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道:“好,好得很。”
大一道:“家主另有所想。”
家主道:“嗯,是天下十大神兵之战。”
大一道:“啊,你……属意笑梦儿代表‘罪十八岛’出战。”
家主道:“不,我属意他手中的‘传奇’。”
大一道:“占为已有,再利用来争夺成为天下十大神兵?”
家主道:“这是个很好的提议吧!”
大一道:“家主快可心愿得偿了。”
家主道:“他的一百开路先锋,已依着命令,杀上来‘刺青总堂’,梦儿与心雪则押后。”
大一道:“要送给梦儿一份礼物么?”
家主道:“这个当然。”
大一道:“我来送么?”
家主道:“好,也应该由你作主动,你是‘刺青堂’总堂主啊!”
对了,一直在对话的,原来就是东方家主与“刺青堂”总堂主司徒大一,他俩原来在等待梦见和心雪。
梦儿已拔了“娈童天宫”,不消一会儿,这轰动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罪十八岛”。
但梦儿还未肯罢休,他正浩浩荡荡的走去“刺青总堂”,只要把这门派也连根拔起,笑梦儿就是“罪十八岛”上,势力仅次于东方家主的人,梦儿正迈步向着此一目标。
只是这目标如此容易便能完成吗?
当梦儿踏上“刺青总堂”的山路,触目所见的都是尸首,全是他派来的开路先锋。
而大堆尸首之前,站着两个老人。
东方家主、司徒大一,两个要杀梦儿夺去他手中“传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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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神相再点兵
时近正午,晴空万里无云,阳光耀目。
海浪声的陪伴下,两位认识了许久的朋友正在海滩前漫步,也许彼此已太久未有过这样的闲情,路竟不容易走完。
伍穷再回“天法国”后,这是第一回找来神相风不惑伴他同行,看来他需要这国师的辅助。
伍穷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白浪涌上滩头,竟似被深深的吸引着,凝视了许久仍未有再踏步。
他笑了笑,指着大海道:“有一天,小白新建立的王国要来攻我‘天法国’,杀势必然比海浪更狂。神相,你认识了咱们二人已久,就算是投靠小白,他也必然封你一官半职,晚年更好过。”
神相突然躺在滩上,衣衫当堂尽湿,但他却看似毫不在乎,还十分享受似的。
伍穷笑道:“你躺下来就是解释。”
神相轻轻松松的道:“对啊,大王也不妨一同躺下。”
伍穷受不住神相的游说,犹豫了一阵子,终于也伸了伸懒腰,跟住便一同躺了在滩上。
神相道:“感觉如何?”
伍穷笑道:“要是能静心躺在此,当然是好享受啊!”
神相道:“我记得在‘剑京城’外有个滩头,那个滩的沙比这里幼细,海浪又温柔,阳光如何炙热也不会灼伤皮肤。又记得‘皇京城’附近也有海滩,细沙如云,半块石头也没有,好洁净。”
伍穷道:“对啊,这里已是咱们‘天法国’最好、最出色的滩,但相比其他,明显是被比了下来。”
神相道:“但我还是选择了躺在这里,道理好简单,因为这是我祖宗的国土,我的身体与灵魂,就是‘天法国’的一部分,大王,能死在自己的国土之上,或为国而殁,是种荣幸啊!”
伍穷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已得到了非常满意的答案,神相的智慧一向非同凡响。
对了,“天法国”仍能屹立不倒,成为“四国四族”中唯一存留下来的势力,并不全因为有个伍穷,而是因为这国家的人民跟其他的都不同,大家都有一颗效忠之心。
好愿意为国家的兴盛、壮大而抛头颅、洒热血,也许因为大家都被上天亏待,早学懂自爱两个字吧?
从前的“天法国”,只是被各大势力瓜分的一个贫困地域,这里的人民都是以当“人牛”为生。
自伍穷登基以后,一切才慢慢转变过来。
伍穷绝不会忘记当他正式为王,力拒大敌兵临城下之际,小白竟舍他而去,带着“铁甲兵”离开“天都城”。
二人的关系从此决裂,但整个“天法国”的民众,却不计一切,都愿意跟伍穷同生共死。
融雪令敌人可以补充兵力,“天都城”已再难固守,但从各国各族纷纷回归的“天法国”子弟们,却令整个“天法国”扭转了乾坤。
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役,震撼了整个天下,“天法国”凭着赶回国效命的众多子弟兵,众志成城,竟把庞大的敌人联军杀个片甲不留,令“天法国”真正的再抬起头来。
神相仍然跟伍穷躺在滩上,细听急浪之声,笑道:“大王婉拒皇上皇的建议,不肯跟‘马亚’等五国联成一线,为的就是不再让‘天法国’堕入被瓜分的危机中。”
伍穷冷冷笑道:“那家伙也太小觑咱们今天疯了的‘天法国’啊,皇上皇就是心智未成熟。”
神相道:“你怎么不在宫中便杀了他,还让他安然离去?这家伙死心不息啊!”
伍穷道:“他回去后,终带来了‘马亚’等五国联军,合共最先来的十五万,相信还有不住随来的哩。”
神相道:“看来五国非逼得咱们愿意签下联盟之约,此事才肯罢休,否则一定兴起战祸。”
伍穷笑道:“神相,还记得你当上‘天法国’皇帝的一段时间,也试过亲自点兵么?”
