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对面的人，红发的男子也是一脸惊讶地望着他，还有他的刀。
不是这个人。黑崎一护立刻否定了对方的出手，然后，他转过头，看向后方。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的？
黑崎一护看着远处站立的黑衣男子，那人束着长发，穿着木屐，身上也是一身的死霸装。他一直不知道那里还站着一个人的。
是这个人吗？随着目光的下移，黑崎一护的眼睛看到了男子右手捏着的东西——那是半截刀身。毫无疑问，那是属于他的。更让黑崎一护瞠目的是，那人的手指微动，他的断刀下一瞬间就在对方的手中化成了灰，消散在空中。
察觉到男子一手放在腰侧刀柄上的动作，黑崎一护立刻警觉，双手持着断刀，刚想战斗，就看到了飞溅在眼前的鲜血。他满脸不敢置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了对方的攻击，毕竟他连对方什么时候靠近自己，什么时候拔刀都没看到。可是，胸口处传来的巨大的痛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确确实实是受伤了。
“鼬哥哥！”露琪亚看着眼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看着受伤的人不受控制地倒下，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似要说出阻止的话语，可是，在看到了那双寒凉的眼睛之后，她被迫硬生生收住了欲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寒意，露琪亚在那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锐利的寒意。那样的寒意，就像许多年前，他从虚圈外围执行任务归来，在鲤伏山给她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一样。
闪花！
恋次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切，思绪万千。这种特殊的瞬步，明明是那个男子擅长的招式。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使用起来，会是如此的娴熟，而且速度快得连他都看不清楚拔刀和收刀的瞬间。因为太过惊讶了，恋次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恋次在这个时候才清楚地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副队长的战斗水平和斩魄刀的能力。
“一护！”露琪亚还是忍不住，动身跑向倒地的人，可是跑了一会，她就被恋次掐住了脖子，挡下了前进的脚步。
明明该死的是她，不是一护的，是她连累了对方……露琪亚忍住痛苦，向恋次声嘶力竭地解释着，希望他可以放开她，让她抵达那个人的身边。
“露琪亚，告诉我，你在看着谁？”鼬随意地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然后直直地望向努力挣扎的露琪亚，语气非常平和地问道，左手则摸着腰侧的刀鞘。
露琪亚听到他的这句问话，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当然是我啊！”一只手，抓住了鼬的裤腿。说话的人抬起头，脸上是有些嚣张且不认输的勉强的笑容。
露琪亚听到黑崎一护的回答后，知道他还活着，瞬间转悲为喜，而后又是止不住的担心。
“哦。”鼬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这个叫黑崎一护的小鬼还有气，他转过身，狭长的眸子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人，就好像在看死物一样，“小鬼，我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不要以为自己拿着斩魄刀就天真地自认会战斗；第二，我不喜欢别人拉拉扯扯的，尤其是在我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第三，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墨玉的眼眸瞬间幻化成勾玉图案的赤瞳，鼬盯着眼下硬撑着的橘发男孩，清冷的声音如涓流的春水一般不急不缓，月色下的白皙面孔似乎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阴影，透着隐隐的肃杀冷酷之色。
黑崎一护看到这样一双诡艳的眸子，立刻愣住了，也没怎么仔细去听对方说了什么。只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对眼前这个长得好看的男子感到一种无名的恐惧，这种恐惧，似乎连骨头都在嘎吱嘎吱地作响，尽管他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着巨大的灵压或者强烈的杀气。
他不是露琪亚的哥哥吗？为什么还要带露琪亚回去受死？他想说话，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踢阻住了。
“你……你要干嘛，露琪亚？”黑崎一护看着踢开自己手的人，呆愣地问道。
“不过是个人类……不过是个人类，拉着鼬哥哥的裤腿成何体统……”露琪亚没有对上黑崎一护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握紧双手，忍住颤意，絮絮地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人类的不屑和对自己犯错的歉意。
要是早前有这样的小聪明的话，估计她也不会将自己弄到这样的境地了。
鼬睨了一眼口是心非的女孩，再看了看地面上某人的反应，也没戳破。她的这些话，骗骗现场的小鬼好像还蛮有用的。
“要是你敢追上来的话，我……我绝不会原谅你的！”而后，露琪亚喝住想挣扎起身的黑崎一护，隐忍着泪意，语气非常强硬地说道。
时间并不多，但是鼬很耐心地等待露琪亚给受伤的小鬼说完话，只是在瞥到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之后，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呢。值得庆幸的是，这回是他来了，要是让队上某个成天担心自家妹妹的男子来执行任务的话，看到如此的模样，只怕地上的小鬼还真没命听这些话了。
