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口哨的便是一直依约守候、站在半山石上的可爱俏人儿情诗,但见小白出现,便飘步而下,踏步湖面,溅出柔籼浪花,随着婀娜步法直扑向小白,紧紧拥抱热吻,玉颊如火,旁若无人。
“相公不会骗情诗的,天母娘常说天下男儿皆负心薄幸,满口谎言,不对啊!相公的嘴儿又甜又香,一定不会欺骗情诗的。”如小鸟依人的情诗反身背倚着小白,柔躯如柳,含苞待放的少女情真,直教每个人都有着忆记少年初恋的情爱怀缅。
但怎么突然在“死荫幽谷”没头没脑的来了个情诗,是病魔的人?是“天法国”
“大漠秃鹰”的人?还是……小白又带了一个老婆一同上路?
刘、关、张的刘一线最是小心,立即便问道:“姑娘孤身处于“死荫幽谷”,既非什么猎户打扮,来意可教吾等莫名其妙啊?”
情诗跳了起来,走至刘一线前,突抿嘴笑道:“嘻,大叔的严肃脸儿,肌肉绷繁,好趣怪哩,来来来,待我抚按抚按,哈……好多了,好多了。”少女未回答之先,竟伸出玉手便往刘一线脸儿左搓右按,玉掌暖流柔滑,教人不愿失去滋昧,刘一线竟当场呆住。
情诗笑道:“唔,对了!笑多一点,外貌便年轻了一大截啊。大叔问我为何在此,简单得很,小女子情诗,是“蓬莱仙岛”派来迎接新皇的“天机仙子”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能言语,就算是最爱大吹大擂的史认屁,或是疯人疯语的胡说八道,也被情诗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明不白,胡里胡涂。
胡说八笑道:“道师弟,天下我道还以为只有你好爱胡言乱语,原来道行可不及小丫头呢,看她神定如常,笑脸如旧,放屁话的能耐可真比咱们更强得多啊!”
胡说道点头道:“情诗姑娘,看来你大可以“胡说十八道”的外号行走江湖,包保轻易成名,传颂一时。”
情诗又走至胡说八道二人身前,微笑雪齿轻咬香唇道:“有了这个,天母娘说大家便定然不会疑惑的了。”从袋子里取出一物置于胡说八手中,翠瑰晶莹,生龙舞爪栩栩如生,此物不就是圣上玉玺?
刻肓万字的玉玺,价值连城,乃珍玉石中翠绿通透之极品,情诗能以此为证,当然胜过千言万言解释。
“在哪里?“蓬莱仙岛”在哪里啊?”
“那大批财宝是在仙岛之上么?还有多少天脚程?”
“什么来迎接新皇?谁是新皇?”
“仙岛上还有些什么人?为什么毒风沙没杀死他们?”
“真的有长生不死神药“万寿无疆”么?”
“你好可爱啊!”
大伙儿疯狂追问下,只有小白的一句赞美话在情诗脑海盘缠不散,十分受用,笑得更是巧倩,活脱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情诗又是依偎在小白怀里享受暖意,轻柔细语道:“昨夜我烧了湖里两尾鱼儿饱腹,很是美味哩,但现在肚子又饿了,相公,一起畅泳捕鱼,围坐生火烧鱼吃顿丰富的好么?”
留下一大堆疑团,情诗便与小白一同下水捕鱼去了,畅泳碧波中乐而忘返,十两、伍穷也给迷惑傻呆,小白何时娶了这位来自“蓬莱仙岛”的小仙子啊?
柴火烧鱼香气四溢,吃得痛快之余,情诗便把她能说的,细细说得一乾二净,答案反令谁都疑惑重重。
情诗道;“小的是天母娘派来迎接往“蓬莱仙岛”,引路前行的“天机仙子”。地运已乱,处处祸劫,恐怕夺宝新皇有所误失,情诗便由天母娘蒙住耳目,踏过从“天干”
到“地支”的“天路”,穿过“迷茫惶地”、“春回大地”、“尸石材”、“风沙死穴”,共历三个多月,才抵此“香香湖”静候各位到来啊!”
伍穷对情诗所述显得一塌糊涂,便道:“什么奶奶的天干、地支,好混乱啊,可否说得简明显浅一点呢?”
情诗道:“要往“蓬莱仙岛”夺得宝藏“万寿无疆”,必须共历三大考验,分别为“天算”、“地运”、“人劫”。“人劫”即往夺宝者途中互相猜忌或遭伏杀的劫难,无缘者自当先送命。“地运”乃上天之意,灾劫天威在地,大地自然拥有杀万万人之大能,如越过无风没浪,乃上天赐恩开路。最后“天算”找出从“地干”到“天支”的唯一生路,是为“天路”;踏进“蓬莱仙岛”,败守岛圣使天母娘,便能直闯“斗室”,破谜阵“天机”,便可进入宝藏之处,找出“天人”,穿龙脉成皇为帝。我知道的便是这么多啊!”
史认屁笑道:“哈……好姑娘,你来自“蓬莱仙岛”,唯一外闯出路便是“天路”,你当便对“天路”可轻易化解啊!”
情诗笑道:“但天母娘可没给我机会用耳或目得悉“天路”之秘,先封穴致我晕倒,到了彼岸“地支”才醒来,一切如腾云驾雾般却回忆不了。嘻!到了“地支”,大家还是要靠才智,方可觅得“天路”通过“天干”,直上“蓬莱仙岛”啊!”
