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赌怡情。神相多天前已批出:
鸿运当头,碰上狗头笨头杀无忧,
撞正福头白头任剃头,
遇着猪头点头大想头,
富贵险中求,胜负成败在猪头手!
那李厉琤得悉过得了关,便金银满屋,果然连日杀得一众闲家输光输净。
在众位老板、老爷身旁,都跟着三、两烟花女子陪伴在侧,相好给她们的本都输掉了,便向李厉琤写下债条子拿本再赌,数天下来,都已欠下一笔大债,全都没精打采。
“怎么了,一群干小弟,这回我发个慈悲,给大家拿回一点好处吧,信我的便下注买小!”恶妇当下摇动骰盟,停下便叫嚷催人下注。
众人仍在犹豫之际,二百两银推了下注在小的一方。
大伙儿都愕然,定睛一看,竟是朱不三引见的小白,一来便是二百两。
更颤抖的是大庄李厉琤,眼前人便是批言中的白头人,他会否是今天福头,把自己剃头呢?
这一注谁都不敢动手,只吞吞口里唾液,心急作壁上观战。
骰盅打开,二、三、四共九点刚好是小,小白赢得好险。
“臭婆娘,小白公子今日破你烂臭笨七死人塌墙庄,一会儿后奶便输光输净啊!”说得航脏的,竟不是那伍穷,而是从来受不了女人气的朱不三。
庄头受辱,大伙儿都笑不拢嘴,这可为他们出了口大乌气。
再连续三日,小白同都买小开小,伍穷跟得最快,赢了二百两,其它商贾老板们拉着身旁娇娃同追小白下注,亦开始得到少许回报。
“臭婆娘、坏心肠,丢你老藕残臭样、轮到败家得一两,辣块妈妈好心伤,好心伤!”
那个朱不三见恶妇输得脸红耳赤,开心得唱哼歌儿,还指手扭身,惹得李厉琤一身是气。
“好哥儿小白,原来你便是公孙老兄口中的杀猪凳,好啊,大伙儿一起把她杀个血流成河!”玉冰宵已输了三天,今日非要赢他一个肚满肠肥不可,看见明灯在前,兴奋得不能自已。
“既然城中各位老爷都给小白信心,那今天便舍命陪君子,把庄头的统统杀光吧!”小白豪语一道,众人尽都拍掌叫好。
已开始有点手抖的李厉琤,再来五口,竟全又是小,不偏不倚,小白的大本三百两,都已堆成二千多两银小元宝山。伍穷也赢了一千两,其它的都笑逐颜开,欢声震天。
八口大反过来后,已合共开了九口小,李厉琤怒目吐火,摇动骰盅后,竟就在半空定位了。
“哈……臭婆娘,是不是老人家输得慌乱手脚僵硬,变了臭猪僵尸啊,哈……要不要我朱不三拿竹竿给奶通通屁股,屎气上升,可能使臭气顺畅,不硬身子手脚了,呵……”朱不三果真恨透了这丑恶妇,这也难怪,他虽样貌非俊,但三妻一妾全是娇艳媚俏,贴服可人,哪有受过女人闷气,眼前恶妇,长街中人尽知脾气臭烈,有机会揶揄,又哪会放过。
“你闭臭嘴,这口便是如此隔空定骰开盅,要买便下注,废话少说。”原来李厉琤感到有点怪异,便稍为改动开盅方法,看看是否如此邪门。
小白与朱不三面面相觑,原来两人拿了六太子三百两而来,当然是计划要破庄赢尽李厉琤,再逼她要神相入宫面圣,助名太宗夺“谋才”之胜。小白在府中示范了多次,以内力透射穿桌震摇骰子翻动、操控骰子点数之法,十拿九稳,才敢与朱不三同来挑战!先前全是用同一手法翻骰连下九城。
如今那恶妇突然改了规矩,小白便立即无计可施。
“哈……如何了,骰盅不放在桌上,脑子就不会转动了吗?”洋洋得意的李厉琤,又回复本来跋扈之色。
缺了小白带头,又是开了九口小,谁也不敢妄动,大家都僵住了。
那伍穷最是不忿,他难得大获全胜,手里赢了一千两,当下便止,一直脏话没半句的他,便是太过紧张,眼见胜局就此停下,心头更是麻乱。
“二百两买小……”说话的人,当下便把小白身前二百两全押在小,满有信心,十二分坚决。
大伙儿回头侧望,动手出口者,竟是那一直揶揄恶妇不休的朱不三。
“哈……臭烂猪头,你有何能耐啊,这二百两可输得冤枉哩!”李厉琤反唇相稽,一脸不屑之色。
小白也暂没主意,加以二百两也是赢回来的,也就不放在心头,由从来不赌的朱不三打点便是。
“人面不知何处去,慌心当明险里退。”公孙莫敌但见杀猪凳不动,便立即收手,把元宝放好,不赌便是绝不再赌,这便是他定力非凡的表现。
反而场中各人还是胆大心细,不敢动手,只有愤愤不平的伍穷,押下了一千两买小,同朱不三作并肩支持。
骰盅在半空打开,二、三、四,又是刚好九点是小,立时掌声雷动,朱不三意气风发不得了。
“臭婆娘,身子僵、手足僵,输给猪头爆烂肠,激心呕肺更重伤,挑奶奶妈毙当场!”