让露琪亚给黑崎一护说完话后，鼬没再耽误时间，吩咐恋次打开穿界门。飞舞的黑蝶翩跹着，随着穿界门的关闭，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
要是不让他追上去的话，就不要用那样悲伤的表情说话啊！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黑崎一护握紧双手，想起露琪亚最后的那个表情，无能为力地躺着，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此刻，他连起身拦住人的力气都没有，真的很不甘心呢。
心，真的很痛呢！
身上被重创的伤口和持续流失的鲜血，让黑崎一护有些恍惚。
和着雨水的声音，街道上响起木屐咔咔作响的清脆的声音，然后，他看到了停在自己眼前的木屐，抬头，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雨越下越大，似乎要把整个世界彻底洗刷过一遍才甘心。
一只赤眼的乌鸦栖息在半空中的电线上，待看到倒地的人被随后而来的男子救走之后，乌鸦化作几根黑羽，纷纷飘落而下。
第82章 82
“笨蛋，那个人可是你的哥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处死的。”恋次听了露琪亚的话后，立即开口驳斥道，怀疑她杞人忧天了，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不，他会……”露琪亚刚开口接上他的话，只是在听到清晰的木屐声后，后续的话语立刻被吞下喉，也没再往下说了。
恋次还在等露琪亚的回答，哪知道她只说了个开头，刚要问话，才察觉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他赶紧转过头，“宇智波副队长！”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他立即给对方打招呼。
鼬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队牢里背对着自己的人，“即使不饿，也要吃饭的。”
露琪亚听到他的话后，双手紧握，但没有说一句话。
“在牢里的这几天，你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鼬也不在意她是否回话，说完之后也没再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开。
恋次见了，赶紧跟在鼬的身后。
“副队长，露琪亚会死吗？”走了一会之后，恋次按捺不住担忧的心情，向前方行走的人询问道。
“最终决定还没出来，过几天才知道。”前方传来平稳的声音，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恋次听了，心里不由得一紧，“那……朽木队长会为露琪亚求情的吧？”
原本行走中的脚步停了下来，一会后才再次举步向前，“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呢。”依旧是平稳而没有起伏的声音。
听到这样的回答，恋次看着前方的黑色身影，心禁不住往下沉。
xxxxxxxxx
恋次对于鼬的回答将信将疑，但也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是想不到几天之后，他就听到了难以置信的答案。
“刚才……你说什么？朽木队长，怎么回事？”他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声调，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以这样的语气和自己的队长说话。可是，他觉得刚才听错了，一定是的！
“就如你所听到的，不要让我说好几遍。”朽木白哉冷声宣告，“第一级重祸罪朽木露琪亚将以死刑犯的身份在25天之后于真央刑场处以极刑，这是尸魂界的最终决定。”说罢，他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身边的鼬，然后离开。
鼬看了看表情沉默却更似死寂的露琪亚以及一脸震惊的恋次，没有说什么，也随之离开。
恋次呆愣在原地，看着坦然接受了判决的露琪亚，嘴唇微动，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刚才那话，有些重呢。”走在路上，鼬睨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朽木白哉，气定神闲地说道。冷着一张脸就是好，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都能唬住人，刚才的效果就非同一般了。
朽木白哉瞄了身边的人一眼，“再重，也不够你当初和你弟弟说的那些话重。”他低声，缓缓地说道，声音低得若有若无，却又掺杂了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刚才说话时的狠绝果断截然不同。
鼬听了，一怔，停在了原地。
朽木白哉也停下了脚步，沉默地望着他。
即使曾经透过写轮眼看过鼬的过往，感受过他的一切，但如今身处这样的境地，他才更加体会到这个人当年所承受的痛苦。
“在那个时候，我也只能想到用那种方法来保护他了，”过来一会，鼬启唇，平静地说道，“你这回倒是要想想过几天怎么向她解释了。”想到后续这人冷着脸给露琪亚解释的别扭模样，他不由得勾了勾唇。
朽木白哉依旧什么都没有说，狭长的眼眸只是直直地和他对视。
“你要帮我回忆过去吗？”鼬见他如此，扬眉，语调轻快地调侃道。
“你知道的。”朽木白哉没有明说，只是如此回答。即使那些事情发生在不知名的世界，即使它们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只是每每想起，他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感到心如刀割。
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想起以往的事情了，因为没有想的必要，然而，他怎么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