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鹏在广州创业时,那里到处都是建筑工地和脚手架,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后来来到美国,惊奇于美国到处都整整齐齐的同时,也觉得失落了什么。前不久,开始受美国中央情报局委托,每月为中国情报分析培训班上课两次,于是来到科技园,并几乎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和自己的感觉。
谢尔曼·肯特情报分析学校是中央情报局首间综合情报分析培训中心,设立于2003年5月。大卫田从车窗看出去,已经可以看到那栋五层楼的建筑,这建筑外表看来和旁边的楼房没有什么区别,外墙还有新楼房的色泽,茶色玻璃也一尘不染。不过这栋楼的造价却是它旁边的楼房造价的20倍,总造价达3亿美元。
拐了两个弯,大卫田已经在车库门口了,他停下车,掏出磁卡,轻轻在门柱上划了一下,然后自若地等着自动门打开。大约不到三十秒,门慢慢打开了,大卫田轻轻踩下油门,车向车库滑进去。如果不是乐在其中的话,正常人一定会呕吐的,刚刚那三十秒里,大卫田的脉搏、体温、气味、简历等档案资料至少出现在三个电脑屏幕上被人盯着看。这里是世界上保安最严密的地方,整个大楼是使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仅仅外墙就隐藏着六十三个最精密的照相机,另外还有无数体温探测,危险物件和化学气体探测设备。
肯特情报分析学校位于本楼的二楼,大卫田进入电梯,按了2字。他知道,这一按,指纹分析进一步证实自己的身份。记得以前第一次来这里时相当紧张,当时按电梯的手指头由于颤动,使得指纹读取出现问题,被困在电梯里十几分钟。大卫田在去年调到FBI中国科工作后,开始负责和CIA的接触,后来他经常和CIA的情报分析专家东扯西拉,当然经常是鸡对鸭讲,常常争论得面红耳赤。但是在这些争论之时,有一个人,美国中央情报局情报分析专家弗朗巴克注意到了他。弗朗后来成为肯特情报分析学校第一任校长后,诚邀大卫田作为情报学校中国情报分析培训班的特邀教师。大卫田激动地把这个消息秘密报回中国,从那以后,老同学就经常秘密传递一些“教材”给大卫田,让他在肯特情报分析学校独树一帜,很快占稳了脚根。中国情报分析培训班两年才有一次,为期六个月,在这六个月里,大卫田每月来学校两次,他的课程主要是讨论性质的,拿中央情报局历史上一些成功和失败的对华情报分析例子进行讨论。
电梯门打开后,大卫田整理了一下领子,轻松地走出电梯。今天没有看到几个保安,不过他知道,那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身边的墙壁上处处是照相机,处处是液体、体温等高科技探测器,在这里走廊上不小心放一个屁,在一楼保安室里电脑屏幕前都会有好几个大鼻子的化学气味分析专家在那里分析你屁里的成分和数据。
中央情报局人员基本上由三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你整天在华盛顿电视屏幕上可以看到的,包括局长和一批行政官员。他们一会出入白宫,为总统出谋划策,一会又出现在国会听政会上,当然,最多的场合是他们到处做工作企求增加情报经费。这些人主管着中央情报局,负责中央情报局和白宫、国会的沟通和联系。他们上新闻的频率很高,不过不幸的是,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上新闻一般都是意味着哪里出了差错。
另外一部分人,叫做特务、情报员或间谍。他们为数大概有成千上万,具体的数字连CIA局长可能也搞不清楚,因为有些很可能是“编造”出来,为了领取经费的死人。这些特务散布很广,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可是你却绝对在电视上看不到他们。想看他们,就只有在电影上看,不过那大多是好来坞电影塑造出来的。这些人有些属于中央情报局正式编制的,有些则是他们这些正式编制人员在世界各地收买、发展的间谍。他们的任务是每年化掉300亿美元的情报经费,同时把世界各个角落的政府、组织或者个人的行为举止,思想状况等等收集回来,送回到中央情报局的弗吉利亚总部兰利。当然,那些花天酒地的间谍们从世界各地送回来的情报信息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垃圾。只是他们才不理这些,因为花了钱总得送点东西回来,至于如何从成吨成吨的信息中分出垃圾和精华的工作就是第三种人了。
中央情报局肯特情报分析学校就是培养这第三种人的,他们叫做情报分析专家。他们一般不参与在世界各地策划组织收集情报的活动,无法贪污情报经费的他们自然只能靠微薄的工资过日子。同样要想熬到组长、副局长甚至某一天被任命为中央情报局局长,那也是难于上青天的。他们没有机会上电视新闻,更加不是好来坞导演们青睐的角色,由于长期对着大量的信息埋头阅读,又因为保密原因不得不独立工作,这些情报分析专家一般干不了几年几乎都有痔疮和口臭的毛病。对于他们,能够过一两年到这个情报分析学校进修一下,无疑是难得的机会。在这里哪怕是上课,他们也喜欢端着咖啡,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动不动就争论不休,抬杆钻牛角尖,有时让你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想掐死他们。
但是,大卫田知道,他们是华盛顿最有影响力,也许是最有权力的团体之一。他们每天编写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报纸”。。。。。。《总统每日简报》,提供给美国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国务卿、国防部长、副总统等十二位最高权力者每天阅读。《总统每日简报》每天只印刷二十一份,每份平均七页,附件包括照片不超过三页,不过这东西每份造价平均三百二十万美元!
