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庶便正式继任为新一代的“神皇”,而“神国”便属于他一人所拥有。
“神长大老”文房四平日深居简出,如非特别的典礼,他是绝少出现,要杀他便难上加难。
但三日后的葬礼是举国大事,“神长大老”必定亲自出席,而自己身为“神皇”的儿子,也必然主持大殓的仪式,此乃杀文房四的最佳时机。
只要文房四一死,政权重落人新“神皇”之手,自己便可以安枕无忧,掌管“神国”,而那些无情无义之徒,便会对“神子”刮目相看,心悦诚服,不会再妄想由“神儿”返国,继任“神皇”。
“神子”天鹰心中盘算着一切,作了最好的部署。
但是一切会如他计划般顺利吗?
“神长大老”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并不容易对付的。
早已安排的棋子会成功刺杀文房四吗?
师父苦来由真的会助我杀掉他,夺取政权吗?
他们可以信任吗?
“神子”的信心开始动摇了,他不再相信人,他再没有朋友,他的心忐忑不安,存有怀疑。
他真的可以成为“神皇”吗?
今日的“神子”已非昔满腔热诚的“神子”了。
“神皇”宝座的诱惑,权势的吸引,已彻底改燮了天鹰的价值观,眼前的锦绣江山,他决不拱手相让。
“哈!哈!哈!单凭你一人之力,便想稳坐‘神皇’之位。”
“神子”回过神来,竟发现坐在轮椅的文不无声无息的不知何时已在他身后,一派不屑的表情,使天鹰怒不可遏。
文不毫不留情的耻笑道:“以你今日的武功、民望,断断不能令‘神国’上下民心归顺,只要你大哥‘神儿’返国,身为嫡系长子的他,便能轻易夺你的一切,你便一无所有。
你甘心作个平凡人吗?”
天鹰被文不无情的揭破内心的忧虑,老羞成怒道:“我兄弟间的事,与你何干,而且文房四一死,你也不是一无所有,以你残缺之身,更难立足于‘神国’,你还是替自己操心点罢了。”
“哼你真的可以杀败我爹‘神长大老’吗?”
“神子”一时也答不上话,他心里很清楚明白,他只有一半机会杀败文房四,如果这次出击不成功,将来更难有机会。
文不像已看穿了天鹰的心事,胸有成竹的道;“我可以帮助你暗杀文房四,你当你的‘神皇’,我当我的‘神长二老’,各得其所。”
“神子”呆愕万分,他怎也想像不到文不竟会出卖自己的亲爹,不大信任道:“你为何帮我?”
文不狂笑道:“我爹已当‘神长大老’太久了,也该让我一尝当‘神长二老’的滋味,若他不死,我只有一直等下去,待我五、六十岁才当‘神长二老’,又有何乐趣可言!我不要再等了,爹应该早死,完成亲儿子的心愿。”
虎父无犬子。
当父亲的狠毒,作儿子也不遑多让。
好一对亲父子。
文房四一生作恶,狠毒奸诈,终为亲儿出卖背叛。
可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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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墓穴藏杀计
在“神楼”举行了追思祈祷会后,便由“神子”天鹰带领,一行一百多人,抬着“神皇”天蚕的棺木,浩浩荡荡的经过不少海子,才到达安葬“神皇”的山岗下。
他们一边唱着诗歌,一边抛撒朵朵的花瓣,他们脸上没有半丝的哀愁,因为他们深信,“神皇”会随着他们的歌声告别地上的众生,一缕散发馨香的灵魂便飘上九天,来到真神的跟前,接受荣耀的冠冕。
能为“神皇”走这最后的一程,他们心中欢欣喜悦,更用心的引吭高歌,但并不是每个送殡的人都这样想。
“神子”天鹰与子地、子东、子西暗怀鬼胎,诚惶诚恐的与送殡队伍一起前进,细意留心“神长大老”的一举一动,冀盼早已准备的“杀局”能顺利进行。
而被算计的“神长大老”也不是全无准备,任人宰割的,他清楚知道“神子”必会乘此机会对付自己,暗藏杀机。
所以他早已决定先下手为强,在早一夜与“文房四宝”商量妥当,在墓穴内四人对付“神子”的随从,而他便亲自杀掉天鹰,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再为已死的“神子”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文房四便可以大权在握,取代天鹰,成为“神皇”了。
“神长大老”决不会犯上十一年前的错误,轻易放过寒烟翠那贱种,让她有机会为父母报仇雪恨。
他心里暗笑道:“‘神子’天鹰,你死定了!”
各怀鬼胎的两路人马,究竟谁能奸计得逞呢?
“神国”内乱变动,已是一触即发了。
“神皇”的墓穴是一个经过多年不停开掘凿破而成的地底大穴洞,一切工程的设计至完工,全是由文不一力承担。
墓穴内部宽敞非常,原意是为了设计成为历代“神皇”的墓园,可容纳十多副棺木,喻意“神国”能千秋万代,历久不衰。
待“神皇”的棺木安放入墓穴后,一块刻有历代“神皇”名字的大石碑,便会移放在墓穴的入口处,再由侍卫日夜看守,以防止闲人擅自闯进,骚扰先人。
经过“神子”诵读安息经文后,本来俯伏在地上的送殡队伍,便徐徐站起来唱出最后的诗歌,然后分别送上携来的花束,放在墓旁,代表他们的怀念与尊敬。
当“神皇”的棺木被“文房四宝”及子地、子东、子西抬入墓穴时,天鹰、文房四与文不紧随其后,准备安放棺木的最后仪式。
一切准备就绪,天鹰为亲爹作了最后的默哀后,“神子”及文房四脸上同时露出诡秘的笑容。
时机到了,是出手的时候。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为这场明争暗斗,生死大战,揭开了序幕。
究竟是谁先夺玄机,炸毁入口通道,以阻墓外一百多人入内?
