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于是,他派侦察员开始去哈尔滨调查,而通过调查,这是一个属于一个叫胡风的年轻人使用过的。
而就在侦察员秘密调查的时候,胡风从村里治保主任口中知道有人在调查他的情况,他急忙去找王旭和胡威商量。王旭预感到不好,就给了胡风一笔钱,告诉他到深圳去躲一躲,除了罗梅豪,任何人不准联系,包括家里人。
胡风到了深圳,马上被罗梅豪的人给接到一个出租屋内,平时去哪里都有人跟着,胡风觉得自己被软禁了,就吵着要见罗梅豪。罗梅豪打电话问王旭怎么办,王旭说,“想办法把他弄到国外去,这小子在国内早晚是个祸害。”
大鹏半岛,海边,小小的渔港。胡风被人带到罗梅豪面前,罗梅豪笑眯眯地说,“胡先生,对不起啊,咱们选择这个地方见面,干咱们这行的,其实都是在刀尖儿上滚,这样,现在我的朋友就送你出境。你记住,出了境以后,胡风就不存在了,只有郝泽斌,辽宁人。这是你的新的名字,新的国籍。你要习惯新的身份,否则你将无法生存。一旦你试图重新当胡风,你就活到了头。”胡风问,“为什么?”罗梅豪轻蔑的一笑,按理说,“你这样的角色用不着我出面,但是,考虑到我和你哥的关系,我还是送你一程,护照、出生证等全部材料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到那边一定要低调,没人去接你,你千万要老实做事,一旦是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大陆警察很快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明白。谢谢你,罗先生。”胡风心里不禁凄凉。“不用谢我,这是做生意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们香港人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你要记住。你现在要忘记你的家庭,忘记你大陆的一切,绝对不许往大陆打电话,不许和任何人接触。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回辽宁投案自首,还来得及。估计你现在的罪,判五个死刑都够了。而且,你的哥哥也会一样,这样你的家庭九彻底完了。”
“我会照您的要求去做,先生。”胡风看着渔港里的点点渔火,心却一片漆黑。罗梅豪拿过电话,“胡先生,你能这样听话这很好。现在你可以接一个电话。”
胡风接过电话,“我是王旭。我祝贺你获得了新的身份,咱这罗先生绝对够意思,你一定要听话哈。至于你的家庭和父母,我会尽力帮他们,你放心吧,你以后也不要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吧。”
望着载着胡风的渔船驶出渔港,罗梅豪拨通了王旭的电话,“事情已经办好,只是我担心,警察会很快找到胡威,你要尽快消毒。”王旭放下电话,窗外秋风已经到来,他明白罗梅豪的意思,怎么消毒?他一时举棋不定。
这天,张岚决定正面接触一下天佑,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关于他和杨成辉之间的蛛丝马迹。地点是上岛咖啡。去赴约之前,张岚特地回家换了身衣服,一袭浅灰色职业套装,头发特地吹了一下,薄施粉黛,涂了浅浅的口红,穿上高跟鞋。她很久没有这么打扮自己,感觉很淑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心在不停地跳,从来不曾有过的紧张和兴奋荡漾在心中。我是在去见一个调查对象吗?她这样问自己,为何会这样幼稚地打扮自己,难道是长久的等待之后的一种病?她似乎找不到答案。
她走上楼去,在二楼昏暗的灯光下,她看不清她要找的人,静静心神,才在一个靠窗的台前,看到一个专心用电脑写着什么的男人。她悄悄地走到他后面,看到电脑屏幕上正出现如下的文字:“李世民在唐朝,建立起了最高效、最为百姓服务的官僚体制。英国文官制的起源,据说就是仿照唐太宗贞观之治时的官僚体制的。而且,现代许多用人原则和管理的方法,都是按唐太宗此话中来的。因为,老板就是一个企业的指挥官,所有的员工都在仔细地模仿着你,哪怕你并不致道,也并不妨碍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员工的心目中、行为上,产生巨大的影响。一位开朗的、自信的、善于用人的、与人为善的老板,给企业整体带来的当然是一片活跃的气氛。相反,一位整天忧心仲仲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朝令夕改的老板,会给整个企业带来怎样的不安。那么,老板进行管理的首要一条原则,当然就是先当一位开朗自信老板,不管你是先天的具有这样的才能,还是后天学习体味的,反正你就得自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看到这里,张岚不禁鼓起掌来,“不错,不错,可以用在MBA课堂上。”天佑抬起头,不禁身体一震,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很绅士地说,“请坐,喝点什么?”张岚说,“曼特宁吧。”天佑对服务员说,“请给我一壶炭烧,不加奶昔和糖。”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张岚突然感觉自己没有了词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之前演练的所有话题此时都消失无踪了。这种沉默直到服务员端来咖啡后才被打破。
天佑说,“拥有一杯好咖啡,重要的是心情。因为,当你将形形色色的情绪和记忆、寂寞与忧伤、快乐与欢乐,都盛在杯子里,咖啡,从此有了无可取代的浓郁滋味。”张岚呷了一口曼特宁,在沉默的过程中,姚兰逐渐镇定了下来,恢复了自信,她说,“咖啡带来的不仅仅是苦涩,而且在苦后它还会带来甘甜,那是一种不可比拟的畅快。它就像是我们生活中常说的苦尽甘来,只有懂得了苦,才会懂得珍惜苦后带来的甜;只有懂得了困难,才会珍惜困难后的幸福。”天佑点点头,关上电脑。“张岚怎么今天有空儿约我出来?”
