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梦儿正要说下去之际,却停住了口,因为撕心裂肺的痛已自下体的“急脉穴”涌溢而来。
东方邪白二话不说,竟一拳轰在梦儿那话儿旁边,在梦儿痛得蹲下身、弯着背的同时,又一脾挫向其背项的“大椎穴”上。
这一记重创的痛,比先前更强更猛,心坎犹似被一个大铁锤重重轰打,当下有点心脏骤然停顿之感。
整个人身不由己的颤抖起来,四肢都在晃动,咽喉不住发出声嘶力竭的呻吟,但却不能吐出半句话来。只因为喉头已被东方邪白狠狠扣住,只能勉强发出沙哑声音来。
全身疼痛不已的梦儿,在模模糊糊之间,一股平生最猛烈的剧痛又向他袭来。
东方邪白竟抓向他心脏位置,直握住似要擅爆。
囗中不住发出咕咕垂死挣扎声音的梦儿,兀自昏昏沉沉,只感到必须发出猛烈的吼叫才能发泄苦楚。
只是那束方邪白却道:“千万记住,我已打通了你奇经百穴三次,总算让你内力有机会再生,你的体内一股劲力正在酝酿中,若是乱呼高叫,便泄尽白费,也就不可能回复十成功力。”
可怜的梦儿只好硬生生吞回要发泄的狂嚎,咬着下唇,死命抵受那几乎令人发狂的猛烈痛楚,无论如何也不敢吱声。
双目如血,忍啊忍,东方邪白却愈打愈是痛快,任意折磨,要梦儿倒了下来又挣扎起身,痛快不得了。
打得性起,有时又左掴一巴掌,右掴一巴,疼痛之余又不时大受侮辱,出身尊贵的梦儿嘴角爆裂,正是苦不堪言。
受苦已是难耐,还要放弃自尊,受辱被折磨,如此的身心同遭殃,可真教梦儿比死更难受。
但心中不住想着,好快便能回复功力,再大大提升,能手刃那东方邪白,教“罪十八岛”的每一个人都惊讶,这快将得到的狂喜,又每每能把身上任何痛楚压下去。
也不知被痛打了多久,可怕的是笑梦儿不论如何苦痛,仍每一次都坚持挺起胸膛,再支撑起来。
只要能让东方邪白知悉,他没有选错,自己就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人,助他冲出牢笼,杀东方不平,重夺江山,梦儿便有机会突破死局,开拓出人生新路向。
满身鲜血淋漓的笑梦儿,嘴角破烂了,但仍在笑,对着东方邪白愈笑愈狂,狂得教人吃惊。
幸而东方邪白他是大贱人,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凡人,故此并不会吃惊,反而一样的失笑。
一老一少,相互狂笑,痴笑个没完没了。
“哈……,打得真痛快!”
“哈……,痛得更加痛快!”
“好,老夫好欣赏你这臭小子。”
“值得老前辈欣赏的,就绝对不可能是臭小子!”
“你付出代价已得回报酬。”
“我感觉到,我的百穴经脉已开始回复劲力。”
“再过十天,你就能摆脱那锁住琵琶骨的铁链,功力提升不少,跟住我就传授你‘吸星神鉴’的不传秘学。”
“老前辈,你真的……肯传授我‘吸星神鉴’?”
“不错,我要以你来证明,只要我愿意,绝对可以培育出胜过那畜牲的一等高手来。”
“多谢!”
“不必多谢,你要当天发誓,学成以后,要救我出此‘东方死牢’,明白了没有?”
“当然不明白,老前辈功力惊世,我好迷惘,怎么你不破开牢笼?你绝对有此实力。”
束方邪白默然了一阵子,好一会才道:“不错,老夫不隐藏自己,破开牢笼杀出去的确可以,但你会想得到下一步吗?”
梦见当下道:“下一步当然是亲手宰了东方不平那不肖子。”
报以冷冷一笑,东方邪白发出没有高低抑扬的话声,说道:“可是,老夫就是不可能杀败那畜牲。”
梦儿愕然道:“甚么?这……不大可能吧!”
东方邪白一本正经的道:“臭小子,你一直也未有问过我,那畜牲把我困在此,却未有杀我,又不时拖我出去折磨,目的究竟为了甚么,当中的关键好重要啊!”
梦儿至此才醒悟起来,这大原则的关键,他的而且确是忽略了,为甚么如此粗心大意?
这就绝对关乎梦儿的个人性子,他冒进,爱走捷径,当机会来了,思想便会一面倒的倾向一方。
各方面细节的疑惑,好自然会忽略了。跟小白、莫问二人的缜密心思,有着重大距离。
每个人的性格往往影响他的能力,甚至因而导致成功或失败,梦儿向着实力追求,渴望不断提升自己,其他一切便容易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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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梦儿惨噩梦
梦儿道:“前辈,东方不平的武功全从你传授而来,那畜牲怎可能胜得过你。东方邪白道:“臭小子,要是我仍保留住所有神功,那畜牲当然只配死在我手上。”
梦儿道:“神功失去了,可以锻练而得啊!”
