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的意思,他会怎样想?
小白说道:“总之梦儿的事,就全交给你了,你曾将他打败,以他性子,要是不将你重重打败然后杀掉,是绝不会罢休,那我只好将你杀生力的仇,交给梦儿替我完成,你是他师父,必定要尽力教好他刀法。”
教徒儿刀法,最终目的却是取自己的命,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为了替梦儿安排一切,小白也真的费尽周章,如今好像甚么事都解决了,小白久未暴现的杀意,突然如浪涌射。
烂铜铁也突感气氛不太寻常,小白已向他说道:“烂铜铁,你的骑术好像十分了得,不知胆识又怎样?”
小白好像太难测度,未知他这样说用意何在,烂铜铁呆了半晌才懂应道:“骑马是我最引以自豪的技术,胆识是我最大的本钱!”
小白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从这几百匹马中,挑一匹你认为是最神骏的马出来!”
烂铜铁宛如丈八金刚般摸不着头脑,心忖:“师公也真的是太神奇,干么要我挑一匹骏马?难道这是个考验?要试试我是否有真材实料才委予重任么?要是如此,绝不能错失这次表现机会。”
极目望去,四周几百匹野马在奔驰,响起的马蹄声,荡人心弦,要在芸芸马匹中找寻一匹佳驷,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难者,马匹数百,当中定有几匹特别优异,假如只有一匹还较容易辨别出来,但要是有十多匹质素相差无几的,要确切辨别出那匹是良驹则是难上加难。
易者,如果小白不懂分辨的话,随意胡扯一番,把九流说成一流也可蒙混过关可是烂铜铁实在有点幸运,他只是环伺了一会,便知道野马数百,骏马却只有一头,这马全身雪白,其步履雄健有力,毛色光泽,在马群中展步飞奔,如鹤立鸡群。
烂铜铁把白马指出来,说道:“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驹,正好配合师公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师公你等一会,我过去把它制服过来,作为给师公的座驾。”
小白说道:“不用了,它自会过来,你也另挑一匹马,随我来。”
烂铜戏面对小白愈久,愈觉不明,总觉得对方好像已掌握一切,在他面前,自己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脚色,只得跟随他步伐而走。
他之所以能够轻易辨出良驹,因为他所指的正好是小白的坐骑大白,小白轻吹口哨,大白已健步跑来,小白跃马而上,烂铜铁终于按捺不住问道:“师公,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小白答道:“出兵,攻打‘天皇帝国’!”
小白说得简单爽快,但这毕竟是太大的一件事,小白竟然仓卒决定下来,而且还要跟烂铜铁一块儿去,烂铜铁脑袋如遭重击,突然空白了一片,不懂反应,小白再次问道:“你怕么?”
烂铜铁抖擞了精神,说道:“怕,怕你不让我一块儿去。”
小白说道:“那就别呆着,我的大白跑得好快,‘天兵神将’都应该已在出征途中,我们要赶去会合。”
天狗丑人见小白万分认真,也是愕然,说道:“你真的已经准备好跟我们分胜负了吗?”
小白说道:“还没,可是你们‘天皇帝国’杀我妻耶律梦香,掳走我的人,虽然我还没十足把握,但也不能再拖延,我们就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天狗丑人(炫)恍(书)然(网)大悟,说道:“原来你一直按兵不动,就是要先去除一切后虑,等我们还在猜度你几时出兵顽抗时,才来一个突袭,要我们来个措手不及!”
小白说道:“更精彩的还在后头,这一次,我必定要你们‘天皇帝国’完全离开中土,还我河山!”
烂铜铁只觉血气上涌,他不过是依从梦儿吩咐,来找小白借剑斩断妹子脚上的铁链罢了,如今却突然变成要出兵打仗,这个转变实在来得太突然,教他既兴奋、又紧张。
这绝对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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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飞鹰的传奇
小白决定出兵进攻的事,事前毫无述象,大家都以为他还没准备,甚至乎还未有计划,消息尚未广传,此时梦儿已来到“皇京城”。
昔日的“皇京城”,飞桥丹槛、珠帘绣额,风光犹胜“武国”的“剑京城”,令人神驰向往,比较两城之间,“剑京城”商贾云集,气氛热闹,是干买卖的好地方,而“皇京城”
则环境清幽,鸟语花香,最多文人雅士爱于此地留连,将“皇京城”筑构得明媚如画,皇上皇与皇玉郎应记一功。
可惜无限胜境皆随当日名昌世力抗“天皇帝国”入侵时而逝去,经“天皇帝国”改建后的“皇京城”,已尽失往昔神髓。
可人推着木轮车来到城门之前,犹豫了一会,对躺在木轮车上的梦儿说道:“不如回去吧!”梦儿沉默不语,却用眼神央求,可人抵不过他的坚决,便继续推木轮车进城,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百搭紧紧跟随。
刚进城门,扑面而来一股血雨腥风,吓得可人花容失色,只见大街上排着一行十个少年,双膝跪地,都是身穿粗衣麻服的普通平民,全都双目炯炯,神情坚定。
一个头顶扎一短髻,衣饰华丽却非中土人打扮的持刀客,双手握住青光闪烁的长刀,在他们身后高声叱喝道:“这是你等最后的机会,供出谁是主脑,可饶不死!”