大卫现在已经站在他们中间,清一色的白人,不过好在由于长期坐办公室,这些白人不是有点驼背,就是身体发育不均匀,这让目前已经减肥成功的大卫田感觉舒服些。
“上次我们讲了从中国获得情报的几个来源,以及针对这不同来源得来的情报采取有区别的情报分析方法。”大卫田知道要想等他们安静下来再讲话的话,那可能要等到太阳偏西,于是清了清嗓子,对着二十几位中国情报分析人员开始讲话。“这里先让我们复习一下上次讲课的重点。现在进入信息时代,我们情报机关和情报人员每天都会向我们办公桌上堆放成堆的文件、报告以及各类信息、消息等原始材料。所以说,现在不是担心没有消息,没有来源,而是担心消息太多了。我们的任务是分别出哪些才是我们需要的情报,哪些才是真实的信息。”
十一个男人和十个女人渐渐安静下来。这里除了基本训练有常设老师外,很多科目都是临时聘请华盛顿各行各业的精英专家来授课或者主持讨论的。其中被邀请最多的是华盛顿的各个智库,例如传统基金会、国际战略研究所、美国企业研究所、大西洋委员会等。大卫田被邀请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也是从一开始就被杨文峰设计好了的。当初决定打入FBI而不是CIA时田海鹏一度有些疑惑,后来杨文峰告诉他,以目前情况下打入CIA 卧底是不可能的,在那个地方半路移民的华人象田海鹏根本不可能有人敢用。就算是打入FBI,田海鹏也是在出卖小江西,并且坐了一年多冷板凳之后才被重用。而进入FBI后再接近CIA就相对容易很多,因为自“911”恐怖事件后,两方已经加强沟通和情报交换。在接触CIA的过程中,田海鹏开始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信心,于是他每次都背熟那边秘密传过来的“议论”、“高见”,然后大胆地和CIA人员接触。很快他的“议论”就受到重视,不久就被专门请去发表高论了。现在讲课,他虽然还是主要靠那边传过来的“教材”照本宣科,但有很多时候,也开始穿插自己的见解,毕竟自己也是学习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的。田海鹏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工作。
“我们再回顾一下,然后我们进行讨论,我希望大家提供例子来讨论。当然,请不要拿太敏感的例子来说。”大卫田表面平静地讲,心里可不平静,眼前这些情报分析人员比任何一位特工间谍都知道更加多的有关中国的情报。大卫田喜欢这个学校以现实中的失败和成功的例子为教学主轴的教学方法,他可以从中获得很多想要的东西。虽然无论是校长还是他自己本人都事先向学生们强调了不要拿最近的例子做分析,可是这些单独工作寂寞了这么久的分析专家们又哪里会错过这个显示自己无所不知的机会?
“我先发问,大家自由回答,不必举手。”大卫田说:“先说说最大量的情报来源。。。。。。各种文件。”
“我来说吧。”站在中间的一个胖白人把咖啡放下来,大卫田记得他是个博士,中文阅读能力很强,但开口能力差。“来自中国的各种文件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情报来源,这些文件获得方式各种各样,有靠收买中共官员,有自动送上门,还有通过技术手段获得的,当然也有从中间人手里买过来的。这些文件性质的情报一经鉴别真伪后最大的特点就是可靠,可是我想大家都知道,他们那个国家确实太多文件了,动不动就标上绝密,以致有段时间我们的情报员不得不对中国政府内部想出卖文件的人说‘兄弟,你们出卖文件的人太多了,你们的文件数量也多得让人怀疑,降点价吧!’LZ”
大家听到这里都笑起来,胖博士很得意:“告诉你们一个不是笑话的笑话,由于中国大陆的文件太多,过来联系我们想出卖文件的人也越来越多,使得我们局里有人怀疑,是不是北京政府在耍弄我们呀?也许在他们发现随便搞几行方块中文字,然后打上绝密件的字样就可以卖个上万美金之后,他们政府在暗暗印刷文件出卖吧。哈哈。。。。。。”胖博士还没有讲完就先笑起来,“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中国政府印刷文件比印刷钞票还赚钱?”
“接着说吧。”大卫田提醒胖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