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它。”杨存立刻下令,一众人立刻操着铲子一拥而上,没多一阵就把那假冒的崖壁凿开了一个大洞。
破坏掉了外边的遮掩之物,里边赫然是一个黑幽幽的山洞,一阵寒风从里边吹了出来,隐隐可以听见里边有流水之声,从四壁来看这个山洞是天然形成的,绝不是后天挖掘出来的。
“哎,好好的一个福地,被弄成这样了。”两位大相师唏嘘了一阵,这才在别人的搀扶下进了山洞。
山洞里很潮湿也很黑,打着火把才看得清楚,一进入就感觉到一阵寒冷刺骨,里头比外头冷了一倍不止。这个山洞很浅,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空旷些的地方,眼前是山里的地下水在流淌着,那水很浅又极端的清澈,一眼看去很是清秀没什么异常。
这是一个天然的岩洞,怎么找都找不到半点异常。可分明一进来总让人感觉到一阵阴寒之气,这种感觉极是清晰,根本不是那种普通的寒冷,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有堵风之壁,那自然有截水之法,这里头肯定有问题,找。”
在两位大相师的指挥下,众人顶着阴寒在齐腿深的水流里仔细的摸索着,没多一会就有一人惊声的喊道:“有了,这有块石头很古怪,摸着棱角太多了。”
“快拿上来。”杨存一听也坐不住了。
地下水异常的冰冷,那人在水里冻得面色发白脚步极是蹒跚,上了岸后将摸到的东西放在了地上,那件东西不知道是何石质,在水下浸泡了许久,擦去了表面的青苔后泛出一种奇怪的灰光,有棱有角一看就知是人工之物。
仔细一看,只是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怪物,只是诡异过头了没人看得出是什么东西。两位大相师上手仔细的观看,良久后才确认的点了点头:“没错,相合之兽,谓之不祥,这是断水势的东西了。”
细看之下,这东西有点像是一条怪鱼。鱼身肥肿无比,鱼头又有点类似是狮子头,头生一角只有一眼,张开的血盆大口足足占据了脸部的十分之八,满口的獠牙看起来极是凶恶。
而它身子的下半截则是马尾,底下还有八只豹足,模样杂乱得让人无法归类到任何一种神物的身上。哪怕是读遍了山海经,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何邪物,根本无法与任何一类妖物联系起来。
“这”饶是两位大相师造诣极高见多识广,可面对这奇怪的邪兽亦是挠着头叫不出名号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坐将军的畅水之地,这只邪物放于水底是为了断取水势,水流表面上是依旧如初,可事实上已是无实。那堵石墙堵住了这里的走风,隐隐已把这大山的中央做出了一个无风无水的局面。
毁掉了那邪兽,又将石墙破坏以后,不知为何感觉这个石洞不太阴森了,即使依旧潮湿但没那么阴寒。众人出来的时候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这种奇怪的感觉,因为每一个人都体会到了这种神奇的变化。
“接下来怎么办?”杨存着急的问着,因为广是这一天的见闻,让他已经开始担心这大凶之地真的会对自己的命运造成影响。
“将军之身水走风动,可以动手了。”段大相师点了点头,立刻说:“公爷,这首要之事就是破了这玄武拒尸之相,最后再把那铁龟沉入湖底,这大湖乃是风水势下的聚福之地,将玄武葬之以示大敬。”
“首与尾应该都藏匿于这山中,到时将首尾找到为它合体葬之,更是大吉。”莫大相师有些兴奋的说:“玄武乃北势之镇守,若是头朝北而尾朝南而葬于水,则有化龙之势,深水藏龙,上上大吉啊。”
“那我们就尽快的找这首尾吧。”杨存点了点头,这风水果然是玄之又玄,一会大凶,一会又可化大吉,这神神道道的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恐怕鬼来了都听不懂。
众人唯一听明白的就是这玄武拒尸之相他们已有办法
第410章 绝地之葬
所以这做凶势的人再有手段,其实也只能屈才的弄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手段将这里演化为凶地而已,尽管他的手法很是高明,但做出这个大凶之势时拘束颇多,他根本不可能倾尽平生所学,所以这凶地才没那么猛恶。
虽然这人束手束脚的没办法大肆为之,不过看这表面最少也是做出了四局两势,环环呼应成那大凶之势。尽管这应该还不是他最厉害的手段,但一般的风水先生是不可能看出来的,更别提是有寻位破解之法。
当世能看懂这些局的人寥寥无几,倘若不是有这二人在的话,恐怕再难寻到能懂破解之法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难免有自夸的意思,不过杨存但是认同,冥敬处的风水相师可以说比皇子皇孙还稀缺,今天要不是有他们的寻龙之术,哪可能在这山高林密的地方找到那么多猫腻。
而如果不是有杨二爷的相告,恐怕杨家的子弟上山祭祖,也看不出自家祖坟的风水已经被人家毁得面目全非。
