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绅模样的人跪在马前道:“大帅仁德英武,爱民如子,自大帅进贝州,于士绅平民,秋毫无犯。惜老怜贫,惩治恶徒,保一方平安。贝州一方老少,如大旱之逢甘霖,愿求大帅永镇贝州城,还望大帅明鉴我等一片拳拳之心。”
旁边众人都跪伏于地上,涕泪交流,犹如死了父母一般,甚至有两个妇人,就拉着李地裤脚,不肯松手。李甚是感动,这五代十国时期的老百姓就是淳朴啊,自己才在贝州城住了几天啊,老百姓对自己感情就这样深!
李急忙下马温言抚慰,也是贝州城的老百姓,在短短的时间里知道这位节度使大人,对老百姓非常和蔼可亲。这年头,当官的都不把老百姓当人,难得有这样一个注重民生的将军,手下军卒都对老百姓客客气气,美名瞬间就在贝州城内外传遍了。
好不容易劝说城中的老百姓,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勤王,贝州城留下了副将张在吉,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张在吉,一定保贝州城百姓生活安定。这才在一片片的哭泣声,和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贝州城。
出了城门,李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李身上出了一身地汗,这些老百姓太热情了,什么事情过了都不是让人轻松的事情。
出了城门没有太远,大军忽然停下来,前军回来道:“报主公,前面的道路被城外地百姓所阻,他们求见主公。”
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如此,史弘肇和张藏英也相对苦笑。
李一向提倡民为本的思想,在幽州就爱民如子,深得民心,他每到一处,都是先安定百姓,严禁军队扰民,在贝州也是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在他到贝州之前,贝州刺史张源德媚上欺下,苛政猛于虎,搞的怨声载道。甚至他专门有三千士卒,纵容他们每天夜晚出去抢劫,贝州人民甚为痛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李执掌贝州以后,严禁军队扰民,斩杀了几十个扰民的军卒和头目,整肃张源德的军队,严加训练和约束。并且帮助贝州城内外的老百姓,把破败的房屋修葺一新,挖渠引水,灌溉农田。让贝州城内外地老百姓感激涕零,生活稳定安逸。虽然时日无多,但是所有的老百姓都希望这位节度使,能够长期驻扎镇守贝州。
现在李要离开贝州,他们自然心中惶恐不已,刚刚过了没有几天安宁的日子,深恐李离开了,他们又陷入以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面对深受其害的老百姓,李叹了一口气,他穿越之前是一平民百姓,深知老百姓的要求极其简单,不过是温饱而已。但是在这个战乱的五代十国,老百姓的性命,尤如草芥,他只能尽力而为,给自己治下的老百姓一个安宁生活地环境。
李来到前面高声道:“父老乡亲们,不要恐惧,虽然我李今日因为勤王讨敌,暂时离开贝州,但是有我的副将张在吉镇守贝州,保证各位和现在一样安定的生活。并且我李在此立誓,不会放弃贝州父老乡亲的厚爱,以后将由我的将领,长期的驻扎贝州。我保证在我治下的百姓,衣食无忧,生活安定,望各位父老乡亲放心!”
张源德看着这些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老百姓,面色尴尬至极,一会儿煞白,一会儿紫红,一会儿铁青。
李看的暗暗好笑道:“张大人,以后这些百姓还要靠大人地德政,须知民为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话中带刺地点了张源德一句,张源德急忙谄媚的笑着连连点头答应。李见天色不早,在贝州城已经担搁了些时候,命大军急速前进。
李把张藏英叫来道:“你去杨刘和匡国节度使王檀联系,共同出兵讨伐李存勖,互为援助。我想他已经接到陛下地旨意了,如果让他牵制住李存勖,博州就容易拿到了。我写一封书信过去|Qī…shu…ωang|,你把王檀的书信给我带回来,此事至关重要。”
张藏英领命道:“属下明白,主公放心。”
李又派人和郓州、惠州联系,让他们分头攻打澶州。自己领兵和王郜、高行圭合兵一处,准备袭击博州。
此时此刻,刘已经驻扎在莘城,挖了壕沟坚守,并从莘城到黄河之间筑起了甬道,用来运送粮饷。晋王李存勖则在莘城以西三十里安下军营,两军烟火相望,每天都要打好几次仗。
得知郓州、惠州,合兵进攻澶州,李存勖分兵澶州,誓要先把刘拿下。
李趁此机会,联系匡国节度使王檀,让他进兵魏州,切断了魏州和博州的道路。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内外夹击
李深沉的眸子凝视着沙盘,他记得在历史上,在这数年内,后梁就被晋王李存勖所灭,自己还被绑在后梁朱友贞这辆残破不堪的战车上。难道说,自己注定了是做亡国之臣的命运吗?
