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轻轻点头,也是一脸无奈。
风不惑再道:“我既是‘天法国’中人,便应当与‘天法国’共存亡,贪生怕死,又岂是大丈夫所为,要是上天要安排咱们在沙场中相见,老夫只好献上首级,斗胆阻好朋友一阻。”
说得恳切安然,小白笑道:“好,小白向天发誓,昔年神相有忠告我批言,让我预先知悉秘密之恩,他日在沙场中争战,先自伤三剑,以谢大恩,贯胸破血,绝不食言,否则天诛地灭。”
风不惑眼眶含泪,但仍忍住说道:“各为其主,上天如何安排,只好任随摆怖,只是,小白既然发下毒誓,订下承诺,有心让我,本神相未能为贵为天子之神龙天人批命,但隐约还可透悉面相气色,就勉强多说三言片字,望请皇上恕我直言。”
小白道:“好,请神相指点。”
神相道道:“小劫一分,抵挡不能,挡了一分,多添三分。
再劫三分,再挡无能,挡了三分,便来十分。
降祸十分,难逃坷坎,挡了十分,十分伤心。”
小白道:“我的气色显示大祸将临。”
神相道:“气色三日一小变,十天一大变,神相非神仙,只能知小变,小变不能变,大变可变天,小白大王,言多我必有失,能说的都说尽了,他日得沙场剑下留情,请受小人一拜!”
风不惑拜过以后,便黯然离去。
但气色小劫、大劫之说,仍在脑际萦绕不去,惟是小白一心登基争雄,已是傲气盛霸,再也不怯惧任何艰难险阻。
小白们在思索神相之意时,十两突然走上来,说道:“小的有一个请求。”
小白道:“看来并不是关于好好安葬伍宝宝的事。”
十两道:“这些我自会料理妥当,不敢教主人分心。只是,有关皇上皇的事,必需主人首肯。”
小白愕然道:“他是你掳来的,你要我如何处置?”
十两道:“我答应了皇玉郎,今天便放皇上皇回去,不伤分毫。”
惊骇的表情突现小白脸上,他身旁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十两为何有此请求。
一个出卖小白的贱种,恩将仇报,竟要白白的放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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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一石二鸟计
“你奶奶的臭嫉子,还是要屈服啊!”
“小白啊小白,你有个屁英雄。”
“登基为皇又如何,早晚便给我‘皇国’的‘皇卫军’灭绝,直捣黄龙,一切成空哩。”
“那个臭牢房真难受,他妈的,他日攻破‘模糊城’,便要将每个没死的‘铁甲兵’,都要关入牢房去,困他们一年半载。”
“驾车的笨头,怎么不载我到附近联军的军营便算?”
“挑你奶娘,总是不回话,原来是聋子。”
“小白麾下原来都是残废的。”
“哈……你们始终不敢杀我皇上皇。”
“但为的是什么因由呢?”
“臭小子们,护送本大王的人一直都不闻不言,问啥都不应对,他奶奶的都是笨头笨脑,不敢回答我,胆子真小。”
“下回再攻你‘模糊城’,命人当着你们面前,奸杀你们的妻女,瞧你们这些笨头还是否依旧不作声。”
骂个没完没了的皇上皇,从“模糊城”的牢房释放出来,便被送上马车,押运离去。
为什么要释放他?
究竟“皇国”付出了什么代价?
怎么不就放他在沙场上,让他到“皇国”军中?
为何偏要把他送回“皇京城”?
小白已不怨恨他了么?
如此便宜了他,岂不放虎归山?
十四岁便已久经战争历练的皇上皇,绝非无知孩童,他感觉到内里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他仍蒙在鼓里罢了。
也许实在太过离奇,皇上皇暗觉有难以接受的最坏情况已发生,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到了“皇京城”前,便放下了骂得大汗淋漓的皇上皇。身为皇帝,却无兵没将,只好独自走进城去。
烈日当空,大街行人如鲫,茶坊酒肆处处,又有贩卖“皇国”工艺精品的众多商铺,但见华服珠履,处处罗绮飘香。
皇上皇闷了一肚子气,又是口渴、肚子又饿,正想找寻饭菜一流的酒楼,突然传来一阵很相熟的笑声。
“呵……一棒打爆那丁大志的腰骨,那爆骨声可相当清脆,异常美妙哩!”
皇上皇定睛一望,啊,竟原来就是四公中唯一死剩的皇阴公,在他身旁还有四公十侯三十爵爷中的十侯之二,分别是耀武侯及扬威侯,正在大吃大喝,相当痛快。
“臭贱阴公,竟不跪在城外接朕,该当何罪,真是该杀的蠢笨臣子,愈来愈低能!”
一肚子气都发泄在皇阴公身上,皇上皇还要继续骂下去,但不寻常的反应,教他呆愕当场。
皇阴公、耀武侯、扬威侯都怒目瞪视着皇上皇,活像想要痛快的教训他一顿似的。
皇阴公冷冷道:“唉哟,好臭,好臭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臭虫臭屎,原来是一张臭嘴!”
“哈……”
三人同时拍桌大笑,竟不把皇上皇放在眼里。
皇上皇怒道:“造反了么?臭贱虫好大的胆子!”
从来没受过奚落的皇上皇,不甘受辱,内心已决定,必把三人抄家灭族,杀个精光不可。
耀武侯笑道:“有人一定正在想着要把咱们抄家灭族了,哈……吓死我们了!”
