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钩幸不辱命,直嵌入胯下内,老小姐开心得疯狂嘶叫,待扯回钓钩一看,头儿向前,双目瞪得大大,要清楚看看这丑病痛的那话儿有多长多粗大。
来了,金睛火目细看,失望极了,惊悸不已。失望,是钓钩上只扯甩了病痛股沟的一块皮肉,惊悸,是双目快要失明。
“哇!”惨痛至极的喊叫,全身猛然抖动,老小姐的右目眼珠已爆成一滩血水,犹幸身手不赖,及时移脸保住了左目,左颊只穿破了一个血洞。
盛怒的老小姐从左颊缓缓抽出一条细小的……骨,是死老鼠的助骨,继而双指再狠狠挖入盲眼,抽出另一条老鼠骨。
“哈……丑妖怪愈来愈丑,眼睛吃老鼠骨头,呵……毒老头儿,你的眼力好准啊!”
有着大好机会,寒烟翠怎会放过机会大加揶揄,更绕着受重伤的老小姐纠缠盘转,一圈走完又转方向围走,弄得老小姐心情更烦更躁,恨不得一刀杀了臭丫头。
可惜老小姐已有心无力,因为剧痛已自言眼伤口传来,整个脸庞不停肿胀,老小姐哪敢托大,立刻喝下解毒药,走在一旁运功驱毒,从此闭口不语。
年少的四喜笑得合不拢嘴,更顽皮得不停在扮作先前老小姐受创模样,又是掩目又是倒地,学得维肖维妙,倒也抵死异常。
“哇!”四喜掩住左目笑道:“幸好还保住一目,否则从此再见不到上钩的是非根了,老小姐如此喜爱男人的是非根,一定是好想拥有他的呵护啊,唉唷!我的是非根怎么不见了,我不依,我不依,我老小姐要是非根,要好大好大的是非根。哈……”
寒烟翠也向井底笑道:“好哥哥,我也要你的肥大是非根,不要老鼠骨啊,快给我啊!嘻……”
又是一条索命的钓索笔直射向惨被虐玩的病痛,待射至病痛身前,钓索不断盘飞,划过病痛胸膛,病痛突呆了半晌,只因钓索尾端竟不见八爪钩,同时寒光疾射而下,原来狡诈的寒烟翠先取掉钩,只射来无钩钓索,待病痛的一股力气竭尽,防线松懈难再招架,才悄悄劲射八爪钓,直嵌入腹下之处,钓索细丝绕动穿插,射扣回钩,力扯便拉出大块腹肉,是为各人之冠,扯出垂在老小姐眼前炫耀,好不威风。
大伙儿玩得开心异常,惹得原只观望的老大姑也忍不住要押上尾指,大玩大赌一回。
“不……我先来的,我要钓他的上下唇,钓上来给我香吻!”争着参与虐玩的,竟然是初时甚为抗拒的老少奶。她看得实在兴奋,竟忍不住也加入战团,嘻笑吵个不停。
虐待别人,任意胡为,原来就是如此有瘾头。稍有恻隐之心者,莫不痛心疾苜,但当你细意观赏别人虐玩他人,自然的会挑起一种邪念乐趣,一种从末有过却很刺徼的感受,这种痛快,是正常情况下不能得到的,是快乐的升华,能令人上瘾,更令人沉醉。
因此,当有了虐玩他人的借口,能尽力去胡作非为,潜藏深心底的邪念恶意便油然而生。
寒烟翠、四喜、老小姐、老大姑、老少奶与及盲甲、盲乙、盲丙、肓丁,全都玩得竭尽过分。
四喜笑道:“病痛哥哥,千万别受不了立即说出你师父所在,还没轮到我虐玩你啊!
请求你别晕死、别放弃啊!”
井底之下的无助病痛当然很难受,本已重伤的他,仍不断被“钓”走一块又一块皮肉,病痛把井上的每一人的面貌都深印在脑海,他知道病魔一定会为他讨回本利,教这群臭东西受回十倍苦楚。想到复仇,他便笑,笑得好畅快、笑声震天,哈……每在苦痛时,他的脑海总会想起一首诗,一首很简洁的诗,是她所作的诗,教人永远忘不了……
酒,是小白最喜爱的东西,每当一碗又一碗老酒落肚,“剑京城”的急风日子又重现脑海,再吞下三大碗,那可爱的小淫棍又现淫笑脸容于脑海。点滴伴我杯中酒,点点滴滴,酒来了,回忆便来。
“糯米好干,吸水力特强;陈皮较厚,是香的品种;小麦曲用了上品,难怪混和水后发酵出来的老酒如此醇,但老酒佳酿仍是以水为本,看来附近定有清泉,否则孟母又如何能酿制上等老酒啊!”走进大厅坐在小白身旁,倒酒便饮的苦来由,竟原来也是醉酒专家。
小白愕然道:“酒逢知己千碗少,原来老兄竟是同道中人,好!”
苦来由苦笑道:“非也!贫道才是真正的道中人,一天入道,一生为道,道中人必须破衣麻服,狗饭糊口,以修道学。可怜我道学高,却无享受,美酒、香茶更是少有口贪之物,还不认真对待,实枉为人矣!”
小白笑道:“哈……我年多前才学曾饮酒尝滋味,今日再得悉老酒一、二,自当更懂辨别好坏啊!”
苦来由饮个不停,笑道:“好!既然老弟说钟情于酒,我来问你,酒字为何是水旁有酉啊?”
