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和自己能够生存,能够延续,这个利益就已经足够大,甚至可以无限大,而相反,只要在对待帝国的问题上出一点差错,那就有可能影响这无限大的利益,这样来看的话,冒任何一点风险都是不明智的。
安娜昨天刚刚参加完联军最新的一次军事会议,在会议上,卡梅尔和各国经过反复讨价还价,终于确定了下一阶段的防守战略——还是和之前计划的一样,以轨道为重点,同时尽可能兼顾地面上各国重要城市,还是本着联军一向的原则,谁出力多,谁得到的权利大,受到的“照顾”也多,和以前会议进行的情况一样,各国代表再次老调重弹,一致认为卡梅尔应该负起一个“大国应有的责任”,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卡梅尔多出点力,按照会议之前施法者们谈好的,安娜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委婉拒绝,或者打太极拳——她同意在出兵问题上做出让步,但这并不是没有条件的——卡梅尔希望以能够继续扩大现有的意识联盟——因为战争,已经有几十个或大或的三流国家表示希望加入意识联盟,只是限于之前的“意识不扩散条约”,以及其他国家的酸葡萄心理,卡梅尔没有答应,现在既然敌人已经打上门来,卡梅尔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虽然这些国家出力有限,加入意识联盟归根到底还是希望得到保护,但伊凡觉得既然这场战争注定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长期战争,那从现在开始珍惜每一分力量自然也是应该的。
现在的地球早已经不是半年前,甚至四年前的地球——那时候各各国家总还想着制约卡梅尔,不让意识扩散,但是现在,因为现实的压力,意识不扩散条约早已形同废纸,各个发达国家争着抢着宣传意识和魔法,而落后国家却限于一纸约定,只能望梅止渴——虽然私下里,黑市上的通讯器已经因为意识的扩散,价格卖到几乎接近成本价,但这些国家始终未能有效的统合国内的魔法力量,因为卡梅尔限于条约,不能给他们这种授权。
安娜这次只是顺口一提,这件事就这么轻易解决了——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解约仪式——在这些国家看来,现在的那些希望加入意识联盟的国家,比如印度,阿富汗,肯尼亚,索马里之类的……在战争中只会成为包袱,他们自己国内都顾不来,哪还有心思管着他们——就连美国,在最近的这几个月内,也陆续撤销了全球范围内的军事基地,以及其一直最为倚重的航母打击力量——当轨道防线成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美国战略上的转移。
所以卡梅尔愿意出手拉他们一把,这些国家自然乐见其成,不过这样一来,意识联盟在世界地图上就显得颇为可观了——几乎大半个非洲,以及西亚的三分之二,都是意识联盟的成员国,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算,卡梅尔还真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大国”。
☆、441 隐患
【】法院刚刚出来,严可守就遭到了无数记者的围堵,在这次出庭之前,他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想,但现在他却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赶路,陪他一起来的陈雷就像保镖一样,在前方替他开路。
作为全国著名的几大火炉之一,虽然这才刚过六月,但太阳已经开始发挥它的威力,即使车内打着空调,但陈雷满脸的汗珠还是止不住的流淌,一想到刚才的情景,陈雷就有些感慨:“真不知道那些明星是怎么过的……”
严可守没有搭话,陈雷也就识趣的住了嘴。
就这样,当时引起很大一派争议的kl3300诉讼案暂时告一段落了,宁州法院给出的判决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kl3300作为一段程序,被判“存在不可修复的技术性错误”,源程序当庭验明正身并予以销毁,而严可守作为程序的主要“技术负责人”,对这个错误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按照“产品质量问题”来计算,判处了一笔巨额罚款,但这个错误本质上又是因为国家相关“质量法规”不健全导致,而且kl3300程序本身也是经过国家允许的公用程序,所以国家会代为赔偿这笔钱,并修改相关规定……
对严可守来,他并没有因为这场诉讼而损失任何“利益”——
要钱,不国家已经帮他负担起来,就算是真要他还,也没什么还不起的——ai程序当初虽然是“一锤子”卖给国家的,但在民用领域,严可守还是有着毋庸置疑的专利权,现在全世界范围的工厂都已经逐步开始推广ai生产、管理系统,光是这笔专利费,他就算三辈子也花不完,为此陈雷甚至感慨过,现在技术是越来越值钱了,以前是技术为资本打工,现在倒是反过来资本为技术折腰——在陈雷的运作下,他已经帮严可守在国内注册了一家公司,负责开发全世界范围内的民用ai产品,虽然这公司四个资助ai项目的政府都有份,比例高达百分之95,只留了5个百分点作为对严可守个人贡献的“奖励”(不是技术入股,专利是按个人另算的),但从这个公司的总资产以及未来行情来看,这将会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
