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急忙解释:“哦,这是我多年老友的孙子,是牛庄来的,有事正好路过咱们庄,我看天色黑了便留了他住下。哦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十多年前来咱们庄子给你们看病的那个大夫,人称玉老爹的,他就是那玉老爹的孙子。”
当年玉老爹在这里逗留过几日,其中有不少人都找他看过病,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有些人还仍然记得,恰巧问话的这个人当年就曾经让玉老爹给治疗过伤病。
“哦,就是那年来看病又不收钱的玉大夫,那可是大好人啊。”
“是,这个少年就是玉大夫的亲孙子。”
“哎呀,那可是失敬啊,要不是当年他爷爷给我看病,我的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呢?”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急忙过来跟玉蓝天打招呼。
这一下有不少人都过来,都是当年曾经受益于玉老爹的人,嘘寒问暖,说什么的都有,玉蓝天一一回答。
后来,卓老过来说道:“小伙子啊,你好好休息,我们庄子出了一点事,老夫暂时不能陪你,你就在家吧,我让阿亮陪你。”一回头把阿亮拉了过来。
不过令玉蓝天不解的是阿亮一脸的不高兴,脸拉得好长啊,一甩手便挣脱了卓老,说道:“爷爷,我不要在家,我也要去,你不是说蓝天大哥不是外人吗,也叫上他一起去吧。”
“胡闹,你蓝天哥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去呢,你听话在家好好伺候。”卓老脸色一沉,狠狠瞪了阿亮一眼。
阿亮的嘴撅得老高,却也不敢再争辩。
玉蓝天一脸的茫然,他看了看满院子的山民,似乎是庄子发生了大事,不然怎么会聚集了一半以上的村民在这里,显然是在开会。
“卓老,阿亮说得也不算不对,既然您跟我爷爷是旧交,不妨告知在下,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在下一定竭尽所能。”玉蓝天拱手道。
卓老看了看院子里的村民,又看了看玉蓝天,摇摇头说道:“好吧,老夫就跟你说说吧。”
好几个人围了过来,玉蓝天猜测这些人在村子里应该是有一定权威的,其中便包括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我们庄子叫南峰庄,背面的那座山就是龙泉山,龙泉山的那边还有一个庄子,叫北峰庄,我们相隔只有一座山,其实本来相安无事,矛盾就出在龙泉山上。我们龙泉山的山民世世代代都靠着耕种生活,不像药王郡那么富庶,可以满山的采药。种地便离不开水,我们的争端便是由这水引起的。”
卓老顿了顿,继续道:“龙泉山山顶有一眼泉水,名字叫龙眼泉,泉水甘甜无比,我们世代都喝这种泉水。另外这泉水还能防治百病,强身健体,一般的小毛病喝了便好,没有毛病的喝了能强壮身体。”
玉蓝天这才明白,原来这里的村民身强体壮都是得益于这眼泉水,看来这泉水定非凡物。
“我们用这泉水浇地,庄稼长势奇好,每年的收成都不错。本来北峰庄跟我们一样,不过前几年泉水的泉眼变小了,龙眼泉的水量不够,人畜喝的水是没有问题,不过耕种浇地的水便不够了。于是我们和北峰庄的人定下规矩,以后每个庄子用一年龙眼泉,今年咱们用了泉水灌溉,明年便是北峰庄用。”
“正好去年该是北峰庄,按照约定今年该我们南峰庄用泉水了,哪知北峰庄居然说今年庄稼长势不太好,要再用一年,简直是无理取闹。老夫当然不同意了,跟他们据理力争,不过那北峰庄的人十分强横,软得不行直接来硬的,还派了些人把龙眼泉看护起来,俨然就成了他们家的一样,你说气人不气人。”说道这,卓老的脸色变得阴沉,显然是十分愤怒,旁边的那几个人也个个面露怒色。
原来如此,玉蓝天这才知道几乎半庄子的人都聚集在这的原因了,看来南峰庄不服要集合起来去找北峰庄理论。
卓老继续道:“那北峰庄厚颜无耻,强行霸占了龙眼泉,还说什么想要泉水得凭实力,又说什么双方庄子里都出些有力气的壮汉去比比,看谁赢了谁就拥有这泉水,输了的就不能用,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啊。用普通的水灌溉庄稼长势一般,用了龙眼泉的水收成起码要翻倍,他们北峰庄这么做是不让我们南峰庄活啊,所以全庄子的人都行动起来,准备今天去找北峰庄评理。”
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伙子,年纪个玉蓝天差不多,风风火火,进了院子就喊:“糟了,糟了,北峰庄的那个虎头儿回来了。”
众人一听“虎头儿”都是一惊,连卓老都变了颜色。
“阿勇,你过来,你说什么,虎头儿回来了?”卓老招呼那个少年过来。
叫阿勇的少年跑过来,说道:“卓老,各位我刚刚打听出消息,的确是虎头儿回来了,估计是北峰庄的人把它请回来的,要不他们也不敢对咱们嚣张啊。”
“卓老,这虎头儿又是谁?”玉蓝天一看这些的脸色,显然是很惧怕这个人。
“虎头儿本来北峰庄的人,他一生下来就力大无穷,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力斗大黑熊,而且不用任何武器便能轻易杀死两只黑熊。一人粗的大树他能连根拔起,两千斤的巨石他能举过头顶。他脾气暴躁,说话一不投机便动手打人,他一出手就是死口,因为他力量太大,普通人怎么能承受住。后来他打死了好几个人,弄得附近人人不安,后来他的家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就把他送到了平郡。”卓老介绍道。
“去平郡干什么?”玉蓝天问道。
“听说是被平郡的一个什么门派看中了,收他做了什么弟子,一连好几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想必是因为这次龙眼泉的争端,他们北峰庄把他请回来了,这下可糟糕了,那个蛮牛一旦发起疯来我们谁也不能制住他啊。”卓老摇头,显出无奈的表情。
其他人一听说虎头儿回来了,顿时有人泄气了,刚才还一脸怒容,擦拳磨掌,如今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都蔫了。
玉蓝天心中好笑,看来这些山民也知道欺软怕硬啊。
过了一会,有人说话了:“卓老,你拿个主意,我们到底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吗?”
