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笑了笑,“其实你可以试试的,毕竟你们这么多人,我一次不过可以发一把小刀。”
黄金锻铁着脸瞧他,忽然笑起来,“你又有什么得意?你的飞刀除了伤人难道还有其他用处?你何不想想你们的那艘船,以及船
44、番外之一波激起千层浪(上) 。。。
上漂亮多情的女孩子们?他们难道人人都会飞刀?就算他们武功都很好,难道还可以躲得过一把无情的大火?”
李寻欢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黄金锻咭咭笑道:“阁下也知道,再好的船总是用木头做的,木头最怕的就是火,虽说在水中点火似乎有点困难……”他得意的挑眉,“但难道便没有办法么?在水中如果浇上油,岂非便……哈哈……”
李寻欢迅速转身,海面平静无波,不见船只,再远处烟雾迷蒙,他却仿佛已经闻到了浓烟的味道,见到了熊熊的大火。
李寻欢脸色凝重,转过身去,眯起了眼,缓缓道:“杀人放火,何以如此歹毒?策划已久,竟是为了报仇?”
黄金锻哈哈笑道:“聪明,真是个聪明人,你要怪便怪楚留香多管闲事吧,若非他欺人在先,也没有我等这些赏头。”
李寻欢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话,原不必对有些人讲的。
独眼剑客忽然脸色怪异,李寻欢转身瞧去,娃儿惊喜叫道:“我们的船……”
果然,遥远白白的一点迅速驶近,便是楚留香那艘洁白的船,船速虽快,距离虽远,依旧可见处处焦黑。
遥遥便听女子叫道:“李大哥……睿儿……”
能大声的叫,自然无大恙。
黄金锻脸色瞬间难看。
李寻欢小刀滑进手中,挑眉道:“可还要捉我?可还要试试看?”
黄金锻咬紧了牙,并不开口。
独眼剑客忽道:“我倒想试试是阁下的飞刀快,还是我手中的剑快。”
李寻欢道:“哦?”
独眼剑客道:“却不是现在,我虽不太君子,却不爱趁人之危,日沉之时,此地,阁下莫要失约。”
李寻欢扬眉笑道:“定然履约。”
李寻欢看向怪刀客,怪刀客皱紧眉头,看的却是娃儿。
利眼如刀,扫过一遍,李寻欢哈哈一笑,“好,既无人动手,在下便先行一步。”
他左右双手携了娃儿,此去船只,尚有一段距离,这一段江上踏波,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总不好托大,不欲让船只靠岸,便需得冒一冒险。
岸旁有半截堤坝,他一脚踩上,凌空而起,横出数步,落而虚点水面再起,距离岸已远。
忽觉劲风袭来,此时无着力处,一时不及回头,连来者何物都见不得,只迅速低身避过,身子未落便见拇指粗箭支飞过眼前,背后已经又有劲风袭来,惶急之时斜倾水面而再起,远远抛出身体,竟然复有劲风袭向背后,不得不说,射箭者箭发极好。
人力毕竟有极限,内力总有虚耗时,若得如此,便太难堪。
船只尚有不远不近一段距离,少女尖叫之声不远,李寻欢咬牙,忽然高高抛出左手娃儿,扭身一转抓了箭支,借着箭上未尽之力顺势一转,已经瞧清了射箭者谁,也已经瞧清了疾势而来的后发之箭,射出手中箭阻其来势的同时,借势后跃,停江面而跃身翻起,见着眼前人影晃过,势头所向,竟然无力为之,接连两跃,已经踏上船舷。
凝眸瞧去,娃儿竟既不在空中,也不在水面水中,竟依稀到了岸上。
船中女子连连惊叫,李寻欢抿紧了唇。
却原来刚才黄金锻背后使招,箭法虽好,到底太过卑鄙。
他既卑鄙,同伴自也不会管,倒是怪刀客忽然冲上了水面,独眼剑客无奈便迅速要去阻黄金锻,而怪刀客未曾接近李寻欢恰见他抛出娃儿,箭支既断,他恰接了娃儿,即到他手中,总不会亲手送去李寻欢手里,他竟带回了岸上。
娃儿不哭不闹,只瞪大了眼瞧着。
黄金锻忽然大叫,“李寻欢听着,若要孩子,便三日内带了楚留香来换,否则,哈哈,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寻欢没有接口,因为船身忽然一个大力晃动,这艘船虽然依旧可以行驶,却断然不会完好无损,李寻欢急着带了孩子回来便是察觉此船有异。
这艘船出自张三之手,非常结实,应急措施非常完善,补救起来也并不困难,但船上的三个女孩子却都已经挂了彩,船此时若靠岸,便是李寻欢,又如何可以保证她们的完好无损?结果却是抛了孩子。
但无论如何,船只是可以修补的,事情也是可以补救的,孩子,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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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番外之一波激起千层浪(下) 。。。
李寻欢其实并不算沉默寡言,但许多时候他似乎总是什么都不愿说。
船已经基本修好,三个女孩子都已经包扎了伤口,那孩子也已经洗了个热乎乎的澡,换上了干净温暖的衣服,此时正在大口大口的吃饭。
李寻欢看了会,走上了甲板,沉默着远眺江面。
身后有轻浅脚步声,待站定了,他才道:“你们小心些,我上岸一趟。”
李红袖嘟着嘴,喃喃道:“蓉姐明知道我最讨厌找你不想说话的时候说话,却偏偏要我来找你说话,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些恶趣味,是不是想趁着空儿耍着我玩儿?”
