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歌舞伎町”飘啊飘,降在每个人的头上、身上。
染得大家都白斑班的,亮丽而纯真。
可惜,男的、女的,在“歌舞伎町”出现,一定不会纯情到哪里去,他们的心都是极败坏的。
对色欲的追求,已近麻木。
对享乐的执迷,已痴成狂!
在“歌舞伎町”的寻芳客,已不能再接受平凡的淫欲感觉,要满足这群客人,要尽量变态、疯狂。
有疯狂的客人,便有疯狂的歌舞姬,只要有银两,要多疯狂都会双手奉上,否则只有被淘汰。
纷飞的雪花为原来已热闹非常的“歌舞伎町”,带来了阵阵欢笑声,客人跟歌舞姬们都在掷雪球互相作弄。
传统的老话,雪花不会令大家纯洁起来,雪球却令我俩冲动起来,再来唉哟又再来。
在大道上追逐的男女,男的把雪球塞入女的亵衣之内,女的把雪球塞入男的下体,哈……好玩顶透。
乳房、那话儿被刺激起来,好想干那回事、好想就地解决,不少男女都相拥热吻。
雪夜,千万别到“歌舞伎町”,否则会被奸!
当然,不被人奸,也许会好想奸人。
朱不三与桃子离开了“半炷香”,在“歌舞伎町”的大道上走,四周都是狂吻乱摸的男女。
淫声此起彼落,就在身旁擦过,朱不三这原来就是大淫虫的家伙,欲念{炫}高{书}涨{网},只好咬紧牙根忍住。
身旁的娘子,一双翦水的瞳孔,如一口清澈的古井,竭力的不去望它,但偏偏更是想它。
比艳丽更是艳丽、比清纯更是清纯的桃子,在异地相遇,又机缘巧合结为夫妻,这是朱不三平生第一次未没用计,便娶来艳色无双的妻子,朱不三是真的迷恋桃子。
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喜,每一种姿态,都是一种风姿,牵动着朱不三的心灵,跌荡不定。
朱不三好想拖着桃子的手,在浪漫的雪夜漫步,为她拨去发梢上的雪花,为她呵气带暖。
只可惜桃子说过,等到她六十岁老了,他才可以碰她,朱不三内心早已决定,好,就好好的等到哪一天,操个不亦乐乎,哈……
原来,真正的爱可以好伟人,会绝对服从所爱的人,只要她喜欢便成,一切依你的就是了。
啊,忽然手心传来一阵暖意,好暖、好暖,是……是桃子的纤纤玉手,她……
主动的握着朱不三那肥大手掌。
天……啊,她还慢慢的倚偎着朱不三,把手穿过朱不三的臂弯,头儿轻搁在朱不三肩膊上。
万缕柔情,犹如一朵娇俏、娇羞、娇美的雪花,不胜寂蓼,要倚在朱不三身上取暖。
欢迎,请放心取暖,你是那么令人爱不释手、我见犹怜,融了,融入体肤,侵入骨肌。
雪夜好漫长,可惜“歌舞伎町”的大道太短、太快走完,短暂得令人失落。
往北的方向是回去“天皇神宫”的路,但桃子却像醉了般拖着朱不三往西走去。
好啊,最好是转一个大圈,走他三个月才回头,待雪融春来,才折返“天皇神宫”。
从口腔喷出来的白雾,令四周更像幻境,没有对话,只互相不停的在喷气,仰首望着落下的雪花。
疑幻似真的依偎相傍,朱不三轻轻拥着桃子,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那娇柔的感觉一如水珠滑过凝脂。
桃子突然轻轻侧过头来,合上了眼,把香唇送到朱不三的嘴前,轻轻吻了一下。
北风、晚雪、温柔、爱意,朱不三再也不愿按捺住激情冲动,吻,吻了下去,深深的、痴痴的。
桃子微微仰着秀颔,闭目迎吻,眼睫毛闪动着梦幻的馀颤,一阵馥郁体香,教人心旌荡漾。
从轻吻到热吻,轻拥到抱拥,忍不住、禁不住,吻了又吻,吻完又吻,双手也禁阻不了。
那柔腻的玉峰,好暖。
桃子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动听娇柔,欲火被燃亮。
迷迷惘惘中,二人拥着对方,也不知如何就走进了“歌舞伎町”附近的一间“行宫”。
这些“行宫”,是方便“歌舞伎町”顾客而设的,充满温暖的小天地,想要胡作非为,那就最适合不过。
那深情的一吻还是没完没了,两人倒在地上,脸贴脸的相距好近,桃子好像醉了一般,闭目娇喘吁吁。
气息已可对流,香气教欲念更是贲张。那闭花羞月、完美无瑕的五官,灯映花容,柔弱无依。
轻若无物的娇躯,热烫得可以,看得心乱如麻之际,那软若柳絮的身子,突然转过来拥入朱不三怀里。
那坚挺的酥胸,怎舍得移开,双手不停也不由自主在搓弄,如灵蛇一般缠上了。
低喘的娇吟,教欲火高升,来吧,给我满足。
窗外还有雪花,窗内,有的是小血花!
