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非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礼物是什么:“李大家说,这件礼物要两位回去后在拆看,务必务必。”说完,她又把小捕拉到一旁。两个丫头身份天壤之别,但在睛城这段时间,混得着实不错,分别之际叶非非也有件礼物送给小捕。
叶非非从怀里神神秘秘地『摸』出一个册子,由红布包裹着,塞进小捕手里,小声道:“就你和宋阳的时候,两个人看啊。”
随即众人告别,叶非非转身回城,宋阳等人去往早就选好的城郊高处,准备晚上看‘焰火’,登高时候小捕无论如何也耐不住好奇心,拉着宋阳暂时离开同伴,找了个僻静处,打开叶非非的礼物一看,赫然是一本春宫册子,小捕哎哟一声,脸蛋腾地红了,啐到:“这丫头…没个正经!”
没正经的不止叶非非一个,等宋阳打开李明玑送的木匣,两口子目瞪口呆,也是一套春宫集。宋阳哈哈大笑:“她俩这算心有灵犀不?”
小捕没来由的心虚:“你小点声,快收好了…别让别人瞧见。”这么好的礼物,一定不能给旁人看,只能自己看的。
……
燕国师景泰现在的状态,倒是和杜尚书有几分相似,静静坐在雷音台后殿中,闭目养神默不作声,花小飞也在,他要等景泰皇帝三九大典之后再离开睛城。
枯坐良久,景泰忽然睁开了眼睛:“和你说个事情。”
“说。”花小飞言简意赅。
“云顶活佛没消息了,他的事情已败,多半再回不来了。”国师叹了口气,目光惋惜,随即换过话题:“再和你商量个事情……你不是让稻草从凤凰城带几颗人头回来么,能、能不能借给我?”
得知宋阳逃过一劫,花小飞面『色』阴冷,但是再听过国师最后一句话,狮子般的老人又笑了起来。
国师口气无奈:“先前本来说过不要的,不过景泰过节,我却拿不出件像样的贺礼,实在……稻草那孩子带回来的人头我不白要,我传他些好方子做补偿。”
花小飞笑着摇头:“人头给你无妨,不过你最好有个准备,我之前着他去凤凰城割有分量的脑袋,但这些人头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我也说不好的,都要靠他相机行事。最关键的,稻草从不贪心,一贯见好就收…所以,他带回来的人头,也不一定就拿得出手。”
“总比没有好!承情承情,这次占了孩子的便宜。”国师也笑了,跟着话锋一转,语气认真了许多:“年轻人懂得见好就收,很不错。”
花小飞点了点头:“我最看重他的就是这一点,做事时候只看机会,不勉强更不逞强……”话正说着一半,突然一串闷雷般的巨响从外面传来,巨大声压席卷睛城,整座大地都随之颤抖!燕顶一跃而起,腹语传令门外待命弟子:“探,何事。”
不等弟子回报,燕顶、花小飞便已跃上大殿屋檐,放眼望去,只见睛城腹地一道道火光盘转而起,太平之夜,这样的大火当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而此刻,燕顶还尚未看出大火的趋势,只是皱眉观望,这样的事情自有禁卫打理,还不用他这个国师做什么。
可是再看一阵,国师的目光陡然凄厉,一重重火光借助风势勾连成片,移动奇快,途中所有一切尽数被怒焰吞噬,熊熊大火向着皇宫席卷而去!
就在国师和花小飞商量着,给燕景泰三九大庆送什么礼物的时候,李明玑也把庆祝南理皇帝登基的大礼献上。
大火已成烧天之势,凭人力根本无法阻挡,燕顶深深吸了一口气,先对花小飞道:“你带金牌赶赴宫中,助景泰平安离开。”又对门下弟子连声传令,僧侣出寺安抚民众、僧兵上街维持秩序,大火无可挽回,但绝不能在重蹈‘九月八暴『乱』’覆辙。
毫无意外的,景泰暴怒成狂,宫中忙碌得人仰马翻,又一次准备撤离;睛城『乱』成一片,禁军尽数出动戒备动『乱』,同时四门紧闭,以防纵火『奸』徒趁『乱』逃离……
两座皇城、两次庆典,情形却截然相反,凤凰城凶案不断,可到了最后,小皇帝登基大典隆重举行,万民观礼军兵依仗,庄严且热闹;睛城一直太平无事……然后一把大火又把皇宫烧没了,皇帝再度逃离京师,还谈什么三九大庆。
……
一把火放得无惊无险,返程途中也风平浪静,回到南理境内,宋阳一行先取道凤凰城,这次放火是老丈人的主意,回来以后于情于理都要先向镇西王交代下。
‘睛城大火、燕宫无存’,大好消息之下,镇西王再见到宋阳,目光、语气之中也带了些赞许。此外还特意带领宋阳去觐见小皇帝。
小皇帝的长相倒是和丰隆有六成相似,登基后开年号福原,见了常春侯,硬装着一副稳重模样,因为刚‘上任’不久外加年纪幼小,词还记不全,嗯嗯啊啊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宋阳想笑又怕伤了娃娃,强忍着总算敷衍过这一回。
抵京时已到腊月下旬,干脆就留在凤凰城过年,任初榕本来也想回来,可一来封邑事忙;另则王爷心疼爱女,不允她再往返奔波了。转过年来,初六时宋阳一行再度启程,自皇城赶赴自己封邑。
