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梦转过头看去,只见莫问又安躺在河岸边,还把那一坛美酒倒入口中,姿势几乎不变,明显是作弄着彤梦,只把彤梦气得要哭出来。
那莫问听到一丝啜泣声,也不抬起头去看,便说道:“哭了吗?那不如就放弃吧。”
莫问刚把话说完,忽然又听到噗哧的笑声,彤梦全身湿透的浸在河水中笑道:“嘻嘻,我易哭又易笑,那叫我如何放弃呢?还是你放弃逃跑吧,我不会再离开你的了。”
彤梦苦苦痴缠,又常把应该是男人说的话抢过来说,只把莫问弄得啼笑皆非,摇头道:
“天啊!我以为我这个大懒虫一定是天下无敌,原来你真的是我大克星。听见莫问话中似有接受事实的语气,彤梦也笑道:“嘻嘻对啊!你是大花脸,我是大克星,双双对对,形影不离。”
莫问就躺着问道:“大克星,你是几时喜欢上我的啊?”
彤梦笑道:“已经记不起来,只知道自你出现之后,看不到你的话,我的心便好痛好痛,但一看见你又甚么事都没有了。”
莫问笑道:“那是说你的‘心衰竭’是还没好过来,你应该去找苦来由伯伯替你医治。”
彤梦道:“不用,莫问已是彤梦的灵丹妙药。”
莫问叹道:“我真的斗你不过么?”
彤梦道:“我爹是鼎鼎大名的名昌世,我有他的十足遗传,更有锲而不舍、不屈不挠。
努力向前、排除万难的决心,一定可以令莫问你喘不过气,你还是乖乖接受彤梦的提亲吧。”
哈,这个彤梦的确古怪,愈是长大,好玩调皮的性格愈是明显,莫问只能在长嗟短叹,为甚么当日要好奇踏上“观星台”,还要跟彤梦玩那大花脸游戏。
莫问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莫问还没把话说下去,彤梦已接着道:
“你不是打算转身走吧?我必定快马追来。”
莫问道:“错了,我刚刚说要投怀送抱,投进你的胸怀中。”
彤梦听见莫问如此说着,大乐的张开双臂,作了个热烈拥抱状,莫问一轻身向前跃去,噗通一声,也跳下水中。
这对小鸳鸯在河水中游玩追逐,像对无忧无虑的天上神仙,明月下水中畅泳,终于玩得倦透,那彤梦一忽儿把莫问捉紧,二话不说的向莫问狼吻下去,莫问也不反抗,好好接受这深情一吻,但几乎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久久才能分开。
嘴唇分开了,可是彤梦的手还捉紧莫问不放,像担心只要放开手,莫问便会开溜,正对着莫问说道:“我爱爱爱你啊!”
莫问莞尔的笑,答道:“那即是我好爱好爱你的意思。”
彤梦用力的点头说道:“对啊!对!多说一次吧。”
莫问虽觉无聊,但为成全彤梦心愿,又说道:“那即是我好爱好爱你的意思。”
彤梦说道:“对了,你已经许下盟誓,从今以后莫问已是我彤梦的男人,要是谁个欺负你的话,我必定会将他好好教训。”
莫问心忖,其实最会欺负他的便是彤梦自已了,要教训的话首先要教训她自己,哪有一个女儿家这般主动的呢?
两人又在水中畅泳了一会,便返到岸上去,但见莫问携来的两坛美酒,彤梦便叫道:
“对了!我来找你时正好想要跟你比酒,小相公,你还敢跟我这小美人挑战吗?”
彤梦带着挑衅的语气,莫问也亳不示弱的道:“只怕你醉个不省人事,到时便要任我鱼肉,占尽便宜。”
彤梦娇笑着说:“假如真是这样我才不怕呢!只怕你醉倒了便甚么也干不来。莫问道:
“你这小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呢?怎么说的话都尽是如此大胆,又那么好色。”
彤梦笑着笑着,便举起酒坛,十分豪气的张着大口,任由酒直贯下肚,脸不红,气不喘,饮酒就如渴水一般,转瞬间便将整坛美酒尽喝下肚。
一口气把酒喝光的豪迈,实在要令许多酒徒都黯然失色,只见彤梦真的办到了,把手一伸,抹一抹嘴,两腮泛起桃红般的艳色,既是娇美动人也令人心感敬服。
接着彤梦又把另一坛酒递到莫问面前喝道:“哈哈哈!大花脸,到你了,千万不要喝醉啊!否则今晚便尝不到彤梦的温柔香了。”
莫问笑着摇头,彤梦只觉突然满天星斗,眼前的莫问化开成几个影像,似不胜酒力,脚步浮浮的向前仆去,莫问一手把她扶着,彤梦在晕倒之前还微笑着道:“喔!原来爱情真会令人醉的啊!”
酒力惊人的彤梦,如今怎会喝一坛酒便将她醉倒,莫问把她背着,踏步回去,一边摇头:“唉!小家伙,大克星,到底莫问交了甚么噩运?”
翌日彤梦酒气一过便从床上醒过来,刚想要取笑自己虚渡春宵一夜之际,眼前一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苦来由竟然坐在她的床边处,彤梦疑神疑鬼的,还偷偷翻开被铺,以为苦来由会占自己便宜。
苦来由见彤梦的毕动,无奈苦笑,摇一摇首,笑道:“你这个小家伙几年不见,的确已长得亭亭玉立,可是我的娇妻寒湮翠,姿色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苦伯伯虽好色,也不会打你主意的。”
彤梦泛起可爱的笑脸问道:“那你娇妻有我这般年轻吗?”
