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势众的“巨鲸帮”,因为有着一大群水性深湛的好手,在水路运输方面的实力最强,从而带动了一股不能小觑的力量,维持了忠心耿耿的帮众,独霸四海。
帮主司空空外貌敦厚,实则甚是阴险,得悉座下四大护法“疯喜魂勇”的余勇被辱,当下大怒,逼“药世家”交出丑丑。
如此无聊的借口,目的无非只是要丢药回春的脸,若对方未肯就范,便借此理由歼灭对方,把“方塘”据为已有。
一直对“药世家”虎视眈眈的司空空,却怎也算计不了,药回春竟能交出丑丑来。
司空空笑道:“好啊,好啊,大丈夫一人干的事由你一人去承当,余勇,你快来看个清楚,他就是杀伤无辜的丑丑吗?”
余勇当下点头。
丑丑不禁失笑,余勇把他属下那个杀千刀臭小子毛能干的好事,都一一堆在他身上去。
丑丑笑道:“余勇,你说谎目的就是为了自保?”
低下头来的余勇未有回话,他既是“巨鲸帮”中人,帮主要找借口对付“药世家”,难道自己独个儿说不吗?帮主硬要他将丑丑说成是个杀人罪魁祸首,他只好把事实扭曲。
丑丑笑道:“哈……,这‘剑京城’的武林真有趣,真伪难分、是非颠倒,大家还好认同、好接受。这算是甚么糊涂世代,看来他妈的小白,令京城变得如此混帐,实在是个昏君!”
痛骂小白,也就是自责,丑丑本来就是小白,他的国家、他的京城,竟充斥着不知所为的无奈。
他看得愈深入、愈去探究,也就愈发现自己的国家,竟原来是百孔千疮,不堪入目。
丑丑还记得,从前常指斥当权的皇帝,不去体恤民困,不了解民情,在制定法规时罔顾百姓利益。只是自己今天已贵为统一夭下的大皇帝了,一切又如何?众多帮会欺压百姓,掠夺利益,他又可以如何?
派来大军,把帮会一个又一个剿灭么?
谈何容易,每一个帮会,实则上都代表了一群势力,分门别类,主控各行各业。
若突然不顾一切去歼灭,京城失去了一些支柱,所引发出来的混乱,又岂是轻易可以推算出来?
就以“巨鲸帮”为例,你灭绝了他,整个京城的水路运输必然瘫痪,相对百姓在食粮、商贸方面便会受到大大影窨。
加上京城每天来往商旅甚众,不少便是依靠“巨鲸帮”的大小船只乘载,假若一时间失去了,混乱自是必然。
混乱的结果必然是争执,争先恐后竞抢其余进出京城的交通工具,令到有关人等可以抬高价格牟取暴利,从而衍生的争夺利益厮杀,无日无之,京城好容易便陷于疯狂。
丑丑当了皇帝以后,的确比从此担忧得多,他每个想法、决定,都好可能带来极严重效果。
太烦了,好想找个法子去发泄一下,丑丑在药回春身后忽地笑了起来,慢步走至司空空身前。
丑丑笑道:“你就是‘巨鲸帮’帮主司空空?”
司空空道:“不错,我就是人称‘三杀刀’的司空空。”
丑丑道:“你还想活命么?”
司空空道:“你能杀我么?”
丑丑道:“大概可以!”
司空空道:“好,不妨试试。”
丑丑果然立即便试,他双手翻飞攻向司空空,舞如飞蝶,掌影疾急,瞧得人眼花缭乱。
司空空已无暇拔刀,只好以手为刀,把攻来的每一掌都劈开,将丑丑的一双手劈成四份。
只是丑丑的手实在太快,每每都在刀掌之上,不论司空空出招位置如何刁钻,总是被丑丑拍压下来。
刀跟剑有着好大的分别,剑是双刃锋,刀却是单刀锋,只要拍向刀背,刀锋向下落法,杀力便变得消失无踪。
一回又一回的被按压下,司空空甚是震栗,丑丑的一双手快得惊人,甚至是他意图反手向上割斩,也被丑丑及时压住,如何也挣脱不了困阻,教他背上冷汗涔涔滴下。
丑丑忽地跃开两步,冷冷一笑道:“已足够证明了吧,阁下并不可能杀我,你的生命却握在我手。”
司空空无言以对,眼前高手实在太强,生命掌握对方手上,这是绝对的事实。
丑丑笑道:“我原来可以轻易杀你,但可惜那药回春只肯给我一百两,只是在我心目中,二百两杀一位门主或帮主才是合理,司空空,你有兴趣给我二百两,让我试试摘下药回春的头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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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冲破血囚牢
梦,只要你是人,也就必然有梦。
梦想,是最不真实,但又能满足心灵的东西。
理想,是人生存世上,寻找的最终现实目标。
梦想和理想有着很不同的差异,只要你努力,理想就能实现。可是面对梦想,还要加上机缘才可成真。
当有一天,你寻到一条走向梦想的道路,正满心喜欢之时,又会否愿意接受,快要寿终正寝的下场。
不,不可能、不可以,在内心狂呼疾叫的梦儿,好想去阻止眼前快要发生的可怕事情。
绝不能让自己就这样死去。
老天爷竟然如此的不公平,同是小白的儿子,为何上天只眷顾莫问,自己却总未能独当一面,明明抓紧了的良机又要白白失去。
痛楚的感觉使恐惧急袭心头,从此已不再需要为梦想而奔波,只因生命已悄悄流逝。
本已不能再听见任何声音的梦儿,贪婪侮辱的耻笑声,还是萦绕在耳边,充斥四周。
应该掉在地上的头颅还连着脖子,梦儿抬起头来,只见东方心沉和八大高手,尽是痴狂笑态。
怎会如此?那夺命的一刀不是实实在在劈斩自己的颈项吗?怎么还尚在人间?
