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文总管的背影,春歌突然觉得这位文总管那淡淡笑意下,似乎藏了许多秘密一般。
在原地站了片刻的春歌,忙追上了文总管的脚步,应邀而去。
在文总管的带领下初次来到老王爷书房的春歌,不禁对这处桌案堆满折子的书房,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惊讶之色。
“先生,你先在此稍作片刻。”文总管兴许也不曾料到老王爷此刻居然不在书房,眼眸中不禁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春歌依言在书房中等候着老王爷的到来,可等了片刻后,不但未曾等到老王爷的踪影,反倒是文总管一脸沉重的回了书房。
“先生,王爷病重,请你到房中一见。”
忽闻老王爷病重的消息,让春歌再也难掩脸上的惊讶之色,却见她霍得一声站起来,望着文总管问道:“王爷今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后头的话欲言又止。
“三度刺激下,即便是秘药也无法再压制老王爷的病情,之前让我唤你来时,就有些许的异样,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幸亏彭虎彭豹机灵,这个消息方才不曾传出去。”文总管一改以往淡定,面色说不出的沉重与自责。
“老王爷是什么病?可有办法医治?”春歌不禁如此问道。
“人老了,总有些难免的病症。先生,还是尽快去见王爷,王爷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托付先生。”文总管闭口不提老王爷的病,反倒是说了如此一句令春歌倍感压力的话语。
“您老请带路。”春歌深吸一口气后,心知老王爷既然唤了自己去,无论是不是真的有事相托,却可以感受到老王爷对她的信任,正是这份莫名的信任,令她连逃避的借口都说不出。
随着文总管的带领,春歌离开了书房,朝着书房一旁的廊道走了一段路后,停在一处鼓楼之前,指了指鼓楼的顶端。
鼓楼,王爷的居所
“王爷的房间就在鼓楼的顶层。”文总管说着顿了顿话音,望着春歌接着说道:“欲上鼓楼顶层,一路上都设了机关,平时机关都不曾开启,但是因为王爷突然病倒,因此此刻的机关是开启的。你待会看清楚我的落脚点再走,知道吗?”
“明白。”春歌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紧张。
“跟来。”文总管说着打开紧闭的大门,却见里头一个侍卫都没有,只有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院子。尽管如此,春歌也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每走一步都是踏在文总管的落脚点,就连上楼梯之时,亦是如此。
待到她总算是上到顶层之时,身子却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被汗水打湿了。
文总管淡淡扫了一眼春歌此刻的模样,没有任何表示,转身朝着顶楼唯一一扇门扉走去。
“王爷,人带来了。”文总管站在门外说道。
“咳咳,让他进来吧。”里头传来一声轻咳,老王爷显得有些虚弱的嗓音也随之响起。
“是。”文总管应道,打开了房门,朝春歌说道:“先生,王爷让你进去。”说着放开了进入房间的走道。
春歌点了点头,刚踏入房间,身后的门就被文总管关上,而他本人则守在了门外。
“月行,你过来吧。”黑漆漆的房中传来老王爷虚弱的嗓音。
春歌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见老王爷披着外衣,坐在了隔着珠帘的床榻上隐隐约约的身影。
“是。”春歌应道,缓缓走了过去,拨开了那雕镂拱门垂下的珠帘,入了老王爷的卧室。
“坐这里。”老王爷指了指床榻前的圆凳,如此说道。
“是。”春歌应道,依言上前落座。
“月行,你可知我为何独独叫你过来,又独独只告诉你我病重的消息吗?”老王爷也不啰嗦,直接将春歌心底的疑惑道出。
“月行不知。”春歌摇了摇头。
“呵呵,其实或许连你都不会相信,我之所告诉你这些,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可知我为何独独告诉你?
