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得不去!振作起精神,她起身来到他的寝宫,而他已站著在等她了。
古镇宇睨她一眼,“跟我到祭祀殿堂去。”
她抿唇,点了一下头。
古镇宇随即往外走,她闷闷的跟在他的後头嘟嚷著。看样子他的身子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御医说过,皮肉伤好得快,但身体还是调养、调养,因此,她还特地拿了一些调养身子的药给他,可人家还不屑吃呢!
古镇宇一边往祭祀殿堂走,一边也注意到她在他身後嘀咕。
这几天他想过了,其实,他应该放她离开而不是强行将她从她心上人手中抢回来,因为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想要拥抱她,但也更恨、更气自己,她让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思绪间,他进到殿堂内,只见神色苍白的塔莎虚弱的躺在祭坛前。
她眼眶泛红的看著他,“大王总算来了,塔莎也许快不行了,要不是万能的神此时仍庇佑著我,我可能无法跟大王交谈了。”
古镇宇蹙眉看她,“你不会有事的。”
他将目光移到欧阳静身上,“你去看看她。”
“看病吗?”她一愣,柳眉一皱,“可是我在我们摔下山谷时就跟你招了,我根本不会医术的。”
“那是你慌乱无措时说的话,这会儿情形不同,就请你别浪费时间,好好看看塔莎。”
“可我真的不会!”
“王妃,我知道我跟你一向不和,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会染重病也全是因你而起的。”塔莎眼眶泛红,看来好可怜。
欧阳静难以置信的看著她,“因为我?才不是这样的,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帮你看了,我是真的不会……”
“欧阳静,你要是治不好她,你也可以滚回中原了。”
古镇宇见她执意不肯,火冒三丈的脱口而出,但一见她呆若木鸡的瞪著自己,他就後悔了。
他立刻逼自己将那股侮意抛诸脑後,冷冷的再道:“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
她气愤难当的瞪著他,“在你心中,难道她比我重要?”
“她是比你重要,至少她比你忠诚,她忠於我这个王,全心为百姓谋福,而你这个王妃——”他冷哼一声,“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究竟够不够格?!”
她脸色刷地一白,原来……好、很好!她的双眸窜起两簇怒火。
她气冲冲的替塔莎把脉,听了一会儿,便咬牙切齿的对著古镇宇道:“亲爱的大王,很抱歉,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了,我没有能力治好她,再见!”
闻言,他眸中闪过一道冷硬眸光。
但她不在乎,因为他太可恶了,她转身跑出祭祀殿堂,回到朝天殿,就要小谊将包袱收拾好,带些乾粮,还有那些剩余的珍贵药丸全部打包後,就在黄昏夜色中,没跟任何一人道别,她挑了一匹温驯的白马供主仆俩共乘後,就往大漠行去。
第九章
翌日。
“你说什么?!你要她滚回中原去了!”
杨子维难以置信的看著坐在宫廷前喝闷酒的古镇宇,顿了一下,他马上起身往外走,“我马上去帮你将她追回来。”
古镇宇出声阻止,“不用了,她们昨夜就离开了。”
“昨夜?而你居然没去找她们。”杨子维瞠目结舌的看著他。
“谁知道有没有人已经在塞外等著接应?我何必再去做愚蠢的事。”
“哪有什么人?”他想起来了,“如果你指的是那个年轻太监……”他气呼呼的将那一天,欧阳静跟侯克伦说的话全说给他听,“你听清楚了吧?她爱的人是你,她要一辈子留在这里,而你做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太小看她了,她会那么说,只是为了救她的爱人,如此一来,你就放过他了。”
“这……”
“所以何必自寻烦恼,来,喝酒。”他仰头又饮尽一大口的烈酒。
“镇宇——”
杨子维话还没说完,曾纹婕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皇儿,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宫女们说王妃跟小谊昨夜出去後就再也没回来了。”
古镇宇淡淡的道:“她连塔莎都治不好了,我留她做啥?”
她愣了愣,“皇儿你……”
他紧绷著一张俊颜起身,走到黑木檀桌旁,拿起上头一卷羊皮,“我出去了。”
没理会面面相觑的两人,他策马前往圣河川,找了一处高地,居高临下的看著那条婉蜒的河流,两旁的河谷,一直到克烈族人居住的巴塔尔村落。
他拿起系在腰间的小刀,在羊皮上面刻划出整个地形,一整天他都在山风中思索构图,一直到夜幕低垂才回宫。
回宫後,他将自己关在寝宫,下令谁都不见,曾纹婕、杨子维等人都被拒於门外。
而这一关,他就足足三天不出门户。
病杨上的塔莎得知这项消息,心急如焚,但她故意装病,刻意封了自己几个穴道,造成气血不顺,再加上偷偷不进食,她让自己病得看来已病入膏盲。
而这虽然已经顺利的赶走晨恩等人,也引起大王跟欧阳静之间的争执,成功的将欧阳静轰出去了,但她还没完成她的真正目的,她这个病可得继续装下去……
今天,再次吃了闭门羹的杨子维憋著一肚子气回到自己的住处。
丁绵绵随即迎向前来,咬著下唇问:“怎么,大王还是不肯见你?”
