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梦儿不禁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天啊,原来你对我梦儿实在不薄,我还有翻身机会,更且好有可能在武学上得到大大提升。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的白日梦发够了没有?大蠢蛋!”
东方邪白又再一言惊醒,满脸不屑,活像已明白梦儿的无聊妄想,正要好好的去教训他。
束方邪白大声喝骂:“臭小贼,你别自鸣得意,以为接连两次因被银针刺痛,痛得死去活来之后,劲力回复,便可以渐渐回复功力,甚至脱困了么,你太天真了“试想想,若然如此轻易,我怎么却不一早依样葫芦用银针刺自己呢?效果一样,我便老早不待在此了。”
束方邪白的解说好有道理,一时间确实令梦儿无言对答。怎么东方邪白不破牢杀出去报复呢?
就在梦儿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这古里古怪的老头儿,突然来个头下脚上,以单手支撑身体,急提内劲,白烟登时从头顶冉冉升起,好快便进入了转动七大周天境界。
东方邪白不住念念有词,满腹闷气的道:“你娘的臭贼,别以为可以学懂‘吸星神鉴’这门高深武学,你老爹我一天不让你知悉秘密,臭贼子、忤逆贱种,你可终生悔恨,哈……。”
“你的甚么手段、酷刑,又有个屁用,五年过去了,你不也一样毫无所得吗?你始终不能令我低头!”
自言自语,半疯又未癞的东方邪白,似是正在述说他与孩子东方不平的相互关系。
梦儿小心聆听着,但他同时也更小心的防备东方邪白,只怕他又图然吐出银针,自己便又要惨受极痛之苦了。
从对方一番混乱话语中,大概已可以肯定,东方不平所以要困锁、折磨老父,目的不外乎是要夺得甚么“吸星神鉴”武学。
东方邪白忽然失笑了起来,问道:“臭小子,你的十根指头及双臂都可以发出一点劲力来了吧?”
梦儿点了点头,对方用银针令他痛得死去活来,看来救是要借痛力来刺激血脉,让气血畅顺贯通,部分劲力便能回复。
梦儿道:“多谢前辈助我回复点点劲力。”
东方邪白冷冷笑道:“你还想更进一步么?”
梦儿当下肯定的道:“这个当然。”
东方邪白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说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哈……,说得真太轻易,先前只试过两枝‘痛针’便死去活来,要更上一层楼,回复十成功力,付出的代价还更大得多啊!”
梦儿笑道:“只要能破开囚牢,重获自由,我笑梦儿绝对能够付出最大代价。意志十二分坚决,梦儿很清楚这是千载难逢好机会,必须好好珍惜、把握。东方邪白道:“要突破‘天龙死锁’封穴之困,必须放弃从丹田养气之道,改练百穴汇气之法,以百穴同时吐力聚合,破开‘天龙死锁’,那就有可能脱困。”
“首先,你必须借助外力去刺激百穴,部分以银针可解,部分则必须以拳或腿痛击锤打。”
梦儿呆住道:“但咱们相隔了厚墙,如何可以腿打、拳击啊?”
东方邪白笑道:“你以为这道墙可以隔绝老夫么?”右手伸出剑指,吐力一插,整道墙当下又摇晃起来,指力惊人。
飞快的连插八次,在原来小洞孔旁边,登时再穿开多一个同样大小的洞孔,可见东方邪白所言非虚。
梦儿愈看愈是惊心动魄,如此神指功力,大概连自己父亲小白也未必达此境界,眼前人物委实功力非凡。
东方邪白道:“只要你跟我一样,在墙上一个又一个的小洞插穿,大概三十个小洞便可连成能让你爬过来的大洞。”
梦儿愕然道:“爬过来?但……我的背后有两大条铁链锁住在墙,又如何能过来?”
东方邪白道:“明天,你便可以扯断那背后的铁链。”
梦儿喜出望外之际,突然又响起嗖、嗖、嗖三声,当他发觉脑后、臀部、腰后同时炸痛,竟感到已射入了体内的银针,飞快在血脉内游走,那种可怕的痛即时教他引颈狂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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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我不怕虐待
寂寞的夜星光闪亮,如此优美的亮光,有两个人没有机会欣赏,一个是梦儿,另一个是那老头儿东方邪白。
经老头儿斥骂指点,再加上忍受着痛得死去活来的银针通穴之苦,梦儿四肢已回复一定劲力,勉强能戳穿厚墙,造成了一个仅足够一个人蹲低爬行而过的小洞。
跟狗洞一模一样,但却是梦儿希望所在。只要能跟老头儿修习神功,那就有机会猛然提升。
再破牢逃出去,宰了那东方家主,他这个被困的囚奴就可以一飞冲天,成为“罪十八岛”的伟大枭雄。
梦儿好渴望拥有那种骤然暴现光芒的感觉,一举成名,以最短时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天份过人的不世人物,都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取向,一是急功近利,尽快成功,作出突破,不呜则已,一鸣惊人!
