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一定愿意,如今能做得只能是初步接触,搞好点关系。让他能够记住自己,以便伺机而动。
“谢铭,待我见过杨师厚之后,你安排个地方,我要与这个张彦见见面,记住。要隐蔽!”
谢铭见李面有难色。以为李担心此次出行,“将军。这次为何要亲去魏州,随便派个人前去不好么?”
李面露难耐之色,轻叹一声,“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去见这个人啊!”
船只沿永济渠一路南下,途中需经过景州、德州、贝州,然后再到魏州,而李此时却再无欣赏风景的心情,回到舱内小歇,途中突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船只地晃荡中李进入了梦中,梦中李一再的摔倒,再摔倒。。。想自己站起来,却发现早象四足动物一样习惯了爬行,想沐浴在光辉中,却发现自己早就满身污泥。
李惶然被这噩梦惊醒,发现自己还还身在船舱中,砰然的心渐渐的稳了下来,回想方才的那个噩梦不正是两年来自己的写照么,每走一步都充满着艰险,身上无数的伤疤正是两年来的成绩,难,真是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步走错,就此落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可这又能如何,在这人命贱如狗的时代,在这个子弑父、兄弟相残、伦理道德为之一丧地时代,不奋起便遭屠戮,甚至连身边的人都不能信任,路只有自己一个人走,现在不是出兵的好时机,他非常清楚,眼下的繁荣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一旦周边的任何一股势力缓过劲来,现有的繁荣将像一个瓷瓶一样瞬间全部瓦解,李只有象一条贪婪地毒蛇,拖着虚弱地身体,去吃掉一个个比自己大上数倍、乃至数十倍的猎物,却不知自己何时会因消化不良而死去。
呼出胸中一口闷气,撩起帘子,太阳已是正中,朝外喊道:
“此刻到何处了?”
“将军,已过了贝州了,还一个时辰就可到魏州!”
长身而起,回想起那个时代地家人,回想起母亲给自己做得红烧肉,回想起在那个时代奢靡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梦飘逝而去。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一声嘹亮的号子。船在一阵剧烈地震动之后定了下来,“将军,到岸了!”谢铭朝船舱之内轻声喊道;
“好,下船,你先行下去通报!”
“是。将军!”
带着张藏英等数十个亲卫李下了船只,李看到了巍峨的天雄节镇的牙城魏州,在踏入城中之后李心中不住感叹,相比起来。沧州只不过是一个大点的乡镇,一路前行并为受到任何阻挠和挑衅,想来谢铭早已打点好一切,再加上平时给的好处已是不少;
进入内城中,一股彪悍地军营气息扑面而来,一路刀枪林立,金甲明亮,每个士兵脸上都隐隐透出桀骜之色,李暗自点头,如此精锐比之他从前的陷阵营亦不逊色;
身旁一个侍卫凑前解释道:“此乃杨师厚之精锐近卫银枪效节军。选军中骁勇给赐优厚,因其枪材难得十全,魏州石屋材多可用,杨师厚时,银枪效节都皆采于此而得名。”
李微微点头,杨师厚雄踞一方总有他的一番道理,“去看看前面可曾安排好了,邺王(杨师厚)是否召见我等。”
“遵令!”
半个时辰之后,李再次见到了雄踞一方的邺王杨师厚。再次见到了这个发须花白而又不失威武地大军阀,大步迎向前去,躬身行师礼,
“小子拜见邺王,师尊!”
“哈哈哈;正伦!”杨师厚显得格外高兴,一把拉过李的手,抚其肩曰:“正伦,我可是盼你好久了,前两日你派人来通报说要来。我还有点不相信,如何,今次为何想起到我魏州来?”
李显然有点不习惯杨师厚如此关爱,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前段时日沧州新定,一直未拜访师尊,这段时间得空了。总要来孝敬一番。”
“正伦多礼了。前段时日已经送过不少东西了,对了。你送来的那数柄陌刀可真是好东西啊,只可惜如今打造技法已经失传了。”
李老脸一红稍显尴尬,那也只不过是李抢在他前将这些东西给掳走,再用转送给他罢了,只得陪笑;
“正伦此番来我魏州定要好好招待一番,随我入府,今晚我要召集弟兄为你接风!”杨师厚也不待李一把拉着李直往府内大步而去,李只得无奈紧随,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师厚会对他如此喜爱,自问自己还没有如此大的魅力或者吸引力能够让杨师厚看重。
蓦然间杨师厚将李带到了书房之中,在吩咐一众侍卫在外守候不得惊扰之后将门禁闭了起来,里面只有与李两人,一转身杨师厚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李猛然一震知道终于要到谈正事的时候了,一挺坚实的身躯视线迎向杨师厚,两道锐利的视线在空中灿放出激烈的电光;
“所来何事?”
“都督像是有所顾忌!”
“欲图幽州?”