是“神长大老”先发制人?
还是“神子”开始杀局?
通道被毁,墓穴便成为一个没有出路的密室。
难道杀人者要同归于尽?
绝对没有可能。
杀人者怎会不为自己留下生路?
更何况是一手策划与建此墓穴的文不呢!
还是“神子”开始杀局?
通道被毁,墓穴便成为一个没有出路的密室。
难道杀人者要同归于尽?
绝对没有可能。
杀人者怎会不为自己留下生路?
更何况是一手策划与建此墓穴的文不呢!
文不虽然跛了双腿,但坐在轮椅上仍行动自如,轻巧的转到文房四的身前,狂笑道:
“哈!哈!哈!爹,你不若束手就擒,省却一场大战,横竖你已成困兽之斗,而出路只有我一人知晓,你已没有取胜的机会了。”
此时埋伏在墓穴内的“道医”苦来由,也徐徐现身,“神子”已胜算在握了。
“神长人老”怒不可遏,想不到自己最亲、最疼的儿子,竟然出卖自己,要置亲爹于死地,怒道:“你这逆子竟出卖我!”
虎毒不噬儿,文房四虽奸诈狠毒,但对他的两个儿女无限疼惜,呵护备至,奈何被虎子反噬慈父心,他顿时痛心疾首,痛,除了心痛外,他还感到腹如刀绞。
因为一柄匕首已深深的刺入他的右腹,直没入柄,再被狠狠抽出,立时血如泉涌。
文房四从惊愕中回转过来,急忙点穴止血,怒道:“连你也出卖我!”
若不是乘文房四盛怒悲痛失神之际,笔头是万万不能轻易刺伤师父的,这也是他们小心部署的一环。
笔头出手成功后,便以轻盈矫捷的脚法飘开退远,嘻皮笑脸的道:“师父,切勿动怒,有伤身体,我也是秉承你的教诲,绝不可手软心慈,对敌人要一击即中。我本为‘神子’的安排,拜你门下,作为内应,多年来忍辱负重,目的也只是为了今天刺杀你这大魔头。”
文房四气得七孔生烟,本来一脸慈祥佛相,已顿时变脸,露出一副狰狞恶相,活像修罗恶鬼,狂笑道:“笔头,你以为这点小伤,便能令我溃败当场;逆子,你也以为可以把我困死于此,只要我擒下你,万般折磨,我不信你能一一忍受,不吐露出口所在。”
他转头望向“文房四宝”的其馀三人,命令道:“纸尾、墨心、砚背你们三人,快替为师擒下奸贼、逆子。”
三人相顾一笑,对“神长大老”的命令无动于衷,不进反退。他们跟随文房四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习了他的狠毒诡诈,只要自己能存活,哪恐揹上卑鄙无耻小人之名。
他们深明此仗的凶险,文房四以寡敌众,要能全身而退,机会渺茫,更加上五大高手之一的“道医”在此助拳,文房四全无胜算可言。
而且墓穴通道被封,隐蔽的出口只有文不一人得悉,三个自认小人的家伙,又怎会不看风驶舵,即时投效敌营。
可怜一代枭雄文房四,不知多少英雄死在他的阴招毒计下,如今却被至亲的儿子出卖,被至爱的徒儿背叛,狠辣狼毒全不下于他。
正是枭雄末路,报应不爽。
“神长大老”穷途末路,反而逼虎跳墙,盛怒下的他一个闪身,迅疾无比的逼近墨心,一掌轰在他的眉心,无俦劲力把他的双目逼爆,飞离眼眶,只留下两个空洞的血孔。
一击得手,文房四急退回原地,准备迎战最强对手苦来由。
苦来由眼见众人卑劣的行为,不屑道:“临死也要拉一个人作垫背,下黄泉才不会寂寞,这种有赚无赔的精神,最适宜作商贾,赚尽天下笨头的金钱,比当‘神长大老’更快活逍遥。”
而纸尾、笔头、砚背惊觉文房四突然出手,即毙墨心,当下尽毁他们手上的武器“文房四宝”,令他手无寸铁,赤手空拳力敌“道医”苦来由。
他们并不是好心肠,想助“道医”一臂之力,而是他们全都渴望苦来由杀毙“神长大老”,以绝后患。
哼!文房四你去死吧!
“神长大老”明白自己的好徒儿,要绝自己的后路,一时间悲从中来,不顾一切的杀向苦来由。
已无纸、笔、墨、砚的文房四,如何能敌苦来由?
手中无墨,但心中有墨。
文房四撕破刚止血的伤口,决心以血为墨。
鲜血从伤口涔涔淌下,文房四以血箭击射向苦来由身上。
如遭电殛,苦来由被文房四的劲力轰中,连续十馀招,竟一分不漏照单全收。
文房四乘胜追击,挨近苦来由身前,以双拳按着苦来由身上的血渎,一招“磨墨”,不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