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洋和周惜雪已经在岸上了,见到二人下来,楚之洋和欧升达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四个人坐上电瓶车,海风徐徐,月色透过树叶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出阴晴。
尹诗双在VIP别墅的大厅里面等着,见四个人回来,笑容可掬地问:“是先吃夜宵,还是先看表演?”
“活动安排得很丰富啊!就在这里看表演吗?”楚之洋问。
尹诗双微笑着:“这边的一般都是小型的魔术、粤剧、京剧、相声、轻音乐、黑人独唱等,要是去别的别墅,有歌舞表演、大型魔术、芭蕾,还有小品什么的。你看,怎么安排?”
楚之洋看看欧升达问:“你看怎么样?”
欧升达说:“还是看两位美女的吧?”
廖冰旋小声和周惜雪商量了一下说:“那还是去闹一点的地方吧。”
尹诗双道:“那我给大家推荐个地方,去16号别墅,那里是轻音乐和服装秀,中间就隔一个大厅。如果有兴致,夜宵在那里吃也可以,不过是西餐。”
“那就去16号别墅吧。”廖冰旋道。
去16号别墅不用坐电瓶车,尹诗双在前面引路,转过一片草地就到了。
一进大门,一股声浪便立即将人淹没。
里面面积不大,大约只有两百个座位分别设在T型台的周围,但是人却几乎把座位都坐满了。
好不容易才在角落找到一张桌子,尹诗双对服务员道:“这是VIP别墅的客人。”服务员走了,尹诗双解释道,“VIP别墅的客人在会所的任何一个地方看表演都是免费的,其他客人则需要签单。”
因为这场是秋冬服装流行趋势展示,所以,两个女人很快就被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模特。T型舞台上飘洒着彩色灯光雨,模特款款地走来,像一尾尾美人鱼,兴奋的人潮涌起涛声阵阵,那些美人鱼游出令人眩晕的美丽。
“哎,让他们在这里看,我们去隔壁坐一下吧。”楚之洋探过身体在欧升达的耳边说道。
“好啊。”
走出表演大厅,进入隔壁的清吧,欧升达觉得仿佛从战场转到了一个能喘息的地方。尹诗双也跟了过来,并告诉服务员这是VIP的客人。欧升达对她说:“你过去陪她们吧,我跟楚总有话说。”尹诗双微微一笑,悄然离去。
“喝点烈的吧?”欧升达问。
“怎么,很不开心?”楚之洋问。欧升达点点头,楚之洋招手叫了一瓶伏特加。
默默地喝了两杯,楚之洋问:“搞上了?”
欧升达悲愤地点点头。
“还没缓过劲儿来?”楚之洋问。
“之洋,我怎么觉得咱们在船上喝的酒有问题啊?”欧升达问。
楚之洋看着他,似乎在欣赏一个外星人,半晌,他呵呵笑起来:“你以为那船长给下了催情药?”
“不可能吗?我怎么觉得我做的事都是不自觉的。”欧升达还是有些疑惑。
“胡扯,你以为是阴谋与爱情?别扯了,那鸡尾酒是血腥玛丽和莫希托,确有催情的功效。”楚之洋嘿嘿地笑着,显得很开心。
“原来你小子早就明白,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害我着了道儿。”欧升达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告诉你,你再装一回柳下惠?你俩早晚的事,那两杯酒不过是加快了你们男盗女娼的步伐。”
欧升达沉默了,半晌才说:“麻烦,真是麻烦。出来混的,床可以不上,但事不能做得没规矩。”
楚之洋笑嘻嘻地道:“救场如救火,你这人咋这么没人性啊?”
“你什么意思?”
楚之洋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没看出来廖冰旋已经旱了很久了,看你的眼神恨不得马上把你强暴。”
“有这么恐怖吗?”欧升达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楚之洋长叹一声:“无数痛苦就是这么产生的。四十岁的女人迫不及待地希望上床,而四十岁的男人却希望安静。你呀,心胸开阔点儿,反正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着?从此各走各的路?”欧升达低下头:“麻烦,真是麻烦。”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下定决心,不怕麻烦。你啊,现在就得顶着麻烦上了。”楚之洋有点幸灾乐祸。
“那你跟周惜雪怎么办?”欧升达问。
楚之洋漫不经心地说:“她明天会去辞职,然后来我这里做主管营销的副总裁。现在也不能说是什么爱情,反正大家都闲着,就算是一次低位建仓吧。”
“那你是准备长期持有还是准备短线炒作?”欧升达问。
“我当然是准备长期持有啦。”楚之洋笑得很得意。
欧升达小声道:“你呀,能不能做到高度控盘啊?要是做不到最好不要豪赌。”
“你对她不放心?”楚之洋问。
欧升达跟楚之洋碰了一下杯道:“我是觉得你这次持股的决定有点草率,你不觉得你的股市里面有泡沫吗?我看你最好还是冷静一段儿,挤挤泡沫再说。”
“晚了,我已经持有了。”楚之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欧升达不屑地切了一声道:“不就是上了一次床吗,算啥呀?现在这个时代男人和女人接触频繁,必然会导致成交量大、换手率高。尤其是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有钱有地位,女人如果漂亮再有点风骚,一个眼神,都能触电。零距离接触是迟早的事。不过我很纳闷,那周惜雪也不是很漂亮,你怎么这么快就落入了她的情网?她不姓周,姓黄吧?”