“都督可是力有不殆?”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时隔一年,一老一少两位枭雄于这一刻再次交锋,已没了当初那种血煞之气;
两人分主次坐定,杨师厚吩咐下人端来两杯香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当初我见你之时就知不俗,果然今日不同凡响,如今已为一方节度矣!”
李微笑不语;
杨师厚瞟了一眼,轻叹一声道:“你来之意我已明了,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决不会动你沧州一丝一毫。”
“多谢都督厚爱,无以为报,只是比较好奇都督为何会如此干脆的答应!”
杨师厚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盯着挂在墙上地一幅地图,这是整个中原的地图,上面标识着数十个大小势力,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当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李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等待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李觉得全身变得十分的放松,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么恬静的一刻;
半晌之后杨师厚打破了沉寂,指着地图道:“纵观各个节镇,纷纷拥兵自重,某据魏博却有许多人不服,晋王李存勖虎视耽耽,拥兵相向,危急存亡,靠的正是我天雄节镇;”
停顿了下继续望了一眼李继续道:“某欲起兵横扫中原,北定幽云,西下太原,然谁人可为我守魏博,谁人可为我左膀右臂,但魏博乃我根本之地,绝不容有人插入其中,奈何大梁不为我所助力,若奈何,若奈何!”杨师厚脸色有些许红润,气息明显比刚才加快。
李心中苦笑,杨师厚的难处又何尝不是他的难处,处在四战之地,前有敌人大举压境,后又中央制肘,空有雄心壮志只得埋于腹中,只得趁雄兵在手过几天逍遥日子,动了动嘴唇,对杨师厚道:“如不嫌弃,正伦愿为都督臂膀,甘愿驱使!”
杨师厚眼睛一闪,惊喜道:“当真?”
“当真!”
“哈哈,好,好,好,正伦可知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自洛阳一别我就在想着何时能够再与正伦一会,后来正伦入沧州,我还在等,果然不久沧州已入你手,如今终于等到这一日了,我有一番大计划,正伦可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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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备战
魏博可真是个好地方啊,李已经是第三次在感叹,兵精粮足,魏博重镇经过几代的经营就如一座坚固的城堡,进可功退可守,就李存勖也不敢对这里有丝毫动作;
在将二百匹战马交给杨师厚之后,杨师厚显得更为热情,战马在中原腹地来说可是极为紧要的战略资源,一般都是禁止流通的紧要物品之一,保护还来不及,更别说送,李一下拿出二百匹战马着实让杨师厚老怀大开;接下来在魏州的日子不可谓不痛快,杨师厚带着李遍阅其精锐步军银枪军,那皇宫般的节帅府,比之先前西都洛阳亦毫不逊色;
酩酊大醉之时李有幸听到了杨师厚的心里话,“方今天下大乱,何人可为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尔!”(这句本是后来晋成德节度使安重荣说的,这里借用了一下)杨师厚借着醉眼迷蒙轻声道:“然做天子有何好处,反不如我逍遥自在,手握雄兵十万,据魏州重镇六州,就算河北天子亦要听我之言,正伦以为然否!”
李此时亦是七分醉态,摇晃着脑袋回答道:“邺王所言极是,老子也从来想过做什么天子,想朱。。。”正想说朱温一代枭雄不是也被亲生儿子给杀了么,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李顿时惊醒,意识到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之上,忙转移话题道:“到不如我等逍遥自在,在都督的羽翼之下胜过他东都天子地支持!”
“哈哈哈!”杨师厚一把搂过李的肩膀。大笑道:“我就喜欢正伦这种豪气,你我同是战场厮杀出来的,如今的地位也是咱们一刀一枪的拼出来地,谁敢从咱们手中夺去,咱就要了他的命!”
一场欢畅的夜宴之后。夜晚之时杨师厚又送来两个美姬相伴,神仙般的日子换了谁也会乐不思蜀;
春宵苦短,一觉醒来竟是天色大明,从两个美姬那玉藕般手臂地纠缠中解脱了出来。身下一片狼藉,好久没有这么疯狂了,有句俗话还真说的不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段时日李十分注意节制,在家中之时反倒没有如此疯狂过,起身而立,早有小婢打好温水,整理梳洗一番后李踏出房门,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
在杨师厚的一再挽留之下李依旧拜别。此行他本也只是表表忠心而已,并不希望生出其他任何的一些事端来,回想起杨师厚所谓的大计划确实的大得惊人,在他的计划中首先要将赵地王及义武节镇王处直两个障碍扫平,然后再一举攻入太原(李存勖起家之根本),不过却是在秋收之后了,此刻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都督,就此拜别!”李行个大礼。
“正伦慢走,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杨师厚脸上显现出一丝不过捉摸地笑容。
人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前一刻还是互相揣测,下一刻便勾肩搭背,乱世就连人命都贱如狗,何况人情。
锦州,八艘海船已经*岸,船上大批的粮食、稻种、耕作农具,甚至织布机等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