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头上?要愣着挖也不是不行但那是撞大运,要真那么干,还不如带领苦力进来,把整块地皮都戗开来得更省心。”挖洞打路是一回事,修筑一个坚固的巨大地宫又是另一回事,哪个有着巨大地宫的帝王冢不是旷日良久、驱役千万的浩大工程凭着千年前的一支野人部落,绝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顾昭君皱眉:“下面只有些通道?连屋室都没有?那土猴子住哪里?”“甭管他哪路神仙,也不可能在地底下一待一辈子土猴子或许是喜欢地下凉快,但横是不能下去就不出来那不光等着着得风湿啊。”说着,齐尚抬头看了木恩一眼,确认老太婆在远处,他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那伙土猴子不是一般的狡猾,山溪蛮心眼实在,正经上了他们的恶当,干脆就被土猴子拿来当看家狗、挡箭牌了。”
顾昭君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土猴子真正的巢xué不在这里?”
齐尚连连点头:“顾老爷英明,还是刚才说的,这里的地面结实,否则七百年前在这不可能扎得住营地:七百年后也长不出这么密实的林子。真不是我小瞧那群土猴子,至少当时,就凭他们的手艺,绝对挖不出能承住大分量的xu捕大吃一惊:“真正的鼻地在哪里?”说完,觉得这个问题不可能有人知道,又摇头苦笑:“那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巴具终于开口出了一声:“不会白来。”
说过四个字,他又闭上了嘴巴再不出声了,齐尚接口笑道:“这事不难想,下面没有大片地宫,可七百年前山溪蛮的老祖先也说,这里是土猴子出山前的老巢,照我估计,蛮人老祖宗们也就是看到了些坑道入口,他们迁来的时候,土猴子都出山一百多年了,坑道早都塌了,山溪蛮自然犯不着去挖下去看看,不知道下面的情形也不奇怪。”
“可土猴子回来之后,得了山溪蛮的原谅,又挖通了地路,几百号人陆陆续续都下去了……,他们去哪了?他们又能去哪?”〖答〗案昭然若揭,连小捕都听明白了,点头道:“这下面不是土猴子的真正巢xué,但下面有坑道通往他们的巢xué?只要咱们能找出当年的地路,还是能找到土猴子的老窝。”
齐尚笑了,lù出一排整齐牙齿:“所以说土猴子混账可恶,蛮子老祖宗鼻下的只是他们巢xué出入口,土猴子喜欢挖洞,老巢也不可能就一个出入口,这处被占了,他们大可去寻其他通路……就算这是唯一入口,凭着他们一千多土猴子的人数,换个地方、再打出一条全新的通路重返故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通往土猴子故居的秘径的确不止一条,但其他几条地路,又怎么比得上这一条?入口处驻扎着一营对汉人深恶痛绝的山溪蛮简直就是山神爷爷送给最后一支土猴子的门卫。
土猴子进入人间一百多年,也的确领悟了不少东西,至少学会一条“苦肉计”没办法,山溪蛮就是这样的脾气,若是土猴子直接来哀求,对这伙子自甘为奴又遭反噬的山中野人,山溪蛮理都不会理,直接打发走:而打过一仗,让山溪蛮觉得土猴子还有些山中人的血xìng反倒好说话了。
土猴子舍了半数族人,换了山溪蛮为他们看门十几年,所幸“十二尊尸。英明,
不想普通蛮人那样执拗,带领族人迁离了这里,要是再晚几年,对上洪太祖那支精锐,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谁也不好说。
宋阳一伙子人都是来搬金子的,对七百年前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大概弄清脉络也就是了,宋阳转入正题:“下面的古坑道,有没有法子找到?”
“来时候这一路上,我们哥俩就想这事来着,没少商量,足足琢磨了好几天,结果还是我兄弟想起了小时候在河沟里mō鱼的……”齐尚的罗嗦劲不想帛夫人的心腹手下,倒更像是帛先生的亲传弟子,帛夫人训斥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直接说!”
“办法是有,但能不能好使不敢打包票,而且也绝不省事,得好一通忙活。”齐尚知道了老板娘嘴硬心软,笑嘻嘻的一点不以为意:“最先要做的,这片林子太密实,得把树冠录了,最少也得把枝枝叶叶的打开,lù出天来:再就是筑坝,不是垒大坝,具体就不跟您多说了,您分给我们两百个人来干这活,短则十天长则半月,保证给您办妥。
最后就是等……等一场大暴雨!”
