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听齐己这样说,眼睛就不由浮现几分泪痕,有些悲痛失望地说:“先生,你不认识我了?”
“齐某认识小师父?”齐己听小和尚这样说,他就有些对自己的眼睛不相信了,这个小和尚虽然有些面善,但他还是相信没有见过这个小和尚,这一点他相信自己不会记错。
“先生,庐洲一别,十年如烟,圣光虽然时时想着先生,希望有一天再见到先生,报先生救命大恩,却没有想到先生已经不记得圣光了。”
“啊呀呀!原来是孩子你呀,都长这么大了,先生我都认不出来了!怎么,深戒大师叫你出家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只做俗家弟子吗?”齐己大喜,但又想起当日他向少林寺住持交待的话,他脸上就浮现几分不高兴的表情了。
“先生还为小僧着想,在此小僧先谢过先生还记着小僧。先生误会了,家师并没有叫小僧出家,只是为了家师将小僧收归门下方便,这才让小僧以僧人的身份出现,以后还可以还俗,都由小僧自己决定。”
“虽然是这样,我总是认为不好,我看你还是和哑钟一样,做俗人好。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了,你要是真的出了家,你仇家就断了,这一点你要记清楚,千万不要听深戒大师的话。不过,现在这山上情况有些复杂,你暂时做和尚也不算什么。圣光就圣光,名姓不过是一个代号,但真要你出家的事可不能做,这一点你要听我的话,并且记在心里。”
“圣光记着先生的话了,以后找个机会给家师说清楚,圣光就还俗。对了,哑钟已长大了,圣光真不敢认他了!他还是不闻不语吗?真是可怜!”圣光说着话,手就抚摸着哑钟的头,一付兄长关爱小弟的表情。
“哈哈,哑钟,你也别装了。他是为师给你说过的过之,现在做了一个假和尚,法号圣光。你们相认一下,以后就是兄弟了。”
“真的,哑钟会说话了?”圣光有些不信地抓着哑钟打量。
“他不会说话,但会听了。原来他不会说话,却会看人说话,所以跟他交流没有问题。到了山上,我看山上的事情有些复杂,为了让他少惹事,这才让他还是象以往一样不闻不语,装聋作哑,少一些麻烦。”
“如此最好!哑钟,你可要听先生的话,山上确实有些复杂,你能够不与别人交流就不与别人说话,我有时间来找你,免得你一个人觉得闷。”
哑钟点头答应,又向齐己打手式问他是不是真的认识圣光。在他的记忆里,他还真的不记得认识圣光,虽然听师父说过圣光,却没有说过圣光是一个和尚,只说过一个曾经抱过他的兄弟叫仇过之。
齐己看哑钟这样问,心情不由大好,微笑着说:“你不记得圣光也是正理,十多年前你还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你自然不记得圣光他们大的几个了。圣光他们几个以前经常抱你,逗你玩儿,确实认识你。”
哑钟听齐己这样说,他心里就不由兴起亲近之意,拉着圣光的手,将圣光好好打量,又乱打手式,让圣光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说一些什么,却已经体会出他的亲近之意。
“好啦,你只记着圣光就是了,以后没有人,你再找圣光玩,但别露了馅儿。对了,圣光,他们几个还好吧?”
“师兄他们已经离开了少林寺,各自寻找安身立命的地方去了。据弟子所知,他们都回湖广去了,在南平谋事,都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这就好!这就好!我还正在为他们耽心,他们有一个立足的地方,我也对得起他们过世的父母了。”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圣光才说明他是来为齐己师徒做杂事的,以后无论什么杂事,都由七派在山上的弟子为齐己师徒做,每十天换一个人,这第一个十天就由圣光做了。齐己听圣光这样说,他也没有说什么,何况他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儒生了。经过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把哑钟带大,他已学会做所有事情了,有没有圣光等人来帮助做杂事,已没有什么要紧了。
太阳升到树梢,悟戒大师带着七派的弟子来见齐己,先与齐己认识一下,让齐己对他们有一个认识,以便将来对他们因材施教。
少林寺弟子就是圣光,悟戒大师知道圣光原来就是齐己的弟子,没有介绍,只介绍了青城派弟子、峨眉派弟子、衡山派弟子、泰山派弟子、黄山派弟子和华山派弟子。
青城派弟子是一个长得瘦高的英俊青年,二十岁多一点,表情有些沉稳,也知礼仪,一身蓝色绣虎公子长衫,腰上挂一把铁鞘长剑,剑鞘上钳有几颗红宝石,看去确实不俗。此人姓程,单名飞,青城派俗家弟子。武功修为可能不弱,至少剑法已经在他的眼睛里有些意思了,这一点就是齐己这个外行也在程飞的眼里看出一些意思来了。
峨眉派也是一个俗家弟子,名叫将今,二十多岁,身材单薄瘦高,脸型瘦长,鼻梁较高,向下勾,让人看了就觉得他有些阴沉;一付暴牙又让人觉得他生得实在不怎么样,一个‘瘦’字与他大概最为切合。
