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自白发魔女心底涌起。她忽然觉得二人似有相同之处。
二人身上皆弥漫着一股似去未去。意犹未尽的气氛。
看一看壁上剑痕,白发魔女顿时有所发现,一二三四五……,合共一百二十七道剑痕。
血海刚才用“神工”挥斩出同样的一百二十七招。
一百二十七,便是白虚空留下的剑招至极之境。
血海凭着超人智慧,极力理解剑招、也只能把一百二十七招尽数演绎,再也无法演变更强剑招。
反观白虚空,他亦是因在一百二十七招之数,纯以剑招上的突破而论,他跟血海也只是势力均等。
要血海败得彻底。必须突破一百二十七招之数。创出新招,取敌头颅。
血海内力跟白虚空相距太远,惟是剑法上的领悟却比白虚空不遑多让,血海只能在剑法上胜过他。
二人也遁入忘我境界。努力苦思剑招突破。海水渐渐{炫}高{书}涨{网},浸到二人腰间,他们却浑无所觉。
就在白虚空忘我苦思之际。血海猝然跃起。“神工”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疾劈而下。
白虚空双掌运劲成水柱。不住把杀剑截挡。可是“神工一犹如彩蝶穿花插柳的由空隙攻进、教白虚空守得极是困难。难道白虚空在剑法上的领悟还比不上血海?水柱截挡不了“神工”、白虚空即以“燃烧岁月”化水柱为冰剑。来个硬拼硬、强对强。
冰剑当然及不上“神工”、一碰上便即骤然破碎、碎片散落半空,白虚空正想如此。
掌心兀自生出两股吸力,把冰块聚于掌中,在胸前绕转一圈,使出白叶剑一系的“燃烧岁月”神功。
如千叶乱舞,每一块碎冰似是各自为政,却又联群结队的分别往血海身上一百零八个大穴射去。
翻身迥避,尽数避过所有冰块攻击。再次落入水中。血海静止不动,苦思更厉害的剑绝。
又再为白虚空带来惊讶,此小子实在太不简单,他的剑招虽不能杀败自己。但已突破了一百二十七招极限。
回想血海刚才的剑招,白虚空从中又得到新的领悟,脑海快能想出全套剑法中,去势未尽的腾下三招来。
剑若梦,剑蒙拢,剑意犹在招不同……
七情六欲在心中,剑招无迹破虚空……
一剑连环,二剑快疾。三剑无尽破无限……
想通了。终于想出剑招剑意的破绽,白虚空要试剑,他要试出突破常规的一剑如何骇人。
岂料白虚空跃上半空的同时,血海亦跟随跃上、“神工”青光漾漾,杀气严寒。
似是在告诉白虚空,他想出的惊天一剑,绝不比你想出来的更为逊色。
白虚空双手吸扯海水引以为剑。直劈血海,却不带任何杀力,恍如一止轻纱拂在血海头上。
轻纱虽美,却要夺人命,血海不能不挡。
血海人随剑走,横天疾舞。旋劈斜斩,阵阵气劲疾射爆绽。剑劲过处。恍如一堵无形气墙,要任何招式难越雷池半步。
一时间,二人也奈何不了对方,僵持了半蛀香的工夫后,均各自退回岸上。
白虚空没有再次猛下杀招,他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悲痛。
悲痛是因为自得“神工”后以为能成天下第一,谁知眼前小子只是初学自己的剑招,竟立即可跟他分庭抗礼。
想想也叫自己心酸。
白虚空已年近古稀,武功难以再有大突破,所以他才渴望“神工”的出现个但现下却有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跟自己斗个平分春色,长此下去。恐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教自己好兴奋的梦,如今终于要醒,“天下第一”原来并非属于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己夜郎自大。
哈!好可笑,天下第一大傻瓜,自己骗自己,不知所为。
突然心底生出一把声音耻笑自己,白虚空听得异常愤怒。失去理智。
谁笑我都要死,甚么血海也要死。
一直在旁安慰白虚空的白发魔女,见他狂性大发,不由分说的以身上长衫捆绑他的双手。
她绝不可能让父亲夺去自己心爱男人的性命。
血海觑准良机,见白虚空被制服一刻,立即作出最适当配合,“神工”陡然抢攻,把对方手脚筋尽皆挑断。
白发魔女竟串通血海残杀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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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入魔鬼兵团
刑场,是杀人的血腥地方。
不会有人喜爱刑场。就算是执行刑法者,除非阁下是个变态畸人,否则定然也讨厌刑场。
行刑官是个苦差,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犯人被正法、处斩。内心已极度难受,那些失去头颅但仍有知觉的身体,倒在地上不住抖动,弄得鲜血四溅,最是恶心。
当然,那个不受控的头颅更是麻烦,离开脖子后便咚咚的四处乱滚,最后总是他妈的睁目怒视,一副死不嗅目模样。
杀得人太多,行刑者都会问,我也有罪么?
