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听罢,摸了摸胸前,他胸囗之处自小便有一块小骨豉凸出来,虽也曾感到有别他人,只是却未有锁研“骨相”之学,故并不知悉自身便是“杀相”,也就不懂“杀相”真正意思。
天夭见状,嘴角轻弩微微笑道:“‘胸前凸骨,名曰怒骨,天定凶吉,相生相克’,那个小孩,正是你。”
小白道:“这个当然,原来爹提及当年曾来探望的便是大师伯阁下。”
天夭道:“‘命本相生,运转乾坤’。”
小白问道:“如此奇相,竟改变大师伯往后人生。”
天夭答道:“‘相连怒骨,衰旺不一’。”
小白听罢,心中一呆,只因天夭的说话,他并不太过明白,但从字句意思推测,已大约明白,夭夭自觉是跟自己有着莫大相克关系,也就是天生的死敌。
天夭又道:“怒骨杀相,天下难寻,二人同具,注定一生必是死敌,不能共存。”
小白听罢,不住的微微点头,果然跟自己理解的大致没两样。
天夭又再冷冷笑道:“哈!哈!你此刻相貌,就如我当天一样,怎么一个不足岁的小孩,竟会是我终生死敌?”
小白道:“难怪爹娘曾说你来探望我,但突然又不辞而别!原来是大师伯发现了我的诞生,将影响你一生一世。”
夭夭道:“只因‘杀相’相会,一盛一衰,一强一弱,相克终生,老夫运度从此向下滑落。”
小白道:“要是畏怯,你大可于当天杀我?”
夭夭道:“你不能死!”
小白道:“哈……,内里定然大有文章。”
天夭轻笑,答道:“相连杀相,福运倒置,一人愈是低落,另一人便愈兴旺。小白道:
“四十年来,大福大运掩至,使朕飞黄腾达,如日中天,原来都只因你被困‘天牢’。”
天夭道:“对,因于‘天牢’之内,福道不来,全给你所受,使你成功登上中土大王之位。”
小白道:“只要朕一旦福运低落,你便可以成王成帝。”
天夭道:“完全说对了,若然一人死去,更会连累另一人,教他也难再存活下去。‘杀相’二者必须同生,从你出生的那一天开始,这宿怨便交集纠缠,生生不息的延绵下去。”
小白道:“多年以来,听闻朕愈来愈兴旺,你不担心吗?”
天夭道:“我只怕你败给天皇帝国,老夫也就命不久矣!”
小白道:“战胜了,大师伯只认定是因为朕把你的福运都夺了过来,根本与朕自身功力毫无关系。”
天夭道:“这个当然!”
小白终于明白其中玄机,但心中却是接受不了。一个被困在“天牢”四十年的人,你可能一时三刻便以道理来说服他吗?
一种无形恐惧从小白心底升起,是恐惧,绝不是杀意,这感觉由他踏入“天牢”开始一直未有熄灭过,好讨厌。
天夭又道:“老夫再强调一次,我不会杀你。”
小白道:“不是不杀,是杀不了。”
天夭道:“不是杀不了,是不杀。”
小白道:“好自大,不自量力的老家伙!”
天夭道:“好愚蠢,到此刻还未明白。”
小白道:“甚么‘杀相’只是你这老家伙固执己见的笨话,根本毫不足信,别再沉迷‘骨相’之学了,朕原谅你的无知便是。”
天夭的说话,当然有着他的意思,只是小白却全然接受不了。
天夭又道:“你身后的‘天牢’,便是你往后四十年的居所。老夫要你过着我从前一样的无聊苦日子,好让我能取回一切的福运,取代你成为中土皇帝。我天夭就是小白,小白是我,哈……,登基大典就由老夫来个取而代之,开展我‘天夭皇朝’好了!”
有若五雷轰顶,小白(炫)恍(书)然(网)大悟,一切事情原来天夭都早有严谨安排,最终目的是要轻易取代自己,成为皇朝君主。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要双手奉上。
先派胡混出去,就是要让天下人皆误以为他便是天夭,令小白疑惑,独自来到“天牢”
查个究竟。
如此一来,夭夭便有了机会能与小白单独会面,彻底把他击败,再困死于“天牢”内,自已便可以“盗脸术”伪装成小白,登基为王,再施行新政,建立“天夭皇朝”,吞掉小白的所有一切。
好聪明的天夭,如此大敌,绝对是小白平生从未碰上过。
水落石出见真章,小白必须想出妙计化解,不然的话,恐怕真的会被永远囚于“天牢”
之内,“小白皇朝”也就名存实亡!
正当小白想着,天夭又道:“黄金二十年的努力,为你带来风光无限,但不要忘记,你得到的一切,全因为‘杀相’相克,老夫被困,你这小子才得以如日中天,你的一切,本应全属老夫所有,完璧归赵而已,小师侄,好好的进入我住了四十年的铁牢,努力反思吧!”
小白道:“这些年来,大师伯一定已有好详细计划去操控朝政,推行你的大计吧!”
天夭道:“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的下属,免得令朝野不安,惹人怀疑,老夫小白一向爱人如己,又信任朋友,就算要铲除异己,也会安排好好藉囗,教那些甚么朱不三、血霸王、将军、苦来由……,都一一死得心服口服!”