这四局两势互相呼应着,要破解也必须寻序渐进不能卤莽,每动一处风水,整个山群的格局都会改变。所以这先后的顺序也很是重要,要是不懂行的人贸然的动手,那可能会把这的风水之势拖进一个更糟糕的局面。
这两个大势,一是坟上立坟,聚怨压人。二是玄武拒尸,这种势是凶煞之所在,头不垂伏,不肯受人之葬,不吉也。
至于四个局,局在势之下倒是简单多了。到底是什么局还不得而知,不过想必他们行事需小心隐蔽,一切都是仓促而行,再加上在山里行动不便,这局也是厉害不到哪去。
以那个山洞为例,只是堵住了风口,在水中放那不知名的邪兽,这样不过是堵住了这山中的流水走风而已。倘若真的狠心而为,那大可挖塌了那个山洞将水流也堵死,这样才是真正的彻底破坏。
而那为动手的人明显没办法这样肆无忌惮的破坏,所以他只能偷偷摸摸的弄些小手段,即使这样两位大相师都感觉很是棘手。倘若那人真的能使劲平生所学,那这块地的风水之势恐怕大罗金仙来了都没办法改变。
到时杨家除了与皇家撕破脸皮,再大举迁坟外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办法。
所以这四局不必担忧,重点还是破了那两个凶势。只是这一切都必须在拔掉坟上坟的时候才能动手,坐将军的风向水路已经疏通了,不将那怨气压顶去掉的话破了其他的局也作用不大,更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休整了一夜,两位大相师已经确定了动手的顺序和时间。第二天山下人马回来的时候,那棺木和殉葬之物也是准备妥当,段大相师选在了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迁坟,准备先将那无字碑下的尸骨请出。
一行人到了山上,先是恭敬的磕头跪拜以后才敢动手。毕竟年人也是命格显硬之人,这样的人死后被葬在这样的绝地肯定满腔怨恨,死者为大,不想人家半夜找上门的话还是恭敬一点比较好。
众人取下无字碑用事先准备好的麻布包好,四个身着孝装的男子合力肩抬,前头引路的人带着孝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装满了白米的香炉,炉内插着铜钱和四柱香,细香燃烧时烟雾飘渺却风吹不散。
这是极高的规格,也是颇有讲究的,这五人恭敬的把那无字碑请下了山后才能动那尸身。在两位大相师的要求下,挖土的人先是跪地半个时辰,之后再磕头上香,这才穿着一身黑色的新衣开始破土出尸。
那泥土很是湿润,果然如他们所料那样,起出的只是一具白骨而已。不仅没有棺木,甚至连一块**的布块都找不到,证明这尸体下葬的时候贱如猪狗连件衣服都没有,唯一找到的随身之物也只有一方用黑盒包裹起来的印章而已。
这种邪门的东西没人敢碰,利索的用托盘一装就送下了山。
湖边,两位大相师在忙碌着,指挥着众人隆重而又尊敬的将那尸骨收敛入棺。那无字碑也是必须原封不动,不管是棺木还是石碑都供放在木架子上,在还没入葬之时是碰不得土的。
这中间的规矩颇多,稍微马虎些很容易就犯了忌讳,所以他们显得谨小慎微,几乎是连尸骨出土的先后都安排得事无巨细。一帮动手的人也不敢分神,谁都怕出个差错会惹上晦气,所以动作小心翼翼不说,连张口说话都不敢。
洗去了泥土,那方随葬的黑盒到了杨存的手上,这会杨存正看着这枚印章失着神。童怜在旁有些无聊,立刻好奇的问:“那印章上写的是什么,这个倒霉的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皇家,还真舍得下血本啊。”杨存叹息了一声,打量着手里的玉印,苦笑说:“这不是普通的官印,这是一个皇家的内印。上边雕刻的是四爪蟒,蟒身狮相,擒日于掌,又以狮像铸印,提纽更是狮头,这是一位显赫至极的武王爷。”
“武王爷,那不是皇子皇孙?”童怜顿时惊讶失声,堂堂的皇子之尊,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这皇家为了破掉这风水势,所做的事未免丧心病狂过头了。
将一个皇子葬于绝锋上的绝地,难道是希望这位皇家也断子绝孙么?那百岗尖上的斜坡被挖掉并不是因为要做局,而是要让那块地变成绝地,让那下葬之人死后也不得安宁。
“仁义道德这东西,你以为于他们而言有用么?”杨存嘲讽的笑着。
御赐皇子,立命于天,威镇天下,武定乾坤。这位武王爷的字号很响亮,不过雕刻真实的姓名那部分已经磨损了。童怜看了一下,有些困惑的嘀咕道:“这个名号听着很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印章上的内容很是惊悚,历来大华的王爷只有一字之号,不管是皇亲还是外姓,一字为号的规矩自开朝流传至今,谁都不能逾越。而这位是二字之号,可以说尊荣之高无与伦比,百年来能能得此殊荣者也不过一二。
“仔细想想就能想起来了。”杨存神色淡漠,冷笑道:“这位武威王当年也是横扫天下的马上枭雄,虽是皇子出身但却是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