另一种走的是相反模式,虽然都是朝着成功目标进发,但步伐却来得相当谨慎、缓慢,先建立好完整基础,慢慢的一步又一步前进,绝不贪求冒进成功,在过程中不断累积经验。
梦儿、莫问两人的性格迥异,同向着成功目标进发,自然就会倾向不同的形式迈进。
梦儿一直自觉上天对莫问太眷顾,自己被比了下来,自然好想尽快登上人生高楼,证明他实力更胜一筹,走的自是捷径。
加上他性子急进,自觉才华洋溢。生命充满动力,自然每一着都意图突破,创出惊人之举。
自从踏上“罪十八岛”后,遇上东方心雪,他便想利用这段情爱作攀登为乘龙快婿之踏脚石。
在“东方死牢”内,得悉遇上了第二代东方家主,又企图利用对方令自己猛然提升,心思一直未变。
反观莫问,在“七重天”内围绕着“冷血方唐家”等人兜兜转转,小心谨慎的踏着每一步。
甚至从未有刻意向别人提出自己的太子身份,更不肯表露武学实力,为的就是想先观察清楚一切。
小白统一中土以后,形势大定,只是武林上群雄并起,莫问早已有建立他个人门派的人生目标。只是万丈高楼必须从地起,连江湖重要门派、人物也未了解齐全,又如何能开帮立业?
父亲小白花了二十年才完成人生大目标,莫问的目标是建立他所创的天下第一门派,未及小白登基之难,但也绝不容易。
他给予自己十年时间来完成心愿,建立“莫问武门”,并要使它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
故此必须先行稳基础,一步一步建立,一点一点的学习,取他人之长以补自己不足,努力再加努力。
奋斗模式背道而驰的梦见,五天之内受尽银针极痛折磨,他原以为试得多了,便能习惯痛楚。
岂料老头儿的银针有时射耳窝、有时射脚掌,又会射入腋窝之内,每一种痛都彻底不同,都教他身心大受摧残。
那隔壁的老头儿每一次弄得梦儿苦惨倒地挣扎,都必然哈哈大笑,十二分雀跃,简直大喜欢畅。看来他绝对是个有残虐狂的怪人,心理上肯定畸形,但梦儿也只好不去理会。
只要能提升武学,又能破牢而出,再杀了那东方不平,梦儿成为“罪十八岛”一人之下的王者,甚么代价也好值得。
为怕洞孔有可能让狱卒发现,梦儿选了在墙脚的位置破开,平时用牢内的粗硬芦苇遮盖。
经多日辛劳,梦儿终可以指力捏拉开铁链的扣,背项虽仍被锁住琵琶骨,但已能从洞孔中爬过去隔壁老头儿的囚室。
心中升起一阵强烈兴奋,仿佛成功就在眼前。
像一条狗般爬过狭窄细小的洞孔,笑梦儿好不容易才越过一半,下半身仍未挤过去,突然顶头被压住,原来老头儿东方邪血竟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骑在梦儿的颈项。
梦儿又何曾受过如此侮犀,一阵无名怒火自心底冒起,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正待要发作之际,想到东方邪白乃他日自己的依傍,能否一飞冲天全系于他身上,只好强自哑忍不敢发作。
东方邪白喝道:“怎么了,你这小龟蛋真的如此听教听话么?被我骑住不觉大大羞辱吗?”
梦儿静了一阵子,待自己心情平复了一点儿,才说道:“老前辈要教我突破武学,我该当尊敬你。”
东方邪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翻滚便趴在地上,跟梦儿一样,抬起头来,用前额顶住梦儿头顶。
显然东方邪白内力运用比梦儿强上许多,头顶向前压去,梦儿原已越过了的一半身躯便被压退回去大半。
原来已大感受辱的梦儿,此刻实在忍无可忍,口里没说甚么,只是却强行发劲,不住的向前挤去。
惟是东方邪白就似是一座巨山,挡在前面,任梦儿如何努力也不能再向前寸进“哈……,臭小子,好无能啊!”
“哼,我还未放弃。”
“哎呦,好有毅力哩,只可惜有毅力却未有实力。”
“只要给我机会,我梦儿一定能脱胎换骨。”
“臭小子,这些话谁个都懂得说啊!”
“呸!老前辈,我岂同他人!”
“挑你妈的,你跟其他平常臭小子又有何分别?”
“分别就在于你这老前辈。”
“甚么?”
“我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老前辈你的眼光!你肯在我身上射入银针,畅通我部分穴道,花这点功夫,自然是对我有所期望,亦认定我是个人才吧!”
“有道理,原来你这臭小子倒懂得好歹。”
“放心,我总比你那丧尽天良的孩子东方不平好一点儿。”
“不,胡说,你岂止好他一点儿,天下间最狗屎垃圾不如的贱种,也总比这畜牲好上千百倍!”
“不……,东方不平不可能是贱种,他是老前辈的亲生孩子,如果他是贱种,老前辈岂不便是贱人。”
“哈……,臭小子,东方不平这畜牲当然是贱种,我平生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何止是贱人,简直是该死十万次的大贱人,哈……!”
“不,你不能死。”
“你胡说甚么!”
“老前辈这大贱人死了,贱种东方不平便可横行无忌,老前辈的江山也就不再可能重掌了。”
“对,对,对!要重掌江山、要重夺‘罪十八岛’。”说罢,双手一拉便把梦儿从墙洞扯出,二人同处一室。
“老前辈……。”梦儿正要说下去之际,却停住了口,因为撕心裂肺的痛已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