一切答案尽在折断了的大刀上,如此处死行刑,全都是东方心沉的恶作剧,为的,就是要把梦儿玩弄个痛快。
心沉喜欢弱者的乞求眼色,爱听惨无人道而无可奈何的嘶叫。加上梦儿是心雪的男人,她更要折磨,玩得他遍体鳞伤,对于心雪的一切,她都要尽情破坏。那大刀,原来只是木制的假刀!
梦儿哪有被人如此玩弄过?脸儿气得煞白,勃然大怒道:“贱人你一是玩死我,否则给我逃了出来,必把你好好折磨、凌辱,再碎尸喂狗。”
东方心沉拔出藏在衣衫中的匕首,对梦儿道:“你猜猜这刀是真还是假。”话罢一刀插入石墙,如中豆腐。
梦见见此匕首锋利,加上东方心沉丧心病狂,一个不好,匕首刺来,就此命送黄泉,梦想岂不幻灭。
提着匕首的心沉一步一步走近,梦儿闭口不再说话,只见心沉把匕首在梦儿面前晃呀晃,每一下都惊心动魄。
心沉见梦儿竟全无反应,死样活气,那可不太好玩,皱起眉头,寻思:“想个甚么新鲜玩意来折磨他才好呢?”
只见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似乎每一刻都涌起新的念头、新的主意来。霍然间心沉站起来对身旁的部下说了几句,部下迳自离去。
梦儿默然不语,心下暗暗思索,到底东方心沉又有甚么鬼主意来玩弄他、折磨他。
心沉用手抚着梦儿的脸,怜惜道:“为何不说话,是否饿了……”
还未说完,外面传来一阵叫人心痛的惨叫声,心沉对着梦儿一阵娇笑,妩媚之极。
续道:“我姐姐她很喜欢你,但又不肯进来和你相聚,做妹妹的只好代劳一下,请她进来。”
梦儿听她对心雪言语如此有礼,心中正觉奇怪,但转念一想,此女情痴态疯,举动往往出人意表,一时亦想不到她会做出甚么事来。
一切答案随着脚步声而来,心沉的部下带来的不是东方心雪,而是一碗血淋淋的鲜肉。
看看那令人恶心的肉块,心沉问道:“我的好姐姐呢?”
部下横了梦儿一眼,笑着道:“她说不想见那贱人,那些肉是从甚么可人身上割下来给他吃的。”
东方心沉把肉迭近鼻子一嗅,忽然掴了部下一大巴掌,怒道:“你骗得他人,也骗不了我,那些肉有我姐姐的体香,又怎会是甚么可人。”
部下抚着脸退回去,心沉笑嘻嘻的把肉送到梦儿身前,道:“姐姐对你真好,如你吃不饱,割肉来喂你,快些吃吧,不要辜负姐姐一番好意。”
茹毛饮血,对于梦儿来讲并不太难接受,只是眼前的血肉,却不知是可人还是心雪,两个同是爱他的女人,强如梦儿亦有点犹疑。
一片悠长沉重的静默,只剩墙上火把猎猎作响,心沉等得不耐烦起来,把匕首的刀尖指着梦儿额头,喝道:“你要死,还是吃?”
匕首慢慢往下移,越过双眼,沿着鼻梁,逐寸逐寸的移动,匕首过处都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当匕首移至喉咙部位,心沉叹了口气,道:“不跟我玩下去,留下你又有个屁用!”
匕首正要剌出,赫然惊见梦儿竟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吃着血肉,不徐不疾,竟十分滋味似的。
东方心沉和八大高手尽皆呆住,谁也料不到梦儿真的会把生肉吞下,一心玩弄梦儿的心沉有着痛快到不得了的感觉。
梦儿很是明白,不理眼前的肉是可人也好,还是心雪也好,不任由摆布吃下肚里,死了也就一切完蛋!
可惜,梦儿并不知悉东方不平为何还把他的命留着,否则就不用去吃那些肉。
全因小白皇朝对“罪十八岛”有着重大的影响,梦儿的生命太有价值,不能随意处死。
当东方不平发现笑梦儿是当今太子,心中已有计划,他日小白来袭,梦儿将是对付他的重要棋子。
谁也会爱人,狂妄的心沉亦会爱上飞鹰,可是要她吃下心爱的飞鹰,她万万做不到。
对于眼前的梦儿,心沉有着十二分鄙视,抛下匕首,狠狠的猛踢梦儿身躯,尽情发泄心中恨意。
梦儿既不挣扎,亦不嘶叫,任由东方心沉疯狂猛踢,只是双眼死盯着心沉,每一记的攻击,他都紧紧记住。
心沉想起以前和飞鹰出外狩猎,她用箭把一头饿狼射倒,但又没有把狼射死,那狼受了重伤,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神便如此刻的梦儿一般。
如此凶兽眼神,像要随时飞扑反噬,多踢两脚,已没有心情再玩弄下去,只好命人把梦儿拖回牢房。
再一次被抛在又湿又硬的地上,再扣上铁链,大门关上,四周回复漆黑一片,梦儿总算未有死去。
此刻的梦儿,对心沉有股说不出的痛恨,从小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即使是天狗丑人亦要勉强自己学他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