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如此情况周德威不由的心中一震,脸上透出一丝阴冷,敌军气势已起,如果再强行攻的话,会大量的消耗自己的兵马,但发出的命令不可能再收回了,大军已经全面发动起来了,只有想办法大量杀伤敌人来保存自己了。
“弓箭手准备!”
“放箭!”
笃!笃!笃!
一声声闷响,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穿了己方的木制大盾,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从李昪身后传来,大量的梁兵在箭雨的洗礼中哀嚎着倒地,有人被射穿了咽喉直接毙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奄奄一息,也有人被射穿了大腿,血流不止而哀嚎不息……
晋军的箭雨一波接一波的降临,梁军一批接一批地倒在地下,短短的盏茶功夫,就有数千名人员伤亡,这样的情况和以前相比并没有好上多少,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梁军没有溃乱,无论倒下多少人,他们都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也许是因为身后就是冰冷的野河,他们退无可退,也许是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刻,他们发现始终有道高大的身影像大山一样屹立在他们前面,替他们遮挡箭雨,第一波,他们挺住了。
晋军的弓箭手仰射结束了,骑兵队和精锐步兵队就要梁军短兵相接。
最艰难的考验就要到来了,李昪一振胳膊大吼道:“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眼见袍泽兄弟的一个个倒下彻底激起了剩下梁兵的血性。
潮水般席卷而来的黑衣沙陀骑兵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严阵以待的梁军溃兵阵,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阴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沙滩,这一刻,生命卑贱得连野狗都不如。
“当!”
李昪奋力一刀斩在钢枪的枪尖上,终于挡开了疾驰而来的沙陀骑兵这雷霆万钧的一刺,一把拽下马上沙陀兵,瞬间就被旁边己方数把锋利的长枪给刺穿几个窟窿;
李昪翻身上马,冰冷的长刀从掠过另外一个沙陀骑兵的脖子,血光飞溅,头颅飞起。撕裂般的疼痛从左肩传来,在他解决一个骑兵的同时有一把钢枪刺伤了他,李昪立刻感到左半边身躯已然麻木不堪。
一刀斩杀沙陀骑兵,李昪还来不及喘息,又一名沙陀铁骑呼啸而至,沉重的斩马刀横斩而至,直取李昪咽喉。
“锵!”
李昪的横刀和沙陀骑兵的斩马刀再度来了次毫无花巧的死磕,一股强大的冲力传来,两人同时落马。
李昪翻身而起,手中刀朝敌军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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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宗光圣神闵孝皇帝,李存勖(音xù)(公元885年至926年),应州人,小名亚子,李克用长子。自幼喜欢骑马射箭,胆力过人,为李克用所宠爱。少年时随父作战,11岁就与父亲到长安向唐廷报功,得到了唐昭宗的赏赐和夸奖。成人后状貌雄伟,稍习《春秋》,略通文义,作战勇敢,尤喜音声、歌舞、俳优之戏。
第五章 擒贼先擒王
此时彪悍黑衣鸦兵展现出强大的杀伤力,无论是冲刺还还是劈砍,大量的梁兵被锐利的长矛戳穿,被锋快的马刀辟为两截,被奔蹄的铁蹄踏碎了头颅,他们流尽的鲜血染红了整个野河滩,但沙陀铁骑始终没能冲垮梁兵临时组织起来的阵形,因为这个地方阵形太密集了。
看那腾起的漫天黄尘,遮蔽了那无力的残阳,惊回首,身后的梁军阵营中正翻腾不息、杀声震天,凶狠的沙陀铁骑就像一千只急速飞行的鸟儿,却已然被淹没在的溃兵的海洋中……
李昪满身奋力的站了起来,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刀上上,再滴到了地下,扫视了一下四周,身边的士兵十不存五。又回头望了一眼,小乙还在,紧张的心不由的放了下来。
景延广此时左臂耷拉无力、鲜血直流,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
寒冷的风越吹越急,天上的阳光仿佛已被战场的肃杀之气给掩盖,大地一片苍茫。
十三太保之一的李嗣源在部下的保护下,灰头土脸的从这群‘蝼蚁’中杀出一条血路,身旁仅余二百骑。
……
晋军大营,晋王李存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这股残兵让他损失惨重,就像割肉般的心疼。
暗道:“此人竟然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好生可怕,如不能为我所用,将来必是一大劲敌。”
参军郭崇韬进言道:“主公,敌军气势已成,不宜再攻,可围而困之,待其势消弭后再攻不迟。”
“嗯,就如公言。传我令,大军就地休整,围而不攻。”
“得令”营门小校正欲返身传令去。
“回来,方才喊话之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给我传下去,活捉此人。”
“遵命!”