张岚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天佑说,“不对吧?前些日子我可是听说你正在调查我呢,怎么?想匡扶正义?”张岚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来的目的,我只有开门见山了,今天我是以一个同学的身份,而不是检察官的身份在跟你谈话。的确,你所说得匡扶正义对我来说仅仅是必须要做,不可逃避的责任而已。这个国家需要有效的规则和秩序来保护正直善良的人们,这是社会主义必不可少的法则。”
天佑笑了,他眼睛转向窗外,马路对面有个肥牛店,他说,“你不觉得你所坚持的规则本身就是有瑕疵的吗?我想知道当你满脑子都是法理、好坏和是非的时候,你是否想过在白与黑的之间还存在广阔的灰色地带。当你把正义的刀砍向一卷包装的很好的羊肉的时候,是否能知道被你砍下的究竟是腐肉还是被腐肉连带的好肉呢?”
第70节
张岚说,“我相信我党的法律势正确的,它自会分辨是非,惩恶扬善。”天佑笑了,“我不否认我们的法律的初衷是好的,可是,关键是执行过程中的程序可监督机制,以及把握正义之剑的手的那一端是一个什么样的脑袋在指挥。”张岚说,“我相信,我忠于的法律是会给这个社会建立公正的秩序地,任何与法律有违背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
天佑喝了口咖啡,“张岚,你还是跟上学时一样,非黑即白,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优点还是你的弱点。你的法律维护的是什么秩序?是不是常常要我们这样的商人做你们祭旗的牺牲?你的心里是否还有爱?不仅仅是男女之爱,我说的是对向往美好的那种坚不可摧坚不可摧的信念?”
张岚有些不解,“天佑,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天佑严肃地看着张岚,“你不要被迷雾遮住了眼睛,也许真相并不是想你想的那样。中国的法律最大的特点就是做有罪推定,我认为你是坏人了,所以,我要找到你犯罪的证据。我的犯罪证据你收集全了吗?是否还需要我给你的办案卷宗里再多加进几份更有分量的证据?”张岚脑子一片空白,她问,“你什么意思?”天佑说,“你有没有想,是什么人在引导你来调查我和杨成辉呢?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现在老实地告诉你,我和杨成辉现在做的每一件事,不能说没有私心,但是绝对是合法的。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一方经济搞上去,我赚钱,他拿政绩。可是,有人不希望看到我们名利双收,所以要阻止它。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损害国家的税收,损害人民的利益。我知道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你们查帐也好,上什么手段也好,那都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因为,我还没给过他一分钱。想利用你的正义之剑把我们斩落马下的人,也许才是你应该调查的对象。”
张岚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明明是想跟天佑正面接触,谁知却是被逼到了墙角,她心里一阵委屈,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防空气的玩具,浑身软了下来。她开始觉得自己就像斗风车的堂吉诃德那样,看着很威武,实际很可笑。望着对面这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她忽然落下泪来。
天佑走过来,坐在张岚身边,她将头靠在天佑的肩头任泪水恣意。天佑将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腰,张岚身体一颤,愈发声音大起来。张岚呜咽着、抽泣着,失败的感觉让她那么疼,整整十几年的伤心、寂寞和渴望都在这一刻像黑白电
影一样重放出来,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张岚重新回到大学,回到帽儿山的悬崖边,回到那个美好、冲动的青春时光。一切的磨难和痛苦、煎熬和不幸都不复存在,张兰作为一个女人,多年伪装的幸福与快乐都在这一刻都如阳光下的冰雪倏尔不见。
杨成辉现在的着眼点全在工作上,官场那种让请求办事的人头疼的“研究研究”,其实就是敛财术,在他这里很少出现。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当场给你答复。有时坐在车里接到一个请求办事人的电话,他立刻就回答可以办还是不可以办,如果可以办,他就马上写个条子,交给秘书去办。除了正式大会的讲稿是秘书写的以外,讲话从来都是很简短。他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提高政府办事效率。半年下来,区里的干部都逐渐了解了这个似乎有些傻的区长。他对会议好像没有多少兴趣,连那种非常严肃、重要的常委会,他也毫不在乎,说不参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