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散发出冷然的气息,她痴迷的望着那个走向赫连瑾的男子,邪魅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没事吧?”赫连廷问着小妹,那冷如秋晨露珠的声音带了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关心。
赫连瑾摇了摇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的尚隽,奇怪的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没事就好。”在确定她完好无事之后,赫连廷这才转头望向那个一直呆呆望着自己的女子。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赫连瑾见到一个花痴,不禁摇了摇头。美女看帅哥看到呆掉,那模样也是叫人颇为倒胃口的。
医门的门主吗?
一抹冷光闪过那双冰凉的眸子,随即恢复平静,他淡然开口:“老五,我们回去了。”说罢转身离去,不再看燕观海一眼。
“哦。”赫连瑾对历辰浪拱拱手算是道别,就迈开步子跟上兄长。
尚隽淡淡的看了燕观海,转身也跟上。
“大哥,你还没答我……”赫连瑾坚持自己要知道的答案,“你和尚隽怎会出现得如此及时?”
“刚好路过。”赫连廷淡淡说了句。
跟在后面的尚隽听了,眨了眨眼。嗯,可以这么说啦。
“噢。”赫连瑾觉得有些失望。
失望?
自己为什么觉得失望呢?
她摇了摇头,笑自己又多想了。
望着那三人的背影,燕观海有些被打击到。活到十七岁,平生第一次被人忽视得如此彻底。
那男人,她望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居然只看了自己一眼,丝毫不把自己的美貌看到眼里。可是,他越是无视自己的存在,她就越是被他吸引。
望着那三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历辰浪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只怕这三人,出身都不简单呵。
望了望燕观海,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此时,一个粉衣女子向他走来。
女子有一张别有味道的俏脸,不像中原女子也不像塞外女子,就像两者的混合,却自有一番迷人的魅力。
“历大哥。”
见到这个女子连芯,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怎么跑来了?”
连芯走到他身边,“人家在观云亭等你很久了,却还不见你来,担心你发生什么事,所以就来找你了。”
听罢,他满心欢喜,低柔的说:“要你担心了。”
连芯轻轻摇了摇头,满眼的离愁,“见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所以想多陪陪你。”
“芯儿,不如我随你回家向你父母提亲吧。”他拉起她的手走入人群中。
闻言,连芯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正常,“历大哥,你我才认识三个月,提亲一事,早了一些。”
听了,他也没再坚持,只说:“那就再过些日子吧。只是你回家以后,我们要怎么再见面呢?”
“历大哥放心,我回去跟家父交待一下,很快就会来云城见你。”连芯轻声说。
他握了握她的手,“那我就在此地等你。”
“嗯。”她应了一声,棕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踢馆
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场骋偻啰。手持绿沉枪似铁,明 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徳能多。 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
《定风波》,敦煌曲子词选
冰雪少女如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仗剑挟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梦中 蓦然回首万事空
几重幕几棵松 几层远峦几声钟
〈天仙子〉,谢雨欣
无视那个绷着一张俊脸的黑衣男子,一个紫衣孩童坐在拱桥上,迎着风轻轻哼着曲,那表情是那么的逍遥自在。
俊美男子站在孩童身后,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老五。”
拱桥的另一头,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向他们走来,衣服上那金色的弯月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白衣男子与黑衣男子有着一张八分相似的俊脸,但多了庸懒的笑容。
就见紫衣孩童赫连瑾扭头望过去,给教主老爹一个笑容,“爹。”唉,这些日子下来,他老人家又惹了多少桃花了?
俊美男子赫连廷淡淡的唤了一声:“爹。”
赫连冠走到两个儿女身边,把女儿上下前后看了一遍,确定她丝毫无损之后才开口:“听说,你被医门的燕观海欺负了?”
闻言,赫连瑾撇了撇嘴,“也不算是啦,不过是她稍占上风罢了。”胜败那兵家常事,不是说失败是成功的娘吗?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他笑笑说:“若不是尚隽及时出手,你今天就得负伤而回了。”
“是啦,我会多谢尚隽的救命大恩啦。”她耸了耸肩,“老爹,你不是说我的武功只比大哥略差一筹的吗?怎么还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呀?”
