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剑芒城”被宫本剑藏精良的火器进攻下,再加上被药物迷失神智的“锋狂军”只管胡乱猛闯,无法组织阵形,连退走的机会也没有,“锋狂兵”已死伤过半。
“剑芒城”失守,药口福又被宫本剑藏以火器围袭,整十万军围攻下,药口福也要败倒下来。
“剑鞘城”、“剑芒城”、“剑诀城”及“剑气城”先后被成功侵占,“武国”便只剩下万骨枯与他座下三旗兵镇守的“剑京城”与“剑皇城”,倩况也未许乐观。
因为余律令等人当初没有齐心一致抵抗“天皇帝国”,造成今日“天皇帝国”
占据中土近半土地,剩下来只要再夺“神国”和“天法国”,“天皇帝国”便完全统一中土,刻下已是火烧眉睫、刻不容缓的时刻。
名昌世被杀的消息尤其震撼人心,举今当世,有能力力抗者几乎一一倒下,能跟“天皇帝国”一拼的人,相信就只剩下小白和伍穷。
当日伍穷满怀雄心壮志的带兵往攻“天皇帝国”,换来被天狗丑人独力阻挠,最后更挫败下来,幸得太子及时出现一阻并带兵折返,“天法国”的“穷兵”才得以全身而退,算计下来,太子又漂亮地赢了伍穷一仗,纵使太子并没有实际的得益,但“穷兵”不用损兵折将,也全靠太子这一着突然出现,相比起伍穷不知形势贸然出兵却落得败退下场,太子自然更能获得“穷兵”的信任。
回到“天法国”,伍穷这趟无功而回的事当然迅速地广传开去,正是俗语所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他御驾亲征非但未能凯旋,反被敌军主帅三招两式败下阵来,还要太子临危出手相救解困,昔日没有将太子册封为东宫储君时,尚且要信任伍穷,今日既有太子,而且相较之下太子更胜伍穷一谆,加上之前他又助一班身患残疾之人重拾自信,正是仁勇兼备,礼贤下士,声望渐渐比伍穷更隆。
“律天殿”内,伍穷鲜有涉足的经书房中,只见诗经典籍乱七八槽地铺满一地,国师风不惑在架上各类文献中忙得团团转,东抄抄,酉摸摸,找着了一本兵书出来,翻了数页,抹了一把汗便诵读出来:“昔之善之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
风不惑还未将文中一节段落读完,便偷偷向着伍穷瞧去,只见他一手托头,前额青筋暴突,甚为顷躁之状,风不惑见微知著,便抛下兵书,再往架上文献中寻找,拿了一本经文出来照看一节段落朗读:“吾人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两者战于俏中,未知胜负……”
风不惑尚未读罢,忽然隆然巨响,只见伍穷一掌把面前书桌碎毁,怒喝声叫道:“丢你妈的王八蛋!你到底在胡诌些甚么东西?你敢告诉我刚才读的连篇废话你全部都明白么?”
上次伍穷在“万卷经房”里先后被太子及名昌世以典籍考量,他一概听不明白,已令他尽丢面子,后来又被太子算计一着,要靠他营救才能全军侥幸撤返,惊觉将来要应付太子的话,过去以暴易暴的方法并不可行,必须努力恶补进修,训练成就算不依靠太子也懂得战法。
可是既然先天才智不足,又没好好认字,只能靠国师风不惑把诗经典籍一一读出,可是古人的著作都是古体文所写,就算只听不读也艰涩难明,更莫说要深谙其理,愈听便愈感自卑。
“皇上你这次真是挑那妈啦!你这叫做‘浴池里钓鱼’,真是挑那妈!挑那妈啊!”突然而来的粗鄙话当然不是出自风不惑的口,而是正躺在书堆上专心地翻阅手上(春宫图册),一脸淫靡色相、唾涎横流的烂铜铁。
伍穷拍掌大叫道:“这句我明白,‘浴池里钓鱼--白费心机”!对!就是白费心机!”伍穷明白“浴池里钓鱼”个中意思,兴奋得高声大笑。烂铜铁手不释卷,瞧着(春宫图册)内一幅男女媾合图的夸张姿势时,双目瞪得大大,模仿若图中男人摆起姿势来。烂铜铁说道:“对啦,皇上本来就是‘树上的猫--不成猴’,猫有猫的本领,猴有猴的本事,大家各从其类,你现在才发觉自己学识不足而发力去追?多此一举,以为真的学无前后,达者为先?白痴!人人都走在同一条路上,总有人在前,有人在后,就算让你战术才智胜过太子又怎样?所谓‘大风吹倒梧桐树’……”
烂铜铁未说完,伍穷即接着说道:“‘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人议长短’,世上每有人喜欢议论是非,说东家长,西家短!挑那妈你这个臭王八烂铜铁,生得一把臭嘴怪形怪相,说的话却倒有意思,也迎合朕的心意!”
得到伍穷欣赏,烂铜铁十分兴奋雀跃,只见他运起劲来肚皮一弹,便从一大堆典籍中跳起来,一滚一滚的走到伍穷面前。
只见烂铜铁贴近伍穷面门一尺,口气扑出臭得惊人,笑道:“挑那妈臭皇帝伍穷,我敬仰你都只因为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皇帝是市井出身,令我这种烂泥也都怀有奇迹再现的希望,要是你跟其他皇帝一样,你的魅力也就同时失去,那即是亲手抹杀自己成功之处,还有甚么值得人崇仰啊?”