衡山派弟子是一个绝色美女,十六七岁。当悟戒大师介绍到她时,所有年青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注视她,使她本来沉着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转为凤目园睁,怒瞪几个年青人,要不是悟戒大师介绍她给齐己认识,她就要向几个年青人出手了。即使如此,她娇媚的容颜,如石雕塑像一样的身姿,依然显得高雅,美丽大方,再穿一身白锦绣玫瑰紧身武装,她身上该突的地方更加突出,曲线柔和而不夸张,让人见了就不由为她那一身曲线着迷;最让人留恋的是她那一双眼睛,大大的、园园的、水灵灵的,谁都不会否认那一双眼睛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丽,第二印象就是灵气十足。她自然也是俗家弟子,要是出家了,衡山派的罪过就大了。这位姑娘姓杜,芳名玉烟,是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直系弟子的子女。
第四个值得一观的是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年纪也是二十多岁,一付公子哥儿的打扮,身材高挺,站在这些各派千挑万选出来的弟子中间,也显得十分自信和骄傲。不过,他身上的肌肉说明他在外功方面下过苦功,即使一身公子打扮,他也没有让人把他只看成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佩剑上镶钳珍珠和宝石,挂在腰上,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确实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泰山派弟子也是一个女弟子,十五六岁,长像有些平凡,与杜玉烟比起来,她就是不服气,在场的各派男弟子也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向她注视一眼,为此很可能让她心里十分生气,更把杜玉烟气得要死,却又不能说出口来,只能将她身材高条健壮作为条件,想以此让在场的各派男弟子看她一眼,所以她一身黑色劲装尽量把她少女美妙的身段表现出来,要是在场的各派弟子好好注意她,也够各派弟子流口水的了。可惜,有衡山派女弟子杜玉烟在场,她就是再花心思打扮她,表现她的长处,她也没有办法把各派弟子的目光吸引回来。她姓付,单名仙,是泰山派掌门人西缘大师的亲传弟子。
最后一个是黄山派弟子林中水,年纪可能与泰山派弟子付仙相当,刚才长成的青年身材,声音还没有变得象一个大人,其中还有一二童音。他也长得够壮实,脸像则有些平淡,只有他沉着的表情说明他入选取黄山派到这里深造,并不是运气,而是凭他的本事才代表黄山派到这里来。林中水的打扮也和圣光差不多,十分的普通,一身蓝色劲装,白绑腿,头上扎了一个冲天髻,让他更显游侠气度。
悟戒大师介绍过七派弟子,等他们向齐己行过礼,这才向齐己说:“施主今天就给他们上课,但只有一个时辰。此后每天都是一个时辰。他们来不来由他们自己决定,施主只管讲课,不用理他们。施主的课不考查,只是让他们以施主给他们讲的儒学激发他们的智慧,看他们能够从施主的讲课中体会出一点什么,这也是看他们的悟性的最好机会。”
“大师………………”齐己看悟戒大师当着七派弟子的面说这话,他就有些不理解了,要是真象悟戒大师所说,他就根本不用上山来了。
“施主不用问了,这是老衲与他们各派长老商议好了的事情。事实上这也是事实,他们在以后的时间里,以至以后的一生中,他们是不是能够上进,全在他们自己,施主就不用管他们了。老衲原来对此也有与施主相同的想法,不过听了他们各派长老的话,老衲已想明白了,一个人的成功并不是别人给的,主要还是要靠自己,要是自己都不把自己的一生当一回事,别人就更没有必要给他开创一条成功之路了。”
齐己听了这话,再看七派弟子,一个个听得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知道悟戒大师是有意把这话说给他们听,他就不好说什么了。
“你们已听老衲把话给齐施主说清楚了,你们自己如何取舍,全看你们了。老衲请齐施主来给你们讲儒学,真正说起来是不是有用,老衲也不知道,只知道以往一些在武学上有突出成就的人,大都对儒释道三教之学都有一些认识,要是一个人仅仅向佛或向道或向儒,老衲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的修为有多么高深过,至多与老衲相差不多,这也就是各派势微,让圣剑门坐大的根本原因。当然,你们也可以说圣剑门好象并不学儒、学佛,他们只学道,这也是事实,不过据老衲这些年来所探到的情况,圣剑门对儒学好象十分精到,已经将儒、道融为一体了,这大概就是圣剑门武学比我们各派武学为高的原因之一吧。”
“请问长老,齐先生教我们什么?”峨眉派弟子抢先问出在场七个年青人想问的问题。
“老衲也不知道,一切由齐施主自己决定,你们能够决定的是你们是不是听齐施主的课,不过老衲请齐施主来时已经给齐施主说了一个大体的范围,这是各派长老共同研究决定的。”
“回长老,弟子好象没有听长老给我们说过。”青城派弟子不以为然地说。
“嘿嘿,长老已说得十分清楚了,我们也一样不清楚。”华山派弟子以讥笑的语气说。
“花太岁,