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洗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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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洗剑录-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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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谁?”

了老夫人微微笑道:

“提起此人的姓名,只怕各位大都知道,各位所问的问题,也最好由他亲自回答,他便是……”

她故意顿位语声,等到人声平息,方自缓缓接道:

“他便是公孙红公孙大侠。”

群豪耸然呼道:

“公孙红?可是那位江湖人称‘乱世人龙’,掌中一条‘天龙棍’,号称天下第一外门兵刀的公孙大侠么?”

丁老夫人凝注着冷冰鱼的脸,道:

“不错,想你冷大侠必也知道他的名字。”

冷冰鱼面色铁青,冷冷道:

“想来他必也知道我的名字。”

丁老夫人那一双充满智慧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饱经世故的微笑,她微微额首,淡淡笑道:

“既是如此,不知冷大侠可愿与他动手否?”

冷冰鱼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

他狂笑着道:

“我为何不愿与他动手?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笑声焕然而任,厉声接口道:

“我正要寻他拼个上下,要瞧瞧他那‘风云天龙棍’,到底有何威力,为何排名要在我‘破云震天笔’之上?”丁老夫人道:

“好!如此便有请公孙大侠……”

话犹未了,左面人丛中,已有一条人影凌空掠起,看来竟有如团烈火一般,横空四丈,飞堕台上。

群豪眼前一花,台上已多了条大汉,满头乱发,兜腮虬髯,俱是火焰般的赤红颜色,除了那双炯炯有光的眼睛外,他整个头颅,也仿佛是团火焰似的,眩耀着人们的眼目,教人不敢逼视。

他衣襟敞开,裤脚高挽,赤红色的衣裤,已因汗迹、油腻、泥污而变为暗紫颜色,足下一双多耳麻鞋,也满是泥泞。

只是他衣衫虽槛楼,整个人看来却毫无狼狈之态,眉宇间仍带着逼人的英气,神情间仍带着帝王般的尊贵与豪迈。

他左手按着根三尺木棍,似是他经常带在身边的手杖,是以木棍也已因手掌的摩篓而起了层暗赤色的光泽。

他右手却提着只份量看似颇为沉重的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的,谁也猜不出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但见袋子里有水珠滴落,一滴,两滴……滴落在方经擦洗,水迹未干的擂台的木板上,犹如一瓣瓣粉红色的水印桃花。

那赫然正是一滴滴鲜血。

牛铁娃拍掌笑喝道:

“大小子,真是个好小子,只可惜连头发被人烧红了,过来过来,跟俺牛铁娃比比究竟是谁高?”

他喝声虽响,却也被四下呼声淹没。

公孙红右手一提,将麻袋高举起来,大呼道:

“各位可要先瞧瞧这是什么?”

群豪还未应声,冷冰鱼已一跃上台,叱道:

“先莫瞥那是什么,且亮你的天龙棍,接我的震天笔。”

公孙红睥睨大笑道:

“阁下莫非已等不及了?”

冷冰鱼厉声道:

“不错,冷菜等着你一战,已等了六年之久,只要你与我交手,无论你是否有理,冷莱都已不放在心上。”

公孙红大笑道:“也好。”

放下麻袋,横杖当胸,“还不放马过来?”

第三十三章 东瀛武士刀

冷冰鱼瞧了他掌中木杖一眼,道:

“你既要与冷某动手,天龙棍何在?”

公孙红木棍一摆,道:

“就在这里。”

这句话说出口来,不但冷冰鱼大觉吃惊,群豪亦觉大出意外,谁也想不到那名动天下,号称无双的外门兵刃,竟是这看来毫不起眼的短短一根本棍,更想不到这本棍居然也能排名在风雨双鹰牌、十三节雷火神鞭、东海钩镰刀、破云震天笔……等妙用无方的奇门兵刃之

冷冰鱼目注着公孙红手上这根短棍,良久良久,面上的神情,先是惊奇,后是失望,到最后竞仰天狂笑起来。公孙红道:“面临决战,为何狂笑?”

冷冰鱼狂笑着道:

“名震天下的‘天龙棍’,竟是如此一条短棒,如此一条短棒,竟能列名于‘破云震天笔’之上,却叫冷某怎能不为之失笑?”

公孙红先不答话,凝目瞧了他半晌,竟亦自仰无狂笑起来。

冷冰鱼道:“你笑什么?”公孙红狂笑着道:

“名动天下,号称文武兼通,博学无双的少庄主,竟是如此有眼无珠,却叫某家怎能不为之失笑?”

冷冰鱼怒道:

“此话怎讲?”

公孙红道,

“阁下既称博学,岂不闻拙中之巧,返璞归真,方是天下之大巧大妙,某家这一根短棒之中,内蕴天地变化之机,外藏鬼神莫测之变,岂是凡俗兵刃可比,又岂是你等这些凡胎肉眼所能兹测?”

这番话,说的正与宝玉“心剑”之道,大同小异,宝玉听在耳里,不免领首会心,但四下群豪却听得愕然相顾,难明其妙?

冷冰鱼怒叱道:

“好个舌粲莲花,狂言欺众之辈,冷某倒要瞧瞧你这‘天龙棍’上,到底有何鬼神莫测的妙变?”

这句话说得很长,但他并未等这句话说完,掌中“破云震天笔”,早已化做一片银光飞出。这时月光满天,银辉遍地。

冷冰鱼掌中“破云震天笔”,似已与月光溶于一色,让人根本无法辨出他招式间之变化——甚至瞧不出他银笔究竟在何方位?

