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踏上石级,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当门而立的青衫中年人,便不再理会他,直接从青衫中年人身边经过,向玄悟道人走去。
“弟子杜玉烟拜见掌门师兄。”
“你、你回来了?回来了!”玄悟道人在这一瞬间,心里真是说不出是何种感受,也想起了许多事,他就不无感慨地这样招呼杜玉烟,一时间又不知道接着该说一些什么,或者该问杜玉烟一些什么话。
“弟子虽然脱身了,却还有许多事情未了,所以一回来就上山来拜见掌门师兄,以免误了大事。”
“好,这样好!”
“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圣剑突然称赞说。
“无量天尊,施主………………”玄悟道人一听圣剑的话心里就感觉不对,立即接过话去,却没有说出口就让圣剑给打断了。
“哼,女娃儿,你是从圣岛回山的,谁准许你回山的?”
杜玉烟听了这话,立刻大吃一惊,因为她心里清楚,能够一口说出她来历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人,那就必定是对方的人,而对方的人她已认识不少,只有几个不认识,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这几个她不认识的人中的一个。还算她这几年身处虎穴,镇定功夫长了不少,一惊之后,她就镇定下来,盯着圣剑这个一身中年儒生打扮的人问。
“你——你是谁?”
“老夫是谁你还不配问。老夫问你,姓钟的小子现在在哪里?”
“阁下是圣剑门长老地剑程大侠?”
“老夫说你女娃儿还不配问老夫。”
杜玉烟又听到这话,她心里就不由大起反感,也不管这个中年儒生是圣剑门的什么人,立刻冷着脸说:“阁下想没有想过配不配问本姑娘?”
“哼,老夫给你女娃儿两个选择:告诉老夫姓钟的小子去向,老夫转身走路,免得沾上这衡山上的俗气;不告诉老夫姓钟的小子的去向,老夫把你女娃儿带走,你女娃儿的命运老夫就难也预见了,也许让你女娃儿做老夫的炉鼎;也许让你女娃儿陪老夫几天,或几个月,老夫就把你投进勾槛;也许干脆让你女娃儿做老夫的奴仆。”
“本姑娘早就领教过圣剑门的手段了,很清楚圣剑门是一个什么东西,如果阁下真是圣剑门的弟子,姑娘我就相信阁下真还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这一点吓不了本姑娘。但是,阁下如果想姑娘我说出钟少侠的去处,总该亮一亮名号,也好让本姑娘知道一下阁下是何方神圣,仰或是一个无名之辈,或是一个骗字号的角色。”杜玉烟听了圣剑的话,不肯示弱,给圣剑来一个反唇相讥。
圣剑当此之时,他就不能不说出他的名号了,否则他就是自找羞辱,所以圣剑脸上不动声色,口中轻吐出两个字:“圣剑。”
“圣剑!神剑的师兄?”杜玉烟芳心大恐,真给吓得不轻,脸上变了颜色,美目睁大了一倍,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又接着一小步一小步地退向玄悟道人。
“女娃儿总算有点见识,比这个小牛鼻子强多了。说吧,姓钟的小子去向何方?”
“钟、钟、钟少侠,他去——他不是去和神剑比武去了吗?”杜玉烟一惊一吓之后,心里的恐惧已小了许多,想到以自己的修为面对这个圣剑门的长老,就象是一个初生婴儿面对一个壮汉,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头脑也灵活了许多,几乎在一瞬间她就把一些该想的事情想清楚了,决定隐瞒一些事情,实说一些事情,给这个圣剑门长老、当今武林五圣人之一的圣剑来一个虚虚实实,就算他不相信,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们又是如何离开圣岛的?”圣剑自然不会给杜玉烟骗了,听了杜玉烟的话,他就将他想知道的事放在一边,先给杜玉烟转一个弯,再问他想知道的事情。
杜玉烟已经打好了主意,圣剑就是问别的事情,她也坚持一点,其他事情就照实告诉圣剑:“是席老前辈他们救了我们。”
“就是巫山派的小子?”
“席老前辈已经七八十岁了。”
“没有别人救他们?”圣剑不理杜玉烟的话,接着深入主题。
“别人,谁?当今天下,除了圣剑门自己人,别的高人就是钟少侠,再就是席老前辈、石精道人老前辈、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和黄河老人老前辈。”
“姓钟的小子的女人呢?”
“钟少侠有夫人了?”杜玉烟芳心一转,脸上装出一付大失所望的表情。
“哼,女娃儿,看来你是不想给老夫说实话了,胆敢说假话欺骗老夫,这可是你女娃儿自己找的。”圣剑不想和杜玉烟兜圈子,经过这几句话,他已看出杜玉烟不是一个轻易对付的姑娘,所以他就决定给杜玉烟一点惩罚,随手一指,隔空点上杜玉烟的穴道,将杜玉烟点得软倒下去:“说,姓钟的三个女人住在哪里?”