“是啊,卓老,你说话啊,这样下去我们的活路就被断了,他虎头儿回来又能如何,难道咱们有理还怕他不成。”
“对,去评理,管他什么虎头猪头,我们有理走遍天下。”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快点收回龙眼泉,不然今年冬天都没法过了。”
原来平常的水到了冬天便结冰,唯有龙眼泉一年四季长流,从不间断。
这时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话了:“大家,听我一言,他北峰庄欺人太甚,简直是要赶我们去绝路,本来我们约定两个庄子吃水,灌溉的一个庄子轮一年。如今他北峰庄要完全霸占龙眼泉,这样我们到了冬天都没有水吃,好比是要杀了咱们啊,咱们不管他虎头牛头,都要去评理,说得好了怎么都行,说得不好,咱们也花大价钱去平郡请人,我就不信降服不了他虎头儿。”
这一席话出口,登时引来一片赞同之声。
“对,去评理!”
“不行我们去请高人,来收拾他虎头儿!”
“就这么办,卓老你下命令吧!”
……
卓老沉思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吧,大家伙做好准备,咱们是去评理,不是去打仗,不过也要注意安全,最好不要惹那虎头儿,走,出发!”
众人齐声叫好,士气似乎又涨了起来。
卓老回头对玉蓝天说:“蓝天啊,你不要出去了,就在家跟阿亮在一起吧,有什么要求尽管跟阿亮说,老夫先带着这些人走了。”
“恩,卓老走好。”玉蓝天点头,他知道这是他们庄子与庄子只见的纠纷,不愿意自己掺杂进去。
有几个人过来跟玉蓝天打了招呼,便纷纷跟着卓老走出了家门,只留下玉蓝天和撅着大嘴的阿亮。
“不带我去,哼!”阿亮喃喃道,老大的不愿意。
“阿亮,你也想去?”玉蓝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嗯,当然想去了,他们北峰庄老是欺负我们,我要去给爷爷助威。”阿亮攥着小拳头,一脸的不服气。
“哈哈,你这么小能帮上什么忙啊,你没听你爷爷说,北峰庄的那个虎头儿能打死两头熊吗?”玉蓝天笑道。
“那算什么啊,打死两头熊有什么了不起,要是一旦惹怒我我便去找那位神仙去,哼哼,要是那神仙来了,他什么虎头啊,是狗头还差不多。”阿亮晃着脑袋说道。
玉蓝天只道他是在胡说,也没往心里去,笑道:“你还能认识神仙啊,呵呵,那神仙有多厉害啊?”
玉蓝天只想逗逗阿亮,想不到阿亮一本正经的道:“那神仙可厉害了,还会飞呢,我曾经看见过,她用手一指,一个大熊便死了,比那个什么虎头儿厉害百倍。”
玉蓝天察言观色,发现阿亮说得认真不像假话,心中也是一惊:难道这附近真有神仙?
“阿亮,我不信你见过神仙,除了你还有别人见过吗?”玉蓝天问道。
“我就知道你不信,别说你不信,爷爷他们也不信啊,那神仙说了不让我跟别人说他的事情,神仙还教了我一首歌呢。”阿亮似乎很是得意啊,拍着手唱了起来。
“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秋晓上莲峰,高蹑倚天青壁,桃花落,闲池阁,桂棹悠悠分浪稳,烟幕层峦。绿水连天远,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光烟雾中,月光飞入林前屋,风策策,度庭竹,流水涓涓,断桥横路梅枝桠。水花飞下,浑似江南画。”
歌声悠扬,飘荡四野。
玉蓝天猛然一惊,忽然想到昨天在山上阿亮便唱的这首歌曲,当时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山歌,如今细细品味,感觉回味无穷。
如此高雅的词句,定然不是山里人所作。玉蓝天虽说自幼学习写字,偶尔爷爷也教他几句诗词,无非都是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语句。
可今天玉蓝天细细一琢磨这首歌词,发现神妙非常,隐隐然有荡气回肠之感,这分明是一首写景的词句,玉蓝天细细品味,但终究因为学问太浅不能明白其中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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