“好了!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便来问吧,情诗必然一一尽力解答。”霎时间寻宝之路又加添一大堆阻拦、困惑,令本已迷乱的众人更是难于消化,只好稍事休息,才再问个明白,清楚方向。
“那请问“蓬莱仙岛”正确方向该如何走法呢?”胡说道惟恐中途走失了指路明灯,先来问清楚方向,便不致盲头乱闯。
情诗抬头仰视天际,指着茫茫夜空道:“北斗七星后三星之玉衡、开阳、摇光结成之“斗杓”,所指方向便是目的地,要是迷了路,只要抬头察视,便能找到方向啊!”
伍穷迷惑道:“他奶奶的左闪右闪,粒粒乱排,不明方位,不知所谓,唉!望天打卦,我可对此一无所知,什么他妈的“斗杓”,瞧来瞧去也一塌糊涂。”
星象天文,对行走江湖之辈倒是难题,要从茫茫天际找出“北斗七星”也花了好一阵子工夫,教大伙儿都有点迷惘。
“相公啊,料不到苍天早有安排,明天不用上路,咱们可以游山玩水,先于“香香湖”玩乐啊!”情诗说得高兴,一对明亮乌黑眼眸醉视小白,乐得不可开支。
胡说道听得胡涂便问道:“什么?干么咱们不赶快上路,俏姑娘啊,大漠之地凶险异常,多留一天,多三分险啊!”
情诗愕然道:“白虎昏黄,天险人亡,前路不能闯。怎么各位好象半点也不懂啊?
嘻……大家的傻愣样好生趣怪呢?”
当众人都困惑万分,茫然于情诗话语中,小白抬头看天笑道:“对啊!白虎果然反常吐昏黄,显见异象。”
苦来由终于也忍不住追问道:“天上哪有什么白虎、黑虎,顶多是繁星点点而已,一头大老虎在天上哪有肉吃?哪处拉屎?怎么愈说愈胡涂,愈教我不明不白。”
小白笑指天际道:“天球赤道和黄道一带有二十八组星宿,东南西北四分,各七组星宿令人联想成四种神物,冠称为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前,玄武列后,白虎便是尽目能见点点星光的奎、娄、胃、昂、毕、赀、参合共七星宿,排在西方,永恒不灭。今夜白虎反常吐昏黄,星象大凶,不宜赶路,便是情诗的意思。”
“对啊!早看透啊,何止白虎吐昏黄,朱雀也吐黑、玄武更吐光,总之星象示意好险大凶,谁个要闯路便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孩子,你清楚明白么?”从来不甘心受教的史认屁胡言乱语,把小白的解说又加添混乱。
史臭臭高声叫道:“史认屁是天下无敌星相大学士、大伟人,明夜观星,要靠伟大无敌天赐神人史认屁,大家不妨多多向他请教啊。”
情诗疑惑道:“怎么我瞧不到朱雀吐黑?吐黑是失,是淡黑还是深黑?是乱黑还是线黑,道理天意可截然不同哩。还有那玄武哪有吐光啊,真看不见哩。”纯真率直的情诗又哪知史氏父子是放屁高手,竟随他所胡说在研究、察视。
苦来由抬头看星空,一片迷惑道:“人的命运,怎可能与天上那些闪着闪着的星宿有关系啊?难道它们会有能耐阻我放屁、走路么?没道理,怎也难以置信。”
情诗瞪大眼惊愕道:“怎能如此武断,正是天数定地运,地运定人生,天象凶变,地动山迁,劫祸难免。天地阴阳相互对立、此消彼长,构成大地万物变化不定,决计错不了的啊!”
原来“蓬莱仙岛”中人绝对依赖星象为天意之力,依四象星宿之启示,推算出今日闯“死荫幽谷”进“蓬莱仙岛”,又能夺宝藏“万寿无疆”者,便是星象显示之新皇帝君。先过“人劫”,再压“地运”,智破“天算”,一气呵成“天、地、人”三难串成龙脉。大地之上,将来者便是天下无敌新帝王也,故命情诗作“天机仙子”,恭迎天人到访。
小白对星象、天文之学说,深有研究,情诗大为雀跃,解说完毕后,便拉住小白夜观天星,仰卧绿草之上,依偎小白暖怀中,陶醉日月星辰,静听小白深入指导,大为痛快。
“你老是跟着小婢走,可没半句话要跟我说么?”夜里,被病魔揭破身世之谜,心情疑惑难平的十两,没跟在小白十步身后,独自沉思,愁苦满脸。伍穷没出一言相劝,却一直跟在后面保护,教十两又是感激又是气上心头,对此胆小鬼,倒也没他办法。
伍穷淡棪道:“伍穷的嘴巴从来不干净,也不懂甜言骗人,我又不是那蜜语教人乐透的丑丑,既是开口便有失,那对着十两,只好少说话为妙,道理就是如此。”
十两抬头望天,悄悄道:“儿时,你会数那一颗又一颗的闪亮星星么?”
伍穷笑道:“我不数的,我骗了猎户的弓,搭箭上射,一心射他妈……不,射他十颗八颗下来,射不出个所以然,爹、娘都在笑我笨,我便对他两老说,待我长大后,便攀天摘星,教世人都知道我这穷小子已夺天上光芒,多威风啊!”
十两道:“爹原是“云渺海”内出色的船户,每时每刻与大海争斗,观天定策,预知风向,故自小便和我躺在夜空之下数算星宿,他说,娘在拥抱他的最后一夜,说了一句:地老天荒,只要星夜不变,繁星在,此情永不变迁。从此爹四海为家飘泊寻找芳踪,每遇失落挫折,便抬头数星星,一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