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雯晓赌气地说:“她不争我就不争。”稍微沉吟了一下,她问,“对了,马如新跟你说什么啦?”
“没说什么,她只是想跟我合作。”伊涛回答。
“你想跟她合作吗?”
“她的方案很靠谱,她说回头要给我一个行动方案,我看看再说吧!”
“我猜,她的方案也一定是罗小可的方案。”晏雯晓冷笑着。
伊涛回答:“也许吧!”
晏雯晓忽然问:“你相信命运吗?”
伊涛摇摇头:“我们自己选择了未来,然后以为这是命运,把自己的选择强说成是命运,没有比这更可笑的借口了。所以,当我们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时候,千万别又怪命运。”
晏雯晓耸耸肩,回答:“你倒是很看得开,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跟马如新合作,恐怕会伤害安妮姐。”
“你为什么说会伤害到安妮姐?”伊涛大概已经猜出了问题的所在。
晏雯晓沉默了,半晌她才犹犹豫豫地说:“有些问题我不好说。”
“那好,我替你来说吧!埃弗顿投资银行投给我的那笔钱,是不是替安妮投的?”伊涛问。
晏雯晓有点惊讶:“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伊涛淡淡地说:“你只须回答是与不是就行了。”
晏雯晓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点不安,但是她马上又镇静了,回答:“是的,不过也不全是她的,里面除了翁林志的还有别人的,就像那五千万元借款一样,除了我的,也还有别人的。”
伊涛明白了,罗小可和林娜说的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件事,也许晏雯晓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甚至也是被蒙在鼓里,但是安妮绝对是有她的目的,只不过这个目的是什么伊涛并不清楚。
于是,他换了话题:“刚才安妮姐跟你说什么?她说没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晏雯晓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伊涛心里“咚”的一下,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问:“她到底是怎么说的嘛。”
晏雯晓冷冷地说:“没什么,她就是说自己喝多了,不愿意接你电话。”略微思忖了一下,她接着板着脸问,“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找你,估计你没少听到八卦吧?”
伊涛不动声色:“有点,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有些东西知道与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很多东西不知道也许比知道要更好,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点后悔?”晏雯晓显得有点严肃,但是嘴角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微笑。
“不,从跟你相识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伊涛坚决地回答。
晏雯晓皱皱眉,语调低沉地说:“回答得这么果断,证明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只不过是不想说出来,对吧?”
“算了,不要那么认真了,有些东西我们还是需要磨合。”伊涛很想息事宁人。
晏雯晓的眉毛标志性地向上一挑:“磨合?在你心里充满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疑问的时候,磨合只是一种借口。”
伊涛摇摇头,回答:“不,我的意思是,要把很多与爱情无关的东西放在时间这部机器里去研磨,或许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旋转会变得细如粉末,不再被我们所在意。”
晏雯晓有点动容,她问:“你真的这么想?我最近这么多的绯闻你真的不在意?”
伊涛叹口气,回答:“爱只是一个名词,里面包含了很多具体的东西,想念、在意、嫉妒,等等。但是,所有具体的东西你不能过于专注,因为那样会让你对爱缺乏足够的思考,甚至会使爱变味。”
晏雯晓的眼里闪着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前胸有些起伏:“当初乌梅姐在介绍你的时候,说你在国外受到美国式教育,不像国内这些人那么复杂,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你等一下。”伊涛站起身来走进书房,他站在书柜前犹豫了一下,拿出了那个首饰盒,然后走出来,将它放在晏雯晓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晏雯晓有些疑惑地问。
伊涛在她身边坐下来,平静地说:“我一直想把它送给我认为可以终生厮守的人,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想把它送给你。”
晏雯晓把那个首饰盒拿起来看了半天,然后悄悄地放在茶几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上次在横店你会送给我。”
伊涛有点吃惊:“你知道我上次带去了?哦,一定是安妮姐告诉你的。”
“是的,你公司那个关主任给你拿到萧山机场的,当时她以为你要把它送给我,但后来发现你没送。唉!其实那时候你要送我一定会收,现在已经晚了。”晏雯晓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伊涛问,晏雯晓的回答忽然令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晏雯晓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头,回答:“通过最近这一系列事情,我发现我不适合结婚。我就是个灾星,跟谁在一起,即使当时不给别人惹麻烦,以后也会给别人造成困扰,所以我还是单身吧!”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悲观?”伊涛问。
晏雯晓悠悠地回答:“不是悲观的问题,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这个时代,女演员要想生存,就要知道怎么生存、如何生存?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我做不到乌梅姐那样,她既能找个默默无闻的人结婚,也能潇洒地解除婚姻。我不行,因为我还相信爱情,相信婚姻。”
“你既然相信爱情,相信婚姻,为什么还拒绝我?”伊涛问。
晏雯晓叹口气:“正因为我相信这些,所以我才要远离婚姻、远离爱情。”
“你没听说过隐婚吗?我们可以秘密结婚,到美国去结婚。”
“唉,你这个愿望真是太美好了,可惜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晏雯晓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有个放不下名利的问题。把一切都放下,一切烦恼就没有了。世人执著钱权名利、贪求物质享乐,由此而引起钩心斗角、争战不断。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得,只是人们迷惑了认为有所可得。佛说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故说为空。”伊涛平和地说。
晏雯晓叹口气:“唉,别讨论这个问题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觉得有难度就不要回答了。”
“你问吧!”