朱不三快乐兴奋得手舞足蹈,还来个转身扭腰,直把李厉琤气炸了肺。
大伙儿见明灯再现,信心立时爆炸,朱不三索性把赢来的跟大本三百两,全押下小。
“小白少爷,桌上揭盅你有赢的法子,空中揭盅,老朱福至心灵,大有把握,事不宜迟,当下便一举破庄!”朱不三活像灵光闪现,一脸必胜信心,小白没了主意,也就唯唯诺诺由他主张。
机会未必可再,先前小白走运带头时,没下猛注便错失良机,也不知庄头一会儿又换甚么花款,众闲家都跟着投下了全副身家,同押向小。
只有那不赌便是不再赌的公孙莫敌垂手罢战,只注目观望。
“开啊!”李厉琤大喝一声,骰盅又再揭开,向上的三颗骰子,分别是六、六、五共十七点大,大得不得了,庄家通杀。
小白、朱不三、伍穷及一众闲家商贾豪客,全都垂头丧气,场中只余那恶妇的疯狂大笑声,良久不散。
在风不惑府中,恶妇李厉琤小心点算今天所获,衣共赢了四千七两,笑不拢嘴的丑八怪,在房中桌上把它一分为二,每份是二十二百五十两,难道她要分一半给神相可怜老婆奴?大门打开,分赃的人来了。
“臭婆娘,坏心肠,去你老谋别张扬,人堆银子共分享、共分享!哈……!”进来者不是别人,便是那臭婆娘大对头朱不三是也。
“这里共是二千二百五十两银子,半点不少你啊!”恶妇就把大堆银子推给朱不三。
“哈……我俩合作倒也不差吧,半个上午,便把六太子与一众笨老爷的银子都赢个清光,看来我朱不三的大馆子铺有望开张了。”朱不三乐得不可开交。
“那衰夫君神相的批言当真半点不错:
鸿运当头,碰上狗头笨头杀无忧,
撞正福头白头任剃头,
遇着猪头点头大想头,
富贵险中求,胜负成败在猪头手!
也不枉我对你这猪头完全信任,险中求富贵,否则你最后改口买大,那便输得死无全尸了!”恶妇李厉琤也感先前赌局实在凶险。
“我才怕奶手风不灵,摇不出最后一局是大哩,咱们又不是初次合谋,我朱不三的三妻一妾,不是与奶合谋借贷给俏媚姑娘儿,再又由我替她们赎身,种下情根感激之意,我朱大头又何来娇娃妻妾、可爱的十二小朱哩。”朱不三不禁又暗笑开怀。
“对啊,你当真要感谢我这个媒人呀。但你的十二小朱,又在长街上,每天为我监视那笨相公风不惑,我也该谢你啊。”李厉琤拍搭着朱不三肩膊道。
“六太子与小白都蒙在鼓里,绝不知我朱大头,得悉赌局擒奶计划后,便先与你来个妙阵臭骂,引君入瓮,最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哈……妙极,妙极!但银子到手,我可又担忧六太子哩,要是他不保,夺不了皇位,我朱不三在‘剑京城’前途也不会光明到哪里啊。”
朱不三摇头道。
“你这猪头放心好了,风不惑说他碰上过那名太宗一面,观其色气貌相,虽非全面,旦紫气印堂上冲,配合奇宏五官,他的帝位是十拿九隐的了。只是甚么气损害脉、奸甚么诈情短了在位时年,也许是在位十年八载便一命呜呼,也错不了多少。”李厉琤的肥玉手已开始放肆地抚弄朱不三的颈项。
“当下你依照我俩盟约,给本臭婆娘来个春情共度,大战三百回合,那我便会命令贱夫入宫面圣,让那赔了三百两的六太子不会空手而回便是。”李厉琤活像饿慌了的野狼,立即脱尽身上衣裳,露出一堆贱肥肉。
那朱不三只不过为了让六太子得到风不惑之助,才勉强答应这臭婆娘,共欢聚一回,但见眼前贱肉松弛呕心,真后悔不得了。
“来吧,看我臭婆娘操得你失性忘魂!”李厉琤一个飞扑,便把朱不三压在地上,那阵肥油体味,令朱不三呕意大作。加上贴肉粗糙感受,当真比死更苦惨,那堆肥肉压压移转,朱不三再也难耐心中翳闷。
一声哗啦,竟就真的呕出饭水来,实在丑妇难耐,手下夺过那二千多两银,便飞奔冲出房外,头也不敢再回。
…………
021
第 九 章 芳心存大志
失败,是绝不好受,小白从未领略过失败的痛苦滋味,今天他终于领略到了。
用尽了心思,始终无法令风不惑入宫为名剑命相,难免感到有种失落的感觉,有种难以形容的郁闷。
只有深懂男人的耶律梦香才清楚了解,小白是值得尊敬的失败者,失败的感觉没有令他气馁,倒在她身旁的小白,竟然仍在想法子,他先后已想出三十多个计策,但很快又先后自我推翻,说明因由,行不通的原委。
两个时辰了,小白仍在自说自话,公主没吐过一言半句。
当然,因为她是耶律梦香,她明白当男人不停说话时,女人最应该闭上香唇,让他尽情的说。他不一定能想到解决疑难的方法,但至少他会舒畅一点。
男人遇上失败、挫折,就只会不停钻研法子,希望尽快‘反败为胜’。耶律梦香却很清楚,首先要面对的,是重拾对自己的强烈信心,有自信,才能面对困难,反败为胜。
失败,毕竟每个人在世都必须经历,愈是成功的人,失败次数往往愈多。因此,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信,那便失去一切了!
耶律梦香不可能以自己的惨痛经历,来提醒身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