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欧阳墨兮已经推门而入,修长如玉的手中,拿的正是一罐蜜饯。
“蜜饯已经取来,你喝药吧。”欧阳墨兮坐到床边,微笑着又将药碗端给月清婵。
“嗯。。。 。。。”月清婵说着结果欧阳墨兮手中的碗,皱着秀眉,看了看欧阳墨兮,又咬了咬牙,仰头一口一口饮尽这苦涩的药。
看着月清婵手中的药碗见了底,一直浅笑的欧阳墨兮连忙递过一颗蜜饯。
“谢谢你,墨兮。”吃下蜜饯,月清婵方才觉得口中的苦味淡了许多,看着面前的欧阳墨兮,她很是感动。
她的这声感谢,在欧阳墨兮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明知为什么,但是他依然缄默不语。
喝过药,月清婵微微觉得有些疲倦,再看外面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她也就又睡下了。
而欧阳墨兮却在这黑暗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
翌日,月清婵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便早早的起了床,没想到这来势汹汹的风寒竟就仅仅是昨晚的一碗汤药就痊愈了。
打开门,引入眼帘的便是满院纯白的梨花在院中飘飘洒洒,翩翩起舞。
缕缕梨香四处弥漫,很是好闻。但是,欧阳墨兮身上的冷香,似乎更加迷人。。。 。。。
想到欧阳墨兮,月清婵便一下子清醒开来:墨兮呢?去哪里了?
于是,月清婵便满院子的找,可是,找遍每个屋子都没有找到。
月清婵心中不由一颤:莫非。。。 他离开了?
想到此处,月清婵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浓重的酸楚,她蹒跚着步履,一步一步走到梨树下,身子僵直了许久,才慢慢蹲下身体,双手搂过自己的双臂,眼泪一颗颗无声的掉落,这,是她第二次落泪,是为他落的泪。
正在这满院哀伤流淌之际,推门进来的欧阳墨兮正好看见这难以言喻的一幕:月清婵一身白衣纱裙,无力地蹲在梨花树下,乌黑的发丝上落了些纯白的梨花,还是有些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双手交叉抱住她自己的手臂,看起来是那么柔弱无助。
欧阳墨兮一怔,没想到他回来竟是看到这般光景。
他来不及多作他想,便快步走到月清婵的面前,紧接着又蹲下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不禁抚上月清婵的发丝,抚落那几瓣梨花,似乎是带着些许柔柔的慰藉。。。 。。。
此刻的月清婵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猛地抬起头。
然后她意外的看到了满脸复杂的欧阳墨兮,瞬间被惊住了。
“怎么了?”欧阳墨兮伸手擦去了月清婵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
“我。。。我以为。。。你走了呢。”看着欧阳墨兮近在咫尺的如玉脸庞,又惊讶与他替自己擦了眼泪,顿时不自然起来。
“怎么会?你的身体还这般羸弱,我怎么可以不告而别?”欧阳墨兮听到月清婵的这句话,身形微微一顿,随即又笑得满面春风。
而此刻,他的心里,却是尤为的不平静。
“你。。。方才去哪里了?”月清婵听到欧阳墨兮的回答,心里很是愉悦。
“这。。。出去办了些事而已。”欧阳墨兮眼眸里寒光一闪,转瞬即逝,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随即又答道。
这些细微的变化,月清婵自然是已经察觉到了,不过,她并没有再做任何询问,只是点头,已示了解。
她知道,如果他愿意告诉她,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一切的。
而现在,她对他,竟然是没有来得完全相信。
她信他,纵然是满眼的荒芜过后,她眼中的他,依旧灿若桃花。信他深情地面孔,信他柔软的笑意,信他眼眸里的真诚。
第八章:常伴青灯陪古佛
梨花缠绕,笑看人间痴人万千,白首同眷实难得见。烟轻雨小,望里青难了,一座旧城,锁不住我对你涓涓信任。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又明媚,院子里瓣瓣飘飞的梨花也似乎在阳光下更加耀眼灼人。
月清婵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整理篮子里的绣品,而坐在她对面的欧阳墨兮,一手拿着一本书,另一手端着一杯茶,又是噙着那一丝面上温和,内里疏离的浅笑。
“我去送绣品了。”犹豫了许久,月清婵终于对欧阳墨兮开口。
“嗯。”欧阳墨兮闻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着她,微微颔首。
接着便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凑近那带着淡淡的殷红的完美的唇边,仰头饮尽,随着茶水划过喉咙,呈现的是一副慵懒美的致命诱惑。
月清婵再次被这幅景象迷了眼,这个男子,实在是。。。太不像凡人了!神仙也就大概是他这般姿态了吧。
这样的出尘气质,是她从未见过的。
“快去快回,外面也应该很热闹了。。。 。。。”欧阳墨兮见月清婵又是一阵呆愣,不禁莞尔。
只是他说的这话,别有深意,且,意味深长。
月清婵闻声尴尬的回神,红着脸点了点头,根本没有注意到欧阳墨兮那番别有深意的语气。
她站起身子,拿了桌上的篮子,一阵小跑,跑到大门处,推开门就出去了。
见月清婵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欧阳墨兮的眸子里染上了无尽的迷茫:自己从化身为人形开始,何时有这般多管他人之事?更没有什么人,能让自己这般乱了方寸。
如今这种种,是为何,自己竟也无从得知。
这到底是福是祸?谁又可知。。。 。。。
皇宫大内————
“启禀皇上,属下已经查清月姑娘身份。”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无比地对着面前身着紫色龙袍的俊美男子说道。
“说。”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黑衣人。
此人,正是当今皇上——苏睿辰。
“月清婵,年方十六,乃当今我昭和丞相司马睿与已逝的第一美人月兰嫣之女。于月兰嫣逝世十年之后搬至青石镇一人独居至今。”黑衣人将自己所查到的如实的禀报给了苏睿辰。
“影,你是说,她是丞相之女?”苏睿辰再次询问。
他的心里有五分高兴,却也有五分气愤。
高兴的是,她既是丞相之女,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迎她入宫。
气愤的是,她既是司马睿的女儿,司马睿怎可如此对待她!权倾朝野,犹如贪狼的我昭和第一权贵,心,果然不是一般的狠!总有一天,朕要彻底铲除此人!