人丛之中,不禁已发出轻微的惊叹声,就只这一招使出,群豪多巴瞧出冷冰鱼此番动手,已与前两阵大为不同。

前两阵他招式变化,虽然精妙,但仍有来龙去脉,令人仍可捉摸,此番他招式使出,却当真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显然直到此番动手,他才使出了真实武学,显然,他口中虽说对公孙红失望,但心中仍是不敢轻视。

再看公孙红,却端的不免令人有些失望。

五招过后,他便似己落在下风,他掌中“天龙棍”甚至连一招都无法使出,只因他方自出手,招式已被银光封住。

以他那样威猛的身形,凌人的气势,所使的招式,本该有惊天动地,开山裂石之威,但此刻他招式却是那么柔弱。

唯一令群豪稍觉警觉的是,直到此刻为止,数十豪杰,尚无一人能瞧出他使的究竟是什么招式?

他招式看似剑招,又似刀法,又有些像是鞭法、钩法,他出手时明明是一招剑法,到了中途,却会变为刀招,等到收回时,竞又变为鞭着。

冷冰鱼出招如电,银光闪闪,令人根中瞧不清他的变化,公孙红却出手笨拙,招式缓慢,每一招都教人瞧得清清楚楚。

但更令人慷异的是,群豪虽将他每一招都瞧得清清楚楚,却还是无法捉摸到他招式的变化。

冷冰鱼的招式如雾中之花,烟中之鹤,别人瞧他不出,还有理可说,公孙红的招式根本就如同一件平平常常的东西,放在你眼前,任你揣摩,任你瞧个够,但却又令你永远瞧不出那是什么。

宝玉凝目而观,暗暗叹道:

“拙中之巧,大巧若拙,果然不错,果然不错。”

到后来冷冰鱼的招式越来越见迅急激厉。

公孙红招式却越来越是平和缓慢。

冷冰鱼身形游走,满台飞动,到后来几如水中游鱼一般,流窜不停,公孙红脚步本自边在移动,到后来却连动也不动了。

这时群豪中武功较高,目光较为敏锐之人,已瞧出无论冷冰鱼的招式多么迅急凌厉,只要公孙红那平和缓慢的招式一出,立刻就可将冷冰鱼凌厉的攻势化解——而且一招竞可化解他五、六招之多。

换句话说,此刻两人动手,冷冰鱼若要费六、七分气力,公孙红却只要费一分便已足够。

一木大师叹道:

“冷施主武功,虽然先声夺人,但部如赐渗水之酒,令人越瞧越觉无味,但公孙施主的武功……”

丁老夫人含笑道:

“公孙施主的武功,其昧虽觉苦涩,但却如细嚼撇揽,便令人越想越是回昧无穷。”

一木大师展颜一笑,道:

“正是如此,五十招后,冷施主便难免要落败象了.”

五十招瞬息即过。

公孙红突然纵声长笑道:

“冷冰鱼你兵刃还不撒手?”

长笑声中,“天龙棍”反手挥出。

满天银光,暴雨般乱洒而下。

两件兵刃,迎头撞上,群豪想来必有一声巨响,哪知却什么也未听到,满天银光,便己突然消失无踪。

再看那震动万方的“破云震天笔”,已被压在拙朴的“天龙棍”下,正如巨石压蛇一般。

“蛇”虽然狡磁灵便,“石”虽然笨拙质朴,但舵若是被石压住,无论“它”如何挣扎,也休想挣扎得脱了。

冷冰鱼强悍冷傲的面容,看来已有些狼狈。

他目中已满布红丝,额上也已流满汗珠。

丁老夫人长身而起,沉声道:

“胜负已分,冷大侠还不歇手?”

冷冰鱼怒叱道:

“谁说胜负已分……着!”

“着”字出口,掌中“破云震天笔”,突然断成七节,每一节中,都有一蓬光雨暴射而出。

这七莲光雨,颜色俱都不同,红、橙、黄、绿、青、蓝、紫……非但七种都是极为强烈而鲜艳的颜色,而且光璇流动,如银花火树,那强烈而明亮的光芒,针一般刺着别人的眼目。

群豪但见台上七色光雨一闪,双目随即觉得一阵刺痛,不得不赶紧闭起眼睛,什么都瞧不见了。

在这一瞬间,群豪心中,不约而同都有一个想法——公孙红此番想必是再也难逃毒手了!

有些目光较为锐利之人,还曾瞧见就在“破云震天笔”断成七节时,公孙红魁伟的身子,曾经不由自主向前一栽。

要知他已将全身真力贯注棍头,棍头下压,压力不断,下面抵抗的力道一旦突然消失,他力道自无法平衡,身子自也拿不住重心,在这种情况下,光雨暴袭而来,他如何再能逃得毒手。擂台上果然响起一声惨呼。一条人影自台上被凌空抛起,直跌下地。

但这惨呼之声,却并非公孙红发出来的。

原来就在光雨射出时,公孙红不避反迎,竞趁着那一栽之势,整个人就势扑例在地,竟自冷冰鱼胯下窜了过去。

这虽然是极为简单的身法,但在当时那般惊险危急的状况下,若无过人的机变、急智与经验,又有淮敢冒险使用这样的身法?

冷冰鱼得意的笑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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