脑海里忽然转出无数可怖景象来,对小白忠肝义胆的战将、老朋友,一一被诬陷、斩杀。
刑场上各人都痛骂哭叫,不住呼冤,小白啊小白,你竟忘恩负义,教我们这些为你赴汤蹈火,出生入死的人,都不得好死!你这狗娘养的皇帝,算是甚么英雄好汉!
血,爆溅刑场!
不是一个一个的死,而是一大群又一大群的处斩,祸及家人,株连九族,甚么都杀得一干二净。
只要是小白的昔日战友,都要问罪处斩。
历史也会记载住这一段可歌可泣的悲惨大事,而小白,必然的被冠上暴君称号待小白的战友死得一干二净,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天夭也会到“天牢”去探望真正的小白。
告诉他自已如何风光,告诉他“小白皇朝”已牢牢掌握在天夭手中!
以血汗艰辛建立出来的“小白皇朝”,就这样拱手相让吗?
不,绝对不可能,遇强愈强的小白,必然可以阻止天夭。
小白问道:“你有信心能压倒朕?”
天夭道:“绝对可以,我知道你必然会全力以赴,对吗?”
小白道:“一定。”
天夭道:“被困前有事相求吗?”
小白道:“没有,你根本困不了朕,天下之大,却没有人能困得住小白笑苍天!”
天夭道:“啊,险些忘记了,有一事我必然能替你代劳!”
小白道:“有屁快放!”
天夭道:“耶律梦香,我绝对会代你好好照顾她。抱拥她,令她欲仙欲死!”
“待我尝尽温柔乡后,便会废掉她四肢,再带她来跟你道别,才送她往阴曹地府!”
如此侮辱的说话,小白岂能不作回应。
回应,就是“赤龙”出鞘。
“赤龙”如血,杀!
661
第 二 章 同剑神兵鞘
剑动,意动,随心而动。
心意,来自一腔怒火。
怒火,来自侮辱——小白最敬重又最爱的耶律梦香公主。
贵为中土帝王的小白,已多番被天夭戏弄,令他堕进迷惘困惑之中。天夭不识好歹,竟敢一再出言侮辱小白平生最爱的妻子,当下教他怒火中烧,再也难以饶恕小白怒道:“你将要为这番话付上好大代价!”
一切事情都已清楚明白,只是依据天夭笃信的“骨相”学,小白要延续自身福运,同样也不能杀掉眼前“杀相相连”的天夭。
不能杀,却可以“困”,小白就是要令天夭明白,“天牢”才是他永永远远的居所,别再妄想重见天日!
惟是这一战可以如此顺利取胜吗?那种鲜有的恐惧感觉,依然未有自小白心中消失。
这战的结果,就连小白也未能掌握,他,绝对没有百分百信心能挫败大师伯天夭。
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的,是眼前大敌一直给着自己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前,与无数的高手交战,每一回都能刺激小白不断提升杀力,使他遇强愈强,今日小白已贵为最尊贵的帝王,还可以跟从前一样,不计一切的去拼死吗?
“赤龙”,小白最信任的伙伴,两者早已心灵相扣,合而为一,杀败过无数强者,呛然出鞘,剑光暴射。
来吧,“赤龙”,助我杀败这老家伙!
剑,已出鞘,绽放万丈光芒,耀射四周。
天夭骤见“赤龙”剑芒,不禁欣然地赞叹道:“好!好!‘赤龙’果真是不世神兵。”
小白答道:“败于‘神兵’之下,无憾了吧!”
天夭道:“可惜却跟了个无能主人,如此好剑,早就应该握我手中,你这小子根本配不上‘赤龙’。”
小白道:“好,那就以你的死来证明朕跟‘赤龙’是天衣无缝的匹配好了!”
说罢,小白纵身跃前,恍似猛虎扑兔,直噬向天夭。
澎湃的气势,透射四周。小白的怒意,已不能再控制。
那怒意,已冲昏小白的头脑,使他失却了一贯的冷静,只欲狠狠痛斩怒杀,以消心头之恨。
如此妄乱出招,只会为攻击者自己带来伤害,更且可能是难以挽救的严重伤害全没招式可言狂怒劈斩,天夭照单全收,不闪不避,任由神兵破体,只双目瞪视着小白。
连环劈斩,天夭依然没有还击之意,护身罡气令身体丝毫无损,冷冷笑道:“好师侄,你着实教老夫太失望,这些年来,‘赤龙’真的被糟塌了!”
嚣张的话,小白听在耳里,不禁怒在心头。
愈愤怒,所劈斩的劲力便愈强,愈强也就愈散乱,完全控制不了节奏,人剑未能合一,又怎能杀败大敌?
此刻的小白,已完全陷于愤怒之中,甚么人剑合一、胜战谋略,全抛诸脑后。
斩杀不了天夭,那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便更加膨胀,攻击招式也就更显凌乱。
犹如钢铁一般的肌肉,全没被“赤龙”破伤,不论小白如何痛击,天夭也丝毫无损,仍然只是盯着小白,仿佛在耻笑他的无聊、幼稚。
享受着小白的攻击,过了一阵子,天夭看来已显得有点不耐烦,该是“答谢”好师侄的时候了。
一阵凛例劲风条忽刮向小白面庞,吹起四周沙石。
劲风来自天夭的拳,直打小白肚腹,随着沙石猛地震开。
拳劲怀着旋力,逼得小白节节退开,几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