刚进封邑范围,任初榕就带着家里一众闲杂人等迎了上来,郡主面带欢喜,走近宋阳身前:“任初榕恭迎常春侯凯旋而归,更要谢过侯爷这趟大燕之行不曾节外生枝,拜谢拜谢。”
宋阳笑:“我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任初榕笑眯眯的:“侯爷过谦了,不过这一次不让人省心的另有其人,不是你。”说着,目光一转,稳稳盯住了任小捕。
公主立刻去岔话题,运出最巴结的语气:“姐,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样样都是精挑细选,有……”任初榕笑容不变,目光不变,也不应声,完全不为所动,小捕越说声音越小,眼睛眨呀眨的,想要找根救命稻草,片刻之后忽然眸子一亮,窘困一下子变成了得意:“咦,小蓉儿,你的簪子好漂亮。”
宋阳回来,任初榕当然开心,今早起来梳洗打扮,犹豫着、犹豫着…最终戴上了宋阳从蝉夜叉处回来时带给她的凤头钗,没想到任小捕眼尖,一把就抓住了这个‘小辫子’。小捕虽然没直接说破,但也足以让任初榕大窘。郡主榕先是一愕,随即脸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任小捕笑得酒窝都快陷到嘴巴里去了,旁人都不知道姐妹俩打得什么哑谜,不过两个女娃子逗趣,也引得众人莞尔,至于宋阳,干脆不去搭理他们两个了,笑呵呵地去和旁人打招呼。
公主殿下意外十足的打了个胜仗,美滋滋地开心,旋即又从人群中看到刚回到封邑不久的秦锥,这次她不敢再笑,换上一副愁眉苦脸,快步跑到丑汉子跟前,可怜巴巴地道歉:“秦大哥,是筱拂贪玩,对不住得很……”
秦锥哪能让小姐来致歉,心里更没什么责怪之意,赶忙摆手说笑几句,就此换过了话题,至于在之前,他是不是像宋阳说的那样‘故意放小捕一马’,他自己不提,也没人能知道真相。
丑汉子不见怪,小捕精神大振,好像献宝似的,把自己给秦锥带的礼物一股脑抱上来,跟着又跑回到任初榕身边,小声道:“三姐也别见怪,下次不敢了……”
任初榕的确准备责怪妹妹,不过并非郡主自己觉得生气,而是要还秦锥一个交代。红波卫是红波府的护卫、护从,奉王爷及家眷为主;但他们也曾是与镇西王一起驰骋西疆、力抗强敌的同僚、战友,身份远非普通下人可比。
不过小捕还算懂事,众目睽睽下也不计较自己的尊贵身份,亲自跑去和秦锥道歉,承郃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闻言笑道:“恩,‘下次不敢了’这五个字,从你会说话时就天天跟我念叨,张开嘴巴给我瞧瞧,看你舌尖上生茧了没?”
王爷儿女众多,红波府中那么多兄弟姐妹,老实听话的一大把,可最懂事的任初榕偏偏就和这个最不听话的任小捕要好,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改不来更不会真生气。
这个时候,一个小娃娃从人群中闪身而出,跑到宋阳跟前跪下,恭恭敬敬、一丝不苟行见师大拜,小葡萄煞有介事:“靖儿恭迎师尊大架。”
小娃机灵、胆大、又谨守礼仪,胡大人生了个好儿子,封邑中没人不喜欢他,宋阳伸手把他抱了起来,问道:“怎么样,想好跟谁来学本事了么?”
葡萄正经点头,他已经不想和谭图子学说书了,新想法还是第一次说出来,语气有些试探:“能不能和云顶活佛学武术?”
云顶之威封邑人尽皆知,即便没人刻意告诉葡萄什么,小娃也在听大人闲聊时知道了事情始末,当时葡萄就大吃了一惊,一个人把封邑里所有的好手都打败了,而且活佛还不曾伤人……
武功高强、出手稳重、心怀善念,样样都扣中了葡萄心中的大侠模样,再加上男娃子的好斗天『性』,葡萄最想拜云顶为师。
封邑中发生的险事早已传报镇西王,宋阳过年的时候曾经听王爷仔细说过,也知道云顶现在还在封邑中,听了葡萄的想法倒不觉得奇怪,只是摇头笑道:“拜活佛为师得出家,不能结婚,你爹要知道你在我这出了家,他不得跟我拼命?”
说着,把小娃交给旁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往燕子坪。走不多久,宋阳就发觉,封邑比着自己离开时有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此间有了驻军。不是常春侯偷偷招募的私军,而是正经的南理官兵,扎营设卡往来盘查。
上次封邑遇险后,镇西王就在女婿的领地中屯扎了军马,此举不单是要保护家人,更重要的,封邑中现在贵人多多,除了左丞相的独子,还有一位南理国的‘先帝爷’,不由得王爷不重视,万一哪天走漏消息,丰隆被敌国劫走了,南理立刻就得大『乱』。
除了驻军,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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