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灭敌兵。
只要在阵内,二千骑兵面对四万敌人,岂不轻易溺死其中,如何能拼死抵挡?
大懒虫以“二十八星宿大阵”破皇上皇之“冲锋陷阵”,就是藉助阵法多变,八队战兵互相联结配合,待骑兵一浪攻来,入阵后未能重整攻势时,立群起围杀。
一浪攻来一浪破,逐一击杀,骑兵之冲锋便不成威胁,轻易就能破解敌人强不断的攻来,阵法万变,“神武大军”纷纷坠马,有的强悍未伤,拔刀便杀。
“八神”朱氏兄弟个个武功高强,遇有高手人阵,便挺身接战,不甘落在别人之后。
朱大已二十有三,刀法依身形走下路地膛,但见来敌中一人甚为勇猛,身受刀伤三处,仍斩杀三名“铁甲兵”,立时急滚翻前,刀斩右腿,先伤挫其气势。
敌人不闪不避,坐马低打,脚前头后,双脚踢歪大刀,举剑便劈斩朱大面门。
朱大急来个大迥转,旋开刀势,左腿侧踢,狠狠踢中敌人胸口,惟是同一瞬间,脸庞也被重拳轰个正着。
双方同时急退三步,定神检视伤势再战,朱大一抬头,只见来敌一脸黑胎印记,样貌甚是丑陋,不自觉的全身打了个寒颤。
“是你,黄连苦?”
“喔,竟然是朱大!”
两人四目交投,往事历历又再重现眼前,十年前在“剑京城”“长街”之上,刀锋冷追杀伍穷、十两,二人被朱不三所救,其后刀锋冷追杀而来,宰得“长街”坊众群力阻止,否则朱氏一家早已惨被灭门。
朱大道:“长老可好么?”
黄连苦道:“好,他死得好安乐!”
朱大道:“什么?长老已死?”
黄连苦道:“爷爷因外孙被杀,不消三天便投河自尽。”
朱大道:“啊!”
黄连苦道:“当日若非爷爷带领,又用曲子来唤醒坊众要守护‘长街’,人人热血沸腾,刀锋冷早已下了杀手!”
朱大道:“剑京城内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攒动笑开怀。
问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不卖良知不卖友,唯我天下此长街!”
黄连苦道:“你还记得!”
朱大道:“永志难忘!”
黄连苦道:“因为你也曾在‘长街’成长。”
朱大道:“因为我就是‘长街’中人,生于‘长街’!”
黄连苦道:“真可笑。”
朱大道:“什么可笑?”
黄连苦道:“朱大,咱们从儿时开始,便一同在‘长街’里胡混玩乐,一同偷东西吃,一同被大人痛打屁股儿,对么?”
朱大道:“当然错不了。”
黄连苦道:“咱们对‘长街’都有着深厚感情,对爷爷这位‘长街’尊长,都十二分敬重。”
朱大道:“老伯俨如‘长街’领袖!”
黄连苦道:“对,那你们为何逼死他?”
朱大道:“什么?我们把老伯逼死?此话怎说?”
黄连苦道:“还记得陈四子么?”
朱大道:“至死也绝不能忘记,在‘乾坤府’把我长兄扔在滚水中活活烫死的家伙,父母住在城东十里‘小荳胡同’第三间,原来从城南‘铁木巷’的家搬走,以为可以逃避血债。”
黄连苦道:“你爹终于在河边抓住他们,斩成八大块。”
朱大道:“我也有补上一刀!”
黄连苦道:“杀得好痛快。”
朱大道:“血仇不报岂为人。”
黄连苦道:“你知道嘛,陈四子就是我爷爷的外孙,你们宰了他,爷爷哭得死去活来,便投河自尽。”
朱大道:“原来如此!”
黄连苦道:“你间接害死我唯一亲人,‘武国’的孤儿,都会被送去当‘神武大军’新兵,你应该知道。”
朱大道:“你恨我爹,也恨我!”
黄连苦道:“儿时,我们有爱;今天,我俩有恨!”
朱大道:“今日,爱恨交织,因为我朱大原来就是‘武国’中人。”
黄连苦道:“却背叛‘武国’,当上国贼!”
朱大道:“天下势力再分,难定正邪国界,胜者为皇,雄霸天下!”
黄连苦道:“手底下见真章。”
朱大道:“儿时的胜负都不算数,今日生死相拼,绝不容情。”
黄连苦道:“来吧!”
儿时玩伴,今日战场上生死搏斗,无奈又如何?人成长了,便必须学会向“现实”
妥协。
黄连苦拔出佩剑,剑尖末端隐隐渗着蓝光,不用猜测,朱大已明白剑上沾有剧毒,给它划上一道口子,便必死无疑。
一跃身挥剑抢了过来,佩剑又阔又沉重,朱大一个翻滚抽刀,向上挺挡。不料对方勇悍绝伦,内力劈吐,朱大只感肋骨逼压,奇痛真心,急窜过对方胯下溜走。
先前话语好象仍在脑中,朱大内心还是深感不安。
黄连苦一个转身挥剑往他背心劈落,朱大臂力不及敌人,怪招来了,飞出大刀,双脚撑刀平切向上,勉强挡住,不安纠缠,功力打了折扣。
怒剑震开大刀,但朱大的双腿急如疾电向上蹴踢,黄连苦胸口顿时被痛击十下,然而杀力始终有点阻滞。
受伤却强忍不退,挥剑旋割,成功了。
朱大急急跃开,只见受伤的脚跟位置,立时紫肿渗出血水,毒性渗入体内,渐渐蔓延。
朱大道:“你用毒!”