“是。”影简洁的回答。
“嗯,好,你下去吧。”苏睿辰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是。”话毕,影一个闪身,人便消失不见了。
“相信不久,你便会是朕的妻了。”苏睿辰的嘴角勾起一抹俊美的微笑,这微笑里,饱含王者的自信。
——————————————
再说这边的月清婵出了门,始终觉得今日这街上都有些不太对劲。
人们大都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可是月清婵并不是什么多事之人,也没心思去听,只一心前往何大娘家。
“何大娘?我来送刺绣了!”
到了何大娘家,月清婵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哎!来了!”不久,院子里传来了何大娘的声音。
“清婵啊,这次都是些什么绣品啊?”开了院门,何大娘就笑呵呵的问道。
“这次我绣了一些苏绣,湘绣,还有一些蜀绣,多是绣了些花鸟。”月清婵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将篮子递给何大娘。
“哦,不错不错!你啊,就是手巧,来,这是这一次的银子。”何大娘看了看篮子里的刺绣,夸奖了月清婵几句,就把银子塞到她的手中。
“谢谢何大娘。”月清婵收了银子,又向何大娘道了声谢。
“不谢不谢!不过。。。清婵啊,你可知道这青石镇首富的大女儿方丽玉中邪了吗?”何大娘说出了一件令月清婵诧异不已的事。
“什、什么?”月清婵惊讶极了,方丽玉中邪?怎么会这样?
她自然不会知道,欧阳墨兮为了她,可以变的荒唐,
锦弦音,再斑斓时,这如梦繁华早已在他的幽叹中,把心不知不觉给了她。
如梦前生何处也,一曲心思却难写。因为遇见她,他早已不复当年淡漠模样。
或许有一天,她会芳容相许,与他执手年华,也未可知!
“唉!这方家大小姐平日是那么娇蛮的一个人,昨晚也不知怎的,深更半夜的,居然自己一个人跑到青石庵里剃了度,说什么要从此常伴青灯陪古佛的,叫谁也劝不住,可把这方维和他夫人给急坏了。”何大娘娓娓道来。
“什么?她当了尼姑?”月清婵怎样都不敢相信,那样一个张扬的女人会去做这等看破红尘之事。
“是啊,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何大娘微微感叹。
“怎么会这样。。。 。。。”月清婵还是难以置信。
“这还没完呢!最惨的还不是这个,今天早晨,那方家大小姐就跟突然醒过来似的,看见自己身处尼姑庵,又没了头发,那是又哭又闹,一直追问谁剃了她的头发,还说要杀人,压根儿忘记了是她自己去的。啧啧。。。这不,一个时辰前才被打晕了,抬回方府。可怜哟!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听说啊,她这辈子,那头发都长不出来了。”何大娘口气里满是怜悯的意味。
“竟是这样。。。 。。。”月清婵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许同情方丽玉的,虽然她把自己推到水里,害自己差点死掉。
但是她这辈子都没有了头发,这可怎么活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里叹气:这人呐,果然不能做坏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果真是真的!
也不知道,那方丽玉真心悔过没有,但愿老天爷在她诚心悔过之后,就饶恕了她吧。。。 。。。
“清婵啊,这下次的绣品就多点双面绣吧,王员外家新娶的二夫人很是喜欢呢!或许价钱可以再高一点。”何大娘拉这月清婵的手,嘱咐道。
“嗯?好,那我便多绣点双面绣吧,何大娘,我就先走了。”月清婵不再多做他想,连忙回了何大娘,便要告辞。
“好,快回去吧。”何大娘也不再多说什么,就摆摆手。
月清婵点了点头,转过身,心绪复杂,慢慢的在这悠长的巷子里走着。随着她的脚步在微风中悠悠飘飞的白色裙角,翩然的姿态是一个如蝴蝶般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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