那十个少年看着旁边刚断头倒地的同伴,愤怒得发指毗裂,齐声说道:“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可灭!死了我一个,可以惊醒数十个,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少年们死到临头,仍不屈服,持刀客一声不响,举刀逐一将他们的头颅全数斩下,面不改容,见其中一个断头后尸体仍未倒下,就用脚去踢,用他的衣服来抹掉刀锋血渍,然后若无其事的与其余几个手下转头离开,任尸体暴露于大街,远远围观的坊众瑟缩一角,面对屠杀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走上前阻挠。梦儿几经杀戮于沙场,对杀人无所感觉,为了胜利达到目的,牺牲殊不足惜。
可是可人的俏脸被吓成惨白,他厉声便向那持刀客叫道:“你们统统给我站住!”
这声叱喝不但引得那持刀客驻足回望,连坊众也倒抽一口冷气停步。
那持刀客回头看去,见梦儿躺在木轮车上,双足及左手皆以木板夹住,状似伤残,刀客抓了抓头,与同伴相顾一笑,便转身不理,继续去路,梦儿性子倔强,虽然只有单手可动,仍然勇猛无惧。
如今连几个喽啰一般模样的人都对他不屑一顾,脑袋如被火烧,痛恨自已不能走动,否则定然撕下他们头颅泄忿,坊众以为好容易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却见是个跛子,只能苦笑摇头,令梦儿更恨得咬牙切齿,可人见他胸口起伏,喉头低鸣,十分难过,但见刀客们走了,梦儿便会安全,也松一口气。
这时百搭却迳自上前,从后搭那刀客的肩膊,使他回头,说道:“喂!你听不见有人叫你么?”
刀客刚杀完人,脾气不坏,见百搭上来挑衅,仍挂着微笑,伸手轻轻拍百搭脸庞说道:
“有人叫我么?在哪儿?我听不见,看不到。”他刚一说罢,百搭竟突然出手,一拳行将过去,他的拳头虽然不算快,但谁也料不到他个子矮小,竟有勇气突袭,这一拳便将刀客打中。
百搭挺起胸膛,伸手指着梦儿说道:“他在叫你,现在你听到没有?”
他这一拳惹火了刀客,却没有退开,刀客呼喝一声,挥刀向他斩去,这时梦儿用手力撑,把木轮车向前滚去,将刀客撞开,百搭化险为夷,可是旋即又被刀客其他的同伴举刀包围。
梦儿厉目瞟向百搭,说道:“你刚才在干甚么?”百搭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已经无处可去,只想你能够信任我。”
一言甫毕,被撞开的刀客已回身冲斩而来,可人在旁边看紧梦儿的安危,吃惊地叫喊出来,眼见刀客的其他同伴都同时举刀冲斩,应可将百搭与梦儿同时分尸,一声清啸,一柄套着刀鞘的刀不知从何飞来,直挺挺地插在梦儿身前。
刀客们一见这刀,皆止步不前,细看此刀长约五尺,刀柄处造了一环将刀鞘紧扣,除此之外,并不特别,却已震慑众人退开,游目四顾间,四周突然人声鼎沸,几百人从街角处涌来,全都提着刀向刀客与其他的同伴狂斩猛劈。
一时间,大街一片混乱,耳边全是兵刃碰撞之声,可人几曾见过这等厮杀场面,只懂尖声呼叫。说也奇怪,这班突然涌出来的人,矛头皆全指向那刀客与其他同伴,乱刀将他们斩死后,又很快地作鸟兽散,连那柄突然出现的刀都悄然消失。
地下横陈着刀客们的尸骸,梦儿心感奇怪,耳畔传来叮当叮当的响声,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几岁大的小孩,手中抓着一个打铁用的铁锤,迳自敲响另一只手上的铜钟,在他后面跟着一个人。
梦儿一见此人,大感诧异,因为这人正是他此行要找的余律令。
阔别一载的余律令,倨傲神态尽退,脸容带点沧桑,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引路,来到梦儿的跟前,说道:“哈哈,太子猜得没错,不管如何,你也会来找我。”
这一句说话,透露了太子的确已来找过余律令,可是传言皆说余律令等人都成了阶下囚,如今看来,余律令除了气焰比以前稍减,根本就是自由之身。
梦儿沉默不语,那小孩又敲起了铜钟,当的一声,似在提醒余律令,他笑道:“你倨傲的态度,与昔日的我有点相似,我是过来人,可以提醒你一句,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你应该学习太子的长处。”
最痛恨别人看扁他的梦儿,听见余律令又将他跟太子比较,并未反唇相稽,无声无息地伸手抓了一块小石子,便往余律令射过去,打中余律令前额,他竟不懂闪避,梦儿感到意外,说道:“你怎么聋了?”
余律令早已为耶律梦香而失明,一向只能以耳代目,如今再见,竟然连耳朵也听不见声音,这岂不是一个废人无疑?尽管他昔日如何厉害,名列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但又聋又盲的人,还能够干些甚么?
随他而来的小孩在他掌心上划了几下,余律令会意过来,说道:“会令我痛苦的器官,再留来也是没用,现在我乐得思海宁静,甚么也不用烦恼,一个既聋又盲的人,的确已没有任何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