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雯晓说,你们认识的当天就在一起了,速度够快的。”安妮含笑看着伊涛,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
伊涛有点羞涩地反问:“她还跟你说什么啦?”
安妮将目光眺向远方,良久,才回答:“关于你的一切。”
秘书王子涵打来电话,他告诉伊涛,埃弗顿投资银行已经按合约把第一笔钱打入了库珀的账号。伊涛简短地跟王子涵聊了几句,然后收了线。他放下电话,发现安妮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于是问:“安妮姐,怎么啦?”
“翁林志把钱给你啦?”安妮问。
伊涛点点头,安妮又问:“你知道他为什么当初要在美国收购埃弗顿投资银行吗?”伊涛摇摇头。安妮道,“他之所以要去美国买银行,一是为了接触美国高官;二是可以接触很多金融精英;三是有机会参加很多世界组织的论坛会议。”
“干吗?他想用国内的那一套去对付美国官员?”伊涛有点困惑地问。
安妮摇摇头,似笑非笑地回答:“哪里,他只是不想让国内的人知道他是幕后出资人而已。你要知道,他的财发得有点不明不白,如此小心是能理解的。”
“嗯,我明白。对了,有句话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秦晓后来为什么跟他分开了?”伊涛试探着问。
安妮愣了一下,略微思考一下缓缓地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其实现在跟翁林志还是互相有合作的。不过,他更多的时候还是在采矿,对于他来说,采矿比投资更有吸引力吧?”
“是吗?”伊涛有点怀疑。
安妮笑笑,解释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也是通过雯晓才认识他们两个的,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开矿我也不清楚。对了,你今天没跟雯晓通电话吗?”
伊涛回答:“刚才在办登船手续的时候我打了电话,她的助理说她在拍戏,到现在也没打回来,可能是一直在忙吧?”
安妮凝视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
伊涛默然,他不知道该肯定还是否定,肯定的话会伤害安妮,否定又会不尊重自己的良心。内心也是一个世界,一个可以沉浸自己遐想的小小世界。
也许安妮看出了他的心事,于是伸出手轻轻地在他手上拍拍,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让雯晓知道的,而且,以后没有必要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只是你生活的一个旁观者而已。只是,我知道这样的生活已不再是你想要的生活,当你再回到雯晓面前时你也早已失去初心。对不起!”
“安妮姐……”伊涛忽然有些哽咽,喉咙处像塞了什么,他一时说不出话。有些事情就像一个梦,因为中间曾经醒来已经不可能完成了。可是,这些梦如果如泡沫般碎裂,那又将是怎样痛彻心扉?
安妮站起身来,走到伊涛这边,轻轻地将他的头揽在怀里,柔声地说:“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你跟雯晓好好相处吧,我不能给你一个圆满的家庭,但也绝对不会给你的生活添麻烦。”
“我这样做是不是很不道德?”伊涛喃喃地问。
安妮轻声说:“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
气氛忽然变得很沉重,伊涛能感受到安妮腹部的起伏,只听她说:“伊涛,我不想成为你和雯晓之间的障碍,真的,你最好能够想得开。我现在没有能力改变命运,所以我也没有资格爱你,即便是我真的有资格爱你,我也不能自私。”
“安妮姐,如果你有勇气,我愿意跟你一起与命运抗争。”伊涛挣脱安妮的手,身体笔直,仰视着安妮,坚定地说。
安妮静静地看着伊涛,眼睛里有些晶莹的东西,她的胸口起伏很大,看来也是在极力抑制着自己,半晌,她才说:“伊涛,你是一个优秀而出色的男人,你应该有一个好的未来,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与世界作对的勇气,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听我的,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吧,你不用对我动感情,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安妮姐……”伊涛正想说什么。嗡—安妮放在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表情有点不耐烦,接起来:“薛书记,怎么个指示?”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安妮冷笑道,“你的耳目很多嘛,是的,我是跟一个帅哥在一起,你有什么想法吗?”
薛冰在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安妮回答:“我出来就是玩的,我干吗要限制自己的行动?好了,你要是觉得我的行为有损你的形象,你可以提出离婚嘛。”说着,她恼火地挂了电话。
“怎么啦?”伊涛问。
安妮有点不屑地回答:“管他,船上应该有薛冰的熟人,认出我来,打了电话给薛冰,他叫我没事儿不要在船上乱逛,说影响不好。有什么不好的?他还不是怕自己老婆跟别人在一起,面子上过不去?”
伊涛有点不安,小心翼翼地说:“安妮姐,被你的熟人发现,我倒是没什么,对你?”
