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翁知道现在阿波罗的心情绝对很糟糕,也不要求被对待的态度有多好,“没错,相当重要。我就知道这件事交给克罗是有疏忽的,他现在可是跟那个维尔彻打得火热,东南西北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想起你这个主人来了。”
“等等,你说维尔彻?我的维尔彻?”阿瑞斯缓过神来了,他刚刚让一匹马开口说话的现实惊吓的不轻,再提到他亲密的战友身上时,终于忍不住了,“克罗是谁?竟敢打维尔彻的主意。还有你,你不是马么,怎么还能说话?!”
阿瑞翁仰天晃头,打了个响鼻,还搭配着一个难以看透的奇异表情。熟识他的阿波罗马上就解读出了“瞧你个傻样”的含义,也倍觉丢脸,对这种轻视感同身受。
“好了,阿瑞斯。”他抬手堵住了情人的薄唇,发现除了一些个朴实的情话,这张嘴里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先歇一会儿,不要讲话。过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他安抚住了欲言又止的战神,终于能心平气和的开始交谈,
“克罗和维尔彻,你确定?还有那件重要的事,也麻烦你向我说清。模模糊糊的措辞太让人头疼了。”
“我确定。我以为你对他们的事已经心中有数了。那件事,没错,我正要说。你知道我的时间也不多,也有急事要做。”阿瑞翁说道,浑厚的男中音温温和和,“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圣山上将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届时诸神必至,但是你们却还没有被通知。据我的了解,是为了埃罗斯和一位公主的婚礼,还是由神王亲自主持。我相信,阿波罗你不会想要错过了你父亲降下的恩宠,失了莅临众神之巅的荣耀。”
“竟然是今天。”阿波罗恍然大悟的说道,“谢谢你,阿瑞翁,我的朋友。感谢你亲自来提醒我。若不然,我们两个人的缺席就要让神王不快了。”
阿瑞翁冷哼一声,不在意似的喷着热气,实际上心里对阿波罗的道谢是颇为受用。阿波罗也正以为此,才有意这样说的。
他和阿瑞翁搭档多年,互相之间很有默契,早已经算是谁也离不开谁。他心里明白,所以对阿瑞翁的离去不做表态。他早知道,他的朋友想通了就会回来。而且,依照阿瑞翁死要面子的性格,是不会大大方方的认输,必须是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施恩人一般的归来。正是如此,才特意跑来提醒,上演了这么一出。
阿波罗从柔软的毛毯上走下来,脱下身上布满褶皱的衣衫,随手扔开,
“阿瑞斯,起来穿好衣服,我们要赶去圣山参宴。这一回少谁也不能少了你,那可是你的儿子结婚。不由你来唱喜歌都说不通。”
“我的儿子?你们刚刚是不是说的埃罗斯,我听到了。”阿瑞斯疑惑的很,“他结什么婚?永远都长不大。”
“你不知道,这里面事儿多着呢。”阿波罗穿戴好自己金光晃目的长袍,便转过身来为一动不动的阿瑞斯穿衣,“你不要问,只管跟我去参加,回来了再说。宴会上不要多话,宙斯要是问话要小心的答。别跟在我面前一样地胡说,记不记得我告诉你的,想一想再作答。还有,不要提我们一起生活的事,跟谁也不要说,你母亲问也是,随便的敷衍过去。”
阿瑞斯神色不明的用心记着情人的交代,心里面一大堆的问题要提出来,是既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又怕考虑的太多记不住阿波罗的指示,只能低眉顺眼的任由光明神的摆布。
阿波罗抽出一条深紫色的厚绸胯裙松垮的围在战神的劲腰上,左右打量一番后,失望的丢在了地上。
“这条也不行,太丑了,颜色太深了,不称你的皮肤。你怎么连一件鲜艳的衣服都没有,你的仆人都是怎么给你选的。”
“我不喜欢颜色鲜艳的,深色的沾了血也不大看的出。”阿瑞斯说道。
他瞧着阿波罗忙碌的翻腾着他不多的服饰,看不上眼的一律的随手抛在地上,踩在脚下,还都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穿的,忍不住的有点心疼,“你不要翻了,没有你想要的颜色。我从没做过金色的胯裙,再说,我现在也不能穿那个。我得穿件遮胸的铠甲,不然就让人给发现啦。”
阿波罗闻言向阿瑞斯一打量,果然看到了战神大人那紫红肿胀的圆圆一粒,傲然的挺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上面还依稀沾着他光明神的口涎,隐隐反射着光亮。
“啧,还真是。”他从乱糟糟的衣服堆里站起身,“那你也不能穿盔甲去,哪有在儿子的婚宴上那样装扮的?”
他手指描画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低头思考着对策。另一边,不耐烦的阿瑞翁开始催促了。他打圣山上发现了阿波罗没到场,因而转来寻找的时候,宴会上的神祗们就已经陆陆续续的露面了。现在赶回去都不一定看得到开场,更不要说还要磨磨蹭蹭的穿衣装扮。
“阿波罗,快点。又不是穿在你身上,随便一点吧。反正你们也不能一起进殿。我们要赶不及了!”
