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于眼前,做一瞭望状,迎上段琴空的蹙眉,谢天涯只道兴致盎然:“哇!好白的一个人!你一定就是段琴空罢。快过来快过来,师傅他可经常提起你呢,说是早就想见见你了!”哎...又在心中无限感叹,此人不露痕迹的在唇角闪过一丝讥讽,带着无尽的嫉妒...
全都到了吊桥对面的另一悬崖高台,尾随在谢天涯的身后,郁海潮只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不断侵袭,如同是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不想如今也换做了自己身处其中,身临其境...
“这位姑娘怎么边走边发呆呢?!走里面点,小心踩到松垮的崖石可是会掉下去粉身脆骨的噢~”如同郊游时老师时常提醒小朋友们要注意,谢天涯不着痕迹的将略显呆愣的郁海潮往道路里面拉进了一点。
“来,这边走,马上就要到咯~”又恍若导游小姐,谢天涯不住回头打量着身后众人是否真的都有跟上自己的脚步。
面前渐渐开始浮现出一点亭台楼阁的模样来,郁海潮只觉这里围绕着世外仙境都会有的安宁与和谐,虽然算不上精致,但举头一望只见那茅屋檐上竟还连着云端,汇聚晶莹露水欲滴未滴。就着世外高人这一形容,这儿虽谈不上什么对称,却也别具一番滋味在心头。
篱笆院内,竹竿撑在两头,上面还挂满未晒干的衣物。两旁是由石头堆砌的花台,然里面种满的的却不是争奇斗艳的花草而是各种不同类型的药材,或名贵或低廉。
一进小院,谢天涯便也是立马高声喊了起来,只道:“师傅!师傅?!我把您的客人都给带来了喔。”回头听不到回答,他笑着对众人说:“师傅他不在,一定又在寒窑里面呢,呵呵,不好意思,地方小又简陋,招呼不周还多见谅了。那,”指着前面大厅似的屋子,他继续话曰:“你们先进去大堂休息一会吧,我去把师傅他给请过来。”
言罢一路小跑他说着就离开出发去了寒窑。尤剩还值相互面面相觑的众人。
“师傅他果然又犯病了...”不然怎么会又到寒窑那种地方去呢?想着,江上南一脸不放心,招呼众人入座,他猛地起身,“不行,我也得看看去。”
然,话音刚落,却只听门外突就响起一声干干的闷咳:“不用了,我已经过来了...”
“鹿...鹿苑...”真的是你,刚一端起的茶杯顿时落地,段琴空连同身旁的付碧海不由均是一脸讶异...
而顿时,环绕这屋内的竟是死一般的寂静...
“鹿苑...你...你是真的没有死?!”颤抖的双手微微抬起,段琴空一步一愣的走向了那仍是站于门口的白鹿原。轻抚着他的精致宛若雕塑的俊脸,段琴空竟也是难得的湿红了双眼。
“呵呵,琴空...快有十年不见了吧...未想...我走的那会儿你也不过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呢...”眼下,却已经如此挺拔,除却那一身更显妖异的莹白,白鹿原笑着,为他感到心疼。
“是啊...整整十年零两个月又十一天了...鹿苑你告诉我,当年你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亦澈那家伙(前任魔教教主的名字)他...他为什么一定要至你于死地?而后...你怎么又会?”语顿,段琴空不难看到那来自鹿苑眼下闪过的意思哀伤。
“你坐下,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还有碧海...缓步进去屋内,鹿苑在左右段琴空与谢天涯的搀扶下坐定。抬眼他看向付碧海,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总爱故作深沉,明明也是满腹的委屈忧伤却老是选择独自品尝...
早也就听段琴空说过师傅曾经与他们一起的经历,江上南只道现下要再听师傅说一遍,且还是真正最完整的版本...谈不上是期待,只是感觉到一种说不出难过...
大致真实情况
想当年,魔教教主斐亦澈独步天下,创立武林第一邪派之时。被带到魔教而来的段琴空与付碧海不过也才几岁的小孩子。而当时,只比他们大不到几岁的哥哥白鹿苑虽然不是魔教的人,但却也因为其兄的关系自小就在魔教成长。一直身体不好的他,在那里过着隐居而不被打扰的状态。从来不以为自己有多么的重要,从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哥哥白又觅的包袱。然至那两人到来,从他们无意中走进自己的生活开始,慢慢地,他也在改变...感受着那被人需要的愉悦。
“记得在那时,琴空你最喜欢黏着我。每一天的生活、与其中受到的委屈,除了碧海,你第二个喜欢告诉的人,就是我。”
为此而偷偷开心,鹿苑早已经把琴空当成了是自己的弟弟。再加上长相讨喜,鹿苑对他,偶尔也会产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感。
然,教主的情变却是让他来不及反应的。第一个受害人,未想,其实并不是段琴空,而是付碧海...
