟的事么?”

继光不禁心里一动,迅速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据说曾有一位不肖的师兄,已被宣布逐出门墙了。”

黑袍老者面容立时惨变,蓦地哈哈狂笑起来,声若悲禽凄空,嫠妇夜泣,凄凉,刺耳已极,看着似乎在笑,实际比哭还要来得难听。

继光本是一个极富感情的人,经他这一阵神态反常的狂笑,只觉鼻孔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那黑袍老者狂笑了好一阵,突然笑声一敛,连声骂道:“惩罚得好!惩罚得好,象这种背弃师门的人,正应加以严峻的惩罚。”

继光不知他何以如此举动,睁着双眼,只是望着他发怔。

黑袍老者似已发现自己过分失态,脸上颜色迅又变得和平时一般的冷峻起来,冷冷地道:“小子,你不觉得我是在“看兵书掉泪,替古人担忧”么?”

继光暗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么?”

但表面却不动半点声色,微微一笑道:“但愿你这是真情流露,那就扔不失为血性男儿。”

黑袍老者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继光却是神色自若。

蓦然……

黑袍老者陡喝一声道:“什么人?”

飒然风响,疾苦一阵急风,向林中冲去,几乎在同一时刻,武继光的身形也忽然如风地循声扑出。”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都在这里!那好极啦!”

原来当两人冲到林外之际,在泰山之巅解围的那个三光神尼正手执白棕拂尘,缓步向林中走来。

但,两人何等人物,分明刚才所听到的并非脚步声,而是极其微细的衣袂飘风之声,不由迅速交换了一瞥眼光。

三光神尼却是神色自若地缓缓走向白衣少女道:“可怜!可怜!谁人把她伤成这个模样?”

黑施老者一闪身,把她拦住,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女儿,不劳你费神垂问。”

没等她接腔答话,又复极不耐烦地道:“小女伤势甚重,老夫必须马上把她带回医治,你的来意如何?请快说明,老夫无暇久等。”

言毕,目光炯炯,通视着三光神尼,大有一语不合,便行动手之意。

三光神尼合什顶礼,极其诚恳地道:

“贫尼专为向二位请教几个问题而来,如果令媛的伤势暂时不致恶化的话,就请稍等片刻……”

说到这里,目光向两人一瞥,接着又道:

“贫尼并非不晓事的人,只因目前危机四伏,稍一处理不当,便是一场惨绝人寰的腥风血雨……啊!对啦!那位姑娘可要贫尼代劳,先替她把伤势稳住?”

黑袍老者蓦地转身,趋到白衣少女身旁,疾逾闪电地连拍了她好几处穴道。站在一旁的武继光和三光神尼,只觉他双手不停地挥动,那少女全身紧要大穴在这瞬刻间便已全部拍遍。

拿捏既稳,认穴又准确异常,不由暗暗佩服不已。

黑施老者运用本门独到的通穴手法替白衣少女把穴道打拍后,知道一时半刻伤势绝不会恶化,这才身影一转,冷冷地道:“你有什么废话快说吧,老夫可没有时间久等。”

三光神尼也知这是实话,遂微微含笑道:

“施主每年携着令媛驾车游一次江南,此事贫尼久所深知,虽然每年都无数的人惨死在你手中,但是非自有公论,贫尼暂不置评。”

黑袍老者突然打断他的话头,不耐烦地道:“你是专为数落老夫罪状来的么?嘿嘿.老夫既然敢作,便不怕有人来向我寻仇。”

三光神尼急忙摇手道:“施主请暂不要打岔,容贫尼细问……”

微叹一声,接着又道:“贫尼所以发生疑窦,而要施主解释的问题是:第一,据以往的经验,施主除每年出来一次外,便足不出你那翠竹轩一步,今年何事,香车竟然频频出现?

第二,施主武功虽然极高,但从不想在武林中争名扬万儿.何以今年竟专门向人挑战?莫非有意争夺下届的“武林第一剑名头?”

黑袍老者细眉一掀,纵声长笑道:

“神尼既对我符某人访察得如此清楚,又问必多此一问呢?上次京襄大道上出现之香车,乃是这位小兄弟的义举呀,至于泰山之巅约斗七派掌门人,那是他们自行设定的诡计,意图施行那极不名誉的联手围攻,计算符某,至于那劳什子的武林第一剑么,符某根本就不稀罕。”

“贫尼对此事已十分明了,现在再要问施主的,今秋施主可曾驾车闯少林,游峨嵋混元观?峨嵋五子擒获的那位姑娘,可是令媛?”

黑袍老者狂傲地把头连摇道:“少林与峨嵋,江湖人虽把他们捧得很高,却不值得符某一顾;再说,峨嵋五子虽也算得是江湖一流高手,若想生擒小女,哈哈,不是老夫说句狂话,那还差得远呢,我想必是他们故意造谣,自抬身价。”

武继光突然接口道:“这事倒非虚妄,在下曾亲眼目睹一个蒙面黑袍老者把她救出。”

“蒙面黑袍老者?”

“是的,上次泰山之巅,在下亦曾见他陪同一个白衣少次登山后来动手之时,却又不见出现,当时便生疑窦,等到想向你询问时,你已经走了。”

“好东西,居然敢于玩弄我‘赤地千里’符风,我倒要访访此人究竟是谁?”

施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自拙荆撒手西紧后,老夫便把全部精神寄托在小女身上,不肯让她受一点委曲,泰山之巅约斗之事,根本就没有让她知道一点风声,去的那女郎,不是小女,已很明显。”

三光神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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