巴夏补充一句:“还有,干活的时候最好别下大雨。”
宋阳并不多问,找到木恩请她分配人手,三百山溪秀兵分两路,两百人上树去除开枝叶:另外一百人跟着“七上八下”在地面上忙活起来。
与其说成“筑坝”倒不如说是在地上“起檩”在密林地面上堆起一道道尺余高矮的土坡。这些檩子被筑得横平竖直,纵横交错,把偌大一片莽林地面,分割着一块块半亩大小的四方地,如果能拔光大树再从高处鸟瞰,昔日山溪蛮的古营地,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围棋盘。
齐尚嘴巴不闲着,但干活时一丝不芶,对山溪秀的要求也极为严格,经他手下起来的“土檩,结实得很,巴夏更不必多说,宋阳、1【、
捕等人也不好意思光看着,大家都挽起袖子一起跟着忙活。
起檩之后哥俩还不闲着,就势用从树上录下来的叶子尽量把土檩遮蔽起来,以防下雨时会被冲塌,这个时候宋阳也能大概看出些端倪了,古营地被分隔成无数块浅浅的“蓄水池子”地下有过坑道的地方,土质总会疏松些,积水后渗漏得也会快些,等大雨时仔细观察,寻找那几块渗水最快的格子,再向下挖,有希望找到古时的地路。
的确是个笨法子,可至少还有些“依据”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靠谱、比戗开整座地面省事。
南理本就多雨,十天里淅淅沥沥地下过几场雨,但雨势都不大,对他们的工程没太多影响开始的时候就怕有大雨,可是等十天后“棋盘,完工,大伙又盼着快点下雨。
又过了三天,天上渐渐凝聚去厚重雨云,空气也明显窒闷起来,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豪雨降下。而乌云盖顶之际,不知是心里紧张没话找话,还是生怕自己的办法无效会惹来贵人责怪,齐尚凑到宋阳等人身旁唠叨:“侯爷,这个事我们拼着吃奶的力气给您办,但您老心里得有个底,地底下的坑道不可能太宽,而且放了七百多年,或许早都塌得瓷实了,这个渗水的法子未必就那么好使”
不等他说完,术阳就笑着点点头:“放心,只有给你们记功的份。”
齐尚乐了,但要说的话还没完:“再就是,即便咱们能找到土猴子的地路,也没准是他们最早挖来míhuò敌人的错路:万一老天爷保估找到真路,也别指望着就能畅通无阻地一口气跑下去,多半还是得便挖便走,不是一时半会就能……”
这个时候就连好搭档巴夏都嫌他废话太多,皱眉打断道:“烦不烦?!”
齐尚“嘿,了一声,一点没闭嘴的意思,转头和巴夏矫情:“烦?你一年说不了三句话,哥哥得一个人说俩人的话,光替你忙活嘴来着,你还……”
话正说到一半,遽然一道电光破碎天际,雷声滚dàng中,大雨轰鸣而至!
齐尚立刻闭上了嘴巴,眼中就有紧张也有〖兴〗奋,和所有人一起,死死望住地面,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吃了一惊。
土檩起的坚固,暴雨来的凶猛,莽林树冠被砍得斑驳……偌大一片棋盘格,大都肉眼可见、迅速被雨水注满,但也有的“格子”渗水快得惊人,雨水落下来同时就渗漏下去,根本存不住水。
若只有一两个格子如此,或许还是土檩筑得松散的缘故,可是所有“鼻水快,的格子数量不少,都彼此相邻,一片接临一片,宋阳放眼望去,此刻面前的情形颇为壮观,周围的棋格水光dàng漾,银sè一片:而不存水之处黑sè地面luǒlù,接连在一起,好像一条巨大黑龙、更像有神佛施展仙法,劈水现路,向着深山方向一路蜿蜒而去。
齐声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也太顺利了吧?”
渗水的法子好使,但齐尚先前的判断几乎全错,现在从地面上就能看得出,下面分明有一条宽宏大路!@。
第二十章 死弯
山中暴雨来得快散得更快,一俟雨停,巴夏就快步来到黑龙…
〖中〗央,挥动铁铲开始打洞,下面到底是不是路,打个洞自然知道。
齐尚暂时也顾不得惊讶,跑上前给搭档帮忙,两个人动作奇快,不长的功夫地面上就见不到两人的踪迹了,宋阳等人围拢过来,这种“专业,事情旁人做不来什么,但至少也还能帮他俩运出废土。
洞是斜着打的“坡,平缓,小捕又纳闷了,她有个好处,不懂的时候一般不会装懂,大都是要问出来:“为什么不是竖直着向下打?
斜着打要多挖许多……”
宋阳虽然是外行,但这个道理也能明白,笑着应道:“又不是打井。若是竖直上下,挖到最后人不得掉下去啊。”
“盗洞。中,齐尚的声音憋闷着传来:“侯爷明见,斜着打稳当,等打通了能先探头探脑地看看”干活也不耽误他说话,帛夫人从一旁无奈道:“闭嘴,干活!”
洞子越挖越深,一直忙到天sè全黑,巴夏满身泥巴地返回地面,暂时并不多说什么,取了刀子、绳子、火折等应用之物,再返回洞中…又等了足够一个时辰,巴夏重新回来,对宋阳等人点了点头:“打底了,跟我来。”
腌腊,自泥洞中斜斜向下爬行,巴夏在最前,宋阳紧跟其后,临时打出的洞xué狭窄,身前有个人挡着,宋阳完全看不到前方,只能跟着低头向深处爬,大约十数丈的距离后,巴夏停了下来,转回头说了声:“到了,我先下去。”随即双手一撑,整个人向前窜出。
宋阳眼前也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