整日里那诡异过头的关怀,以及毫不吝啬自己的武功绝学。斐亦澈在孤单了大半辈子,他是出于真心想要紧紧抓住付碧海。
一日里借口是为了庆祝他顺利练成断魂箫,实际上,亦澈早已经计划好要做出那出格之事。威胁着碧海,亦澈告诉他:“若是你不从我,那可别怪我现在就对这段琴空下手。毕竟,他似乎是比你小两岁的弟弟吧?平日里看你们关系那么好,犹如亲生般,还真是让人好不羡慕啊?!”邪妄一笑,斐亦澈在当时还算明亮的眼神顿时闪现出如数鬼祟。
“那这么一说?!碧海你其实...”话说到此,段琴空只道是一脸复杂的转向看着坐于海潮身边依旧露出潺潺暖笑的付碧海。
是啊,我答应了他了...因为在那时,我已经十六岁,而你,才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啊!“怎能让你背负太多呢?但可惜,我最终不也是弃你而不顾了吗?说到底,你恨我,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对于教主的所作所为,其实我也知道...”结果话题,鹿苑继续说道:“最初想着保护你们,可惜我这身体不争气,总是病怏怏的去晚一步。”碧海的事情也是...
想起来仍旧是隐隐作痛,迟到一步,不过是晚到片刻,不料却也只见一床唯留的凌乱和衣衫不整、却仍是一脸坚毅的付碧海...
回忆里,当他一脸心疼的看着碧海,然而却也只听到这样的回答:“鹿苑你不要这副表情望着我,万一让琴空知道他会误会的。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语末,那话里竟全是对段琴空的关怀。
听罢,段琴空顿感无力。颓然倒向身后的椅背。他扭头看着付碧海,不再有那么多的恨。却也是说不清的狐疑:“那你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还是将我一个人留下。”
为什么?“因为当时,我以为鹿苑他真的死了罢...因为当时...我已是真的受够了吧...”
解释着,付碧海在心底暗忖:琴空你一定不知道吧,为什么当时教主斐亦澈他一定要至鹿苑于死地。为什么我会一声不响,就此而别。其实,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你...我们三人的关系...
“曾记否?十年前的一天我们二人在鹿苑那里串门?”其实于那日,本是教主找我又一次相聚的时日。然则我没有去...
在后来回去的时候,你睡着了,由我背着你回教。当时在路上,我的心里其实有多坎坷便也可想而知。往后鹿苑委实担心我俩,就此跟着来了。回头却正巧看着我和教主争吵。教主一怒之下便说要带睡着的琴空回房。我不允许,却也打不过其。
未想忽然出手,鹿苑竟是跟着出现制止...顿时教主他更显怒火难平,阴冷的一拍前方案台,斐亦澈大喝一声:“鹿苑!你可是心存不轨?!”
顿觉好笑,鹿苑自忖虽也偶尔心动(毕竟打孩童时代起段琴空便如同个大姑娘似地出落的亭亭玉立)。然他也自认还没有发展到如同眼前此人这般肮脏猥亵。猛地迎上斐亦澈的眼,鹿苑带着讥讽的一笑:“教主,你这样做未免也太过有失身份了罢!堂堂魔教教主竟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瘾君子,且那下手的目标竟还是自己打小就开始栽培的孩子,传出去的话,您就不怕受到万人耻笑吗?恕鹿苑直言,就您现在这副德性,根本就配当什么魔教教主!”
“你说什么?!”羞愤的怒吼一声,斐亦澈一发银白毒针便立马自衣袖向他发射了出去。
轻松的避开来,鹿苑不惊不忙,“斐亦澈!哼,你别忘了,我本就不是你们魔教中人,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死!”
“哼,笑话!我堂堂魔教教主想要得到谁就得到谁。你白鹿苑算的了什么?竟敢来呵斥本教主,本也是难逃一死!”
“是吗?”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了,白鹿苑一向也就不喜欢眼前这个动不动就将人开膛破肚的残酷之人。“有言在先,要杀要刮我们出去再说,”回眼望向依旧处于安睡状态的段琴空,他温柔的一笑:这孩子,倒也是睡的香甜。“你看看,琴空他睡的多甜,我不想将其吵醒,看到你这般肮脏的脸!”
有种被保护的喜悦,其实一旁听着,那无比担忧的付碧海此时却也不由燃起一丝希望...虽说鹿苑他平日里总是病怏怏的,但未想其实也是个武学奇才。不仅文韬武略更甚一身好本领,奇招无数。
立马出去比过,碧海于及时也紧跟着出去,如斯想着若是不行,自己也好助他一臂之力而在那时,此等二人还着实没有想到原来斐亦澈的武功竟已是...
然堂内,那门外不住的打斗声终还是让段琴空揉着朦胧睡眼醒了过来。出门一看,他却只见已然倒在血泊中的鹿苑以及带着一脸诧异的付碧海...
顿时无言之下,他忘记流泪,平日在这魔教之中除却碧海、又觅,他最为信任如同亲生哥哥一样存在的鹿苑...才刚刚...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杀了?!
看着他惊呆的模样,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