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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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瞑目-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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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兰兰低头说:“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他。”

老黄做了个虽然含蓄但能看得出来的下流的手势,“你跟他,你们做过没有?”

“什么?”欧阳兰兰先是愣一下,随即皱眉说:“我们的关系是很纯洁的,你们干吗老把我们想得那么坏!”

老黄用过来人的口气,老于世故地教导她:“兰兰,你要真喜欢他,你得跟他做,你得让他舒服了,他才离不了你。一次舒服了,他就会要第二次,这跟吸毒是一个道理。这方面舒服不舒服,对男的很重要。”

欧阳兰兰听了,若有所动,她抬头,犹豫了一下,说:“老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干什么呀?”

“你,或者你让建军,把肖童那盒烟给我拿出来。”

“烟?”

“一个镀金的小铁盒,里边装了点那种烟。”

老黄点头:“啊,明白了。不过你要真想让他戒,还是得先跟他说好,他得有这个心,否则你看不住他。”

欧阳兰兰说:“这你就别管了,我爸不是说了吗,下一站不能让他单独住,我手里要不拿住这个东西,控制得了他吗!”

老黄会意地笑笑,说:“还是你聪明。”他包打天下地说了句:“这事你放心吧。”走了。

欧阳兰兰回到房里洗了澡,然后,歪在床上有心无心地看电视。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老黄和建军果然神通广大地带来了那只镀金铁盒前来邀赏。欧阳兰兰不无惊讶地问道:“你们真是手眼通天,怎么这么快就拿出来了?”

老黄小事一桩他说:“我打电话把肖童叫到我房间里跟他商量这两大的活动安排,听听他的意见。建军就让服务员打开他房间,进去就拿出来了,还不是和探囊取物一样。服务员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欧阳兰兰夸了建军几句,建军沉着脸,不说话。老黄见欧阳兰兰已经穿上了睡衣,便不再逗留,拉着建军走了。

欧阳兰兰藏好了那只小铁盒,心里多少有些解气和得意,也有了些平衡。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着看电视。东北酒店的暖气都烧得很热,她只穿一件睡衣,丝毫没有冷意。刚看到“晚间新闻”,又有人敲门。一听就知道准不是老黄和建军,因为那敲门声显得格外的脆弱和无力。

她问,谁?

门外答,我。

她跳起来,拉开门,肖童进来了,只穿了薄薄的衬衣,光着脚。她知道他来干什么,一看他脸色她就知道他嘴里含了什么话语。

“我的烟找不见,就是你给我的那烟,没有了。你这次出来带那种烟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急切和恐慌,欧阳兰兰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说:“噢,那烟呀,是我让建军拿走了。”

肖童大睁着眼,脸微微有点抖,声音也哆嗦着:“你……干吗呀?”

欧阳兰兰说:“我想让你戒了。”

他呆了一呆,出乎意料快地主动过来蹲在了她的跟前,孩子似地拉住她央求道:“我会戒的,我一定戒,现在我难受极了,真的,你先给我一支好不好,我以后一定戒好不好。”

欧阳兰兰一脸的严肃不苟,暗地里却心花怒放。她一看见肖童这样匍匐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便快感无限。她不疾不徐地说:“给你烟,可以。可咱们俩得说说清楚,你说咱们俩认识到现在了,我对你怎么样?”

“你对我?还行啊。”

“还行?”

“好,你对我好。真的,我现在真的特难受。”

“你说我对你好是吗,那你对我怎么样呢?你对我好不好?”

“也好,也好。”

“怎么好法?”

“我不是陪你出来散心了吗。”

“你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

“怎么喜欢法儿?”

“我不是陪你出来了吗。”

欧阳兰兰突然抱住他,在他汗淋淋的脸上亲着,说:“那你过来好吗?我要你陪在我身边。”

肖童迟疑了一下,说:“可我现在特难受。我这样儿也没法陪你。”

“我给你烟,你抽完了就留下来陪我好吗?”

“好好,烟放哪儿了?”

欧阳兰兰站起来,从写字台的抽屉里取出一支烟。她是在藏那镀金铁盒的时候,特意取出来单放在这里的。肖童颤颤抖抖地接了烟,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用力地,全心全意地,一口一口地抽着。欧阳兰兰搂着他不停地摸他的脸,他抽烟的样子,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疼,可怜。肖童抽完烟,脸上气色渐渐好转。他把头仰在床上,闭着眼休息了片刻,突然站起来,向房门走去。欧阳兰兰心里一急,叫了一声:

“肖童!”

肖童站了一下,还是无情无义地拉开门,欧阳兰兰发着狠地威胁:

“肖童,你要走,就再也别来跟我要烟,我不伺候你了!你要犯瘾了就自己撞墙去吧!我告诉你,你他妈别再厚着脸皮敲我的门!”

肖童的脚步还是跨出去了,房门砰然关住,欧阳兰兰呆呆地坐在地毯上,整个屋子显得空空荡荡。电视里,一个醉汉正在哈哈大笑,夸张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而她却欲哭无泪,恨死了肖童!

