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宫中,众人被安排于“大极殿”内守候,等了又等,快三个时辰过去,天皇才姗姗来迟。
穿上一身华丽袍服,天皇甫在殿外人轿落下,一百名的“平安贵族”便排成一行,两个两个的跪在身前。
屈曲手脚,俯伏在地,二人一组,一个接一个的,一直延展到“大极殿”内,组成了人肉垫子。
气定神闲的天皇重重踏在“平安贵族”背上走动,身边还有一个红袍阔袖的“平安大人”扶持,步履轻盈的一直向前走。
被踏着的人肉垫子一动也不敢动,原来若是天皇失足,即表示天皇受挫,国家将有大难临头,下面的人必须当下拉出处斩。
缓缓而进,天皇坐在高台之上,俯视而下,神山八代带领众人向天皇拜了又拜,完成了许多繁复仪式,才准跪下来与天皇面谈。朱不三万般不愿,但也只好极力忍耐。
神山八代尊敬地道:“天皇万福,这四位便是微臣特别带来的中土高手,武功很高。”
“闭嘴!”一声叱喝,天皇轻轻扬手,身后的平安大人就捧出了一个木盘子来,其他也有几个“平安贵族”捧来了好多樽酒,放在另外一些木盘之上。
天皇冷冷道:“我很怀疑他们的能力,来吧,先过得了‘贝合’这关,再谈其他。”
小白们面面相觑,真的不知“贝台”为何物,过关?过甚么关?真的一头雾水。
天皇随手一指,便指向跪下来总是身体摇晃不定、好不自在的朱不三,喝道:“你,样貌最丑,肥大似猪的家伙,你先来试试,输了便要其他人各饮一樽酒作处罚。”
朱不三一脸茫然被请了出来,走到天皇身前,看着那盘子之上,原来有一个石造的小瓶,上面有盖子密封,表面雕上樱花,手工很是精细,内里又有甚么呢?
“来吧!”天皇喝道。
朱不三惘然道:“来?来甚么啊?”
天皇突然大笑不已,说道:“哈……大肥猪真笨得可以,连‘贝合’也不懂么?如此的无知,神山八代啊,你搞甚么鬼呀?”
已是近五十岁的天皇,心态犹如孩童无异,朱不三心中有气,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旱已叉叉有声,骂个半死了。
天皇指着平安大人道:“乖乖,你来解释一下吧,呵……笑死我了,又丑又笨,真可怜呢!”
平安大人笑道:“瓶子内有三百六十个蛤蜊壳,这比试好简单,你摇动瓶子把内里的蛤蜊壳都搅乱,跟着倒出来分成两堆,每人一堆,堆中壳子上下对合,能成对最多的就是胜方。嘻,好好玩的啊!”不停拍掌又笑,这平安大人真古怪。
朱不三心里有气,终于按捺不住怒火,说道:“请问这位太俏丽、太动人、太天真的甚么平安大人,咱们到来,目的是要替天皇杀敌,剿除大患,武功、智谋,跟这‘贝台’游戏有何相关呢?”
实在已极力忍耐,不敢动怒,朱不三满脸胀红,愤怒得不得了的眼神、意态,全都呈现在脸上。
天皇又突然喝道:“丑八怪,你懂个屁,你们连运气都不好,又怎可能有战胜机会。战斗也好、比赛也好,一切都是运气好坏决定胜负,若你运气好,本皇交下任务,你们当然可以完成。要是运气差,那就一定完蛋,运气啊,你明白了没有,哼!”
骂得甚是痛快的天皇,原来一生只信运气,要重用小白他们,当然就要试试大家的运气了。
歪理当然说服不了小白,但绝对可以令朱不三一时语塞。
看啊,这些无聊废人,一个只懂玩乐,一些只懂陪笑,却是高高在上,剥削下层劳苦者的辛勤成果而自肥,他们都过着富足的生活,不是好运气又是甚么?
再说下去,朱不三必定反脸,只好勉强摇了摇瓶子,依照规矩玩便是。平安大人用小扇很快就把蛤蜊壳一分为二,大约平均就算,先让朱不三拣了一堆,之后就开始把壳子并合。
天皇甚么都慢,惟是玩这游戏就顺手快速得不得了,一下子便完成,而朱不三则花了五倍时间。
平安大人小心点算,朱不三能阖上的共一百对,而天皇能阖上的,共有一百四十对,天皇胜。
天皇与身后一大堆“平安贵族”哈哈大笑起来,全体不停拍手,开心得不得了。
天皇笑道:“好啊,好啊,快赐酒!”
小白突然一手把四樽酒拿起,走到捧酒来的“平安贵族”身前,打开瓶子,四樽酒都向他头上倒去。
一会儿,奇景出现了,那人身上的肌肉一块又一块脱落,狂嚎嘶痛,顷刻便死去。
小白冷冷道:“好可惜,我对用毒的认识也不差,这用游戏作幌子的杀局,天皇啊,可无法成功了。”
原来挂在天皇及众“平安贵族”脸上的笑容,都一下子全消失了,平安大人两手一扬,一百个“平安贵族”把小白等四人重重包围了起来。
“来自中土的小白、朱不三、朱小小,本来只在中土凭着甚么无能‘铁甲兵’跟咱们对抗,杀了不凡圣子带领的万人精英,又协助天草太子收藏大头,如今还敢来刺杀天皇?好大胆啊!”