这个肥胖少年烂铜铁,名不径传,就算在新一代人物中也只是个平凡不过的小人物,不知他从何处窜出来,说话粗鲁大胆,倒是直接得很,与昔日的伍穷甚为相像,因而在伍穷心中增添不少好感。
伍穷说道:“你够胆在朕面前有一句说一句,真够种!但朕能坐这张龙椅,过去是靠奇迹,奇迹却不会永远发生,现下‘天法国’的情况内忧外患,外有‘天皇帝国’虎视眈眈,又未知小白其计划如何,假如朕在解决一切问题后,却在未死之前便双手将‘天法国’断送给太子,那才是真正的白费心机,你有甚么好计谋替朕解烦忧?”
伍穷在“剑京城”内最终收了烂铜铁为徒,其目的也是想觅得更多贤能帮助自已解决问题,也可克制太子,烂铜铁当然明白自己应做些甚么事。
烂铜铁笑道:“办法当然有,也挺适合皇上,不过成功的话,皇上又如何报答烂铜铁呢?”
记得烂铜铁在“剑京城”初出现时,第一句说话便引起全场嘲笑,事隔短短日子,伍穷当然记忆犹新。
伍穷说道:“成功的话,你要我封你为一品大将绝对没有问题,只要把春冰薄贬下去便成。”
伍穷爽快答应,岂知烂铜铁却立即耍手摇头道:“不!不!不!我未知道情况还想做个一品大将,知道后却又是两码事了,暂时还是做个平民百姓会比较安全一点。”
伍穷道:“不要高官厚禄,那你想要些甚么?”
只见烂铜铁翻开那本(春宫图册),翻至某一页时指看上面的图案说道:“这上面一式‘比翼相飞’需要一对孪生姊妹才能完全享受个中滋味,我想皇上你颁下圣旨在“天法国”
中要所有孳生姊妹来到宫中任我挑选,让我一尝‘比翼相飞’,左挽右抱都是一模一样娇娃的美妙滋味!”
这个烂铜铁十足色鬼小淫贼,伍穷瞧看他一脸色相,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是一刹那又无法立即想出他像哪一个热悉的人。
伍穷左猜右想,终于蓦然想起来,以前的假太子名太宗不也是这副色鬼淫相么?
名太宗表里不一,表面上只是一个小淫贼让人无所防范,实则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烂铜铁跟他仿佛一个模印出来没两样,似乎都是同一类人,伍穷不禁在心里将他提防。
伍穷现正值求才若渴之时,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算是奸险诡诈之徒,只要能帮助自己也只得权且重用,当下便答应烂铜铁的要求。
见伍穷爽快答应,烂铜铁大乐,便说道:“太子现在的状况很明显就是‘冷眼看螃蟹--瞧你横行得几时’,他本已有足够能力跟你争帝位,不过,现在局势混乱,强敌未完全败倒,假如现在来跟你争帝位只会好事多磨,我已听过他的一些事迹,他最懂得利用人为自己除去阻碍,绝不胡乱出手,上次一战突然出现助你全身而退,也是因为皇上还有利用价值,故此不轻易给你死掉,既然如此,我看皇上你应该来一招‘乌龟爬门槛--但看此一翻’将他好好对付!”
烂铜铁说话永远夹着无数猜谜一般的话语,听得伍穷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在旁的风不惑却像已明白其用意,叫道:“不!这一着万不可行,最糟的情况是会连江山也断送。”
伍穷试猜道:“你要我杀了太子?”
烂铜铁道:“刚好相反。”
伍穷还是不明白,连风不惑也摇头,他刚才也是这样猜想,要是在这局势底下缺了太子这个智囊,“天法国”的危机只会更大。
烂铜铁一脸不耐烦的道:“哎呀!这么容易的问题也无法猜得出来,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伍穷终于板起脸孔来质问:“你有话便说吧!”
烂铜铁笑道:“太子不是想早晚夺你江山,而是想迟不想早,你就不要让他诡计得逞,立即就将江山双手奉送,反过来将他的军,迫他面对这一场败局!”
烂铜铁所说的完美计划原来就是如此简单,也是如此荒谬,竟要求伍穷交出帝位。
风不惑伴君多年,早摸透伍穷的性子,但自他立太子为世位储君后,伍穷便变得反覆无常,动辄喝骂,听到烂铜铁献出这荒谬之计,以为伍穷必定会大怒喝骂,已迳自退后几步。
岂料伍穷竟然沉默不言,似乎要猜想其可行性,良久,伍穷略带犹疑的说道:“太子会如此容易就范么?”
伍穷既然问这个问题,即是说他也觉烂铜铁的方法有效,风不惑几乎要晕倒,假如太子现在就登基的话,“天法国”便将改朝换代,所有内政大臣、官吏,包括他这个国师也有可能被撤换,那他该何去何从?
烂铜铁答道:“太子当然不容易就范,就算有好的计策,也要有完美的进行方法,只要皇上依我的方法去干,太子这一回必定是‘秀才的布--包输’了!”
烂铜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伍穷心下迳自猜想,要是在这个时候将帝位传给太子,对自己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