这一夜她的梦千奇百怪。她梦见自己手持利刃追杀肖童,又梦见肖童双手使枪追杀她。她逃到一个青烟缭绕的穷乡僻壤,发现已至穷途末路,转身回眸又见肖童对她含情脉脉,她心下顿时转危为安,脸上百媚待生,肖童却突然变脸朝她开枪当当当当!在震耳的枪声中她死了也醒了,惊魂未定听见有人敲门。

外面的大还是黑着的,窗帘的缝隙处泄露着浓浓的夜色。她看看床头柜上的电子表,却已是早晨六点钟,她惊恐地一时分不清那敲门声是梦是真。

“谁?”她问。

“我。”

又是肖童。

她恨透了肖童,但还是没有一点犹豫地爬起来,给他打开了门。

肖童头发乱乱的,脸色枯黄,他没有进来,站在门外,目光恍惚地说:“对不起。”

欧阳兰兰怨恨地瞪着他,心却忽地软了。她把门完全拉开,说:“进来吧。”

肖童进来了,屋里昏沉沉的只亮着一只床头灯。欧阳兰兰什么都没问,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来递了过去,肖童接了,还是靠床坐在地上吸,和上次连动作姿态全都相同。欧阳兰兰看着他。心里故态复萌,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怜悯和心疼。她想老黄说的对,也许我太不像个女人了,不知道该怎么让男人舒服,也许肖童就因为这个才冷淡我,他以前的那个女朋友有胆子跑到夜总会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撒泼,估计上了床也一定浪得不行。她一定花样翻新让肖童神魂离窍欲仙欲死。老黄四十多了地说的不是至理名言也是经验之谈,这方面舒服不舒服对男人很重要!她想也许我和那个女人相比,是太保守大古板太没用了。

于是在肖童吸烟时她就开始抚摸他,她甚至动手解开他的衬衣,把手伸进怀里去触摸他发热的胸膛。和他虚弱枯瘦的面容相反,他的胸肌依然那么充实和有力。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着,肆无忌惮地一路往下摸。肖童只顾抽烟,对她的温存无暇顾及。抽完烟他照例把头仰在床上,享受着海洛因带来的轻松和惬意,他毫无反抗地让她把他的衣裤全部解开,他闭着双眼仿佛进入了一种幻觉和梦境。

那个凌晨对欧阳兰兰来说是历史性的一页,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肖童就在她的床上昏昏睡去,她独自走进卫生间,站在淋浴龙头下面,让热水长久地冲洗,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她不知道肖童是不是舒服了,但他刚才那么大口地喘息,似乎证明了他有快感,而她自己当然也相当地满足。肖童显然不是一个力量型的男子,缺乏那种疾风暴雨的撞击,同时也不够温柔。细致,他甚至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被动中。但是毕竟,和肖童的肌肤相亲使她感到一种梦想成真的归宿和胜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激动和新奇。

天亮了,她没有急着穿上衣服,只在赤裸的身上裹了一块浴中。她把窗帘拉开,初升的阳光平射进来,使她的皮肤金灿灿地十分好看。她对自己的身材一向自信,在男人的眼里,如果她的相貌被打到八十分的话,那么她的身材,可以打到一百一!

阳光刺醒了肖童,他迷迷糊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裸体在阳光下暴露无遗,连忙拉上被单,结结巴巴问:“昨天,昨天我一直睡在这儿吗?我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兰兰双手抱肩,雍容自得地看着他,声色平静地说:“你昨天找我来要烟抽,你忘了吗?”

肖童的记忆在迅速地恢复,他倒像是女人破身受了多大刺激似的,神色发呆地说:“我的衣服呢?”

欧阳兰兰猫玩耗子般地冷笑:“你昨天强奸了我,也忘了吗?现在想穿上衣服一抹脸就走,是不是?”

出乎欧阳兰兰意料的是,肖童并没有一句争吵和辩解,他竟突然翻身躺下,把被单蒙在头上,双肩像发病一样抖动着,无声地哭起来。这一下倒把她弄慌了,跑过去拉开被单,抱住他,不住地哄劝:“这都是我愿意的,是我愿意的,你是不是害怕了?”但无论她说什么,肖童都一句不答,他拼命压抑着哭泣,伤心得泪流满面。

欧阳兰兰后来想了很久,她始终不敢断定肖童为什么会哭。一般只有少女才会在初夜之后恐慌落泪,或喜极而泣,想不到肖童这样一个冷面男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的小儿女态。也许真是爱屋及乌的惯性,她觉得肖童的每一个性格表现都那么新鲜有趣,她喜欢他高傲冷酷的神态,喜欢他放荡不羁的行迹,也喜欢他像奴隶一样跪下来好话说尽,还喜欢他孩子似的慌乱和哭泣,她想肖童真是一个奇特的尤物,女人在他身上可以同时找到征服和被征服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

整整一天肖童沉默不语,欧阳兰兰也不多和地说话。大概她的本性更偏向于对异性的征服,所以肖童越沉闷,她就越满足。她突然有一种大女人的自豪,相信以自己的温情、心智、手段和耐心,对任何男人都可战无不胜。

这一天他们在骚达沟新石器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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