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将基地建设好了,在以后的征战中,天平军才能保持强劲的后劲,逐步发展壮大,最后夺取天下。
为此,张狂现在就在军中,针对那些不识字或识字不多的文盲、半文盲们,展开了初步的扫盲。虽然不少战士觉得,学习识字比起上战场厮杀还要艰难,可是张狂既然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的动摇。
为了保证学习的效果,他不但亲自担任启蒙的教师,教导那些有些职务的文盲、半文盲,还立下了严格的奖惩条例,规定凡是在考察中不合格的人,都会被处以从没肉吃到饿饭的不同惩罚。而表现优异或者学习积极者,则会得到额外的奖赏。比如说大块肉或者钱币布帛之类。
不过,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很多情况下,都是这样。
这一天,张狂正与平常一样,身先士卒,带着两个百人队在山丘间奔跑。突然,远处的几个行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因很简单。如果有人看见大队的黄巾军跑过来,不但不躲避,反而还迎头赶上,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才叫奇怪呢!
张狂的脚步停了下来,隔着十多步,自有天平军将士把来人拦住。
“什么人?”
来者并不回答,大声问道:
“你们是太平道哪一部的兄弟?”
却说太平道内部的组织,还是相当严密的。以“大贤良师”张角为首,下边的组织结构,根据张角的八大弟子,被划分成八个系统。系统的名称,则根据八卦的八个方位,来进行命名。比如张狂的那个“方”,在起事的时候,按照方位,就属于“艮”位的组成部分。
不过,自从首战失利,原本属于“艮”部的道众,在如今的天平军中,数量极其有限。倒是随着属于“离”部的波才残部加入,“离”部的道众数量,已经超过了“艮”部。因此,真要说张狂所部是哪个部分的,选择可以多种多样。
当然,经过仔细的思量以后,张狂对此自有打算,并不准备打出八卦里任何一部的旗号。
“我们是‘太极’所部,不是八部中的!”
来人脸上一呆,露出惊讶的表情。
只有由“大贤良师”张角亲自统御的太平道道众,才能被称为“太极”部。这里是兖州,不应该是“太极”部的地盘啊?
他反应过来,又追问道:
“‘太极’部不是在冀州吗?你们怎么跑到兖州来了?”
与来人对答的五十人长,也是一个“太平道”道众,听出对方懂行,知道是自己人,表情也温和起来,解释道:
“我们渠帅可是‘大贤良师’的亲侄子啊!不是‘太极’部的,又是哪一部的?”
来人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候,几个来人中,真正做主的人发话了:
“无忌!老朋友来了,都认不出了吗?”
第64节 欲静风不止
来人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候,几个来人中,真正做主的人发话了:
“无忌!老朋友来了,都认不出了吗?”
听到这句话,张狂小小的吃了一惊,本能的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他仔细看去,从尘封的记忆中,认出了那个长的黑黑瘦瘦,却极为精神的年轻人。在记忆里,这人还真是“张狂”的熟人,当年与周仓、裴元绍一起,是太平道中被当做下一代精英培养的同伴。
——这人叫做什么来着?莫非叫做
“你是小宝?”
黑瘦青年“哈哈”一笑,走上前来,啧啧称奇的说道:
“看不出来嘛!当年咱们那帮人,你小子居然是第一个当上渠帅的!”
此人姓韦,名笑。因为平时喜欢说笑耍宝,被同伴戏谑的称为“笑宝”。后来人们说的口顺,将“笑宝”说成“小宝”,于是正式将他的外号改成“小宝”。
不过,说笑归说笑,这个“韦小宝”的跑路功夫,仿佛是天生的一样。不说短途内可以奔逾飞马,即使是赶长路,也能将马匹给远远的甩到后方。在“太平道”中,他一向就是负责向各地传送各种命令。
由于这位长得黑,又是属老鼠的,所以周围的同伴们,当年故意以“鼠蝠一家是亲戚”的理由,给这位取了个诨号,叫做“青翼蝠”。(原谅作者,他就是一个倚天迷!)