安妮有些轻蔑地回答:“没事,不管他。”
世上有多少人渴望永恒的爱情,又有多少人最终与爱情擦肩而过。也许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只是大家都没有答案而已。
房间内的广播响了,通知旅客船要开了,广播使用了英、法、中、日四种语言广播的。
安妮显得很兴奋,拉着伊涛站在了露台边上。邮轮很慢地离开了码头,不过,令伊涛失望的是没有电影里,船离开码头的那种热烈,货运码头上只有少数的车子在行驶,根本看不到电影镜头里那种人山人海送行的人。
回望新加坡,城市越来越远。伊涛想起昨天在海湾金沙酒店看到的那两艘军舰,当时那军舰上的人看到的景色跟自己现在看到的也是大同小异吧?
伊涛的手机忽然响了,正是晏雯晓。伊涛的心里有点发虚,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他接起电话,晏雯晓问:“你上午打电话给我啦?”
伊涛看了一眼安妮,她正专注地看着远方,长发被海风吹起,就像一幅油画,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伊涛在打电话。伊涛回答:“是的,那时候我正跟安妮姐办理登船手续,想问问你在干吗?”
“怎么,想我啦?”晏雯晓的声音有些慵懒,不知道在做什么。
伊涛“嗯”了一声,就在这时,船拉响了汽笛,似乎是在发什么信号。晏雯晓问:“什么声音?”
伊涛回答:“船刚开,这是汽笛声,可能是对面遇到船了吧!我这里看不到,不知道怎么回事。”
晏雯晓似乎很随意地问:“昨天你们在一起怎么样?”
这句话当时就让伊涛有点心虚,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挺好的,我们在金沙酒店那个游泳池游了泳,然后,安妮姐的一个朋友请我们吃了恩不老鱼,很难忘的晚餐。”
安妮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伊涛:“雯晓啊?”伊涛点点头,安妮向他伸出手说,“把电话给我。”
伊涛把电话递给安妮,安妮对他嫣然一笑,接过去,开口就问:“美人,干吗呢?”晏雯晓不知道在那边说了些什么,安妮表情复杂地看了伊涛一眼,回答,“昨晚住一套房,今天还是一套房,怎么,美人吃醋啦?”
晏雯晓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安妮只是眯眯地笑,偶尔“嗯”一声,还不时用很复杂的眼神瞟一眼伊涛。聊了一会儿,安妮忽然站起身,走到套房里面去了,卧室的后面是个起居室兼客厅,那里有套沙发,安妮径直走过去,坐在那里开始低声跟晏雯晓谈话,声音越来越低,伊涛一点儿也听不见。
他心里有点不安,尽管安妮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影响自己跟晏雯晓的关系,但是,安妮会跟晏雯晓说什么?或者是在话里话外暗示什么,他还是没有把握。
马六甲的海风没有国内海边那种浓烈的腥味,也显得更清澈一些。不时有船与邮轮交会,邮轮不时鸣笛示意,这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在伊涛看来,这里不像是海峡,倒像是一条繁忙的高速公路。
望着一艘艘巨大的轮船从自己身边驶过,伊涛不由得开始佩服人类的创造力,这些货物都是运到什么地方去的呢?
过了很久,安妮从里间走出来,把电话递给他说:“雯晓跟你说话。”
伊涛接过来,晏雯晓跟他聊了一些自己在横店的事情,尤其是那个投资商对她的骚扰,伊涛也提出要去横店探班,晏雯晓没有同意,借口当然是怕闹出绯闻。不过,可能是感觉到了伊涛的失望,她接着说:“伊涛,请相信我,我不是不爱你,只是你们局外人看不到我们这一行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你能理解吗?”
伊涛干巴巴地回答:“理解。”他不得不承认晏雯晓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他总是觉得自己跟晏雯晓一直不见面,这恐怕会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淡薄。
晏雯晓可能感觉到了什么,她解释道:“伊涛,你知道我爱你,但是,我也爱自己的事业。不管怎么样,一个红极一时的女演员,充其量不过是个演员而已。你知道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电影明星吗?有时我们得选择合适的时机,得到让自己大放异彩的角色,现在这个角色就能让我大放异彩。所以,我不能失去它。你明白吗?”
伊涛轻咳了一声:“明白。”
晏雯晓忽然转了话题:“伊涛,你听我说,这几天你一定要陪好安妮姐,她今后会对你的事业和我的事业都有帮助的,明白吗?陪好!”晏雯晓最后一个陪好,语气很重,似乎在暗示什么。
伊涛“嗯”了一声,不过,他心里有某种不安,似乎觉得晏雯晓发现了他与安妮之间的事情。他有些不安,也许他跟晏雯晓这份感情会落入俗套,落入一个谁都猜得到的结局。失去、受伤、痛苦,也许你会痛,也许会永远带着未愈的创伤,不论是自己留下的还是别人刻上的,只能指望时间的流逝而遗忘。
船舱里的广播响了,是通知大家去参加船长晚宴。伊涛又跟晏雯晓随便聊了几句,晏雯晓收了线。伊涛拿着电话有点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跟晏雯晓之间到底处于一种什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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