“是啊,王妃有没有消息?我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回来通报?”
她点点头,“有回来通报,但他们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真的是太奇怪了,两个姑娘家能到哪里呢?”
杨子维也很想知道,但他觉得这个消息更应该让古镇宇知道,他拍拍她的手,看得出来她很担心那对主仆,“你放心,我一定会继续找下去的。”
“嗯。”
她点点头,但仍难掩忧心。说来,王妃可是她生命中的贵人,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此刻能幸福的拥有子维的爱与关心,全是她赐予的。
她祈求上苍,一定要让她平安啊。
杨子维再度策马去了宫殿,四名侍卫仍将他挡在门外,他当然可以硬闯,但对门内阴阳怪气的君王,他不敢跟他硬碰硬。
“大王,你可以再窝在里面,也可以什么人都不见,但我要告诉你,三天了,我的人找了王妃三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自己看著办吧!”
他大声的吼完後,门居然开了,门後出现的是,一个看来面容些许憔悴但全身仍散发著狂霸气势的古镇宇。
杨子维看到他出来,不由得松了口气,“你要去找她了,太好了。”
但他没理他,而是拿著他画了三天三夜的河流改道治水图,召集近百名大兵前往圣河川,进行开挖河道的工作。
虽然他对欧阳静感到心寒,但不可否认的,她的某些观点是正确的。
尾随而来的杨子维本以为他召集百名大兵是要找欧阳静,没想到他居然是来治水的,而且还是朝这代表国脉的圣河川开挖?!
“你是不是闷糊涂了?”
“你要帮忙就留下来,不然,就别多话。”古镇宇扔下这句话就策马往巴塔尔村庄去。
杨子维实在被他搞迷糊了,但想了想,他还是策马继续跟上。
巴塔尔村庄自从让善摩国国王派兵进驻後,克烈族人就一直处於不安的状态。
这儿原本就是一个被神遗忘的地方,四季几近乾涸的河谷地,无法种植粮草,族人们只能天天赶羊到绿洲去,再到市集以牛羊换些糊口的乾粮,日子大都在贫瘠中度过的。
然後,飞鹰回来了,但古镇宇在放他回来前,已经废了他的武功,他再也无法领兵打家劫舍,无法为他们带回一些暖裘食物。
而晨恩的病时好时坏,随著欧阳静给她的药渐渐用尽,她哀号、痛哭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飞鹰眼见妹妹的苦痛,却无力帮忙,因为善摩国士兵担心他还会召集其他的游牧部族对抗他们,所以禁止他踏出村庄一步,他也无法找欧阳静帮忙。
此刻,他坐在床沿,心痛的看著妹妹在哀号一天後,终於沉睡的容颜,他真的很恨自己!
蓦地,外头起了一阵骚动。
他皱起浓眉,站起身,走到门外,意外看到那个狂霸的善摩国国王!
古镇宇略微削瘦的俊颜有抹淡漠的冷意,但策马进村的他看来仍像个天祇。
他策马来到飞鹰的面前。
飞鹰无畏的抬头看他,甚至出言讥讽,“怎么,将我的武功废了还不够,想回来拿我的人头了?”
古镇宇还是面无表情,“这么嘲讽的口吻是在提醒我,我忘了杀害这个村里的老弱妇孺,成不了一个贤能的王吗?”
闻言,他立即想到上回在地牢里的谈话,心顿时发寒,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他闷闷的道:“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古镇宇点点头,翻身下马後,再度开口,“我有事跟你谈。”
“这边走。”
他带他来到另一边的小木屋内,并注意到杨子维、郝森等人都站在门外。
古镇宇将羊皮图摊开,跟飞鹰说明目前正在进行的河流开挖工程,一旦完成,圣河川就会有一条支流流向这个村落,届时,他们便可以种田、牧羊……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交给一脸震慑的飞鹰,“你是这里的族长,我特命你为监督官,负责监看河流工程,当然,我有时间也会过去巡视。”
“你——”他激动万分,久久发不出声音来,“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是不能生存才伤害我的子民,我让你生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如此一来,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都能不忧不惧的生活了。”语毕,古镇宇即站起身,转身走出门外。
看著他的身影,飞鹰一手握著那只令牌,心中五味杂陈,但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敬意从他心中涌了上来。
这一天,他拿著令牌出了村庄去监督河道工程,而郝森在知道一切後,立即策马急奔皇宫,将古镇宇开挖圣河川的事告知曾纹婕。
“这太胡闹了!”脸色丕变的她连忙去找儿子理论,但他心意已决,不管她怎么劝,他也不改变决定。
她好急却又手足无措,只能到祭祀殿堂去找塔莎。
一直跟著古镇宇的杨子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只是……
“你是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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