微微一笑,赫连冠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儿子,“老五,以你的武功可以和云仲涵打个平手了。至于今天的结果,那是因为你缺少实战经验。”
“缺少实战经验。”她轻轻喃着这几个字,突然双眼一亮,“我知道了,以战养战。”
“好个以战养战。”赫连冠点着头,讶然于女儿的领悟之快。
听了她的话,赫连廷那双平静的眼眸闪过一抹吃惊,这个小妹果然很有武学的天分。
抬头给自家老爹一个灿烂的笑容,“老爹,谢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武侠小说里所写的冲破瓶颈,她只觉得豁然开朗。
赫连冠笑了笑,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俊脸上看不到一条皱纹,“老五,医门这笔账,你打算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她不甚在乎的说:“我现在比较需要的是,找人陪我打架。”
闻言,赫连廷敲了一下她的头,“是比武。”
她揉着被敲痛的头,“哎呀,一样啦。”
赫连冠望向儿子,“老大,这次回去,把那传位的仪式办了吧。”
望着拱桥下无声淌过的流水,好一会儿才听到赫连廷那微冷的声音,“爹,你决定了吗?”
微微一笑,赫连冠负手抬头望向晴空,“将弯月教交给你,我也放心;之后,我就回国。”也许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回国?”赫连瑾一愣。
低头看了她一眼,赫连冠再望回晴空,薄唇带笑,“老五,空穴是不会来风的。”
吃惊过后,她撇了撇唇,“爹,我们真的是西域某小国的皇嗣吗?”怎么听,就怎么觉得很天荒夜谈。
赫连冠只回她道:“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她抿了抿唇,好奇心是可以杀死一只猫的,所以还是不要再问了。
“你们兄妹聊吧。”他没有再看他们,转身就走。
赫连瑾伸着懒腰,“大哥,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吗?”老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不想说,最好就别问。不然,被吓到的会是自己。
望着那个肆意伸展的娇小身子好一会,赫连廷别开了眼睛,望着被秋风吹着的菊花,“你怎么认识历家的人?”
“哦,你是说那个历辰浪啊。”她仰着脸,闭上眼睛感受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不就是那个燕观海的马车差点撞上我,他救了我罢了。”
闻言,他皱起了剑眉,“你的武功自救有余。”
“理论上是这样的。”只是当时,她陷入了回忆,无法顾及那么多。
“嗯?”
最后,她耸了耸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赤瑾可以跟他们做朋友,但赫连瑾不可以。”
听了,他沉默好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
“老五,你,还是走吧。”
“走?”她一怔。
“嗯,离开弯月教……”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很平静,“去过你想要过的生活,不要再管这武林中的事。也不要管,我们曾经的誓言。”
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她转头望向身边的男子,就见他直直的望着天边。
他要她走,离开弯月教。
勾了勾嘴角,她能感觉出来他们之间的感觉变了。
是谁先改变了?
她不知道,可是这改变,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他也察觉出来了吧,她闭了闭眼,掩去那抹痛楚,所以才要自己走吧。
不再见面,才能让自己不再沉沦下去。
没有说话,她拔出腰间的白玉笛递到嘴边,轻轻的吹起来。
〈天仙子〉,单纯的笛声,没有加入吹笛人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赫连廷站在她身后,听着单调的笛声,那双沉静如海的眸子闪过一抹又一抹的痛苦。
让她走,他也很不舍,胸口里那颗心更是微微的刺痛着。可是,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微凉的秋风吹来,撩起二人的衣袖,那银色的弯月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笛声突然停下,就见那紫色的身影飘下了拱桥。
“我知道怎么做。”
淡淡话语随着风吹进耳内,那紫色的身影就像一片云,他忍不住伸手去捉,却什么也捉不住。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他露出一个苦涩的浅浅微笑。
是自己放手的,他不得不放手啊。
站在拱桥上,他这么一站就是整个下午。
夕阳一点一点的没入地平线下,天边只剩下几缕彩霞。
“少主,晚饭时间到了。”尚隽来到他身边。
眨了眨酸涩的眼,他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嗯。”
见他没动,尚隽又说:“教主在等着。”
赫连廷转头看了他一眼,“走吧。”
让他先行,尚隽跟在其后。
小桥流水,带走的是什么?
二人踏入饭厅,就见赫连冠一人坐在饭桌前。
“爹。”赫连廷走过去。
赫连冠回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摆在饭桌上的纸张递给他。
他接过,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爹:
你说我缺少实战经验,我现在就去把它们累积下来,所以我先行一步,我们弯月峰再见了。
老五,瑾”
看罢,他微微皱起了剑眉。
“尚隽,立刻去将五小姐找回来。”他冷冷的下命令。
“是。”尚隽应声。
“不用了。”赫连冠开口阻止。
尚隽望望他,又看看沉着一张俊脸的赫连廷。
“你下去吧。”赫连冠淡淡开口。
“是,属下告退。”尚隽转身走出饭厅。
拿着纸张,赫连廷走到饭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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