小白笑道:“这些简单东西倒也难不倒我啊,酒用水造,自然有水,酉乃八月,八月稻榖成熟收获开始酿制,到隔年三月方止,因而成字。”
苦来由立刻礼敬小白道:“好老弟,果然有点文化,饮者懂酒文化,才更能享受其中酒趣,单是狂灌烈酒,貌甚豪放,实则粗鄙。懂得酒更多,饮得真正滋味,才算酒徒,才不浪费。以喉头爱抚它,用舌头亲吻它,我情感与它融为一体,相依相伴相交终生!”
闭目细意尝透老酒滋味,犹未拥抱体贴,小白今始醒觉苦来由为人之可爱,每事只要喜爱、钟情、必全然投入,不加掩饰。爱酒如是,爱上一见钟情寒烟翠也就死心塌地,好色如是,绝不闪缩畏首,眼泪、鼻涕说流便任它放肆四溢,多么豪情奔放。
如此大情大性,当然是百分之百良朋知己,不禁令小白俯首佩服。
小白道:“小饮为快意,大醉为情痴,痛酒为心事,苦老兄一碗后接着不停,当该有心事了吧!”
苦来由把老酒吞下,才缓缓道:“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齐名,盛名之苦,其一是证实武学修为已登峰造极,要寻觅对战高手,相互沉醉大战,意形合一于武学中谈何容易,你看我对一般高手都缺乏兴趣动手,便知一、二。但不久,我便能碰上齐名的病魔,小白,你知道么,我实在好兴奋,太久没有过刺徼杀战了,我闷得发慌啊!”
小白笑道:“就是因为病魔,你的战斗刺徼又来了,老酒倒入口便倍觉痛快。”
苦来由笑道:“人生大部分的日子,便是在追逐类似升华刺激,追求心跳的兴奋感觉,全情投入,醉于其人。你又为何饮下一坛又一坛的老酒啊?”
小白道:“除却咱们,同往上路夺宝者,继有“孟母三癫”、“五代同堂”、“史氏父子”、“胡说八道”、“病魔一脉”,五方高手表面上是夺宝,实则寻死去也。”
苦来由道:“此话怎说?”
小白道:“经我部下查探,五方势力都各据一力,手下成千上万,惟每方均已在其路途走至绝尽之处,既不能再突破,只能静候凋谢时日来临。可怜枭雄末路,进是没路,退便下半生成空,甚至在失去权力、势力后,便要抵受仇敌报复。”
“他们到“死荫幽谷”,最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此路是唯一能够助他们在人生尽头再突破之路。只要手执巨富财宝,吞下长生不老药,再攀人生高峰,这又何难?故此,明知是九死一生,在毫无其它生路可行下,便放怀一搏。求财之心,可不一定比求死之心强烈哩。既是置生死于度外,早预见人头落地,便因而豪迈狂妄真性情尽现,真是疯痴年代。”
苦来由点头道:“小白便是为一群将不断死去的人而饮。”
小白道:“饮,为悲哀而饮,为愁苦而饮,为该死而饮,他们又快将成为我饮后追忆,悲欢离合,来啊!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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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围剿烂泥沼
一双嫩滑的手,捧着十个热暖馒头。轻轻的脚步,静悄悄的在寂夜走到后院里去,馒头一个又一个的丢去了,落在一口井里,那口井,叫“十三井”。
井底饿慌疲透的病痛,如狼似虎的吞吃美味馒头,全身已无完好无缺肉块的病痛,吃得很痛快,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是被怜悯的雪中送炭凄凉感受,怎么这种深刻烙印脑海的感受又来了。
悲从中来,昔日的苦痛回忆又交缠伤神,这种已痛割他二十年的创伤,令病痛多少回痛不欲生,令他重新点燃斗志,令该死的他一直与恶病抗战,也令他苦苦守候了十几二十年。岁月无情,怜悯他的人却有情……
“十两,为甚么要怜悯我?”从井底里发出来的疑问,让拋下馒头给恶贼病痛的十两顿然停了脚步。
“只凭轻轻脚步声便能分辨是我?阁下功力可太深不可测啊!”十两原来只是出于一种可怜垂死者之恻隐心,偷偷丢下馒头让病痛有食物充饥,便默然离去,怎知不动声色竟也遭揭破身分,不禁惊骇莫名。
病痛淡淡道:“你的吐纳呼吸柔弱分明,是温纯女儿家的一种,很容易捉摸。你仍然未解我疑难啊,为甚么要怜悯我?”
十两道:“我也曾瑟缩冷风街头,那时小白主人给了我一些热烫馒头,彼此一同饱腹对沆寒冷、孤寂、伤痛。我想,你也很需要馒头吧,拿来一些便是。”
说罢,十两也不敢久留,毕竟井底之下是个大魔头,说不定有甚么诡计在后,还是回房为妙,便动身离去。
但井底之下,却又传来疑惑间句道:“为甚么如你般温善可人儿,为了怜悯同情,竟愿意付出牺牲,援救一个垂死的贱贼,究竟是甚么道理?”
“这种付出、牺牲,便是爱!”一个凶残歹毒的病痛!竟有如此感性一面,十两也禁不住暂且停下,倚在井旁回话。
病痛苦笑叹道:“爱?哈……爱,对啊!我早说是爱,她便是对我由怜悯生变。十两啊十两,你跟她都是一样,为甚么都会爱上一个穷臭小子啊?”
十两实在惊讶病痛的观察力,只是早上在大厅中的混乱一役,他便能透彻看穿自己与伍穷的微妙关系,她只瞥过那家伙一次而已,怎么病痛会特别留意自己?
十两道:“穷只是一个人的外表,何况穷少年不同穷老头,只要有远大志向,今天的穷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