“你——我怎么知道,你们圣剑门堂堂一个统一武林的大门派,自己不会去找,却来问我一个衡山派的女弟子,看来圣剑门也算不上什么。”杜玉烟发现自己一身功力在一瞬间就没有了,芳心不由恐慌起来,接着又不由愤怒起来,又怕又恨,又不甘心地坚持说。
“哼,你不知道,谁让你回山的,回山又做什么,这你也不知道?”
“当然是席老前辈他们要我们回山的,目的不过是联络武林各大门派,准备对付你们圣剑门,这不用说你也清楚。你们圣剑门不是说随时准备迎接武林各派的挑战吗,现在是不是不敢再这么狂了,就是对付我这样一个女人也要你圣剑门祖师爷亲自下手了?”
“哼,看来老夫该毁了这个衡山派。”
“无量天尊………………”
“师兄,我们没有必要与圣剑门对抗,也没有资格与圣剑门长老对抗。”杜玉烟抢过玄悟道人的话,又转向圣剑说:“阁下要毁我衡山派十分容易,可以说是举手之劳,即使不是阁下亲自动手,仅是圣剑门弟子人剑东门大侠一个人,我们衡山派全派也不是对手,何况是圣剑门长老圣剑。”
“女娃儿知道就好,希望你不要惹怒老夫,否则老夫必定亲自出手灭了衡山派。说吧,姓钟的三个女人住在哪里?”
“小女子已经说过了。”
“哼,女娃儿你真是不知死活!你想骗老夫,你还差得天远。当今武林,姓钟的小子是有一些看头,老夫也十分爱惜这种人才,想让他成长起来,作为老夫的对手,现在他小子还不看在老夫眼里。老夫找他只有一个目的,看一看他小子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他小子的修为是不是可以继续进步。你一个修为低下的女娃儿怎么知道一个人的内功修为有一定限席,当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别再想前进一步,因为人毕竟是人,人的体能限制了武功的修为,想突破这一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姓钟的小子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他的修为就一定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样飞速前进,说不一定已经停步不前了,但他小子的年纪毕竟还小,其中一定还有潜力可挖。老夫找他就是为了查明这一点,以此来引证老夫的看法,看是不是对老夫的修为进步有一些帮助。老夫问他小子的女人住在哪里,是因为他小子与敝师弟一战后就音讯全无,而他小子的三个女人一身所学听说就是他小子教的,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较高的成就,老夫找不到姓钟的小子,只好找他小子的女人,看一看他小子到底有些什么门道。姓席的几个老小子已被敝师弟所擒,想脱身逃出圣岛比登天还难,除此之外,能够救你女娃儿的就只有姓钟的小子的三个女人。别的人谁有能力救你女娃儿,你女娃儿给老夫说一说?只要你女娃儿说得出一个人来,老夫立刻给你女娃儿恢复武功,并且给你女娃儿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哼,简直不知死活,竟然胆敢欺骗老夫,你女娃儿说一说老夫废了你女娃儿的武功是不是冤枉你,是不是欺负你?”
杜玉烟听圣剑这样一说,心念不由急转,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出诗敏三个女人的去向,虽然她心里对诗敏三个女人不知怎么回事没有好感,她还是不想因为诗敏三个女人给钟声带去不测的祸事。更让杜玉烟不想告诉圣剑诗敏三女去向的还是怕圣剑以诗敏三个女人为质,要挟钟声,说不定就给七派闹出极端不利的事情来,七派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杜玉烟在一瞬间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圣洁的光辉,表情也更加坦然了。
“老前辈没有说错,但据小女子所知,席老前辈四个人在被贵门长老神剑擒获以前,曾经在一座荒岛上见过钟少侠,他们在一起住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钟少侠救了席老前辈四个人,要不然席老前辈四个人连贵门掌门人天剑徐大侠也打不过,更不要说与神剑老前辈相斗了。”
圣剑听了杜玉烟的话,再想到钟声的三个女人,他又搞不清楚杜玉烟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不由注视杜玉烟,很快就发现杜玉烟的表情有异,进而推测出杜玉烟的想法,他就不由为杜玉烟的品德折服了,脸上十分自然地浮现三分赞赏的表情。
“女娃儿,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但是老夫为了找姓钟的小子的三个女人,却不能就这样放过你。罢了,老夫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一个方向,老夫自己去找,否则老夫就毁了衡山派,让衡山派永世不能翻身。”
“杜师………………”玄悟道人想阻止杜玉烟,刚才出声,他就给圣剑制住了软、麻、哑穴,倒地不动,无声无息了。
“阁下是认定钟夫人救我们了?”
“她们去了哪里?”
“小女子不知道。”
“哼,你既然不给衡山派机会,你就不要怪老夫了。三天后,衡山派如果没有奇迹出现,衡山派就准备绝迹武林吧。”
圣剑一句话说完,他已经不见了,最后一个字已是在十里以外传来的了。杜玉烟见过这种驭空术,没有给吓倒,反而是玄悟道人给吓得老眼园睁,脸上一付恐惧的表情,犹如白日见鬼。
“掌门师兄,你还好吧?”杜玉烟努力爬起来,看见玄悟道人的表情,真想大哭一场,芳心更加感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前途一遍黑暗。
玄悟道人听了杜玉烟的话,眼里涌出一串泪水,注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