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回过头来,连连催促。而我心中却忐忑不安,化蛇掉下去的时候,那狰狞至极的笑像极了单军、王全胜等人死后脸上诡异狰狞的笑容。就在我蹿进石洞的瞬间,身后的石树已经彻底地崩溃,而我背后的那洞口,也被巨石堵住。我们已经后退无门,不管这个石洞内有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道路。
这个石洞很小,我们在里面连站都站不直,只能佝偻着身体。少爷在最前面,丫头跟随在后,而我走在最后面。
少爷举着手电石筒,对着石洞照了照。前面是一片幽暗,仿佛通向幽冥世界一般,而且,石洞狭小,人在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我们三人摸索着向前走去,我忍不住问丫头,她是怎么知道化蛇的背后有通道的?丫头说,根据墓室的建筑,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墓室,都不可能制作死局,那是大忌讳。中国人很迷信,相信人死魂不灭的说法,认为人虽然死了,可是魂魄还是存在的。所以,无论什么样的风水格局,都绝对会留有活路。
但这个墓室的主人却用心歹毒,它留下的唯一活路就在化蛇的身下。这么一来,想要出去的人就必须要砍掉化蛇,而化蛇一灭,支撑整个大石树的支柱也就倒了,整个墓室都得塌陷。人只要晚上一步,绝对会被石头活活砸死。
我说,你既然早就是知道化蛇一灭,石树就会塌陷,你怎么也不早说?早说我也早防备,要知道,我刚才可是用绳子把自己绑在了石树上,石树开始塌陷的时候,幸好我脑子还算机警,砍断了绳子。要不,我非得被石树带下去不可。
丫头解释说她原本也不清楚,直到石树塌陷的时候,她才想到的。我不禁苦笑,这不是拿我的小命开玩笑吗?
可是丫头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哪里还能够谴责她什么,只求尽快出去,另谋他算。
少爷走在最前面,佝偻着身体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猛然,只听着“扑通”一声,少爷居然一脚踩空,似乎是掉进了水里。然后,我就听得少爷大呼小叫道:“不好了!老许,我掉下去了”
闻言我差点就脑残了,怎么又是水路?丫头这个模样,怎么还能够下水,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可是丫头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也尾随着少爷跳了下去。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石洞已经到了尽头,而由于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少爷刚才佝偻着身体,只知道看着前面,却没有留意脚下,才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实话说,这个黑黝黝的水潭,看着有点像是露天茅坑。由于与地面相平,别说是在这等黑暗中,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留神都有可能掉下去。
“老许,快下来,这里另有通路。妈的,好臭”少爷一边招呼我一边说道。
我还没有下水,可是鼻子里已经闻到一股黄沙腐烂的臭味,仿佛就是黄河内腐烂的河沙。既然丫头与少爷都已经下去了,别说是臭水,就算是真的茅坑,我也只能跳。
正文 第十一章 养尸宝地
“扑通”一声,我也直接跳了下去。少爷指了指对面说,这里另外有水下通道,不过,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有多长,能不能游过去?
少爷喘了口气,挥了挥手电筒说,“他走最前面,丫头中间,我断后,有事要相互照应!”
我点头同意,少爷举着手电筒,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丫头的水性也不错,跟随在后。我不敢梢有迟疑,忙着也扎进水中,死死地憋了一口气,跟随在少爷手中那一点点微弱之际的手电筒光芒下飞快的前进。
水下比水上更是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芒更加显得幽暗,我憋着一口气,跟在少爷与丫头的背后,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影子,就像是鬼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猛然产生一个错觉——我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刚刚在心头闪现,我陡然一惊,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在幽暗的地下时间太久了,我得赶紧出去。否则,别说是丫头的病,我也早晚得抑郁而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少爷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就是丫头的惨叫传了出来。我闻声一惊,随即又是一喜。惊的是丫头与少爷遇到了危险,而喜的却是,水下是绝对不能惨叫的,他们势必已经出了水面。
由于有了他们两人的提醒,我将青铜古剑抽了出来,在面前舞成-团,护住了面门。“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砍断。同时,我也冲出了水面。久久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身边传来少爷的惊呼:“老许,小心!”
我猛一回头,天啊,怎么又是这个东西?在我面前的,是一团团的触手纠缠在一起。而少爷与丫头都已经被其缠住,少爷举着竹箭,死命地乱刺,可是也是劳于应付。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也有这些奇怪的触手?我忙挥舞青铜古剑,对着那一团团的奇怪触手砍了过去。
这些触手虽然多得惊人,但由于青铜古剑锋利无比,所以纷纷断裂。我挥舞着青铜古剑,挡在了面前,向少爷那边靠近。少爷被一个粗大的触手卷住了腰部,很是危险,可是他还是死命地将丫头护在背后。
“老许,快,将丫头拉出去。这里是刘去的护棺河。”我闻言一惊,我们怎么转悠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刘去的墓室中?