李寻欢心中一暖,笑了笑,却又叹息一声,“我都明白,这甲板上风大,小心催了伤口,快回舱里去。”
李红袖吐舌,白他一眼,“哦?那李大侠且来说说那金黄金黄的胖子何许人也?”
李寻欢沉默一会,道:“那柄模样古怪的刀应是唤作‘残刀’,百余年前一名铸剑师曾以这柄残刀掀起一场不算小的风波,自那后残刀一脉单传,血脉虽单薄却也绵延不绝,直至六十年后方被一名少年以玄铁剑所毁,那握了残刀之人想必是这一代的残刀传人,若我没有记错,这个人应是叫做燕高,此人出身单薄,幼年极其贫苦,是以性格沉默孤僻,一生除以吃赏度日,并不曾有其他有名作为。”
李红袖拍手道:“说的不错,燕高是陕北人,此人武艺虽不错,却多在陕北西北活动,极少来到中原,若非有极高的赏钱,估计他也不会来此。”
李寻欢点头,“那剑客观其行至,以此推断,应也是吃赏人,应是唤作独孤无衣,此人剑术诡谲,不隶属于任何门派,此人也一向孤高自傲不与任何江湖中人交集,其剑法虽则红极一时,在江湖中却如昙花一现,在他死后剑法便也失传,是为一憾。”
李红袖眼神闪动,笑道:“倒也并非如此,这人不过性子怪了些,他也曾寻了楚留香比武来着。”
李寻欢道:“想必不曾成功?”
李红袖眨眼,“盗帅留香,销魂不知在何方。”
李寻欢被逗乐,笑了会,道:“那锦袍人呢?我却如何也想不出此人身份。”
李红袖撇嘴,“这种人既不会留香也不会留臭,既算不得江湖人也算不得朝廷走狗,想不出才不稀奇。”
李寻欢皱眉,“朝廷?”
李红袖道:“这人唤作赵季,其父赵英曾是朝廷十分有名的虎将,可惜虎父犬子,赵季却太不争气,数年前因犯事儿被贬出京来,无官无职又不愿放下做官的身份,便靠着一身勉强差不多的武艺在州官左右混口饭吃,若说此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也不过是其父亲传的一手好箭法,其他皆是平平。”
李寻欢皱眉,“难不成楚留香什么时候得罪了朝廷的人,或是什么州官?”
李红袖道:“楚留香得罪的官儿多了去,却不见得几人会这样子报仇,他又如何能结下这般深的仇怨?多半是对方心胸狭窄为了芝麻小事儿报仇,若这么着想,却恰有一个人选。”
李寻欢道:“哦?”
李红袖道:“数月前朝廷卖了一批官,西北可不是有几个空缺?我留意了其中一个买了通州府尹叫方成越的,此人独子方凌算是与楚留香有些芝麻大的小仇恨,这酒肉公子也不止一次找过他的麻烦,只没有这般狠毒,也便或许不是他。”
李寻欢点头,李红袖道:“赵季不足为虑,燕高与独孤无衣的武功都需谨慎,这事儿怎么处理你做决定,却需先救了睿儿回来。”
李寻欢点头,“好。”
他的手已经按上船舷,却听人道:“慢着。”却是稚嫩童音,却是那风老三的孩儿。
少年眼神坚定,语气坚定,“我与你同去。”
李寻欢有些惊讶,他尽量友好的笑了笑,“不必,我一个人已经足够,你需要做的便是好好休息。”
少年固执道:“我与你同去。那是我的杀父仇人,并且,”他狠狠盯着李寻欢,“如果当时你扔下的是我,我一点都不会怨你,就像我永远不会怨恨楚留香间接害死了我父亲一样。”他说的咬牙切齿,恨不恨,到底什么心思,天知道。
李寻欢走近,抚上他头颅,柔声道:“好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襟实属难得,难得你父亲悉心教诲,其实怨忿情绪也没有什么,只要心中清楚明白,只要可以把负面情绪很好的控制,就已经是了不起的男子汉。”
少年忽然红了眼圈,其实这少年似乎一直很激动却不曾流下一滴泪。
李寻欢道:“如果你可以把怨忿情绪控制住,如何不控制自己的冲动?在你没有报仇能力的时候冲到仇人面前会是什么结果你想过没有?”
少年大声道:“我不怕死。”
李寻欢道:“死得其所?”
少年不说话了。
李寻欢道:“在你自保尚且不能的时候至少不该增添别人的负担,你觉得我会放置于你不顾?”
少年冲口便道:“我不……”他却说不下去,他想到了李寻欢亲手抛下孩儿的那一幕,不由低下了头。
李寻欢拍了拍他肩膀,看向远方,淡淡道:“放心,我李寻欢的孩儿,无论是谁想伤害,都要费一番功夫。”
他话说的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