“假如有一天安妮姐离婚了,而我又不能嫁给你,你会不会考虑跟她组成一个家庭?”因为晏雯晓靠在自己的肩头,伊涛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她的语气还是很平和的。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没有考虑过,所以没法回答。”
晏雯晓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问:“是你不愿意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伊涛慢慢地将晏雯晓推开,正视着她,然后严肃地问:“你怎么啦?为什么要纠缠这个问题?”
晏雯晓开始脸上还有点笑意,但是那笑意逐渐凝固了,她望着伊涛久久无语,半晌,她终于叹口气:“你不觉得安妮姐是个很好的女人吗?”
伊涛回答:“天底下的好女人多了,但是能结婚的只有一个。”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晏雯晓的眼里滚落,她无语地转过头,拿起那个首饰盒放到伊涛的手中,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明白我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但是我会记住你的,因为你曾经带给我爱的憧憬。”
伊涛捧住她的手,感觉有些凉凉的,他认真地说:“你既然向往美好,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努力战胜困难,去享受美好呢?”
晏雯晓摇摇头,叹口气,幽幽地说:“我已经没有享受美好的资格了,我也不想让你失去对美好的希望。”说完,她把那只首饰盒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接着说,“尽管这只首饰盒是你竞拍来的,但它是我们之间一段时光的见证,还是留在你这里吧!有时间,我一定会来这里看看它,直到你找到真正的幸福。”
“雯晓!”伊涛有点哽咽。
谁知道,晏雯晓却擦擦眼泪,破涕而笑。她道:“算了,别再纠结这个话题了,还有几个小时,我们何不享受一下美好?”说完,站起身来,轻轻一拉身上的毛巾,一个洁白灿烂的身体呈现在伊涛面前。那样地美丽,那样地健康,就像是一具陶瓷做成的维纳斯。
那个夜晚,他们两个疯狂地做爱,很少说话,偶尔累了,有些交流,也都是说一些童年的趣事,似乎现实中的一切他们都不记得了。
在一次高潮到来的时候,晏雯晓在痴迷状态喊着:“伊涛,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伊涛没有应和,只是用力地冲击着,似乎想要让自己跟晏雯晓融合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个人仍旧疲惫地躺在床上,伊涛扭过头,看着旁边略显疲惫的晏雯晓,体味着她那轻柔似水、飘忽如梦的柔情,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遇到晏雯晓,伊涛的生活刚要展示出另一面,却一下子又反转过来,而且这一面又跟原来的那面有着天壤之别。
过了一会儿,晏雯晓忽然一下子抱住伊涛,用她柔软的脸颊摩擦着伊涛的脸,她不说话,脸上却有一种温润的液体。伊涛的心里有说不出的一种复杂,酸楚?疼痛?他自己也说不清。
“我走了。”晏雯晓轻轻地说。
“我送你去吧!”
晏雯晓站起来,没有穿衣服,走进洗手间,边洗脸边说:“算了,让别人看见还不又是一场轩然大波?没事,我昨晚告诉黄小燕,七点钟准时在楼下等我,我下了楼,直接上车就好了。”
伊涛问:“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晏雯晓用毛巾擦擦脸,转身抱住伊涛,她的力量很大,甚至让伊涛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伊涛用力地回应她,她腰上的肌肉很紧实而且顺滑。晏雯晓轻声说:“只要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情人。”
伊涛站在阳台上,看到一辆黑色的辉腾从地下车库驶出,慢慢地驶向一团迷雾,他忽然有些惶惑,觉得自己似乎刚刚做了一个梦。他发觉,一颗冰凉的泪水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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