大人们有官差、兵卫保护,只是那些刽子手又如何?是他们亲手斩杀犯人的,一双手像是如何也洗不清血腥恶臭。
努力的洗刷,拼命的要摆脱血腥,只可惜身旁妻儿总是告诉自己。那又腥又臭的异味,已渗入肤发。
有一些人特别爱到刑场去,只要留意每逢有人处死的日子,必然堆满人群,也就可以肯定了。
并非职责所在,把观看行刑作为一种娱乐节目,也许心情既刺激又好奇。自然特别有兴趣。
尤以行刑法则有变为甚。
甚么炮烙、五马分尸、凌迟……,愈是残忍、奇特,围观者便愈是众多,只因为个中精彩更具。
今天的“剑京城”刑场里,吸引了更多的人群、更多的旁观者。堆满在刑场之外,议论纷纷,人声此起彼落,原来应该万分肃穆的刑场,如今竟变得如闹市一般热闹。
只因这一天要处斩的。并不是甚么犯下弥天大罪。奸杀孺弱妇人的大囚犯。而是数个小偷罢了。
原来应只判下囚禁的罪名,如今竟然被判了死刑……
就是因为这点,今天来观赏处斩的民众也就比平常的特别多。更且判下死刑的,和今天主持处斩的,乃是同一人,一个身份异常特殊,尊贵的大人物,小白的亲信——朱不三。
不知怎地,朱不三近日常常参与所有“剑京城”中的大小事务,就是连“长街”中黄老伯与陈大四的争吵亦要干涉,行事途径跟往时的他似乎大有分别。
更且,他近日的性子变得异常凶残,不论甚么琐碎的罪案,他都一概判处死刑,更要由自己亲自狠下杀手。
今天,五个只犯下小罪的少年人。没精打采的跪在刑场之上,任由烈日暴晒,长发披散,脸容樵悴得吓人。
也许实在难以面对死亡,行刑一天又一天接近,他们却难以接受,怎也睡不了。
忽地身后响起一连串锣鼓声,前来的,正是今天的行刑官——朱不三。
杀气腾腾的步至,誓要把眼前的犯人如仇人一般斩杀,毫不留情,也不容求情。
今天的刑场之上,找不到原来应有的创子手,也找不到那重约五十多斤刀锋锐利,只要轻轻触及脖子,头颅便当下分家的大刀。
可是今天用来行刑的,亚不是任何利器,而是一双手,朱不二朱大人的一双手。
维持大局的数十卫兵,把五个犯人围了起来,困在其中。
处身人圈之内的朱不三,没有多余的说话,囗中就只吐出一个字:“杀!”
杀命已下,犯罪者的生命已再不可能保住。
掌风掠过,首当其冲的一个犯人头颅应声爆破。
鲜血、脑浆、碎骨、烂肉溅上了一名卫兵的脸上,好丑、好臭,嗯心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一人的死状如此可怖,杀人的手段如此凶残,腾下的四名犯罪者,无不被吓的目定口呆,心里发毛。
惊呆间,只听见刑场外蓦地传来了女人的叫声,一大群女人来此目的,竟然是来找朱不三。
眼前的大群女人大模大样的踏进刑场去,卫兵亦没有作出阻搁,看来身份必然的不平凡。
个个一身轻纱薄衣的打扮,满是风流女子的气息,又怎可能是身份不平凡的人?
这群女人,全都是有夫之妇,可是每一人的丈夫也被官府判处了死刑,判罪的,正是朱不三。
不论大小罪案,皆抢着来审判,更且不理任何因由,所有罪犯均一视同仁,判处死刑。
把罪犯处死后,同时更夺来其妻子,任意蹂躏。
这些时日,朱不三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中一名妇人看见朱不三,立时高声大叫道:“啊!朱大人啊!快来吧,我们等得很心急呢!”
好贱的湿妇,竟公然的要求交合之乐……
只是她的说话,却绝对不会惹怒朱不三,更是满心欢喜的道:“好了。好了,待我杀掉所有罪犯,便立即将你们干个痛快!”
好无聊的说话,从前不会如此行事的他,朱不三看来已再不是往时的朱不三了。
“彭!彭!彭!”的连续轰出三掌,三名罪犯的头颅登时如前者一般,头颅爆破,死得不能再死!
妈的,别阻着老子的时间,爽快的干掉剩下的一人,再好好的享受那极乐的快意呀!
不由分说,朱不三猛地又再轰出一掌,可是原来应该头颅爆散,鲜血、脑浆横飞的情景今次却没有出现。
只因朱不三的杀招,竟然被那个绑住了手脚的罪犯截挡下来,这罪犯竟有此能耐?
朱不三心感诧异的道:“好。果然不简单!”
罪犯冷冷的道:“你也同样不简单啊!”
话语刚落,那名罪犯的脸容竟兀自扭曲起来,原来的面貌已不再,面目全非,露出真实的面貌来!
他,竟然懂得“盗脸术”!
对了,他当然懂得“盗脸术”,只因他的真正身份,是一个朱不三很熟悉的人,他正是莫问。
莫问怎会在“剑京城”。
既已把小黑、小丙的性命保住。莫问也再没必要留于“草芦”之中。便独个儿返回“剑京城”。
可是莫问为何要化装成一名罪犯,来到刑场给朱不三问斩!
只因他甫返回“剑京城”。便听闻近日朱不三的性情突然大变起来、凡人问斩。
变得异常凶残!
莫问凝神紧盯着朱不三,心中更加确定自己果然没有错算!
只见其处事残酷、双目发出青绿色的寒光。莫问深信,朱不三已再不是朱不三,他入魔了。
朱不三。怎可能突然入了魔?
一声不响朱不三蓦地把已死掉的三名罪犯尸首卷扯起来。尤像把沾湿的毛巾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