东方邪白道:“哈……,那便要再练五十年了,臭小子非但臭,原来还笨得可怜。”
梦儿道:“我还是混乱不明,神功既要修练五十年才成,那东方不平又如何能从已失去的你身上再夺取过来。”
东方邪白道:“好简单,因为他要查个清楚,究竟我的神功藏在哪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失了踪影。”
梦儿道:“神功杀力深厚,哪有可能消失得无影没踪。”
东方邪白笑道:“那一夜,畜牲为了害我,在酒中下了剧毒,又带来‘罪十八岛’的其中十个门派之主来向我围攻,剧毒教我难以长时间提劲,老夫平生唯一败仗便是此战。”
梦儿道:“东方不平以为先重创你,继而便可以把你体内相同的武功内力吸掉,神功过体,融为己用。”
束方邪白道:“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却未能打响,我那‘吸星神鉴”的五十年修为,竟半分不留存体内。”梦儿道:“半分不留存在体内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内力又不是珠宝、金银,可随意找个秘洞藏起。”东方邪白笑道:“这秘密一天未破,老夫还能一天又一天的保住性命,但可以看到,那畜牲总有一天会醒悟过来。”梦儿道:“因此老前辈需要我。”东方邪白道:“对,我需要你助我破牢笼,强冲出‘东方死牢”,去适当之处寻回失落的‘吸星神鉴’五十年神功内力。”
梦儿道:“因此,前辈必须要有我这样的人才。”
东方邪白道:“只要你替我完成大计,一定大有收获,甚至好可能成为真正的第三代东方家主。”
梦儿在笑,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笑意,实在太教人兴奋不已,他仿佛已一步一步逼近梦想中的成功。
在脑海中,突然幻化出他一掌把东方不平轰得头颅爆裂,爆个稀巴拦的情景,委实精彩不已。
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天既降下大任予斯人,必先劳其心志,教他吃尽苦头,这些苦头原来只是一种锻练,很好,他绝对有能力承受,哈……,我笑梦儿好快便要吐气扬眉。
东方邪白忽然道:“快退回你自己的囚室去。”
梦儿不明所以,但仍绝对遵从对方,蹲下身爬回过去,果然,没多久便有人来开他的牢房。
东方邪白这家伙内力深厚,自然比梦儿更反应敏捷,能闻悉四周动静,清楚狱卒的一举一动。
梦儿不慌不忙把铁链重新扣好,又用洞穴遮盖,待四个狱卒进来时,便任由他们处置。
四人先打开锁,再用锁链把梦儿四肢多扣一重,跟着突然用刀柄打向梦儿膝盖,痛得他只好跪下。
这一点点的痛,相比先前被东方邪白虐打,又或以银针疏通经脉,只是皮毛之苦而已。
惟是要梦儿在这四个武功低微的奴才面前跪下,那种可耻之辱又是另一回事。
他心中在想:“忍一时之气,也许东方不平只是要凌辱我一阵,我就当作是磨练,日后才彻底来个大报复。”
那些不识好歹的狱卒,一点儿也不让梦儿好过,把他踢倒地上,就此拖着直走出去,梦儿既不敢发力反抗,只好皮肉受苦,正愕然之际,头颅已狠狠的撞在石柱之上。
四个狱卒抱腹大笑起来,甚么好玩、有趣的耻笑字句层出不穷,更且大加奚落,简直尽情侮辱。
梦儿轻轻抬头,双目向上望,清楚的记住四人容貌,心中立定主意,他日必然好好的作出回敬。
一直的拖啊拖,从牢狱里拖到一块烂地之上,梦儿被一再扣紧四肢,锁得实在难以动弹。
四周满是火把,一阵非常刺耳的啼笑声响起,继而从身后走出了个年约十四、五岁,一脸说不出傲岸的少女来。
她的那一双眼目,充满了轻视、不在乎,懒懒闲的,又像是没精打采,把一切也全不当作是一回事般。
她的脸较一般人长了少许,下巴尖得有点儿过分,眼珠儿滚来滚去,在梦儿身上不住的打量。
她究竟是谁?不是东方不平才有资格命人从牢房内提他出来么?怎么东方家主的影子也未见?
那女娃儿显然也是地位相当尊贵的人,那四个狱卒,再加上留守在不远处,没有被火把光芒照射到的合共八个高手,都显得对她恭恭敬敬,不敢随便说出一言半语。
梦儿冷冷的道:“哈……,我以为夜里打扰我的是谁,原来是东方家主的二小姐东方心沉。”
对了,梦儿推算不错半分,这外貌看似懒洋洋的小娃儿,个子未足四尺五寸,小豆丁的模样,赫然就是东方心沉。
心沉跟心雪的地位绝对不能相提并论,心沉是东方家主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掌上明珠,极受东方不平痛爱。
就跟所有被过分溺爱的孩子一样,东方心沉自恃被宠爱而生骄,谁个冒犯了她,都有意想不到的痛苦降临身上。
梦儿见微知著,也好明白今夜这不知所为的娃儿,一定又想拿他玩弄一番,以发泄不满。
东方心沉跟心雪不一样,她好有耐性,梦儿说出话来以后,只是冷冷一笑,许久才回话。
用那一双柔滑的手轻抚梦儿的头,发出低沉的缓慢语调,道:“难怪那贱人会看上你这小白脸,原来真的有点英气,还好顽强,不错,小贱人心雪的眼光不错哩!”
话声中充满妒忌、痛恨,跟着不停的扯住梦儿头发,漫不经心的道:“我想请问阁下,以我的容貌来跟小贱人相比,谁更秀色可餐?梦儿哥,你小心的回答我啊!”
梦儿毫不考虑便道:“当然是令姊的秀色胜上你数倍,根本不能相比,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