风不惑当然记得,当年他跟“皇国”决战,以相取人,挑选出一大批战兵上阵,最终却大败而回。
他的以相取人没有半分出错,错只错在他忘了先替自己看相,为王为首的他,脸相的气色太差,也就连累下面战兵,终致大败而回,这一役的教训好大,神相从此再也不敢挑兵上阵。
只是伍穷的眼神却告诉他,今天风不惑可以再试一次,伍穷对他有绝对信心。
神相只好勉强受命,就在此时,远处沙尘飞扬,合共八匹快马飞驰而至,就在二人不远处停了下来。
首先下马的,便是好崇拜伍穷的江南,他来了“天法国”才不久,但竟已变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坚毅,更冷酷、更自信。
满身鲜血的他,身后跟着七个同样是好勇猛的少年,也一样是污血披满身,伤痕累累。
江南与众少年跪下道:“拜见师父,也许是杀了三天,偷袭次数不变,五国军营已有了严密防范,今日咱们只剩下八人。”
伍穷冷冷道:“三日前开始,原来是共有十八人,现在剩下的可不足一半。”
江南道:“是弟子领导不力,请恕罪。”
伍穷道:“今天杀了多少敌人?”
江南道:“八十!”
伍穷道:“但也同时被斩杀了二人。”
江南道:“我们遇上了埋伏,都是在回程时,太轻松了,没预防会中伏,大意换来教训。”
伍穷道:“三天以来,你合共带领的十八人,连今天在内,杀了多少敌人呢?”
江南道:“回禀师父,只是三百二十人而已。”
十八人,牺牲了十人,但却换来对方三百二十条人命,绝对好应该赞赏的战绩。
只是在伍穷统领下的“天法国”,绝对不能就此满意。因为相比“五国”又或小白的王国,他们实在太渺小了,必须自强不息,每一条“天法国”人命的牺牲,都必须换来好重要的代价。
伍穷道:“江南,你明白我为何要你们一连三天,冒大险到敌方阵营偷袭杀人么?”
江南道:“当然明白,师父要让我们来证明,‘天法国’的战兵,杀力比‘五国’强许多许多,要他们不寒而栗,远远见到‘天法国’战兵攻来,都惧怕不已。”
伍穷道:“但更重要的,是你们这八位少年,你们可知道,为甚么自己竟能神勇无敌,只伤不死嘛?”
江南八人面面相觑,看来这绝对是难以解答的问题,他们只是拼死而战,从没想过生还是死,尽情去杀,最后保住了性命就是,原因嘛,也许是太狂狠而已,但这就是答案么?
伍穷笑道:“风国师,你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好了。”
风不惑当下上前,轻轻的道:“相由心生,你们好应该在出战前先留意一下自己面相当天的气色。”
江南自小家贫,怎可能对甚么相学、气色有半分认识,身旁的七人,也一样出生低微,对相学之说所知甚是贫乏。
风不惑再加以说明道:“你们年少正行眉运,看啊,每一个人都是浓眉如鹰,飞扬拔起,有着雷霆杀气,正是千刀杀不死,神勇是铁眉,只要眉毛不损,根本只有你杀人,要死绝不容易。”
江南只感茅塞顿开,原来有些在他认知以外的能力,是他不明白的,却主宰了胜负,也操控了命运。
风不惑道:“你们且先回去休息吧,但从此以后,切记好好保护双眼的鹰眉,千万别被利器破眉,破了,便一切完蛋。”
江南等人人当下不住的向神相道谢,然后再拜别伍穷,上马先回去“天都城”稍事休息。
伍穷看着八个小子离去,说道:“他们比当年的芳心更笨,名太宗骗芳心任他玩弄,神相骗了八个黄毛小子,讹说甚么鹰眉之相,神勇无敌,他们也就信以为真。”
风不惑道:“唉,人就是如此了,表面上都对自己有着莫大信心,固守实力必胜之道,惟是心底却在怀疑,反而是一句好片面的玄学批论,却坚信不已,像握住了甚么真理似的。”
伍穷道:“这也是朕要你当上挑选战兵的元帅唯一原因,这群未上过战阵的新兵,你只要在他们面前说,哪个气色最好,正处于人生最大运气的高峰期,他必然好想上沙场。”
“以相论胜负、成败,已超脱了合理二字,大家没有批评之能力,只好认同神相之说,也就挑起了无限自信。”
风不惑道:“大王要利用我这方面的才能,我当然尽力而为,只是敌人有十五万兵,咱们要挑选多少人上阵呢?”
伍穷道:“一万!”
风不惑愕然道:“大王,这可不同江南他们偷袭啊,堂堂正正的在沙场争战,两军对垒实力相差太远,恐怕难以侥幸得胜。”
伍穷冷冷道:“你去跟挑选出来的一万战兵说,一是一举击杀、一帆风顺的意思,不能变也不能改,多一个会一败涂地,少一个更加不成,一万是命中注定最幸运人数,相克十二万。”
风不惑不再说甚么,看来伍穷是好刻意要把“天法国”推向全国疯狂的境地。
他要每一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