“马上。”他回了一声,终于从他自己的衣物中,找到了一件奶白色做底,又有金线镶嵌编花的短披风,拿来披在了阿瑞斯的身上。
“这是什么,我不爱穿这个。”
“别动,让我看看。”阿波罗说道。
他把棕色的厚皮带套过战神的胸前,正好把受伤的乳*头盖在底下,然后扭到背后接上了另一头。固定在了阿瑞斯的肩膀上;接着提起披风的一角,向后一扬,再退开一步,满意的观看着情人此时的英姿飒爽。
“非常好,阿瑞斯。就这样去,我保证全场神灵的目光都要集中在你身上。”阿波罗围着战神啧啧称赞,“你以前为什么不这样穿,要是你穿了,我早就把你拿下了。”
阿瑞斯一听还挺甜蜜,被粗糙皮带紧勒着的伤处传来的隐痛也不太在意了,
“这样穿没问题?我觉得还不如我的盔甲呐。至少该遮住的都遮住了。可是这个……我赤着下身去,宙斯一定要骂我的。”
“不会的。你到现在都没弄清你挨骂的缘由。算了,以前你不受宠是赫拉的问题。至于以后嘛,那就要靠我光明神的手腕了。”
阿波罗自信一笑,挥手止住了马朋友的唠叨,拉着阿瑞斯一起的上马。
“等等,他不能骑我。”阿瑞翁任性一甩,就要把战神抛下,“你们也不能一起去,让守门的卫士看见了,也没有好果子吃。”
“没错,”阿波罗赞同道,“阿瑞斯我们分开走,你去驾你的战车。记住,我前面的交代都不要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在宴会上吃任何的东西,尤其是阿佛洛狄忒或者是埃罗斯递给你的吃食。”
他看阿瑞斯什么也没问地点头答应了,便安心的拉起了缰绳,独自上路了。
圣山上虽然是长年累月的歌舞升平,但那属于无聊至极的“无奈之选”,有由头的肆意狂欢是少之又少的,尤其是整个苍穹都涵盖在内的,群神共庆的喜事,更是千年难出一件。还别说是结婚这样的事了。要知道,众神之中,不变的事情太多了,而唯一能说是风云莫测的,就是身边陪伴着享乐的另一半。
今天埃罗斯,那个始终长不全的小屁孩,要在宙斯和赫拉的见证下,和一位凡间的公主结为连理,还要像大地发誓矢志不渝。不说是为了瞻仰神王权威,就光是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远跑一趟。
当阿波罗神采奕奕的走进了欢庆的宴会大殿时,迎面看见的诸多人物,细算下来,竟是比较神王的庆生宴不遑多让。他来得已不算早,正赶上宙斯从苍茫白光中缓步现身,荧光闪烁的权杖垂下,为新婚的妻子赐福,许以永恒的青春做赏。
等他上前问了安,又眼看着整个仪式进行完,宙斯和赫拉已然退了场,阿瑞斯都没有进殿。
“奇怪……”
正在这时,阿佛洛狄忒走了过来。她穿着奢华诱人的长裙,成为宴会上绝对的最美女神,傲气凌然地来到了光明神的面前。
“阿波罗,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她说着,冷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光明神,“我看着你精神不错,相信你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滋润。”
“哈哈哈,承您吉言。”阿波罗爽朗笑道,“我原来也没想到自己能过得那么舒心。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用亲身试法啊。还有,今天我得祝贺你。又能再卸下一块责任了。做一个小孩子的看护人难道不是很辛苦吗?恭喜你,阿佛洛狄忒。其实,我从没想过还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讲话,毕竟跟上次的会面相比,已是物是人非了。”
☆、56
“物是人非……”阿佛洛狄忒朱唇轻启,喃喃说道,“你说的很对,曾经朝夕相对的人,再见了面,竟然像陌生人一样了。以往那些共同经历过的风雨和欢乐,也如同过眼云烟,除了我自己,是一丝一毫的痕迹也没留下。连同着记忆一道的被抹杀了。”
“哦,很深刻的感慨啊,阿佛洛狄忒。”阿波罗赞同的点着头,“你说的一点没错。但这不正是人生的趣味所在么?得到和放手,总是轮换交替着使人成长的。还有你说的遗忘,那也是件好事情。如若不然,只知道不停的汲取,不能丢弃,那我们的灵魂和躯体日益沉重,沦落纠结,苦痛挣扎,那才叫可悲。”
他说完这一句,不管美神变化莫测的神色,侧身从酒童的银盘上取下两杯鲜红的葡萄酒,一杯递给了交谈者,另一杯拿在嘴边品尝。
“阿哈,来自丰饶之角的美酒。久违的滋味。”阿波罗说完,转向了阿佛洛狄忒灰暗的脸颊,“恕我无理,再问一句。鉴于你的种种感慨,我能不能猜测,你已经见过了阿瑞斯?他在哪?我正在找他。我有好多事要跟他商量。”
阿佛洛狄忒当然已经见过了阿瑞斯,她守在大殿的门前,密切观察着来往的诸神。当阿瑞斯一到,她便急步上前,堵在战神的面前。
阿佛洛狄忒一见了英姿焕发的阿瑞斯,赤*裸着全身,只着一件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