继续揶揄耻笑,呆在当场的皇上皇,既无兵将,也不懂武功,就是极怒也干不了什么。
皇上皇指着三人怨斥道:“朕一定要重重教训你们这群贱狗,不懂摇头摆尾的贱狗!”
一个转身,皇上皇便走回大街,见有人拴了马绳离开,便立刻上前解开马绳,一跃上马,便直奔回“皇宫”。
皇阴公如此贪生怕死的狗官,怎可能会出言顶撞,究竟是谁在给他撑腰?发生了什么变化?
急驰疾走,快马直奔入“皇宫”,那些“皇卫军”好生奇怪,竟然一个也不来下跪磕首。
没人来理会他,一切好象已跟皇上皇再没关系,直至大殿,皇上皇独个儿大步闯去,他要找人来问个明白。
正好,当皇上皇进入大殿,他要找的人都在,七皇死了二皇,余下的五皇,包括皇太子、皇天龙、皇千世、皇万福及皇寿星都齐集了。啊,他们不是应该在“模糊城”外么?
都回来了,表示“皇国”已撤走军兵,不再围攻小白,对了,难道“皇国”撤军,就是释放自己的条件?
皇上皇竟然有点害怕,因为一切疑问的答案就在眼前,一步又一步的踏前,迈向龙椅。
抬头一望,果了,皇上皇完全呆死当场,龙座之上,有一个人已占据坐着,文武百官也恭敬列在下。
他,穿上了龙袍,神威盖世,比皇上皇绝对更像皇帝,竟取代了自己当了“皇国”
帝君。
心乱如麻的皇上皇,开始有点明白,开始有点混乱,开始有点心惊,也开始有点绝望。
因为坐在龙椅之上的,是皇玉郎,他一直最信任的继任人。
皇上皇道:“你……当上了皇帝?”
皇玉郎道:“你平安回来了便好。”
皇上皇道:“朕才是真命天子。”
皇玉郎道:“从前是,现在已经不是。”
皇上皇道:“不,你一直都不愿当皇帝,怎可能又突然夺位?”
皇玉郎道:“你来问一问朝中文武百官,在我俩之中,愿意追随哪一个,奉为皇帝?”
皇上皇道:“你到了今天才来夺位?”
皇玉郎道:“今天才感到需要,便试试坐上龙椅,我已下旨封你为下任继承者,要是什么都不变,十年后便把帝位还你。”
皇上皇道:“你在发疯。”
皇玉郎道:“朕从不骂人,又如何会疯?”
皇上皇道:“你最疼我的,不……一定是个考验或什么,哈……你怎可能谋朝篡位?
不可能啊!”
皇玉郎道:“朕来告诉你,你虽是当然皇位继承者,但为了要锻炼你,朕已下旨,‘皇国’任何一人都不得把你当作皇裔看待,从此,你只是本国的一个最普通的百姓。”
皇上皇道:“哈……普通百姓,你在作春秋大梦,住口!”
皇玉郎道:“你回头望下去,朕说要登基为皇,掌管‘皇国’,五皇也好,三十城主也好,都一致赞成,文武百官无人反对。”
皇上皇道:“你……在放屁!”
但回望下去,原来忠于自己的一品官,都无声没息的转投向皇玉郎,没半个支持自己。
就像一夜间失去皇位,失尽权力,谁都放弃自己,出卖自己,绝对的难以接受。
皇上皇道:“不、不可能的,他妈的一定是个噩梦,会醒来的,一定都是假象,快、快醒来。”
皇玉郎道:“你本来就不应该当咱们‘皇国’皇帝。”
皇上皇道:“他妈的皇玉郎,你说什么屁话?”
皇玉郎道:“你,根本就不是‘皇国’血裔!”
皇上皇一直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只有皇玉郎知悉的秘密,他竟然在文武百官面前公开,活像一掌把他从天间推下地府。
在七岁那年,若非皇玉郎的大力支持,自己是如何也不可能当上“皇国”皇皇上皇是横刀的私生子,这秘密只有皇玉郎知晓,他替自己隐瞒一切,让自己登上皇位,一直竭力维护,让皇上皇一步一步巩固地位,成为一力抵挡联军的天下兵法第一人。
皇上皇的身世秘密被揭发,没有皇裔血缘的他,当然再没半丝希望坐回龙座之位。
“皇国”与自己立时断绝了关系,呆住了的皇上皇只好傻笑,从襟内取出玉玺来,递向皇玉郎。
皇上皇道:“我只有一个疑问。”
皇玉郎道:“你要知道我为何突然要放弃支持你,反过来公开秘密。为何沉醉诗词曲画的我,忽地改变!”
皇上皇道:“没合理原因,我不甘心。”
皇玉郎道:“因为我答应了她——十两,我唯一爱的人,要把你轰下皇位,替小白报仇,你失去皇位,比杀你更痛快。”
皇上皇道:“好,还有呢?”
皇玉郎道:“当我带兵攻陷‘天法国’,联合小白杀掉伍穷,十两便会下嫁与朕。”
皇上皇道:“完全明白了!”
原来是十两,在沙场上的一个承诺,便把皇上皇的荣华富贵掠夺而去,十两很快便是“皇国”皇后,而皇上皇,从此以后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
“皇国”从来只用人唯亲,七皇爷、四公、十侯、三十爵爷,每一个都有皇族血缘。
皇上皇被“皇国”舍弃,是绝对的不会有任何阻挠,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