老王爷忽而笑了笑,引来春歌不解的眸光。
“其实,在初见你之时,我就有种预感,兴许你可以改变襄烙这孩子,没想到短短数日来,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从他的表现中,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认同一个人。”老王爷说至此,脸上露出一丝缅怀的笑意。
“王爷,难道你就因为这个才……”春歌欲言又止。
“当然不是。”老王爷摇了摇头,“我之所以如此相信你,那是因为襄夜。”
“因为襄夜?”春歌奇道。
“是呀。因为襄夜。我看得出襄夜这个孩子对你很在意,无论是你被襄恒还是襄宇纠缠之时,他都会赶到你那替你解围。你可知道,我早已对他说过,我想要将王位传给他。然而以往的他总是告诉我,他对这个王位不感兴趣。直至在你到来的那天,他才突然改变了注意。”老王爷说至此,将目光落在了春歌的身上,即便他未曾再说什么,春歌却已经猜到他未完的话语。
“兴许只是巧合呢?”春歌与老王爷对视一眼之后,回避了他的注视,如此应道。
“不。若是其它人,兴许会是巧合。唯独对你,巧合这个词不适合。”老王爷说着忽而握着春歌的手,那苍老干瘪的手略显粗糙,那双眼眸中闪动着慈祥的光芒,望着春歌接着说道:“月行,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你的真名,但好歹我也是个王爷,活了几十年的老头子。你这女儿身兴许瞒得过其他人,却始终瞒不过我这个对孙子寄予深厚期望的老头的眼睛。我这个老头也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襄夜看着你的目光有何不同。”
被突然戳破身份的事情,春歌仅是初初之时有些慌乱,但是细细一想,也觉得情有可原。
“王爷,您说错了。我与襄夜只是朋友,之所以他如此帮我,那也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答应帮忙,方才会如此热心。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与他之间。更何况……”
托付之物,重若千斤
春歌话音微微一顿,抬眸望向老王爷,“更何况,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没关系。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更何况,襄夜如此出色,我有理由相信,只要他能够迈出那一步,就绝对有机会。”也不知道老王爷是从何得来的信心,居然能够说出如此自信的话语。
对于老王爷的自信,春歌也仅仅付诸一笑,却没说什么。
“丫头,你可以告诉我这个将死的老头,你的真实名字叫做什么吗?”老王爷突然柔了嗓音问道。
“春歌,顾春歌。”春歌应道。
“春歌,春歌,虽然算不得什么雅致的名字,却很适合你。同样是那般令人舒服。”老王爷笑了笑,一丝疲态浮上他的脸上。
“王爷,你没事吧。”春歌见老王爷如此神色,难免有些许担忧的问道。
“没事。”老王爷摇了摇头,转身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一个锦囊,那锦囊微微鼓起,似乎装了什么。
“春歌,这样东西希望你代为保管,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可拿出来,知道吗?”老王爷将锦囊塞入春歌的手中,慎重的说道。
虽然不曾打开锦囊,却可以感觉到里头放着的应该是一块四方印鉴。
“王爷,这个是……”老王爷伸手止了春歌的话语。
“我不说你应该已经感觉到里头装着什么,现如今整个晋王府,唯一能够让我稍微放心点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人了。”老王爷说此话时,话语中竟有几分自嘲的味道。
“您为何不将它交给襄夜,握在他手中岂非更能发挥作用?”春歌望着手中的锦囊,轻声问道。
“孤注一掷的事情,那是没有退路的人才会做的。更何况,襄夜虽然应了继承的事情,却还是欠缺了一些火候,唯有他自己能够独立撑过去,才算是有了守住这个位置的资格。”老王爷眼眸微敛轻声答道。
春歌听得王爷如此一说,突然觉得手中的印鉴重若千斤,“那我又该如何用它?又或者该问在怎样的情况下,方可以使用它。”
晋襄宇找上门
“当局势注定襄夜已然无力回天之际,你再用它吧。”老王爷淡淡说道。
“那么是否应该告诉他此物的存在呢?”春歌再度问道,却见老王爷摇了摇头。
“没必要告诉他。若是一直都用不上它,就将它当作我送你的礼物。”老王爷突然突然如此说道,着实吓了春歌了一跳。
“你无须紧张,这东西待到襄夜在局势中站稳脚之后,它也就失了原本的作用,仅是一块装饰物而已,送予你亦是无妨,你根本毋须有任何负担。”老王爷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已然将它当作无用的东西般处置。
听得老王爷如此说,春歌方才松了口气。
“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完了,该托付给你的东西,也给你了。我现在有些乏了,你就先回去吧。”老王爷说着缓缓闭上眼眸,片刻之后便已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春歌见老王爷如此模样,也不敢多言,带着那块有些沉重的嘱托,离开了他的房间。
正当春歌从鼓楼回到厢房之时,却见晋襄宇正坐在厅中等她。
“月行,之前听烟翠说你出去办事,此刻你的事情可曾办妥?”晋襄宇抬眸望着春歌,笑着问道。
“已经办妥了。”春歌点了点头,落座一旁。
“你是不是很意外我的到来?”晋襄宇忽而如此问道。
“您是晋王府的二少爷,要去何处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更何况,只是过来我这里坐坐。”春歌敛眸淡笑着应道。
“呵呵,月行,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件事情想当面问你。”晋襄宇淡淡的说道。
“问我?什么事情?”春歌不解的望着他。
“我想知道,昨夜是不是有人找过你?而那人的身份,便是我那位三弟襄夜?”晋襄宇眼帘微垂,缓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