……
野河南岸,梁军大营
经过一番混乱之后,梁军终于回到正轨,只是此番损失可谓惨重,骑兵全军覆没,粮草辎重皆毁,跌落河中不计其数,还有近两万人被困河滩,现只余五万余人马,大多疲惫不堪。
“大都督,对岸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沙陀人好像停止了进攻,我方士气大涨。”前门小校上前禀报道。
“哦!有这回事?走出去看看”
“前面那人,汝识乎?”王景仁问身旁韩勍道;
“太远,看不真切,好似前锋营校尉李昪,李正伦。”
“哦,原来是他,好好好!”王景仁连声大赞。
“大都督,趁形势大好,我等是否修筑浮桥,前去接应?”
“荒谬,如何接应?你认为李亚子(李存勖小名,朱温曾曰:生子当如李亚子)会让汝等如愿么?如果现在去接应,到时候怕连这五万军都保不住了,唉!只有看那人创造奇迹了!”王景仁长叹一声!
……
“呜。。。呜。。。”
连绵的号角声中晋军逐步交叉后退,丝毫不乱,双方又再次回到初始状态,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空中飘散的血腥味和满地残骸在记录着刚才发生的激烈战斗。
“喔噢!”眼见晋军一步步退却,残余的梁兵齐声欢呼起来,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李昪此时却心沉如水,此刻绝不是高兴的时刻,晋军围而不攻,明显是想等己方耗尽锐气之后再一举而破。而浮桥以垮塌,己方再无救兵,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一点强行突围。
拉住就近的一匹无主战马翻身而上,手中寒刀朝天一举,河滩上顿时静了下来
“兄弟们,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沙陀贼子把我们包围了,想逐步蚕食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突围出去;晋军势大,要想突围出去,必须找一个突破点,我欲以李存勖为突破点,如若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大伙赢的个好出路,谁敢与某同去?”刚好一股残阳斜射在李昪身上,李昪如战神般的身影在这群梁兵的心里深深的刻画了下来。
“某去!”景延广和紧随其身后的几个老军旅齐齐翻身上马。”
“我去!”
转眼间,所有的马匹有人骑上,都逐步汇拢到李昪身边而来,溃兵中原本骑兵就不少,再加上晋军遗失在阵中的马匹足有七百余骑;李昪回望身后这些骑兵,此时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屈的斗志和无边的杀气,这些士卒原本就是历年征战的老兵,只是没有一个好的指挥和领导,这一刻在李昪的带领下重新成为一支精锐骑兵。
“嗷。。。”
李昪仰天长嚎,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再次集中到李昪身上;
“我等前去掠营,我以长啸为号,一齐朝那正南方突围!”李昪手中长刀指向了晋王李存勖的大帐所在。
李昪的之所以选择晋王李存勖为突破点其实无奈之举,他发现李存勖的防卫虽然是很严,兵精但却不多,而己方虽多却不精,如果往晋军密集的地方突围的话,可能一个也跑不出去,利用自己的人数优势集中冲李存勖的局部防卫的话,己方可以突围的几率大增,而且如果侥幸能够杀掉或者活捉李存勖的话那更好了。
他的眼神开始凝视着远方,到这个世界以来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不是那么的真实,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梦中无敌的自己何曾被别人逼到如此地步,竟然逼得自己破釜沉舟,他崇尚的是防守,但无敌防守是建立在完备的后勤之上的,此刻却是置身与死地,难道老天是在玩我么?
不能在拖了,天时地利都不在自己一方,拖下去只有等死,冲一把也许还有机会。
……
晋军大营
“报千岁,有小卒前来汇报,说识得河滩之人。”
“哦!快传。”李存勖大悦
“那人姓甚名谁,是何出身,快通通告诉本王。”
“是…是,千岁,”这名小兵从来没有和晋王如此近的说过话,显得格外紧张。
“此人姓李名昪字正伦,在枣强守卫战的时候第一个攻上墙头,杀了我们不少弟兄,乃梁军王景仁前锋营中一校尉。”
“李正伦。李正伦。”
“报千岁,河滩梁军有异动,似要突围。”
“哦。。。越来越有意思了啊,看看他选择的是那个方向,如果他选的是本王这个方向的话,还真不能在留他了。”李存勖俊伟的脸上挂出一丝冰冷笑容。
“传我令,全军合围,务必要活捉李昪,我到要看看此人的是不是三头六臂。
“千岁可是动了招贤之心?”手下谋士会意道。
李存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杀!”
随着李昪的一声长嘶,河滩梁兵开始发动了,在李昪为首的七百骑兵的带领下像潮水一般的朝正南方涌去,喊杀声冲天而起。
而此时晋军也开始动了,步兵阵朝中央移动,两侧骑兵则开始来回骑射骚扰,把梁兵死死的控制在河滩方圆两里的范围之内,呼喊声同样震天。
随着悠长的号角声和呐喊声,洪流重重的撞在了晋军坚盾铁枪构筑的钢铁壁垒上;
李昪带领的八百骑像一把锋利的剑瞬间刺破了晋军的前队,直插了进去,就像插入了一块败革;
李昪奋力的挥舞着手中斩马刀,一个又一个的晋兵在自己的刀下化作一缕冤魂,锋利的刀锋沾满了晋军的鲜血,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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