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在强求,强求别人对她好。
多说无益,她推开他,坐在床边。
“你这是什么话?!”
易水湛在旁看着她,“你以为朕没有找过你吗?!朕找了你三年。可是这三年,根本没有得到你的一点消息。直到最近几个月朕才知道你的影国的一个小镇出现过,朕知道你去了南为的府中。那日南为正在办婚礼,所以你只到了门口,又走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痛。
她转头看他,他找过她?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来,朕带你看件东西。”
她跟着他出了宫殿。
却立刻被震撼了。
如今是四月天。
金碧辉煌的宫廷中却种满了白色的蒲公英。
风吹起来的时候,整个宫内的蒲公英都飘扬起来,像是置身在白云中间一样。
仿佛梦境。
“这是……”她不可置信。
“蒲公英,代表新生和救赎。”他望着她,眼神很深,“朕知道,你一直在怪朕当初杀掉了那村上所有的人。所以朕把那里的蒲公英都移植到了这里来,希望他们能寄生在这皇宫里,不受世间诸苦。”
她低下头,原来,原来他以为她当初离开,是怪他杀了那么多的人……
“朕也知道,你最喜 欢'炫。书。网'蒲公英。”
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胸腔中的情绪渐渐为柔情所代替。
“朕也是希望,有一天,你看到了,能够回来。”
蒲公英在空中漂浮着,漫无边际。
他旋过她的身,吻她。
周围所有走动着的宫女停止住了脚步,皇后穿着大红凤袍在廊檐下看。
也许是为这唯美的景色迷惑,也许是因为他吻得太轻柔,总之,她并没有拒绝。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最底端的,她喜 欢'炫。书。网'南为,南为喜 欢'炫。书。网'依依,却没发现还有一个人在傻傻地等着她。
夜。
她在梦中惊醒。
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纷纷扰扰,誓不罢休。
她坐起身,看着墙壁上跳动的烛光。
有人影走过来,他温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摇摇头。
静静把头靠在他肩上,长发倾落下来。
他的肩宽阔温暖,有股淡淡的龙涎香味。
他不多言,揽住她的肩。
这样寂冷的夜,却有一副宽阔的胸膛给她依靠。好像无论从今以后,只要他在她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一样,就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需要依靠,他都会在一样。
她突然觉得很温暖。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就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
她看着远处的烛光,书案上一摞摞奏章的影子落下来。他安排她住在这里,她却很早就睡了,不过,她并不知道,她住的,是他的御书房。
“你还在批改奏章,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她轻声问。
他握住她的手,“没关系。”
起身走至案边,吹灭了烛火,和衣躺到她身边抱住她,“别怕,朕只抱抱你。”
他果然只是抱住她,就闭目休息了。
她却没能睡着。
在窗外的月光下转头看他闭着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有微抿着的薄薄的双唇。
她很早就发现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只是双眼太过锐利深沉。但是此时此刻,他这样沉静的睡容,只让人觉得平静自然。
她伸出食指,从他的鼻梁间慢慢下滑,想描摹他脸上的弧度。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仿佛有锐光射出,“别乱动。”
她望着他。
是感动,所以想不管不顾的,不管不顾的放纵一次。
倾前趴在他的身上。
吻他。
墨色的发落下来,如云堆聚在他胸膛上,他伸手捋起,反身覆住她,开始回应。
她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开始的。事实上,她只有和宁世的那一次,并毫无印象。
他的动作激烈,仿佛在发泄。
她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任由他主宰,被他引领着摇晃。终于,他到达了顶点,低吼一声,重重地趴在她身上喘气。
她只觉得疲乏,好像有很多东西就这样无边无际地消散了。
目光触及到他腹部那条伤疤上。
她用指尖轻轻的触碰,“是那次留下的吗?”
仿佛有点点电流一样窜过他的身体,他支起身看着她,“你还在乎吗?”
她无言,只用指尖轻轻滑过伤疤。
她的指尖似乎有种魔力,被引窜的电流爆发出阵阵战栗。他几乎要再次忍受不住,忽然间抓住她的手移开。
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他的目光几乎如夜色般大海一样深邃。
把她的手带到身后,让她环住他的腰。
双手捧住她发红的脸,温柔地攫取她的唇,身体慢慢地律动着,慢慢地极致贴合,不再急躁,不再蛮横,只细密地与她交缠……
她指尖微颤,终于也楼紧了他的腰。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开始。
直至次日清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她坐起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黏腻的感受,腿间微疼,有着许多凝固的白胶。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呆坐了很久,脑袋里空白一片,穿衣起身。
刚打开门,便有两人伸手阻拦,“娘娘请留步。”
娘娘?