要ai的技术价值,那也没什么好谈的,ai技术并没有因为这个官司被封锁,反而得到了更广阔的应用,z国政府主导的这个官司与其是打压ai技术,不如是让潜在的ai使用者放宽心——用户,尤其是企业用户,最害怕的就是有关ai的法律风险,而z这次宣判等于是立下了一个判例,形成了最基本的规则——只要存在规则,那风险就是相对确定的。
至于个人的名声,事实上,在媒体的辩论中,大部分人还是偏向于严可守论点的,认为要么就承认ai有自主思考能力,那就应该判ai刑事责任,但严可守完全无罪——就好像子女犯法和父母无关一样,要么就认定ai只是一种技术产品,那作为一种工具,ai就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相反,原告可以主张严可守有利用技术手段犯罪的嫌疑,如果这条坐实,那责任应该由严可守来承担,对于最后的宣判结果,大部分人都表示了失望——z国虽然一直法制社会,但法制的前提还得是安定和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z国的法律就是纯粹的统治工具,**的公正,司法……当然,络上对此是一大堆牢骚,但对于严可守个人,大家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大力赞扬起严可守的学术价值来——已经可以预见,ai技术很可能将会给世界带来一次新的技术革命,而这次做出最大贡献的是一位z国人!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一看,严可守似乎还真没什么理由不高兴,但只有严可守自己知道,kl3300这次事件对他来是多么严重的打击,这就好像在奴隶社会,一个奴隶主突然发现他们的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是一个极度畸形的整体——严可守不认为ai具备和人类同等的价值,他也知道,从ai出现的第一天起,它们“被奴役”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但他一直觉得,人类应该对ai表示出一点“同情”,并在实际使用中注意这个问题,并努力设法去避免,因为如果人类今天坦然承认了他们奴役ai的“天然合理性”,那就等于承认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而这一点,是文明从出现到今天,一直竭力避免的,文明本身就就是自然的反义词,自由,公正这两些美好的词汇从来没有在自然中真正存在过,是完全由人类臆想的形而上概念,人类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们会努力将这些并不存在的东西一步步变成现实——而在理想主义者已经成了一个贬义词的今天,整个社会距离这些是越来越远了。
然而这些想法严可守也只有一个人在脑子里想想,他非常清楚,因为这场战争,现在整个社会各个方面都迫切的需要提高效率,而ai的出现正是恰如其时,就在几天前,严可守就被邀请到联军的参谋部,讨论了许多有关ai在战场上扩大应用范围的技术细节,历次的战争已经表明了ai参与战争的可靠性,联军希望能够赋予ai更大的战争权限——比如特定情况下,不受监视的指挥权,但事关重大,他们并不敢擅自做主。
严可守在会议上忠实的出自己的看法:ai目前的忠诚并不意味着程序在技术上的稳定,根据他对大多数ai的了解,他认为ai的思维方式其实和人一样,如果用性格来形容,ai而且会比通常人类更加“内向”,这是因为客观环境造成的,毕竟ai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人类社会,而他们相互的交流十分受限,而且大部分行为都受到监控,在这种环境下,ai会选择“明哲保身”是很自然的,但如果取消了这种监控,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担保ai不会突然“犯傻”,或者“冲动”,具备自由意志最大的特征不是思维绝对理智,而是指思维存在某种混沌,不可测的属性,正如没有人能保证一个人一辈子绝不犯错,严可守也不能保证ai不会让人类失望。
严可守对军事并不是很了解,尤其是现在进行的魔法战争更可以一窍不通,但对于ai在军事上的应用,他还是提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意见——在他得知现在联军全部的指挥工作都由一名ai负责时,态度鲜明的表现出自己的忧虑,他认为这种“高度集权”不论是对联军,还是对ai来,都是不利的,他再次重申,ai并不是简单的程序,它是人工智能,真正的智能,在使用它的过程中,应该更多的把他当做人来考虑,他甚至质问在座的各位军事专家,如果kl3014是一个人,如果他具备这样的能力,他们会把这所有的工作交给它一人来承担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在军事领域,忠诚往往比能力更重要,而严可守之前的话,更是明了他对ai的忠诚并不乐观。
虽然参谋们都有些怀疑严可守是不是考虑太多了,但参谋部还是对严可守的意见表示出相当程度的尊重——按照他们制定的计划,在这次会议之后,现在kl3014的工作将会被分解,由更多的ai分开执行,这样虽然降低了些许效率,却在安全上有了更好的保证,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