楚之洋问:“什么姓黄?”
欧升达又给他和自己倒上:“大海里面有个桃花岛,岛主黄老邪在岛上布下了桃花阵。生人进去了就出不来,你不会是被他女儿黄小邪迷住,出不来那桃花阵了吧?”
楚之洋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欧升达道:“你呀,别傻乎乎地见到了貌似很有潜力的股票就一个猛子扎下去,那不一定是绩优股,兴许明天就是ST呢。”
楚之洋道:“你别看不起我,如果是那样,我就让她高位接盘。”
欧升达冷笑了一声:“你最好小心,不要让人家彻底把你逼空,巨量沽单封住涨停。”
话音刚落,电话屏幕亮了起来,是乐枫。
“你做什么呢?”乐枫问。
欧升达笑道:“我跟之洋喝酒呢。查岗啊?”
“今天见到那个尹小姐没有?”
“见到了,晚饭是一起吃的。”欧升达回答。
“现在有没有跟她在一起?”乐枫接着问。
欧升达感到很无奈,拉长声音道:“乐教授,你是大学教授,不是警察,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乐枫追问不舍:“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No。”欧升达道。
乐枫哼了一声,放下电话。
“乐教授的更年期又发作了?”楚之洋幸灾乐祸地看着欧升达。
“你说,这女人是不是知识一多了就弱智?眼看着廖冰旋这样的阶级敌人她无动于衷,却对一个跟她毫不相干的尹诗双耿耿于怀,就像防贼一样。”欧升达困惑地问楚之洋。
楚之洋笑了:“这说明她爱你。你想啊,这就像炒股,要随时关注自己的股票,时刻操心股盘的涨与跌,以求得丰硕的回报。”
欧升达长叹一声:“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怎么,又蠢蠢欲动准备追求爱情啦?这不像你啊。要淡定,淡定。”楚之洋有点讥讽的意思。
欧升达自己喝了一杯:“唉,我没有你那么奋不顾身,我现在只是有点困惑而已。我很清楚,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我也得给自己留块地,那叫最后的港湾。”
“我很理解乐枫,跟你在一起,她现在特别没有安全感,于是她永远都在揣摩,对于你缺乏信任感。”楚之洋道。
欧升达看着楚之洋:“为什么?我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感觉?你知道,我这辈子就是她了,不管外面彩旗怎么飞舞,她这杆红旗那是绝对会永远飘扬的。”
“越来越多的人懂得了围城,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相信婚姻。情圣或者是面对诱惑太多的男人都不是可以放松看管的人,所以乐枫的做法我认为没错,她是一个有原则的女人。”楚之洋平静地回答。
“原则?什么是乐枫的原则?”
“坚决清除彩旗就是乐枫的原则。”
“不过之洋,我还是觉得对周惜雪你应该慎重。她做事令人无可挑剔,她不给你指责她的机会,她让所有男人向往;但她善于计谋、城府深,每个举动都似乎暗藏阴谋。”欧升达语重心长地说。
楚之洋笑了:“你太敏感了吧?”
“兄弟,你还是冷静冷静吧。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每个女人都是一把双刃剑,最吸引你的地方,也许就是她最可怕的地方。爱一个人,就得了解她的全部。你可能只看到了她的精明能干,可是,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别的内容。”
楚之洋正想反驳什么,忽然看到三个女人从服装秀的那边走了过来。
“怎么?两个人跑到这边喝酒,把我们扔到一边?”周惜雪问。
“哦,服装表演那玩意儿太吵,不喜欢看。”楚之洋道。
大家坐下,廖冰旋看着面前的酒瓶子:“你俩这么一会儿又喝了大半瓶?这不成酒鬼了吗?年纪都不小了,还像年轻人那样逞能。”
楚之洋看着廖冰旋:“还是咱们廖总关心人。升达,剩下的都归我吧,你别喝了,对你身体不好。”说着对欧升达会心地一笑。
欧升达明白他这是在揶揄自己,于是只得憨厚地笑一下道:“要是让你一个人喝,那周小姐岂不是要在心里骂我?”
周惜雪笑道:“欧董,你是踢足球的吧?”
欧升达一怔,马上说:“我是厨师,习惯把不同的材料放在一起爆炒,这样做出来的菜,味道会与众不同。”
周惜雪笑着问:“看样子你很懂了?”
楚之洋道:“有人总说他很懂,我建议你深入地观察生活,说他懂的,那绝对是滥竽充数。”
“装不可耻,装得可耻才是可耻。你可以诋毁我,不可以不服从我。我欧升达,那就是上帝的化身,来人世间指引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
尹诗双忽然笑出声来。欧升达问:“你笑什么?”
尹诗双忍着笑道:“你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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