他微微的闭上眼睛,穿越到五代十国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从开始的奔逃保命,到游击战,依附于他人,开拓第一个地盘。
李睁开眼睛,长啸了一声:“吼,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目光炯炯,自从踏上这个时代,历史就发生了一次次的偏差,他的命运也随之改变。是的,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决定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也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弟兄们的命运。以后的道路,还是要自己去开拓,朱友贞昏昧愚蠢,怎可去给他殉葬。
那么出路在哪里?李的心头沉重,身上压了太重的担子,幽云十六州的几十万百姓,手中数万的弟兄,他必须给他们谋一个光明的出路。看着沙盘上面割据一方的个个藩镇,在这个动荡战乱的时代,人命犹如草芥。战争不止,杀伐不定。无论依附于那方,都不过是他人的棋子,充当炮灰的角色。这不是他李的选择,也不是他李的性格。
何况如今,哪里还能容下他,除非他愿意交出所有的一切,像贝州城的张源德学习,那还是他李吗?
看着身边地王郜和敬诩。两个人目光中满是崇敬之色,在这个重武轻文的时代,谋士和文职官员。轻如鸿毛。但是李对于谋士和文职官员的看重犹胜于武将,这也是他们愿意对李忠贞不二,甘愿效死地原因。
“子振、允直。你们对如今形式有何看法?”
李暗暗叹息,自己身边的谋士还是太少了。如果有一个像三国贾诩那样的谋士,他可以省多少心啊!怎么别人动辄猛将如云,谋士如林,自己穿越到这里,很久以来猛将就那么几个。谋士就靠自己。现在总算渐渐地增添了一些谋士武将,不过在李看来。这个就像金钱一样,永远不会嫌多!
敬诩深深的看了李一眼,跟随这个主人,他如鱼得水,对于李地心理他能够猜测到一些。不过他深知,作为谋臣,随意揣测上位者的心理,是大忌,虽然李和那些上位者有着极大的区别。
王郜从李刚刚起家的时候就跟随李,心里没有敬诩那么多顾忌道:“主公说的好。我命由我不由天!自主公从洛阳起事。诸事皆靠自己,取沧州。得幽州,霸据一方。如今魏博之乱,又有契机,把我们地势力范围从幽云十六州拓展到中原。刘新败,主公得贝州,如果再得博州,与李存勖分庭抗礼。观大梁朝野,更有何人可与主公相比也!”
王郜越说越激动,原本白皙的脸色变得红晕,李地势力越大,他重振家族就指日可待了。
李的目光转向了敬诩,敬诩道:“允直分析的不错,如今各个州府奉陛下之命,牵制李存勖,李存勖又和刘在莘城交兵,博州唾手可得也。”
李深邃的目光炯炯看着二人道:“得了博州城又如何?”
王郜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看着李,一时间没有明白李的意思。敬诩目光一闪,颇有深意的看着李,沉吟了片刻问:“如今天下大乱,战乱频繁,唯有平息战乱,才能还天下一个如同大唐的太平盛世,主公意在一方乎,意在天下乎?”
李盯着敬诩,果然不愧为五代有名的谋士,可以揣测出自己的一些心理。
敬诩见李没有答话,继续道:“如今魏博被李存勖占据,又失却澶州,梁朝门户已失,李存勖平定魏博必然直取东都。今上宠信奸佞,好大喜功,优柔寡断,昏昧失德,大梁危矣。”
敬诩说到这里停下来看李地神色,毕竟他说地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作为梁朝臣子,说这种话,可以直接拉出去砍头。李面无表情,敬诩继续道:“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主公虽然占据了幽云十六州,不足以立足于天下。主公向有大志,欲使天下安定,黎民百姓衣食无忧。我闻天下分久必合,主公唯有执掌天下,才能使黎民百姓不在流离失所,海晏河清。”
李没有说话,这个时代,一个明君可以让天下安定富足,一个昏君可以让民不聊生。但是他一向没有想做皇帝的想法,无他,太累,太麻烦,自己只是想让跟随自己地这些人,有一方安居乐业的乐土。
王郜目光炯炯欣然道:“子振高见,天下有德者居之,今上失德,主公泽被苍生,可取而代之!”
想到李如果做了龙庭,自己就是开国元勋,自然可以重振家族。
李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自己可以把朱友贞取而代之的时候,凭自己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和李存勖正面对敌,更何况还要加上一个朱友贞。
王郜显然是也想到了这一点,阴险的道:“既然是陛下钦命主公平定魏博之乱,主公可请陛下着各地兵马,勤王讨晋
敬诩道:“此计甚妙,李存勖可以进犯我大梁,我大梁怎可不反击。主公可上表陛下,请陛下着绛州刺史尹皓攻打隰州,宣义节度使攻打潞州,昭义节度使攻打魏州,天平节度使王檀攻打澶州,对李存勖形成合围之势。使李存勖首尾不能相顾,主公大事可定矣。”
李暗暗叹息,又将刀兵四起,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流离失所,不过这是难免的。李存勖进兵,意欲夺取梁朝,无论如何这场战争是难以避免,唯有平定战乱,才能还天下一个清静。
于是李哈哈大笑道:“我有子振和允直,如臂使指耳,何愁天下不定。”
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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