真是陌生的称呼。
“我要出去。”她道。
“娘娘见谅,陛下有旨,在他回来前您不能出去。”
她看了他们一眼,关上门。
她掐住手指甲,她是不是做错了?
一时冲动反而把自己陷在这里。
直到快晌午,才听到门外有动静。
她开门出去。
这次,那两个侍卫并没有阻拦。
易水湛正走到院口,见她出来,朝身后那些亦步亦趋地大臣道:“你们先下去。”
“是,圣上。”
她走过去。
他却先道:“你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她质问。
他淡淡笑:“朕没有不让你出去。”顿了顿,“这整个皇宫里,你都可以随意走动。”
她注意到他说的是“这整个皇宫。”刚想开口问,他却突然弹了弹她的额头,她伸手捂住看着他。
他嘴边浮起不自觉的笑意。这是他对她的习惯动作,他喜 欢'炫。书。网'看她捂住额头吃痛的表情。牵住他的手,“来。”
进了屋中。
她才知道,他几乎是一夜没睡。
五更便已起床处理政事,之后便是早朝,再然后和大臣商讨要事,几乎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他是特地来陪她吃饭的。
“来。”他给她夹菜。
她默默吃了一会儿,有句话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你不问我这三年到哪里去了?”经过昨夜,他应该知道,她已非完璧之身。
“待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朕不勉强你。”
他很宽容,她却更加惭愧,低头道:“如果我……”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你再耐心等几天,过几日朕就封你为妃。”
她惊讶地抬起头,却望见他沉静的笑容。他道:“以后朕不再纳妃,宫里就你和语惜两个人。”
她仍不言。
他摸了摸她的长发,语重心长地叹道:“语惜是皇后,也是你的妹妹,素来贤德。又为朕生了紫极公主,朕自然不会亏待她。但是,你放心,朕心里喜 欢'炫。书。网'的只有你一个。”他握了握她的手,很郑重地问她,“朕有朕的难处,你能体谅朕?”
她点点头,但是她忧心的并不是这个。
他见她点头,心口落下大石。
她静默了一段时间,再低声问:“如果,如果我不想留在宫里呢?你会放我走吗?”
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他没有什么异样,只有声音露初难以察觉的坚定,“除非你嫁人生子,否则朕绝不放手。”他已经受够等待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让她离开。
无视她突然抬起头看他,他为她夹菜,“来,快吃。你瘦了这么多。”
快焦虑了一下午。
她不可能留在这里,她想念她的孩子。
而这里是皇宫,更不可能她带着孩子留在这里,而且,就算这宫里只有她和语惜两个人,她也一样不喜 欢'炫。书。网'宫里的生活。
宫女入内禀告:“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语惜的宫殿和御书房完全不同。
御书房里外面是召见大臣的大殿,只有内室,有一张卧床和茶几。是他每夜批改奏章和小憩的地方,所以自然不算华丽。
而语惜住的是昭凤殿。
几乎可以用金碧辉煌,雕栏画栋来形容。
语惜坐在殿中饮茶,见她一来,微微一笑。
宫女退下。
她却连该怎么行礼都不知道,幸亏语惜并不计较,忙上来扶住她,“姐姐,不必拘泥礼数。来,坐下。”
她很顺从,坐在语惜的对面。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段,她才开口:“姐姐,在宫中几日可还习惯?”
她的语气倒是很真诚。
虽然她和语惜已很久不见,但毕竟有当初姐妹的情分在那里,她道:“还好。”
语惜看她几乎没有抬起头来,亲自为她倒茶:“你我相见,竟是这么多年之后。想当年,妹妹一直很佩服姐姐的勇气,逃婚,这是普通女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茶倒好了,香味氤氲。
“儿时莽撞罢了。”
她笑:“姐姐不必自谦,试问身为女子有几个有逃脱摆布的勇气?”顿了顿,她道:“姐姐可还记得大姐?”
她点点头。几个姐妹她都记得。
大姐语怡,三妹语惜,四妹语悦。
“你离开之后不救,大姐就被父亲嫁给了轩远侯。那轩远侯那时已有七十多岁了,老态龙钟,连孙儿也比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