得见故旧,张狂的脸上在笑。不过,他的心里,可是一点喜意都没有。
这个故旧,又不是他的故旧,只是“张狂”的故旧。而且,从记忆里想起这位“韦小宝”是干什么的之后,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在近两个月所作的谋划,仿佛就要落空了。
他的预感很准。
“我从青州来。”
韦笑既然找到了正主,自然就不说什么客气话了。他直截了当的对张狂宣布了上边的命令。
“自从皇甫老贼(皇甫嵩)火烧长社,击溃了‘波才帅’所部,我黄巾军大势就有了威胁。兖州的‘卜己帅’所部,面对皇甫老贼和朱儁老贼的合力夹击,现在已经处于下风。”
“所以,‘地公将军’派我到‘管亥帅’处,要‘管亥帅’组织一支精兵,去支援在东郡奋战的‘卜己帅’。我现在,正在为‘管亥帅’,四处寻找精锐的援手呢!”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张狂温和的笑着,完全看不出心中的憋火。
“没法子,我在徐州走了一圈,只为‘管亥帅’召集了一千多精壮。其余的几只黄巾军,要么就是老弱太多,抽不出几个壮丁;要不就是假冒我黄巾军旗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间无赖拉扯的队伍。所以”
“韦小宝”用垂涎欲滴的表情看着张狂,让张狂明知道他在耍宝,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这里虽然人数不多,不过,看起来很是精锐,正是‘管亥帅’所急需的部队。要知道,这次可是千里远征,带上老弱妇孺,那可就赶不上‘卜己帅’的求救了”
张狂苦着一张脸,说道:
“我就这么一点儿人手,好不容易打下一块地盘。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我这块来之不易的地盘,可就丢了!”
“啊呸!”
“韦小宝”打量了张狂一眼,笑道:
“别人也还罢了,你小子也来这套?俺们姓韦的给你姓张的,拼死拼活的打天下。你个姓张的,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居然还舍不得这点儿地盘?真要是心痛了,你和‘大贤良师’说去,让‘大贤良师’以后给你封一个大国,不就得了?”
“小宝!你敢对渠帅无礼?”
周仓刚从队伍的最后走过来,就见到韦小宝这厮,在张渠帅面前没大没小的喷口水。他也不是外人,却因为这些日子里张狂所展示出的“神迹”,对张狂可是忠心耿耿。一上来,周仓就吼了韦小宝一嗓子。
“大黑,你也在?那更好了!”
“韦小宝”毫不在意周仓的大吼,反而更加热情的迎了上来。相较于张狂,其实韦笑和周仓两人,关系更加密切。要知道除了“青翼蝠”这个诨号,韦小宝还有一个外号,叫做“小黑”。
“我只是个跑腿的。现在‘管亥帅’的大军正在路上,几天之后,就到你这里来了。你不想去,那就先说服‘管亥帅’!无忌,你可要做好准备哦,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双方叙了一会儿旧,韦笑就要告辞了。张狂自然要留他住一晚上,不过韦笑推说时间紧急,没有答应。有了这个家伙传来的消息作底,张狂的准备就不得不开始进行,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人生事不如意,十之**啊!
张狂做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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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的大军,在五日之后到达。
虽然现在是七月末,属于遍地流火的那种天气。但是,跟随着“管亥帅”的一万多黄巾军大军,依然坚持赶路。幸得这些黄巾军战士,是以精壮为主。要是队伍里夹杂了大队老弱妇孺,管亥军的行路速度,至少要被拖慢一半。
张狂固然早就有了脱离黄巾军系统的自立之心。不过,形势比人强。面对着无论是声望还是辈分,亦或在“太平道”中的地位,都远在张狂之上的管亥,张狂只得执弟子之礼,率领着手下,在大路上恭迎对方。
至于是否可以不参加增援“卜己帅”的行动,在当地留下来,张狂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要知道,韦笑在日前可是透露了,这次增援行动,是由“大贤良师”张角亲自制定的。作为张氏子弟,张狂与公与私,无论从那一条来讲,都必须服从调配。
否则的话,不说管亥可以当场翻脸,以不守军令、教令之罪,将张狂当场处决。就算是张狂的那帮被“神棍”来的忠心手下,也可能因为张狂的这种不忠表现,对他离心离德。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张狂想要的。张狂还指望着等到几年之后,借助太平道的旗号,将百万青州黄巾、徐州黄巾什么的,都统一到自己的大旗下来呢!
为了以后的辉煌,现在必须装孙子。
当然,张狂可以装孙子,不过其他人可不敢将他当做孙子那样看。就算是管亥,也丝毫没有这种想法。
一个黄巾军头目,来到张狂面前,对张狂客客气气的问道:
“您是张渠帅吗?”
“正是。”
“管帅有请,请张渠帅去中军,与管帅一见。”
“管师有招,张狂自当遵命。”
于是,张狂带上王果、典韦、臧霸、周仓四人,随这个黄巾军头目,前去觐见“管亥帅”。
不得不说,黄巾军的军事训练,的确不怎么样。这些黄巾军战士,已经是管亥手下最精锐的一群部众了,可是在张狂眼中,武器装备也就是天平军中的辅兵的水平。若是比较起纪律和队形,就连天平军辅兵都有所不如。
就比如说,现在是行军休息时间,眼前的这些黄巾军士卒,一个个随便找个地方,就往地上一坐,一边饮水聊天。张狂走过三、四百步,居然连放哨保持警戒的士卒,都没有几个。
——这样的,还是精锐
张狂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对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