平安大人挡在天皇之前,缓缓后退。
猝然惊变,小白等呆在当场,竟送羊入虎口,面对一百个杀性疯狂的“平安贵族”,就算杀出重围,外边还有许多武士、许多许多敌人啊!
如何能战?
“挑那妈叉鸡鸡,好啊,反脸正好,我不打叉死你这群不男不女狗种,我就不叫朱不三,来吧,我一拳打叉爆你们眼袋、春袋,挑!”朱不三先扑上前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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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血海大玩伴
翠峦的黛色、江水的清澈,相映成了浅绿,配上潺潺流水的清脆声音,天地间大自然最难得的悠闲,最令人感动。
一大片蓊蔚的草坡,绿波如潮,随风起伏,饶有韵致。
晚风里轻颤着的青葱,飘起了一撮嫩草,扬飞空中,随风而去,倒映在清澈的江水上,风吹、草动、水流,彷佛节奏都是一致的,相互配合灵动,就像是一首动人乐章。
江水倒映着一头大麻鹰振翅旋飞,忽地俯冲而下,向大树枝头急促射去。
再腾飞半空时,口中已多了一条乌黑油光的四尺长毒蛇,原以为枝头上那雀巢里的小麻鹰已失去保护,可以乘机觅食么?
错了,爱孩子的父母又怎舍得让孩子孤独无助,孩子一直都在视线范围之内。
诚然,小血海一直都在小黑的暗中照顾下,而小丙也从未疏忽对爱儿的保护。
当余家明袭“白虎城”,却暗中前往“苍龙城”掳走小血海,小丙很快便得到消息。
笑天算领着史认屁、关二哥、刘一线、胡说八等迎战“余兵”,而小丙则追踪保护小血海。
原意是引出“余家”一些重要将领,一举击杀,以挫减“海霸族”再来烦扰的机会,但最终却竟然引出余律令来。
堂堂“神兵急急余律命”,岂会如以此卑鄙手段,掳走小血海来要胁自己?小丙简直难以相信,余律令一直是他钦敬的绝世高手之一,他想像不了这位非凡人物会如此无聊。
“你太顾念孩子小血海,这就是你的弱点!”余律令一向既肯定又是狠狠的教训口吻,依然未变。
小丙拥着小血海在腿边,活像是百岁得子,快慰、安乐得不得了,流露出温馨的亲情来。
小丙轻抚小血海的头顶,回头以冷醋的神色凝视余律令,笑道:“原来掳走小血悔只是个引子,实际是想要利用他来引我现身,再由余律令你来杀我,一切只是前奏。”
余律令深吸了一口气,彷佛感到空气十分清甜,无由的感动,冷冷道:“借了‘飞天’给阁下,经多年锻练,加上一年闭关,以你武学天赋,应该已把自身的极限提升尽了。”
小丙道:“这又如何?”
余律命道:“借给你‘飞天’的价值已不会再提升了。今日你小丙的剑法必然已是登峰造极,杀你此战,你必然拼尽所能所学,那将把所有的绝学创招都发挥出来了。借剑夺招,小丙啊小丙,你应该明白我赠你神兵的用意了吧?”
顿时(炫)恍(书)然(网)大悟,余律令把“飞天”赠给小丙,又为药口福铸造神兵“百年归老”,原来目的都是一样。
利用两人以最佳神兵创出绝招,再决战杀死,便可以夺招又取回神兵,余律令的方法好直接。
余律令道:“天下人都贪,你跟那药口福当然也不例外,也就绝不可能逃出我指掌,小丙,我对你寄望甚殷,你潜在性子极狂,意欲一飞冲天,心意化剑招,一定不能令我失望,知道了没有?”
恰如责骂的一番话,尽显余律令的傲慢、自负,天下间最强者都为他所利用,强者也只是也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在过去时间,小丙的确因为得到“飞天”而潜心苦思剑招,而且大有所成,武功因而精进不少。
但是否就如余律令所言,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呢?
借剑创招,再一并夺回,甚至连对方性命也掠走,余律令真的如此倨傲疯狂?
答案只有拔出“飞天”,才能得知。
身旁的小血海也没问着,他那从未拥有过的大玩偶--余弩,全身骨骼尽碎,却偏偏还未气绝的废人。
小血海把香粉倒在他身上,惹来数百头大老鼠噬向他身体各处,全身只剩下脖子能扭动的余弩,双目怒瞪,堂堂余家大将,怎能死在老鼠的臭口之下。
余弩追随余律令多年,他极清楚师父只爱完美的人,自己已又残又废,他绝不会施以援手。
要保住尊严的底线,来吧臭耗子!
美食当前,杀啊!
听过蚜虫在嗨咬叶子的声音么?臭耗子咬肉嚼骨的声音原来也一样,只是声音更加响亮,更加震撼。
全身四肢,除了头首,每一部分都被啃噬,这种比剖心割肺的痛还可怕千倍的苦,令余弩不断惨嚎哭叫。
小血海定睛在看,精神全集中在余弩头部,怎么这家伙不嚼舌自杀呢?他还在等甚么?
二十头最肥大、最勇敢的耗子,都伏在余弩的双耳旁、头顶上、嘴角下、脖子侧,它们都在等。
等候最佳时机出击,因为这家伙的头仍能动。
好明显,余弩虽然惨叫连连,但他仍在忍耐,静候反击,小血海满足得不得了,人,总比蟑螂好玩、有趣多了。
全身骨碎,已是痛极,但原来相比皮肉被嘈噬只是小儿科,那些可恶的耗子最爱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