黄连苦道:“用毒好卑鄙,但只要能战胜,卑鄙手段也算不上什么。”
朱大道:“嗯,明白了。”
黄连苦道:“哈……明白已太迟了,笨故友,你中的是‘四分五裂’,不一会儿便全身肌肤裂开,最后五脏六腑也一并裂散。”
朱大道:“好痛的么?”
黄连苦道:“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哈……”
朱大道:“你竟然用如此手段来对付童年好友?”
黄连苦道:“哈……我先前一大轮废话,就是要你内心感到有点不安,手底下稍稍未能尽力对战,一不留神便着了我道儿。”
“裂”的撕破声来了,先是脸皮裂开,身体四肢也皮开肉绽,鲜血溢溅爆射开来。
毒力已渗入体躯,全身皮肤翻起,继而脱落,“四分五裂”首先就是令中毒者“剥皮”。
继而,肌肉裂开,血筋便暴露了出来。
朱大无奈道:“用毒好卑鄙,但只要能战胜,卑鄙手段也算不上什么!”
黄连苦怔怔若呆,他的身体已不断皮开肉绽,疑惑不解的他完全陷于迷惘中。
明明是他一剑割伤了朱大,怎么中毒的反而是自己?皮开肉绽的竟是自己,为什么?
朱大冷冷道:“黄兄,你可太大意啊,小弟的尊师母是‘舞夷族’的耶律梦香公主,近十年一众兄弟们都跟着公主习练用毒之道,什么‘四分五裂’九流毒药,我五年前早已用得滚瓜烂熟了。”
看着肌肉裂开,整块脸也撕裂,双目左右分开,煞是可怖。跟着,又到骨骼爆裂……
朱大在地上拾起黄连苦的剑,剑柄倒插在地上,剑锋向上,淡淡道:“你满以为敌人中计,却原来是计中有计。我把毒药偷偷沾在靴尖上,轰中胸膛时,毒便潜人体内。”
“好痛么?当然了,你说过的啊,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朱大转身回归其它“八神”兵阵中,淡淡道:“算是一场朋友,留下轻松结束痛苦的法子给你,‘它’总算可以为你的惨痛带来解脱吧!”
“咚”……“咚”……城楼上传来的战鼓声像在催促黄连苦,他凝视那地上倒竖的剑,那冷锐的剑“好痛啊!”狂嘶惨叫,便扑上去,任由剑锋贯穿胸口,不用再受“四分五裂”的折磨。
骨肉依然一块又一块的从身上撕裂剥落,幸好,黄连苦已不再感到任何痛楚!
城楼上擂鼓声急,“冲锋陷阵”破不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二千又二千骑兵相继被击破,沙场势危,皇上皇勃然大怒。
皇上皇气得七孔生烟怒道:“他妈的‘武国’‘神武大军’都是废物,什么烂臭贱种低能狗屁兵,不知所为!”
盛怒下一踢,竟就把脚下踏着的侍卫踢下战车,正为皇上皇拼杀的一众“神武大军”
无不愕然。
精兵悍将在皇上皇呼喝指令下蜂拥攻城,惟是受制于莫问的“二十八星宿大阵”,气势挫摃。
两军交战,气盛者胜,“神武大军”眼见己方主将如此痴疯,一股士气先已衰竭,敌人却是节节争先。
斗了一个时辰,“二十八星宿大阵”暗藏五行生克之理,八色战旗迂回猛攻,变化无穷,鼓声一转,五行逆走,阵法随时依五行生克玄妙化解“冲锋陷阵”坚甲利兵。
“八神”带领“天兵”和“铁甲兵”,此一队来,彼一队去,鼓声震撼,旗海浪卷,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神武大军”愈战愈乱,皇上皇骂个不停,但也无法力挽狂澜。
自命一代兵法神人,又哪会甘心情愿败在无名小卒之下,败中求胜,皇上皇小心察看阵法变动,心下也是暗自骇异。
一刀急斩战车座椅,木折碎成片片,皇上皇不再下令作战,竟在地上摆放。移动小木块。
转转移移,依先前所见阵法转动,不消一会儿,竟就摆出莫问在梦香卧室外,于花园困着七包虫的卵石阵。
左一堆、右一堆、前一列、后一行,纵横交错,巧置妙怖,这就是大懒虫的“二十八星宿大阵”。
皇上皇哈哈大笑道:“小臭虫,你以为以此五行八卦大阵就能击败我了么,看我反过来以阵破阵,杀你个措手不及。”
重新昂首振作,皇上皇一脸意气风发,大声喝道:“战兵分八路,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八卦破八卦,五行克五行,大阵战大阵,阵法相同,杀力定吉凶,哈……铁骑战兵当然胜你胯下无马,小臭虫,你的屁阵不中用了!”
心思缜密、兵法如神的皇上皇很快便破解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之法,立时高声大骂下达命令,但突然一阵又一阵战鼓声从四周传来,竟都把他的叫骂声盖住了。
突然“天兵”、“铁甲兵”八队中都有战兵取出战鼓,依照城楼上的战鼓声同样节奏擂动,一时间鼓声响彻云霄,杀势轰动,犹如大海怒潮,什么叫嚣声都被掩盖。
任皇上皇如何痛斥叫骂,他的命令也传达不开去,“神武大军”也就结不成同样的“二十八星宿大阵”,乱作一团。
叫得疯痴,血也从口中吐了出来,皇上皇仍是不得要领,他终于醒悟,大懒虫连自己的爱斥责叫骂的习惯,都刻意针对应付。
暗藏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