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心想要个公主呢,不想是个皇子!下一胎一定要生个公主!”为他,她愿意受这一份罪,吃这一份苦,她没有明说却如是告诉他。
“不生了!咱们以后再不生了!”可他却不想再经历这难熬的几个时辰,简直是比上战场更让人心惊胆颤啊,“咱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可是”身为皇家的人,孩子应是多多益善的吧!语嫣虽然感动他如此的体谅自己,可是,若是只生了一个孩子就说不生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不满,以及满朝文武的怨怼。毕竟,说句不好听的,为皇上广纳后宫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开枝散叶,延绵子嗣。
“没有可是!朕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这是许诺,许诺不会再让她受如此的分娩之痛,也许诺这孩子将会是他唯一的皇子,旁人没有那个机会为他生儿育女。
“嘘!别说话!你累了,该好好的睡一会儿!朕陪着你!”以唇封缄,止住她想要说的话,只是轻轻的两唇相贴,却是他心中无比的感激和深情。
小皇子百日过后,看看皇上卓靖柯对容贤妃的宠爱一如既往,而依着眼前的形势,估摸着要让皇上恢复以前雨露均沾,惠及后宫,恐不是一两日可成的事。可就如国不能一日无君一般,这后宫的主位空置太久,恐也不好,容易生变。于是,本有着另外打算的太上皇后终于决定让卓靖柯封容贤妃为后。
得到授意并早有此打算的卓靖柯于是便兴冲冲的对着刚哄了儿子入睡,出来散步的语嫣转达了太上皇后的意思,却被语嫣泫然欲泣的反问道:“皇上,是要嫌弃嫣儿了么?”
“呃?”卓靖柯满头的雾水,封后可是多么大的荣宠啊,而正是因为他在意她钟情她,才会一心想要封她为后,怎么会变成嫌弃了呢?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辩解,并说出心中所想,却见语嫣抬着头对着万里无云的苍穹幽幽的道:
“臣妾一旦为后,每日里少不得要接受后宫妃嫔的晨昏定省,还要操心许多的后宫事宜,小到各个宫女太监的例银分发、各个宫里的份额用度,大到皇上、太上皇、太上皇后的生辰宫宴,还有国宴,都要身为皇后的一一过目主持。皇上想想,宫里人杂事多,每日里总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若臣妾一心扑在想要做个人人称颂的贤惠好皇后上面,无形中岂不是要与皇上疏远了吗?还是说,皇上就是明着要升臣妾的位份,实际就是厌烦了臣妾,干脆让臣妾每日里为了宫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而不打扰皇上呢?”
以前只是每日入夜前去栖凤宫中,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当初的废后朱瑾钰是不是也每日忙着后宫的事,因而,卓靖柯一时被糊弄住了。如今这三个月里,他偶尔见到语嫣为了孩子而忽略了自己,心里还一直在吃儿子的醋,一想到语嫣真的为后之后的忙碌,岂不是更要忽略了自己了?可是,他又是极其想要给她一个正位的名分,更是想要肯定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却被她如此一说,心里当真犹豫了起来。
见卓靖柯已经有所触动,语嫣心中莞尔,面上却不露声色,主动的挽上他的手臂,魅惑无边的道:“臣妾只想每日与皇上轻松悠闲的抚琴下棋,散步聊天,不想沾染那许多的繁杂琐事扰了与皇上的兴致,也疏远了你我之间的情谊!”
“嫣儿日后不会觉得委屈么?”他当然更不想属于他们恩爱欢好的时候还有一堆人等着禀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皇后之位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不然每朝每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保后位或是争夺后位而惹出那么多的事来。就说去年自己的后宫中,不也是无可避免的沾染了许多的血腥和龌龊的事了么。
“皇上若是不爱搭理臣妾了,臣妾才觉得委屈呢!”很好,这烫手山芋终于永久性的丢开了,语嫣慧黠的笑了,“或者,等哪一天皇上厌烦了臣妾,身旁有了可意的人儿,臣妾就勉为其难吧!”
“这世上哪有女子再能比过嫣儿!”满足的喟叹一声,将她轻拥入怀,在夏日的绿树浓荫中,卓靖柯再次承诺心中唯有她一人足矣。
尾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十五年后某一个天气晴好的早晨——
“不好啦!不好啦!皇上和娘娘失踪啦!快来人啊”
等了许久不见主子们起床的韩青见时候不早了,便试探的在外呼唤一声,没有反应。想一想今日是皇上沐休,偶尔睡个懒觉也是正常,便优哉游哉的晃一圈。然后,看看太阳就要晒屁股了,为了不影响皇上勤勉和娘娘贤淑的完美形象,他又回到寝室外再次呼唤,依旧没有半点声响。服侍了皇上二十几个年头,这可是初次发生的事情。
当下韩青心头一凉,冒着会被杀头的危险轻悄悄的掀开门帘,入目的是叠得齐齐整整的床榻,床榻上竟然空无一人。
鬼哭狼嚎的惊叫吓到了寄馨院所有的宫人,纷纷不明所以的跑到正殿前,心底莫名的慌乱了起来。
每日晨读练剑后必在这个时候来寄馨院请安的皇太子卓翊轩刚跨进寄馨院的仪门,差点就被神色慌张的韩青撞个正着,好在他身怀了父皇、母妃两人的功夫,微一移步,便躲开了收势不及的韩青的冲撞,并连手一把抓住韩青的后衣领,待他站定后问道:“出什么事了?什么叫父皇和母妃失踪不见了?”
“太子,您来的正好啊,皇上和娘娘不知什么时候不在寝室中的,老奴一直守在外面,虽然打了一会儿瞌睡,但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响动啊,这一早上的皇上和娘娘就怎么不见了呢?”韩青有些慌乱无章的说着。
一张结合了卓靖柯的刚毅和夏语嫣的美艳的俊脸微微一沉,蓦然想起某一日偶然听到的父皇和母妃间的私语,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双手攥紧了拳头,皇太子卓翊轩立即大步流星的跨进寝室,眼角一扫之下,就看见窗边软榻上,摆着一封书信,而半开的窗子正告知他,父皇和母妃一定是从窗子出去的。他二人轻功皆好,能够不露一丝声息的越窗而出,就不怪隔了两间的韩青没能听见声响了。
实在是不怎么甘愿的上前捻起信封,犹豫了一下,终于在随后进来的韩青松了一口气的期盼下展开了信纸,刚劲有力如龙凤飞舞的正是他父皇卓靖柯的笔迹:
翊轩吾儿:你母妃身处深宫,常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父恐她忧患得病,故带她出外散心。吾儿已经成年,文韬武略皆承袭父母,因而孤今日禅位,吾儿登基大喜,父母定在外为吾儿庆贺!
寥寥数语交待了意图,不就是自己贪图和母妃轻松享乐,故而就将江山万里重担丢给他了么!他长这么大,印象中母妃的身体一直安好,在张太医的调养和父皇时时刻刻的照看下,连风寒什么的小毛小病也没见母妃得过,他居然就好意思拿母妃的身体做借口,有这样的父皇,他卓翊轩悔之无用啊!
轻呲一声,卓翊轩暗中咬牙,虽然自己是卓靖柯唯一的皇子,一生下来就被封为了太子,登基即位也是早晚的事,可正值壮年精力充沛的皇帝忽然禅位,也不怕他这个黄口小儿将这万里江山给玩完了呢!
可纵然他此时咬牙切齿又有何用,身为唯一储君的皇太子只有硬着头皮登基,让父皇荣升为太上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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