少爷说话一分神的当儿,居然被那些奇怪的触手拉着卷向护棺河底。我大惊,忙举剑对着一大团触手砍了过去。触手应剑而断,断口处都流出腥臭无比的黄色液体。趁着这个时间,我四处看了看,果真,这里还真是刘去那个老变态的护棺河。
护棺河并不是很大,不过就是六人来宽。我飞快地冲到丫头身边,挥舞着青铜古剑,如同是切豆腐一般,将无数纠缠过来的触手砍断。用力地去拉丫头,可居然没有拉动。丫头脸色呈现死灰色的苍白,目光游离,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灵动。
我大惊,顾不上少爷,使劲地将丫头向护棺河边拉去。将那些奇怪的触手砍断无数之后,我们终于杀到了岸边。我先爬上岸去,然后死命地去拉丫头。可是丫头的身体出了奇得沉重,我几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的上半身拉出水面。
而这时候,护棺河中传来少爷的惊呼。我抬头一看,少爷已经快要被那些奇怪的触手拉下水面去。一急之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将丫头整个人提出了水面。可就在丫头的脚上,却多出了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死死地抓着的脚踝。
我心中一惊,知道坏了,竟是招惹上了什么东西。我就说丫头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沉?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使劲地将其一起拉了上来。
水下那个惨白惨白的手的主人,渐渐也在我大力拉扯中,露出了水面。一张被泡得惨白的脸,狰狞诡异地笑着,已经微微腐烂。可是那身蓝色的工作服,我还是一眼看了出来。这个人,正是莫名其妙死了的老卞,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刘去的墓室内,后来又失踪了的老卞。
看着老卞那张已经腐烂,可是依然狰狞恐怖的笑脸,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沉到了谷底。而它的两只手,还死死地抓住丫头的脚踝。我也顾不上忌讳,用力地去剥老卞的手。哪知道,那双看着已经微微腐烂、惨白无比的手指,居然僵硬如同生铁,我怎么也剥不动。
丫头的情况很糟糕,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中。而在护棺河内,少爷的惊呼频频传来。我没有时间与老卞的尸体穷磨蹭,当即举起青铜古剑,对着老卞的手上就砍了下去。心中却在念叨着:“老卞啊,你可别怨我,你死都死了,还死拉着人家丫头干什么?人家丫头正年轻貌美,你可别害人”
我的剑刚刚一接触到老卞的手臂,它就像是有知觉一样,“嗖”的一下,就直接松了手。而丫头的脚上,却多了几个乌黑的指印,看得人触目惊心。
“老许,快救我”少爷的惊呼再次传来。我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少爷的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触手纠缠着,仅仅还剩下一个头部露在外面。我正欲再次跳下护棺河去救少爷,猛然想起,丫头如今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将她一个人留在上面,我委实不放心。而旁边还躺着一个随时都可能尸变的老卞。
这丫的死都死了,还不忘了要拉我们垫棺材底,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时间给我考虑,我抬起脚来,恶狠狠地一脚将老卞的尸体再次踢入护棺河内。老卞的尸体在水面上一个翻身,一张惨白的脸冷冷地对着我,随即,就被铺天盖地的奇怪触手覆盖,拖进水中。
真是奇怪,当初教授的尸体也是在这护棺河内发现的,而老卞的尸体,怎么也在护棺河内出现?莫非我们最后也得死在这里?一念至此,我双脚发软,几乎不敢再下河。
可是,少爷被那奇怪的触手勒住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无奈之中,我“扑通”一声,再次跳进了水里,举着青铜古剑,向少爷那边杀了过去。
那些奇怪地触手似乎非常的惧怕我手中青铜古剑。我所到之处,触手纷纷闪避,可是却将我的身前背后,牢牢地包裹着,说不出的古怪与恶心。
好不容易将少爷身上的奇怪触手全部砍断,拉着他向岸边冲去。猛然,我感觉背后风声大起,不由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被我一脚踢进河中的老卞,居然张牙舞爪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不得不舍了少爷,慌忙闪避。少爷缓过一口气来,惊叫道,“怎么回事?”可是他声音沙哑,显然刚才被那奇怪触手勒伤了脖子。
我慌忙让少爷先上岸,我对付老卞的尸体。少爷手忙脚乱地向岸边冲了过去。但他没有我手中的青铜古剑,铺天盖地的奇怪触手,再次地蜂拥而上。
“妈的!”我原本并不想伤了老卞的尸体,毕竟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还曾经与他一起喝过酒。可如今他想要拉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