一句反问的说话,把苦来由弄得不知如何回答,的确年轻便是最大的本钱,寒湮翠或许还可以再美几年,但彤梦今年才十七,她最少可以多美丽几十年,单是这样她已比寒湮翠优胜。
彤梦见苦来由答不上话的样子很可爱,伸手去拉了他的脸一下,跟着问道:“我的小相公呢?”
苦来由知道她是说莫问,于是便答道:“呵!莫问还说你好聪明,怎么被他在酒里下了‘一杯醉’的迷药也不知道?他趁你睡着的时候便出发去了,叫我由今天开始好好照顾你。”
彤梦不明所以的眨动那对晶莹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摆动,像会说话的,呆了一呆,问道:“由今天开始?”
苦来由道:“那就是说莫问怕了你,不会再回来了!”
哗啦一声,彤梦又哭起来,又会哭,又会笑的小仙子,她就是大懒虫莫问的克星。
摆脱了烦人的彤梦,莫问跟耶律梦香、朱不三、桃子及八神”联袂往那“神国”西陲处,那处冰天雪地,渺无人烟,长年累月皆被冰雪所覆盖,风雪肆虐,虫鸟不驻,也只有经过这条路,才可踏进“罪林”。
幸有莫问这个识途马,各人免走许多冤枉的路。
几人一边往前面走,莫问记得上次在这里遇过一班村民,还把他误当作是天神,今番重来,便想要找他们聚旧一番。
他们走在前,在遥远的后面也有人依着他们留下的足迹前去,个个提着一些古怪的兵器。
这些兵器的造型独特,长长的没有刀柄,刀刃上有两个倒勾,并不是中土的兵器。
其中一个老人家开怀的笑着:“有一个中土皇帝的人头,也应该有一个中土皇后的人头才算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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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同困死穴中
巨浪把十两卷入“仙洞听涛”的洞穴之内,体质羸弱的她抵受不了连番冲击,随即晕倒洞内,伍穷急忙扑进去,欲将十两救出,可是身未站稳,正欲把她拉起来抱出洞外之际,另一重巨浪又如猛虎扑人,米花乘时跳下水中,任浪涛将她冲入洞内,伍穷还未及发现她,春冰薄、四“穷将”及“穷凶极恶十兄弟”所乘的小船又骑着巨浪撞向洞口,山石承受不了巨大撞击终于隆然崩塌,伍穷、十两和米花被困在洞中。
塌下来的石块重重的打在伍穷背项上,他急忙聚劲抵抗,只是人力再猛,也难抵大自然的天威,待山石全部塌下,伏在十两身上的他已奄奄一息,几番挣扎后也终于晕厥过去。
良久,外面的波涛渐次平静,洞穴里只听见外边怒风呼呼作响,伍穷这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四周还是黑漆漆的,原来洞口为倒塌的岩石所封闭,半点日光也射不进来,洞穴内漆黑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饱受重创的伍穷梦呓一般喊着:“十两……十两……”。连续叫唤了几声,却仍然听不到十两的回应,他焦急起来,连忙爬起身四处摸索想要找寻十两的位置,可是身受重伤疼痛难当,漆黑之下又难分辨方向,他只能像小狗般趴在地上,摸黑而前。紧张地连声叫唤,十两还是声息全无,伍穷急得要命,叫声带点嘶哑,眼中也已流下泪来。
他继续摸索前行,心里不停在咒骂四周的漆黑害他像个瞎子般方向全失,而且每向前一步都会扯痛身上伤口,只能慢慢的移动,良久,他的手背碰上了柔软的指尖,伍穷急忙把手捉紧,紧张地喊叫:“十两,十两,你有没有受伤了你等我一会,待我调息后便轰破这洞口把你救出去!”
伍穷刚说罢,那被他捉紧的手便挣脱开去,似不想跟他接触一样,伍穷忍住身上剧痛,稍向前移半分欲再次把对方的小手捉着,可是,密不透光的环境令他一次又一次地扑空,还清楚听见对方霍地站起身来向后走去,离他愈来愈远,伍穷惟有再次扑前,怎知却掀动了身上最痛之处,凄楚地嘶叫了一声便伏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漆黑与宁静之中,传来了阵阵微弱的啜泣声,伍穷忽尔唉然叹道:“我为你伤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是得不到你的怜悯?十两,我是不可能以死来贬回错杀笑梦白这罪孽的,鸡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伍穷的说话声中带看丝丝无奈失望,每说一句,身体便稍稍地移前半分,身上剧痛登时裒来,又嘶叫一声,任谁看见这一代霸者落得如此凄然地步,也禁不住泛起恻隐之心,可是十两却依然不肯上前安慰他,但总算已没有再几级后退了。伍穷听得出她站在原地不动,便不再勉强上前,一边暗自运真气调息,一追尝试举目张望,可是洞穴内依然漆黑如墨,岩石似封得很厚。
稍为调息了一阵子,伍穷摸黑靠后,用手轻敲石壁,回声甚为沉厚,可见就算完全康复后要轰破石壁也不容易,更何况现在伤痕累累,叹口气又说道:“我只想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半晌,黑暗中依旧是那啜泣声,十两甚至乎不想跟伍穷对话,这令伍穷甚是怒恼,暴躁的性子又来了,他忽地一拳轰在石壁上,岩石受到重击又再摇晃起来,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