长有光滑而润的指甲,随着荡人心弦的喘吁声,在背肌上留下了血痕,跟着是最动听的折腾呻吟。
轻呼嫩啼,似是小鸟惊梦,微痛的感觉透遍全身。
更深入的去探索,去开拓更深的爱。
如火如荼的一刻,如幻如梦的第一回。
在地上放荡犹如“半炷香”的小妖精,要征服她绝不容易,幸好朱不三的欲力强盛。
大汗涔涔而下,在脸上不断爬动,那征服的傲气在激动着欲力,在提升那刺激。
一颗珠泪从纯真的艳容流下,她倦慵的美颜,乍惊还喜,朱不三看得心在偷笑。
像抚摸一朵雪花一样,好怕她会溶化消失,不用等到娘子六十岁,你也好想早一点成其好事。
望着窗外雪花,春天来了,朱不三在笑。
笑的时候因为心甜,甜蜜的回忆,回忆着先前如梦似幻的温暖感觉,每一个细节,都值得仔细回味。
梦中一再相拥,缠绵又再缠绵。
今夜来到“歌舞伎町”,竟然大有收获,也许以后夜夜都来赏雪吧,这里令人毕生难忘啊!
光芒射来,怎么睁目难视,当朱不三再醒来时,已是日头当空,晨曦来临。
桃子还在熟睡,好,再细看一下她的俏丽娇容。
拉开被褥,朱不三惊讶骇然,怎么不见了,卷着的只是厚被,内里原来竟空无一物,哪里有桃子?
桃子,哪里去了?
是“半炷香”的人来袭,把她掳去了么?
不,要是推测不错,那群笨蛋怎会不伤害自己?对了,是桃子独自离去了,她干吗要走?
一阵不寒而标的冰冷感觉龑上心头,朱不三已感到有点不妙,只是他并非小白,分析力、联想力都差劲。
想,快想,桃子哪里去了?
雪花仍在舞飞,寂寞街上有寂寞之女。
桃子执着佩刀,一直往“上贺神社”走去。
神社之外,偶尔响起了几声孤独的犬鸣。
黑路上隐隐见到数十团微光,那全是挂在神社大门外的灯笼火光,耳畔也同时传来阵阵喧哗。
不知哪里又传来一声野犬长嗥,黑夜的凄凉中,有着无情怒吼,是因为甚么?
难道“上贺神社”发生好可怕的事?
神社之内,活像大白天一样,火光熊熊,热闹得有点儿过分,竟挤满了五、六百人,都在狂欢豪饮。
这“上贺神社”原为奉祀雷神,乃“京都城”最古旧神社之一,历史悠久,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也最为崇高。
当有达官真人前来神社拜谒时,两堆五尺高的圆锥砂山,由来访真人撒砂净道,以示恭敬。
殿内除了用作祭礼之外,也是“乌相扑”的尊贵圣地。
相传某年天皇为平定外乱,乘战船出国,天空上有众多乌鸦相随,不停高叫助喊立威。
由此演变,武士都习惯在阵上扮作乌鸦叫喊,以增强冲杀信心,先把敌人吓倒,再图拼杀。
其后得天皇批示,把武士这种战斗形式改良,变作一种武斗技法,是为“乌相扑”。
一对武士在指定绳圈中互冲对攻,只要其中一方先倒下又或被推出范围以外,便算是败。
“乌相扑”逐渐成了武士及其他忍士、浪人较技、拼杀的比斗力式,以较有规则的公平方法,来定夺胜负。
经天皇批示,“上贺神社”便成了“乌相扑”决战神圣之所,每月的首三天,从日到夜,都有“相扑祭”展开,一个又一个的战士,为了逞强、冀求获得贵族的赏识而战。
这夜,已是三日相扑战结束之期,然而“上贺神社”依然满是观赏“乌相扑”的捧场客。
不少还带备有大笔银两,要好好的赌个疯狂。
挤满观众的神社内,高高在上筑有“大观台”,上头两位是当时得令的人物,谁也不敢招惹。
满头白发,把身体完全裹在斗篷之内,一双血目凶狠歹毒,犹如丛林内伺伏的毒蛇,随时噬杀。
他身旁十尺之内,从来没有男人,就算有,也一定是已死的男人。只要贴近他十尺之内,那人便死定了。
江川十兵尉,十尺之内杀无赦!
五十馀岁的大杀神,自出娘胎以来,祖父江川不死便一直隐居于“神棺”之内,他懂事以来就执掌“江川藩国”的一切。
究竟是他要当天皇,继而攻打中土,雄霸一方,还是真正幕后操纵者是在“神棺”内的二百岁“江川不死”?
没有人知悉内情,五十年来,就算江川不死有话要说,也只对孙儿一个人诉说,只有十兵尉知悉一切。
就算是九大武将,也全都是江川十兵尉在位时所笼络、培养的强大杀将,连他们也没见过老不死。
甚至是说话也没听过半句,故此有人就说其实哪有二百岁还没死的人,老不死其实已死,只是唬人伎俩罢了。
十尺之外,能与江川十兵尉并排对坐的,当然是“京都城”内了不起的人物,此人头尖额窄,八字眉低垂,双手藏于阔袍大袖之内,打扮跟“平安贵族”一样。
原来笑脸迎人的家伙,就是朝中地位显赫,足以跟平安大人相提并论的平安小丑,也就是“江川藩国”在朝中的合作夥伴。
平安小丑以扇子半掩遮脸,嘻嘻笑道:“恭喜啊世子,你的‘绳宠’愈来愈精致了,我不依哩,我的‘绳宠’远不如你啊,绳鬼子,你……真丢脸啊!”
身旁一个只有四尺七寸上卜的赤裸纹身汉子,当下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谢罪,几乎哭了起来。
斗篷内的血目闪了闪光芒,原来站在老远三十步之后的一个打扮成歌舞姬的强壮女人,便走到平安小丑身前。
平安小丑用扇子轻轻戳了来人乳房一下,笑道:“歌舞伎将军啊,小心呢,‘绳宠’好怕被弄痛的啊!”
原来这一脸冷傲,杀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